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眼前是一副熟悉的床帳。
有沒有覺得這設(shè)定很熟悉?喵了個咪的,哥又在始皇大大的寢宮里醒過來了啊摔!
所以事情到底怎么樣了呢?那個祁嘟嘟吐了一大口血之后到底是大喝一聲:“阿政負我!”,然后難過地負傷逃走呢,還是始皇大大帥氣揮手下令把太醫(yī)捆過來治不好就要你全家陪葬呢還是被抓住關(guān)在小黑屋里天天啪啪啪?
真是想想就好心痛好心痛嚶嚶嚶……
等等!
擦!哥是真的在心痛啊!一陣一陣的痛都要趕上生孩子的陣痛了有木有!
“你生過孩子?”v587呵呵。
‘小v你沒事了!’李蛟連疼痛都顧不得了,大喜過望。
v587拖出了一個接近于嘆息的音節(jié),然后道:“本來就沒事,昨夜紫微星大盛,龍氣暴漲,本系統(tǒng)……咳,被消音了。”
李蛟似懂非懂,然后再也沒精力去想這回事了,擦!越來越疼了就像要生了啊!
“是同生蠱……這家伙還挺有心機的。”v587若有所思。
!!!
浸淫無數(shù)武俠小說,哥聽名字就知道這玩意是個啥效果,同生共死啥啥啥的簡直不要太驚悚!
尼瑪?shù)仁蓟蚀蟠蟮腔械谋I版穿越者都要死翹翹!為神馬要帶上……等等,哥,哥好像有個十八命劫來著……
一瞬間好心虛有木有。
但!是!祁嘟嘟他到底怎么了哥現(xiàn)在覺得心都要疼掉了啊喂!
“放心,也就是抽筋斷腳砍手然后廢掉琵琶骨而已。”v587安慰,然后又說,“反正你命劫是在十七到十八歲之間,在這之前死了天都不答應(yīng),過了命劫之后否極泰來,諸邪辟易……”
‘說人話!’李蛟咬牙。
“除了疼點啥事都沒有!”v587連忙道。
李蛟莫名松了一口氣,然后又發(fā)現(xiàn)疼痛緩和了一下,頓覺劫后余生,幸福地暈死了過去。
重物“砰”地一下倒在地上,鐵鏈嘩嘩作響,用刑人遲疑地看向立在監(jiān)牢外的束冠少年,“郎君,這……”
趙高抬眼,他墨發(fā)一絲不茍地束進發(fā)冠,長入鬢角的眉為他略顯柔和的面容平添幾分凌厲,秀而長的眼中波瀾不驚,“繼續(xù)用刑,用到招為止。”
“可,可是……”
“什么蠱,什么毒,你看見了?既然他說對公子下了毒,罪加一等,上重刑,直到他交出解藥為止。”
好聽的聲音輕緩而從容,甚至有些輕柔,然而祁都卻像是看見了惡魔,竭力昂起頭,聲聲嘶啞:“放了我!放了我!不然就讓你們公子給我陪葬!我死了他也活不成!”
鎖鏈輕響,一雙黑色的靴子踏進了臟污不堪的監(jiān)牢,頭發(fā)被狠狠揪起,迫他將頭昂得更高,趙高唇角輕勾,“你也配?盡早招了,少受折磨,大王說過,一切照前例來,你要不要看看前例?”
祁都的眼里滿是驚恐,色厲內(nèi)荏道:“你騙我!阿政他……阿政他不會的……你騙我!”
“啪!”一巴掌扇得祁都臉一偏,咳出一口血來。
趙高愉悅地瞇了瞇眸子,仿佛很享受這種血肉模糊的情景,他輕柔道:“怎么進的咸陽,誰同你里應(yīng)外合,招不招?”
各國都城均為重中之重,沒有特定官吏簽發(fā)的路引,就是手持重金也進不了城門,而咸陽路引的簽發(fā)更是嚴格,毫無循私可言,除非有官吏相助,再好的輕功也越不過高聳的城墻。
“放我走……我就招!”祁都咬牙。
趙高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血肉模糊的手腳,微微頷首。
“是廷尉右監(jiān)!他給我的路引!”祁都心中暗恨,等他出去找到那人治好手腳,必報此仇!
廷尉府設(shè)左右監(jiān),掌逮捕,轄下衙役常年在外行走,一張路引的確不算什么。
“實話?廷尉右監(jiān)長什么模樣,口音如何?”趙高瞇眼。
祁都本就不是講信義的人,聞言連忙道:“那人楚地口音,白面無須,是鷹鉤鼻,對了,他左手手背上有一道箭傷,許是才痊愈,傷疤是粉色的!”
果然是他。
廷尉府掌刑獄,不同別家,官吏也常年深居簡出,若非接觸過,絕對形容不出他們的樣子。
排查內(nèi)鬼多在各級門客中進行,卻沒人往三公九卿處想……趙高的眸子晦暗不明,良久,恢復(fù)平靜,“那解藥呢?”
祁都渾身一僵,“你說招了就放我走的!”
趙高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祁都,倏忽一笑,眉眼溫柔。
“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殺了你,再殺了他,”趙高一瞥用刑人,“就算公子在王宮暴斃,也沒人能查到我的頭上?”
祁都呆住。
“相反,我得了這功勞,再放了你,大王也會看在公子的面上放過你我,如何?”趙高緩緩道。
被連嚇帶詐了一通,祁都徹底被繞暈了,他本就不是個聰明人,聞言猶豫了一下,“那蠱并不是雙生一對,我腕上有只玉鐲,沾血則引心疾,玉碎人亡,你拿去,趕緊放了我。”
他一直認為秦國遲早要被滅,自然不會把自己的命和一個亡國公子系在一起,玉鐲是他控制同生蠱的媒介,一次只能控制一人,雖然有些可惜,他原本打算找到了更好的寄主就引動蠱蟲自噬,也罷,就饒他一條命……“呃!”
祁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過片刻就沒了聲息,他的胸口插著一柄匕首,血珠不住飛濺。
趙高站起身,從懷里摸出一張白帛,將手中血跡斑的碧玉鐲一點點擦拭干凈,猶如對待稀世的珍寶,“你說,”他漫不經(jīng)心道,“這些奪舍再生之人,怎么一個個都這么蠢?”
用刑人抖抖瑟瑟不敢回話,趙高低笑一聲,“我騙他的,你怕什么?”
他眼角濺了幾點鮮艷的血珠,眉眼依舊柔和,卻讓人看得心中一顫,再不敢抬頭。
“今天的事……”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這人不堪受刑,自盡了……”用刑人連忙道。
趙高聞言,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把碧玉鐲小心地揣進袖子里,轉(zhuǎn)身走出監(jiān)牢,那不再單薄的背影卻莫名寂寥。
李蛟再次醒來的時候夜已過半,身側(cè)一人呼吸平緩,顯然正在熟睡。
!!!
幾個意思這是?陪床嗎?
悄悄偏頭,一張帥臉映入眼簾,李蛟放心了,除了他們家始皇大大誰能長出這樣的帥臉!
真是好帥好帥噠!尤其躺在哥身邊閉眼安睡的樣子更帥了有木有!帥到哥一點也不覺得心口疼了有木有!
李蛟幸福地蹭了蹭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嬴政完美的側(cè)臉。
那墨染的眉!
那冷冽的眼!
高挺的瓊鼻,薄薄的嘴唇!
還有那渾然天成的霸氣!簡直看到天荒地老也不夠!
……
李蛟以為自己能看到天荒地老,其實他看了一柱香就困了,把自己團了團往始皇大大那里蹭去一點點,就沉入了夢鄉(xiāng)。
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陡然睜開,片刻,嬴政把團子抱進懷里,夜色掩映下,那雙鷹眸黑得發(fā)亮。
……
清泉順著竹節(jié)淙淙而下,溪邊星星點點的野花,一只毛茸茸的花斑小貓蜷在一顆大石頭上,耳朵輕輕向后抿著。
兩名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倚在石頭邊說話,低低笑笑,模樣嬌俏,貓煩躁地磨了磨爪子,在石頭上劃出幾道深刻的爪痕來。
“云大人它……”一名女子猶豫道。
“休管他,玉帝送來的總不是好東西!”另一道女聲嗔怪。
先頭那女子道:“可是云嶺十尾貓不是能輔紫微之氣……”
“你瞧這貓才幾百年修為?星君的天劫就在九千年后呀!云嶺十尾貓三界只剩一條血脈,一身負一族氣運,天道鐘愛,若同這貓有了因果,天劫成雙,卻不傷它,能指望這貓?zhí)嫘蔷柑旖伲俊?
貓?zhí)痤^,不明所以地豎豎耳朵,竄下石頭,向遠處跑去。
李蛟在睡夢中蹬了蹬腿,把薄薄的絲被從二人身上踢開一截,嬴政撐著頭看他,臉色莫名溫柔。
貓一直在跑,跑過溪邊野地,跑過竹林,一直跑進一處高聳入云的殿宇,直直投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這才安心地蹭了蹭。
“星君,什么是天劫?”貓發(fā)出嫩嫩的童音。
“問這個做什么?誰為難你了?”
低沉的聲音很悅耳,貓忍不住動了動耳朵,眼珠一轉(zhuǎn),軟軟道,“我聽說蛇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龍,那貓化龍要多久?”
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揉了揉貓腦袋,“只有蛟才能化龍,貓就是貓,龍要背負很多事情,你可以貪玩一輩子。”
貓高高昂起頭,“那我以后不要叫云貓,叫云蛟!這樣一千年就能化龍了,我和你一起扛天劫!”
“傻瓜。”那人笑罵一句。
“我不傻喵……”李蛟皺起鼻子,嘴里含糊的嘟囔。
嬴政微微眨眼,眼中掠過笑意,“就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