十幾天后,陳英依舊‘安然無恙’的躺在馬廄的草料垛上,靜靜的欣賞著即將西去的落日。但他此時的身份卻又十幾天前完全不一樣了。再現(xiàn)的他已是中軍副將,掌管灞上大營的中軍。而他的八個‘小弟’也同時升任都尉,號稱八都尉,并且留于陳英帳下聽用。
“報,啟稟將軍,司馬都尉命小的請示將軍是否繼續(xù)操練!”一個衛(wèi)兵急急忙忙的跪在草料垛下問道。
看看天空,陳英慵懶的說道:“傳我命令,下令所有士兵全部回營休息。至于八都尉....”略微思考片刻,陳英笑著說道:“讓他們?nèi)康矫蓪④姷哪粠とサ任遥撬麄儐柲愀墒裁矗憔驼f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蒙將軍稟報,需要他們幫我護衛(wèi)!”
“諾!”聽完陳英的命令后,那個衛(wèi)兵又匆匆忙忙的跑出馬廄,向八都尉回命去了。而陳英則是繼續(xù)慵懶的躺在草料垛上,欣賞著日落,他知道自己在軍營的時候已經(jīng)不多,多則三四天,少則一兩天。秦王的任命書就會來到灞上大營。‘唉!使團護衛(wèi),該怎么逃過去呢?剛剛將五國聯(lián)軍鬧得天翻地覆,現(xiàn)在又要我當出使團護衛(wèi),唉...’每每想到這里,陳英就不知不覺的唉聲嘆氣。
忽的這時,一個宦官模樣的中庶子托著一卷羊皮在幾個侍衛(wèi)的護佑下慢吞吞的走進馬廄。連看都不看躺在草料垛的陳英就高聲喊道:“中軍副將陳英接秦王諭旨。”
聽到那個中庶子的高聲喊叫,陳英沒有吱聲,只是疑惑的想道:‘傳諭旨怎么回到這里來,應該是到主將的幕帳中。難道有詐!’
“中軍副將陳英接秦王諭旨!”
‘你在喊一百聲也沒人理會你,丫丫個呸的,你以為自己是誰啊!’抬頭看了一眼中庶子高傲的模樣,陳英在心中暗罵道。
“中軍副將陳英接秦王諭旨!”
“中軍副將陳英接秦王諭旨!”
中庶子一連喊了七八聲,卻始終沒有見到有人出來接旨,不免有些微怒,沖著隨行的侍衛(wèi)輕聲交代了幾聲,便展開羊皮高聲念道:“宣秦王諭旨,命中軍副將陳英隨中庶子毫嘉前往咸陽速到咸陽,不得有誤!”念完,毫嘉將羊皮重新卷起來,舉過頭頂喊道:“中軍副將陳英何在!”
“小人在!”聽到毫嘉念完后,陳英急忙從草料垛上爬起來,高舉雙手大聲喊道:“中軍副將陳英在此!”
“嗯?”毫嘉瞥了一眼高舉雙手的陳英說道:“陳副將好大的架子啊!走吧,晚了可要范欺君之罪!”說罷,毫嘉理也不理陳英,便收起羊皮,轉(zhuǎn)身走出馬廄朝著營寨大門走去。
‘丫丫個呸的,不就是個中庶子嗎?’雖然萬般不情愿,但陳英還是從草料垛上跳下來,快步走向營寨大門。邊走邊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不會出什么事吧?還是小心點為妙!’想到這里,陳英停下腳步,看看了四周。這時,一隊巡邏的士兵恰巧路過陳英身旁,其中一個士兵還主動和陳英打招呼:“陳副將,您這是要干什么去?”
“你過來。”陳英揮手示意那個士兵過來。
見到陳英招手,那個士兵急忙走到陳英身邊,附耳傾聽。
“你就這樣...............”陳英在那個士兵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后,便馬不停蹄的趕往營寨大門。此時一輛由兩匹馬拉著的黑色馬車已經(jīng)靜靜的定在營寨外面,兩三侍衛(wèi)也已經(jīng)騎在馬上,等待著陳英。
‘他們這是要拉我去哪?是陷阱嗎?無論如何也要去看看!’想著,陳英飛快的掠過守在寨門的幾個士兵,鉆進馬車。
“駕!”馬車在馬夫的駕馭下,慢慢的向著咸陽駛?cè)ァ?
是夜,烏云蔽月,一片久久不散的烏云籠罩在蕞地的上空,遮住僅有的月光,將大地深埋在黑暗之中,漆黑不見五指。
細耳聆聽,樹林中的樹葉在清風的帶動下發(fā)出“沙沙沙”的響聲。仿佛在祈禱光明重回大地,月光普照人間。流動的渭水也被樹葉的祈禱所感染,發(fā)出淳淳流水聲,與樹葉共同祈禱。但天空始終被烏云所占據(jù),明月始終被烏云所遮掩。仿佛預示著將會有血光降臨一般。
忽的,兩道人影快速掠過樹林,趟過渭水,如同鬼魅一般飛在半空之中。
只聽,其中一個人影小聲的問道:“屈伯,我們兩個真的要刺殺秦王嗎?可是春申君卻說要殺掉那個都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屈伯并沒有急于回答他的話,只是淡然一笑。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扔個他說道;“要殺那個都尉根本不用你我出手,有春申君的門客就行了!這次到咸陽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刺殺秦王,使秦國內(nèi)亂。”
“什么!”那個人影先是一驚,而后神情嚴肅的說道:“你真是瘋了,不說秦嶺雙煞,就是大力派的滄海君,大戟門的盾云君就能將你我至于死地。而且還會使楚國受到牽連!”
“哼!”屈伯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如果你怕了,就去刺殺那個都尉吧!刺殺秦王有我一人足矣!至于楚國,它的存亡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自從父親跳江的那一天,我屈伯就已經(jīng)不是楚國人了!想我父親一生為楚國,我屈氏一族誓死為楚國效忠。卻換來了什么?而你父親項燕老將軍一心為楚國,但卻被擱置不用。如今的楚國已是奸佞當?shù)溃@樣的國家還有什么值得我效忠的!”
“唉,不要再說!一世兩兄弟,我項超是不會看著你去送死的!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即使是死也在所不惜!”聽到屈伯的話,項超無奈的回應道。他又何嘗不知道現(xiàn)今的楚國已是羸弱不堪。
“好兄弟!這個是我父親留下的遺物。里面是號令鳳凰教的令牌和鳳凰神功的秘籍。如果我不醒死在了秦宮之內(nèi),你就拿著令牌到姑蘇臺去找一個老叟。至于秘籍你就留著吧!”說罷,屈伯快速超越項超向著前方飛去。
收起屈伯扔過來的東西,仰望沒有月亮的夜空。項超知道屈伯已經(jīng)抱著必死的決心去刺殺秦王。現(xiàn)在再說什么也沒有用,只能盡量保護著他,讓他成功的刺殺秦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