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他只想再冒一次險
簡夏下樓,老太太立刻讓人把各種豐盛的早餐端了上來。
只不過,才吃了幾口,她便沖進(jìn)洗手間,將吃進(jìn)去的東西,悉數(shù)吐了出來。
老太太一邊心疼地拍著簡夏的后背,一邊嘆道,“這才吃幾口,就吐成這樣,這可怎么辦呀?懷上一胎的時候,也沒見吐成這樣呀。”
一提到那個自己愧對的女兒,簡夏瞬間吐的更厲害了,直到吐了好幾口黃色的膽汁,才好了些。
“小七呀,怎么樣,好些了沒有?”老太太不停地拍著簡夏的后背,心疼地問道。
簡夏接過青姨手里遞過來的水杯,漱了口,慘白地微笑著淡淡搖了搖頭,“媽,我沒事!”
“都吐成這樣了,怎么能沒事呢!要不,我們叫醫(yī)生來看看吧。”
“老夫人,您別急,我估計呀,四夫人這胎懷的肯定是兒子,所以妊娠反應(yīng)才會這么厲害。”一旁的青姨笑著道。
老太太想想,覺得有道理,點頭道,“這倒有可能,我當(dāng)初懷廷遇的時候,剛開始的幾個月,也是整天吃什么吐什么,想盡了法子都不管用!這小七頭胎生的是女孩兒,看現(xiàn)在這個反應(yīng),這一胎,十有八九會是男孩兒。”
簡夏笑笑,什么也沒有說,在老太太的監(jiān)督下,勉強又吃了幾口東西,然后,離開了大宅。
車上,簡夏的手機一直在不停地響,但是,她卻一直沒有接,因為她的大腦里,揮之不去的,是躺在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自己被挖掉了心臟,渾身是傷的女兒。
她了解冷彥,他雖然自私,雖然幼稚,雖然很多時候,說話做事不經(jīng)大腦,可是,他卻絕對不會污蔑冷廷遇。
在當(dāng)時那樣的情況下,冷彥就算只是為了老太太那17%的冷氏股份,也絕對不可能把她的女兒,送上手術(shù)去臺,生生挖掉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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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相信,用她女兒的心臟來給小筠做移植,一定是顏憶如一個人的主意。
但到底是誰,找到了她的女兒,間接把孩子推進(jìn)了死亡的深淵地呢?
是顏憶如,還是真的如冷彥所說,是冷廷遇?
簡夏不敢想,真的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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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氏辦公大樓的總裁辦公室里,冷廷遇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的提示音,狹長的眉峰,不禁擰了起來。
打開定位設(shè)置,知道簡夏回了淺月灣的公寓,他稍微松了口氣,然后拿了車鑰匙,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回到淺月灣的時候,打開大門,在整個屋子里逡巡一圈,可是,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簡夏的身影。
像是有心靈感應(yīng)般,冷廷遇徑直大步朝陽臺的方向走去。
走到陽臺一看,簡夏果然蜷縮在陽臺角落的單人沙發(fā)里,兀自一個人在那兒發(fā)呆,甚至是連他走近了,都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一月的冷風(fēng),時不時地吹拂過來,天空中還飄著毛毛的細(xì)雨,更為這冬日的天氣,增添了幾分陰冷。
大步過去,冷廷遇什么也沒有說,只俯身,將她打橫抱起,進(jìn)了客廳。
“打你電話也不接,我回來你也沒反應(yīng),你這是要干嘛?”
將簡夏放到沙發(fā)上,又將室內(nèi)的溫度,調(diào)高了幾度之后,冷廷遇才開口問她道,低沉又醇厚的嗓音,帶著明顯的責(zé)備。
簡夏像是現(xiàn)在才察覺到冷廷遇回來般,慢慢抬起一雙黯淡無光的眸子,看向他,微微扯了扯唇角,問道,“四叔,我和冷彥的那個女兒,是不是你找回來,送到顏憶如手里的?”
冷廷遇站在她的面前,沉沉地看著她,一雙狹長深邃的黑眸,如潑墨般,深沉的根本看不到底。
他就那樣,一瞬不瞬看著她,什么也沒有說。
簡夏也同樣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只要他搖頭,只要他說‘不是’,她就信他。
相望著良久的靜默之后,冷廷遇終是點了點頭,回答了一個“是”字,卻什么也沒有多說,更不說,那個女孩,即使不被挖掉心臟,也活不久了;更更沒有說,那個女孩,和簡夏,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
簡夏看著他,忽然地就笑了,眼淚,完全不受控制地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冷廷遇果然從不騙她,連這么殘忍的事實,他都敢在她的面前毫不遮掩地承認(rèn)。
他到是有多么的自信,又有多么的自負(fù),相信她一定離不開他,更加舍不得離開他,所以,才會點頭,向她承認(rèn)這個事實。
冷廷遇亦看著簡夏,在她質(zhì)問他的時候,他沒有皺過一下眉頭,眼里更是沒有一絲的慌亂,可是,看到她眼里就那樣洶涌而出的淚,他便立刻慌了。
伸手過去,想要去拭簡夏臉上的淚,可是,她卻堪堪撇開了臉,不再看他。
“四叔,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話音落下,簡夏滑下沙發(fā),連鞋子都沒有穿,徑直往主臥的方向走去。
冷廷遇看著她染滿悲傷與蒼涼的背影,好看的眉頭,不禁緊緊地擰成了一團(tuán)。
長腿想要邁出去,追上簡夏,告訴她一切,可是,卻生生忍住了。
不是他太自信,更不是他不在乎,只是,他想再冒一次險,做最后一次的賭博與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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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簡夏早餐沒有吃什么東西,所以,她進(jìn)了房間之后,冷廷遇也沒有閑著,而是動手,開始為她準(zhǔn)備午餐。
一個小時之后,簡單而營養(yǎng)豐富的四菜一湯被端上了桌。
看看時間,也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多了,相信簡夏這個時候,也應(yīng)該餓了。
來到主臥門口,冷廷遇輕輕地叩了叩門,低沉而醇厚的嗓音,格外柔軟地道,“小七,是不是餓了?飯菜已經(jīng)做好了,出來吧!”
話音落下,他靜靜地等在門口,可是,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里面,沒有任何一點的反應(yīng)。
“小七,做錯事情的是我,要被懲罰的人也是我,你不應(yīng)該拿我犯的錯誤,來懲罰你自己。”
再開口,冷廷遇的聲音里,帶了淡淡請求的味道。
可是,里面的簡夏,卻仍舊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yīng)。
雖然冷廷遇知道,簡夏不是一個會做傻事的人,但是他卻還是急了,正當(dāng)他抬手準(zhǔn)備推門而入的時候,門卻從里面被打開了。
簡夏走了出來,手里,還拉著一個行李箱。
“你這是要干嘛?”冷廷遇的眉宇,驟然緊擰,一雙深邃的黑眸里,劃過一絲惶恐不安,從未有過的惶恐不安。
就算在知道簡夏被綁架的時候,他都沒有這般惶恐不安過。
簡夏抬頭望著近在咫尺地他,他絕俊的面龐和他緊擰的眉宇,躍然眼前,深深地刻在她的瞳仁里。
她努力揚唇,淺淺地笑,淡淡地道,“四叔,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這不是在征詢冷廷遇的意見,而是在通知他。
所以,說完,不等他有任何的反應(yīng),她便拉著行李箱,越過他,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小七!”
冷廷遇有點慌,在她越過他的剎那,伸手將她抱進(jìn)了懷里,緊緊地抱住,低頭親吻她的發(fā)頂,深吸一口她身上的味道。
“想去哪,我陪你,好不好?”
簡夏搖頭,努力笑著,不讓眼淚滑下來,“不好,你不要跟著我。”
冷廷遇閉上雙眼,用力的親吻她的額頭,抱緊她,良久之后,他終是松開,低眸沉沉地看著她,微揚起唇角,點頭答應(yīng)道,“好,你去吧!”
簡夏揚唇一笑,下一秒,與他錯身而過,大步往外走去。
因為,她怕,多看他一秒,她都會改變主意。
冷廷遇看著她那么絕然的背影,不禁淡淡地勾起唇角,笑了。
簡夏還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對自己,比對誰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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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夏到機場的時候,樓小菁已經(jīng)等在候機室了。
見到簡夏過來,她趕緊起身走了過去。
簡夏看到她,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簡總,我陪你一起去吧。”樓小菁的話,其實也不是在征詢簡夏的意見,而是禮貌地在通知她。
但簡夏竟然一句反對的話也沒有說,而是點點頭,答應(yīng)了。
兩個人登上飛機頭等艙,直飛麗江三義機場。
那個生她,從一歲到四歲,留下她和她母親最美好歲月的地方,簡夏闊別了二十年有余,今天,她終于鼓起全部的勇氣,再次踏上那片她母親喜歡的土地。
曾經(jīng),她做為女兒,對于母親的離去,無能為力。
如今,她做為一個母親,對女兒的離去,更是無能為力。
此刻,她除了心里對死去女兒的懺悔,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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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降落在麗江三義機場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
云南麗江偏西北方,不比惠南市,是濱海城市,即使是深冬的天氣,也不見得有多冷,所以,下了飛機,當(dāng)傍晚的寒風(fēng)吹過來的時候,簡夏不自覺地便渾身一個寒噤,一陣寒意便襲擊了全身。
簡夏身邊的樓小菁二十七八歲,從未談過戀愛,不見得多會關(guān)心人,再加上,她的身體素質(zhì)自然是要比簡夏好的,所以跟簡夏比起來,并不覺得有多冷,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唇瓣都被凍的有些發(fā)白的簡夏。
不過,很快,她的手機便震動了一下,拿出來一看,她立刻向前兩步,為簡夏擋住了寒風(fēng)道,“簡總,挺冷的,要不要拿件衣服出來穿上?”
簡夏原本想出了機場再拿,但終是抵不過寒風(fēng)的侵襲,點頭,從行李箱里拿了一件大衣出來,穿上。
離開機場,她們打了輛車,直接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
從早上到現(xiàn)在,簡夏一直沒有吃什么東西,一路上,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但可能是餓過頭了,到了酒店之后,她便不怎么覺得餓了。
但是等她洗了個熱水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樓小菁已經(jīng)點好了餐,而且,點的東西,都是她平常愛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什么?”簡夏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
樓小菁笑笑,“既然要做您的貼身助理,當(dāng)然要先了解清楚您的喜好呀!”
簡夏一笑,沒有再多問,只是在餐桌前坐了下來,“你也餓了吧,趕緊吃吧!下次別全點我喜歡的了,也點一些你喜歡的,要不然我會過意不去的。”
樓小菁在簡夏的對面坐下,開始一邊吃東西一邊道,“我能沾老板的光跟著來旅游,已經(jīng)很開心了,況且這些您喜歡的菜,我也都喜歡。”
簡夏點頭一笑,也開始吃東西。
為了防止惡心孕吐,簡夏特意吃的很慢,不過,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又沖進(jìn)浴室,吐的稀里嘩啦,幾乎是把胃里所有的東西都吐了。
連簡夏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這次懷孕,她的妊娠反應(yīng)會這么大,第一次懷孕的時候,因為她基本上沒有什么反應(yīng),吃的香,睡的甜,根本不像個孕婦。
難道,只是因為跟冷廷遇在一起,被他寵懷了,連著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變得嬌情起來了么!
等吐完了,漱了口,簡夏一點兒食欲也沒有了。
“簡總,您要不要再吃點?”樓小菁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
簡夏搖頭,“不用,我先睡會兒,呆會兒想吃再吃吧。”
“嗯,這樣也好。”
樓小菁給簡夏蓋好被子后,便出了她的臥室。
沒一會兒,簡夏聽到開門和關(guān)門的聲音,應(yīng)該是樓小菁出去了。
簡夏沒有多想,她是真的累了,迷迷糊糊間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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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被噩夢糾纏,天才蒙蒙亮的時候,簡夏從夢中驚醒,醒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冷汗。
去浴室用冷水沖了把臉后,簡夏才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大腦清醒多了。
或許是她的動靜太大,把樓小菁給吵醒了。
正當(dāng)她餓的實在是太厲害,想著這個點,能不能叫到吃的東西的時候,樓小菁端著一杯熱水和幾片蘇打餅干進(jìn)來了。
“簡總,您先喝點溫水,吃幾片蘇打餅干再洗漱吧,這樣應(yīng)該就不會晨吐了。”
簡夏看著她,詫異于她一個沒結(jié)過婚生過孩子的女人,怎么知道這么多。
樓小菁像是生怕簡夏看出什么來似的,笑著解釋道,“我姐姐以前懷孕的時候,也像你這樣,吃什么吐什么,所以我就懂一些。”
簡夏這才點點頭,接過樓小菁手里的水杯和餅干,“謝謝你,小菁。”
樓小菁笑笑,什么也沒有說。
喝了溫水,吃了幾塊餅干休息一會兒后再洗漱,果然好多了,沒有再吐。
等洗漱完后,樓小菁又拿了一盒止孕吐的藥給她,讓她吃一顆。
簡夏看了一下,是一種日本進(jìn)口的專門治孕婦孕吐的藥,藥物全是純天然成份,對大人和胎兒都會不產(chǎn)生不好的影響。
“這藥你哪來的?”簡夏好奇地問道。
樓小菁笑,“昨晚上我去藥店買的。”
簡夏看著手里的藥,點點頭,沒有再多問,卻并沒有吃,畢竟是藥三分毒,能忍的,她忍忍就好。
只是,她并不覺得,在麗江的藥店,能買到這么好的止孕吐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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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南市,冷家大宅里。
吃過早餐,老太太打簡夏的手機,可傳來的卻是關(guān)機的提示音。
老太太不放心,立刻又撥通了冷廷遇的手機。
“廷遇,這小七還沒起床呢?”電話一接通,老太太便問道。
電話那頭正在酒店里的冷廷遇一邊將厚厚的綿襪往小家伙瑩潤潤的小腳丫上套,一邊將手機打開揚聲器,扔在床上,淡淡地回了兩個字,“起了。”
“那她手機怎么還關(guān)機呀?”
冷廷遇給小家伙穿好了襪子,又拿了一條厚厚的羽絨褲給小家伙穿,一邊穿一邊回答道,“她手機掉馬桶里了,壞了。“
老太太,“.........“
“爸爸,褲褲太厚了,我不喜歡。”一直安靜地配合著冷廷遇的小家伙突然開口抗議道。
“喲!你跟小默在干嘛呢?”聽到小家伙的聲音,老太太好奇地問道。
“沒看到外面在下雪嘛!不許羅嗦,快點穿。”冷廷遇沒有回答老太太的話,只沉著臉命令女兒道。
小家伙癟癟嘴,差點哭出來了,跟老太太控訴道,“奶奶,爸爸好兇!”
“..........”
老太太一臉困惑,下雪了嗎?惠南市下雪啦?這可是百年一遇呀!
所以,老太太趕緊拿著電話跑去窗口看看,有沒有下雪。
“廷遇,哪里下雪了呀?沒看到下雪呀?”
冷廷遇,“..........”
“奶奶,爸爸帶我坐飛機,飛到了下雪的地方,他還不讓我跟小七說話,也不許我跟小七一起吃飯睡覺覺。”冷廷遇不說話,小家伙癟嘴瞪著他,又向老太太控訴,那雙黑亮黑亮的大眼睛,此刻,盛滿委屈。
“廷遇,你們不在惠南市呀?你們?nèi)ツ牧搜剑啃∑咴趺蠢玻磕闶遣皇侨撬婚_心啦?還是兩個人鬧............”
聽著老太太喋喋不休的問話,冷廷遇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后拿過一件厚厚的羽絨服,沉沉的黑眸盯著小家伙問道,“今天你想不想看到小七?”
小家伙點頭,“想。”
“那就趕緊穿上衣服。”說著,冷廷遇把羽絨服拎到小家伙的面前,“自己穿。”
小家伙癟嘴,在某個男人威嚴(yán)的目光下,乖乖自己伸手過去,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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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墻之隔的另外一間套房里,簡夏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洋洋灑灑的鵝毛大雪,微微有些出神。
是多少年,她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雪了,不一會兒,窗外的整個世界,便被覆上了白茫茫的一片,干凈純潔,美的不像話!
不一會兒,門被從外面推開了。
簡夏知道,是樓小菁回來了。
回頭一看,她手里正拿著一大袋東西。
簡夏不禁一笑,問道,“又買了什么?”
樓小菁笑笑,大步來到簡夏的面前,“外面太冷了,我給你買了一雙雪地靴,還有帽子跟手套。”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帶這些東西?”簡夏看著樓小菁手里的那雙毛絨絨的雪地靴,淡淡笑著問道。
樓小菁很是鎮(zhèn)定地笑了笑,“我猜的。”
簡夏一笑,“我還真沒有帶,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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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夏她們租了一輛車,直接去了束河古鎮(zhèn)。
雖然離開的時候,她還小,但是,自己以前住在什么地方,簡夏卻還是記得的。
束河古鎮(zhèn)是云南麗江納西族最早的聚居地之一,早年的時候,這里的民風(fēng)相當(dāng)?shù)拇己窦儤悖踔潦怯蟹N與世隔絕的世外挑源的感覺。
但是,這些年來隨著旅游業(yè)的大力發(fā)展,麗江的太多地方的原始環(huán)境都已經(jīng)被破壞了,而且,商業(yè)氣息也越來越濃重,民風(fēng)也漸漸跟著改變了。
但是束河古鎮(zhèn)這個地方,似乎仍舊保存了早些年的純樸氣息,最初的古跡,也被保存的比較好,沒有像麗江古城那樣,被過度開發(fā)。
因為下雪,車子開的比較慢,明明不遠(yuǎn)的距離,她們到束河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半小時以后了。
下了車,大雪,還在紛紛洋洋地下著,樓小菁早就備了一把大傘,待簡夏下車后,她立刻將傘撐在了她的頭頂。
簡夏看著頭頂?shù)拇髠悖挥尚α诵Γ袷亲匝宰哉Z,又像是對樓小菁說道,“還好有你在。”
樓小菁一只手撐傘,一只手去虛虛地扶住簡夏,笑著道,“簡總,路上有點滑,小心點。”
簡夏點頭,憑著記憶,往她和她母親以前住過的地方走去。
因為雪很大,雪上的行人很少,只有偶爾幾個年輕的人像她們一樣,在路上走走停停看看,還不斷地拿出手機來拍照。
一對年輕的小情侶,看到走過來的簡夏和樓小菁,那男孩子立刻拿著手機朝她們跑了過來,有些靦腆地看著簡夏道,“你好,可不可以幫我和我女朋友拍一張照片?”
簡夏點頭,爽快地答應(yīng)。
接過男孩手里的手機,等男孩女孩擺好了POSE,對簡夏說“OK了”,簡夏舉起手里的手機,鏡頭對準(zhǔn)了那對年輕的情侶。
正當(dāng)她手指落下,就要按下拍攝鍵的時候,畫面的一角,卻出現(xiàn)了一條穿著一件黑色大衣的手臂,和那只白皙而骨骼雅致的大手。
男人白皙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根薄荷味型的萬寶路香煙。
香煙的星火,在大雪紛飛中明明又滅滅,忽然間便刺痛了簡夏的雙眼。
此刻,明明冰天雪地,寒風(fēng)凜冽,可是,簡夏的一顆心,卻像是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捂住了般,好暖和好暖和,暖和的不像話。
“好了嗎?”
舉著手機,怔怔地站在那兒,直到男孩子的聲音傳來,簡夏才倏地回過神來。
手指趕緊落下,連續(xù)抓拍了幾張后,簡夏點頭笑笑,然后把手機還給了那男孩。
男孩看到簡夏忽然有些發(fā)紅的眼眶,不禁有些好奇,不過,卻也沒有多問,只說了“謝謝”,便和女孩子一起離開了。
“小菁,能用你的手機幫我也拍一張嗎?”待男孩女孩走開一段距離后,簡夏轉(zhuǎn)身問身后的樓小菁。
“好呀。”樓小菁剛剛就察覺到情況不對勁了,不過,她卻只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放下傘,拿出自己的手機,給簡夏拍照。
簡夏就站在剛才那對小情侶站過的位置,淺淺地?fù)P起唇角。
樓小菁透過手機鏡頭,看著畫面中,站在紛飛大尋中的她,帶著紅色的帽子,紅色的圍巾,米白色的羽絨服,黑色的褲子,米白色的雪地靴。
凜冽的寒風(fēng),將她白凈的臉頰和鼻尖吹的粉雕玉啄,一雙眼睛,澄亮澄亮的,像是被最干凈的雪水洗過般。
這樣的簡夏,還真是好看,難怪,像冷廷遇那樣的男人,也要將她當(dāng)成珍寶般來呵護(hù)。
“來,我看看,你把我拍的怎么樣?”拍完了照,簡夏伸手過去,找樓小菁要手機。
樓小菁絲毫都不多想,把手機給了她。
只不過,簡夏接過手機看,翻看的,卻不是照片,而是她的通訊記錄和信息記錄。
果然,一切不出她的所料。
眼眶,忍不住又是一澀,她拼命忍住,快速地退出,然后把手機還給了樓小菁。
“拍的不錯,等下把相片發(fā)給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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