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來閣……怎么會是寶來閣……”
曹掌柜如同魔怔般念念有詞,一旁的劉邦臉色也是變得難看起來。
如果說之前的歷次交鋒,他們還看得懂楚陽手段的話,那么到了這個地步,則已經(jīng)完全迷茫了。
要知道寶來閣光是打價格戰(zhàn)就已經(jīng)很難堅持了,為什么還要如此大費周章地來這一手?
這不是自尋死路么!
就在這時,曹掌柜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不遠處那個紅衣女子的身上。
只見他猛地沖了過去,一把搶過女子的手上的東西。
紅衣女子剛想說些什么,就看到老者直接甩出一個錢袋,里面至少有上千文銅錢。
女子臉色一喜,這才喜滋滋地離開了。
而曹掌柜的臉色卻慘白的有些嚇人。
“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
他有些憤怒地看著楚陽,將手中的東西狠狠甩在了桌子上。
“你們低價買來我們的東西,只是加了點那所謂的‘金風(fēng)玉露’,反手就賣出十倍的價格!你們怎么能如此無恥!”
悅來軒為了開拓市場,每件衣服都已經(jīng)壓低到了四十文,可人家隨隨便便就賣出了五百文的天價。
這一出一進,等于悅來軒虧本在給人家代工生產(chǎn)!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楚陽淡淡一笑,神情自若地品著茶水,而一旁的蕭若蘭卻看不下去了。
“說到無恥?曹掌柜這不是賊喊捉賊嘛,要不是你山寨我寶來閣在先,我們又何必出此下策,大家彼此彼此而已。”
聽到兩人的對話,劉邦和易小川心中也是一驚。
他們連忙拿起那件內(nèi)衣檢查了起來。
“這……這居然是迪奧的味道,而且還是那種最珍貴的限量版,這怎么可能!”易小川聞了聞上面的味道,一臉震驚。
“哦?小川兄弟莫非知道這香味的來歷?如果這樣,那我們豈不是……”
劉邦露出一副驚喜之色。
如果自己這位便宜兄弟同樣可以做出這個香水的話,他們或許還有反擊的機會。
易小川苦笑地搖了搖頭。
“這些香味沒有原料配方根本無法復(fù)制,就算我們山寨了,也沒用的!”
衣服樣式什么的,人們或許還能湊合,但事關(guān)味道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就和食物一樣,味道不好,就算再便宜也沒人會買的。
易小川怔怔看著楚陽,同樣身為穿越者,對方身上總是籠罩著一層極為神秘光環(huán)。
每當他以為很接近對方時,卻發(fā)現(xiàn)又被人家甩了老遠。
難道他真有什么奇遇不成?
看向旁邊有些狼狽的劉邦,易小川心中第一次有些后悔。
要是一開始就和楚陽搞好關(guān)系的話,或許自己也能沾點光吧。
“不對!有問題!”
曹掌柜似乎想起什么,死死地盯著楚陽。
“憑著你們寶來閣的實力,根本沒可能消化老夫這么多貨物的!除非你們找到了別的靠山!到底是誰!”
“噗嗤……”
蕭若蘭捂嘴笑了起來,看著曹掌柜的眼神有些憐憫。
“要是按照‘芙蓉托’原本的價格,我們自然是吃不下的,可曹掌柜你為了占據(jù)渠道,不惜將價格壓低到成本的一半,我們自然也就有機會了。
再加上妾身又變賣了一些家產(chǎn),東湊西湊一番,也就差不多了!”
聞言,曹掌柜臉色劇變,這才想起前陣子的一些傳聞。
那位寶來閣的女東家突然生病吐血,又急著變賣家產(chǎn)。
原來這一切,只不過是人家玩的苦肉計而已!
曹掌柜一臉慘笑地說道:
“如果老夫猜得不錯,那些渠道商已經(jīng)投向你們懷抱了吧?”
“不錯,早在三天前我們就已經(jīng)派人拿著東西出去了!說起來還是要感謝你們,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打通這么多渠道,一定花了不少錢吧?只可惜……”
“轟!”
聽到這句話,曹掌柜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用手勉強地扶著桌子,一汩汩冷汗已經(jīng)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他這才想起當初聽到寶來閣這邊派出那么多馬車時,為什么會有奇怪的感覺。。
此刻他終于明白了!
這位楚仙才用了幾百口空箱子,帶回來成千上萬的貨物,不正和那草船借箭故事如出一轍嘛!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可笑悅來軒耗費大半個家底,只為別人做了嫁衣!
想到這里,曹掌柜萬念俱灰,再也堅持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劉邦跑到曹掌柜身邊,一臉不甘地說道:
“曹掌柜不必擔(dān)心,待到我們回去再……”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曹掌柜就掄起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要不是有你這種蠢貨,老夫又怎么會敗得如此凄慘!就憑你這德行,還想和人家爭女人?簡直自不量力!”
曹掌柜咬牙切齒地瞪著劉邦,氣急敗壞道:
“滾!要是讓老夫再看到你,必定要打斷你的狗腿!”
劉邦吃痛地捂著臉,呆呆地看了曹掌柜很久,臉色鐵青的離開了。
易小川有些猶豫地看了楚陽一眼,最終還是追了出去。
曹掌柜深深吸了口氣,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一般。
“楚公子,看在過往的交情上,這次能不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們悅來軒愿意補償您一切損失,賠錢,道歉,都行,只要……”
楚陽把玩著手里的茶杯,語氣有些淡然。
“看在琉璃杯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一命,但從今日起,你底下所有的份額寶來閣全數(shù)要了,悅來軒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什么!您不是答應(yīng)放我一馬么?要是沒了悅來軒,老夫還有什么臉面茍活于世!”曹掌柜一臉羞憤。
“臉面?”
楚陽語氣有些冰冷。
“倘若今天敗得是我楚陽,曹掌柜可會放我一馬?倘若我沒有金風(fēng)玉露這后手,曹掌柜可會如此低聲下氣?倘若我不用這草船借箭之計,楚某與寶來閣又會落得何種下場?”
楚陽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若是沒有之前的事情,他或許真會給對方一次機會。
可是在一連受到對方兩次威脅之后,楚陽便知道這樣的人是留不得的。
他不是易小川那種圣母婊,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才是他的性格。
楚陽眼神冷漠地看著曹掌柜,一字一句道:
“所以你要明白,讓你自己關(guān)掉悅來軒那是我賞你的體面,不然等到你傾家蕩產(chǎn),債臺高筑,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悅來軒何等齷齪之日,你曹掌柜的臉面還往哪兒放!”
“你要想體面,我便讓你體面,要是還心存僥幸,執(zhí)迷不悟,那楚某也不介意幫你體面,你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