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伯通皺了皺眉,叮囑大家小心點兒,然後拔出匕首,往前看了看,讓魏寶山斷後,再往前邊走走看。
又過了一刻鐘左右,馬伯通驚呼一聲,回頭告訴魏寶山和杜拉爾·果果,盜洞走到頭了,前面是一間石室。大夥趕緊從洞裡爬了出來,打亮火摺子,四下照了照,這才發(fā)現(xiàn)這裡竟然是處更大的天然溶洞。長寬各有十餘丈左右,高有七八丈,遍地都是千姿百態(tài)的石鐘乳、石筍和石柱,通道曲折迂迴,宛如地下龍宮。
遠(yuǎn)遠(yuǎn)地就發(fā)現(xiàn)石廳正中隱隱有些光亮,白光閃閃,忽明忽暗,嚇得三個人趕緊閃身躲在了一根粗大的石柱後,豎起耳朵聽了起來。側(cè)耳凝神聽了好半天,石室裡寂若死灰,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三個這才從石柱後小心地繞了出來,奔著正中的亮光走了過去。東轉(zhuǎn)西轉(zhuǎn),最後才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亮光的地方竟然是中心的一方水塘。這方水塘並不大,長寬也就是三尺左右,水深過膝,水面上霧氣沼沼地繞著一團(tuán)白氣,而光亮就是從水底發(fā)出來的。
走近後,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突然就聽到杜拉爾·果果驚訝地喊道:“快看!魚!”
“魚?”
馬伯通和魏寶山趕緊盯著杜拉爾·果果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在水底有一條青鯉魚,沉在水底一動不動。金色的鱗片閃閃發(fā)著熒光,照亮了整個水塘。那條巴掌長的鯉魚一直靜臥於池底,紋絲不動,只有嘴巴一張一合吐著水珠。青頭青尾,金光鱗片,觸鬚長及魚身,雙眼上方各長出一顆肉瘤,像是生了兩隻角一樣,一直沉下水下,安靜如石,一動不動。
杜拉爾·果果興奮地瞪著眼睛盯著水中的那條鯉魚,一臉的不可思議。
魏寶山看清這條鯉魚的模樣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馬伯通擡頭看了看魏寶山:“寶山,是不是有什麼事?”
魏寶山盯著水池裡的這條魚點了點頭,猶豫再三,小聲道:“師叔,看來這兒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如果我沒猜錯,上面的那隻巨鰲必定是出自行地七公之手,要不然也不會有如此厲害的機(jī)關(guān)?!?
“啊?真的?那要照你這麼說,這裡真的有定國龍珠?不過,龍珠呢?總不會是讓那個盜墓賊給順走了吧?”馬伯通一口氣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魏寶山用手指著水池道:“龍珠就在這兒!這池水就是龍口穴眼之精氣所生,裡面的那條魚就是定國龍珠所化。天地之精氣所生,這纔會生此異象。要不然,這裡地下這麼深了,一池死水根本不會有魚。”
“不會吧?”不僅是馬伯通,就連杜拉爾·果果也有些不相信。
魏寶山很肯定地點了點頭:“你們看這條魚,頭頂雙角,吐珠成串,眼看就要化爲(wèi)金龍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國師府的人來過這裡!”
“來過?你是說打盜洞的那個人?”馬伯通回頭衝著盜洞的方向看了看。
“這個我也無法確定他們是不是一夥的,但是這裡百分百被做過手腳。水中的這條青鯉按理來說,本來應(yīng)該是一條金鯉,如今發(fā)生了變異,變成了青頭青尾,顯然是被人做過手腳,妄想以後天之力改先天之勢,偷天換日,把金鯉變爲(wèi)青鯉,將此金龍穴變爲(wèi)青龍穴。能做出這種事的,除了國師府的人還會有誰呢?”
說到這兒,魏寶山伸手指了指水中的那條鯉魚:“你們仔細(xì)看這條鯉魚,一直沉在水底一動不動,生氣全無。吞吐水珠謂之‘龍吐珠’,本來應(yīng)該是吞天地之靈氣,吸陰陽之精華,但是現(xiàn)在,水面上白霧靄靄,隔絕了氣場,水池內(nèi)陰陽之氣不通,這才導(dǎo)致金鯉只吐不進(jìn),自身的精氣消耗得越來越多,卻補(bǔ)充不到足夠的精氣,所以金鯉漸漸地變成了青鯉,散了龍氣。金龍乃羣龍之首,若金龍盤踞於此,此脈即爲(wèi)帝王龍脈,後人必將位列九五。如今金龍化爲(wèi)青龍,恐怕大事不妙?!?
杜拉爾·果果“啊”了一聲:“那是不是說,汗王遲早會被打???”
馬伯通看了一眼魏寶山,心說:這孩子還是毛嫩啊,有些話是能說的,有些話是打死也不能說的。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要是傳到皇太極耳中,遲早會生祝亂。想到這兒,趕緊笑道:“那倒不會,咱們這不是來了嗎?寶山的意思是說,如果任其發(fā)展下去纔會如此。現(xiàn)在金鯉畢竟龍氣猶存,還來得及!”然後扭頭偷偷地衝魏寶山眨了眨眼:“寶山,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魏寶山並不笨,話一說口也意識到有些太大意了,見馬伯通往回圈話,趕緊點了點頭:“師叔說得沒錯。這種篡穴的手段雖說高明,但是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耗時頗長,沒有一百八十天,根本達(dá)不到目的。從這條金鯉的表象來看,估計至少還得一個月時間纔會褪盡龍氣,化爲(wèi)青鯉。所以說,我們還有機(jī)會!”
杜拉爾·果果聞聽後,立時眉展舒,問魏寶山該怎麼辦。
魏寶山看了看這裡,最後目光停留在了四周的那些石柱和石筍上。
看了半天后,蹲下來又仔細(xì)地看了看,果然,地面上有很多刨鑿的痕跡,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此七@裡是處天然的溶洞,實際上玄機(jī)就出現(xiàn)在這些石柱與石筍上。佈下此陣之人,肯定也是行地七公,用奇門遁甲之術(shù),借這裡天然的環(huán)境,把多餘的石柱及石筍砍掉,在這裡佈下了一個特殊的法陣。
魏寶山轉(zhuǎn)了整整一圈後,再次回到水池邊,撐開八卦金剛傘,定好局式盤,對照四象位上幾個特殊的陣眼,一一推演起來。足足用了半個多時辰,魏寶山這才收起金剛傘,盯著正北坎位看了看,然後緩步走到坎位的那根石筍前,略一沉吟,伸手用力推了推,果然,石筍活動,輕輕一推就倒在了地上。
杜拉爾·果果和馬伯通不明所以,就問魏寶山怎麼好端端地和這石筍較起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