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湘像是畏寒的小動物一樣,直接從半米遠(yuǎn)外磨蹭到程穆烽身邊。當(dāng)她伸出手臂環(huán)抱住他的那一刻,程穆烽的手臂清楚感覺到她胸前的兩團(tuán)軟肉……她,竟然沒穿t恤。
程穆烽渾身一緊,忽然有種想要坐起來去樓下書房找本僧書來讀的沖動。盛湘這真是喝多了還要折磨別人。
盛湘這一年睡慣了學(xué)校里的單人床,好不容易有伸開手臂的機(jī)會,她肆意的抱著程穆烽,完全沒有想到她現(xiàn)在的行為就是在挑火。
半夜三更,程穆烽像是一塊木頭,直挺挺的平躺著。如果盛湘只是單純的靠近他睡覺也倒忍了,但她的手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只掃的程穆烽嗓子眼都在冒火。
……
盛湘睡得正香,夢里夢見她跟程穆烽結(jié)婚了。正穿著婚紗站在教堂里面,等著程穆烽給她戴戒指的時(shí)候,有人將她叫醒。
盛湘迷迷糊糊,本能的皺起眉頭來,一臉的不高興。
“起床了,我送你去上學(xué)。”
盛湘微瞇著視線,長達(dá)五秒的時(shí)間都沒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她還以為自己在寢室,所以哼唧著道:“幫我請假吧,不去了。”
若問大學(xué)四年說過最多的話是什么,排名第一位的一定是‘幫我請假’還有‘幫我點(diǎn)到’。盛湘活的隨性,但凡沒睡醒,什么課都不管不顧。
程穆烽聞言,直接伸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然后道:“你平時(shí)在學(xué)校里就是這么混日子的?”
“嗯……”盛湘被程穆烽這么一敲,清醒了不少。睜開眼睛一看,嚯,這哪是寢室上鋪啊,分明是程穆烽家主臥大床。
此時(shí)她正像八爪魚一樣的趴在床上,而程穆烽已經(jīng)站在床邊。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快點(diǎn)起來收拾,我們一會兒下去吃早餐,我送你上學(xué)。”
睜眼就能看到程穆烽的日子,以前只能在夢里想想。雖然盛湘有起床氣,可她不敢也舍不得對程穆烽發(fā)。很快便精神抖擻,她一個(gè)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坐起。正打算下床,可沒想到渾身上下竟是莫名的酸疼。
“哎呀……”盛湘忍不住哼了一聲,漂亮的五官全都蹙在了一起。
程穆烽已經(jīng)走到浴室門口,聞言,他轉(zhuǎn)身過來看她。
“怎么了?”
盛湘委屈著道:“胳膊疼腿疼……”
程穆烽眼底很快閃過一抹躲避,只不過他隱藏的很好。聞言,他只是面色無異,薄唇開啟,淡淡道:“還說呢,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回來就開始折騰,身上不疼才怪。”
盛湘心底納悶,她喝多了是愛耍酒瘋。可從來沒試過喝多之后第二天起來渾身疼啊。這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上到脖子手臂,嚇到雙腿腳踝,全都像是被什么重物給碾壓過一般,酸疼酸疼的。
程穆烽說:“別坐著了,起來穿衣服,收拾一下出門。”
平日里景小媛和葉夏至想要把她喊醒,尤其在她宿醉的情況下,那除非是冒著被盛湘揍的危險(xiǎn),或者是哪一科再不去就要掛了。而如今程穆烽不過是一句話,盛湘就屁顛屁顛的從床上下來,穿好衣服來到浴室準(zhǔn)備收拾。
程穆烽洗完臉?biāo)⑼暄莱鋈Q衣服,盛湘一個(gè)人在浴室里,因?yàn)橹叭ス浣仲I的東西全都是成對的。就連刷牙的牙杯和牙刷也是一雙。
程穆烽用的是黑色的牙杯和白色牙刷,盛湘用的是白色牙杯和黑色牙刷。當(dāng)她站在鏡子前面兀自刷牙的時(shí)候,無意中一側(cè)頭,余光瞥見耳后似是有塊什么東西。
她湊近撥開頭發(fā)一看,原來那里一塊紅紅的印記……像是被咬紅的。
盛湘這么多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談戀愛的人身上,總會有類似的粉紅色吻痕。盛湘腦中像是放電影一樣,咔嚓一下閃過某個(gè)片段。
漆黑的夜里,有個(gè)人壓在她身上,她聽見他粗重的呼吸聲,也感受到他灼熱的身體。他埋首在她耳邊親吻……
盛湘伸手敲了下腦袋,不確定這是夢,還是之前的事情。
但這個(gè)吻痕明明昨天還沒有,那就只能說明……程穆烽昨晚對她……
一想到此處,盛湘騰一下子就紅了臉。匆匆刷完牙之后,她洗了臉從浴室中走出來。
程穆烽不在臥室,盛湘下樓之后看到程穆烽從廚房方向走來。他煮了一杯甜牛奶給她,說:“喝一點(diǎn),省的不舒服。”
盛湘不好意思直視程穆烽的臉,接過杯子之后,轉(zhuǎn)過頭去喝。
程穆烽打量盛湘的反應(yīng),沒有多說其他。她喝完牛奶之后,兩人一起出門。
程穆烽問她:“想吃什么?”
盛湘道:“我都行,看你。”
程穆烽道:“你別說大早上想吃辣的。”
盛湘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側(cè)頭對程穆烽笑著說:“有一次陪夏至去外地考試,我們幾個(gè)一晚上沒睡,大早上六點(diǎn)坐在火鍋店吃火鍋,全店就我們?nèi)齻€(gè),老板都驚呆了。”
程穆烽目視前方,邊開車邊說:“還好意思炫耀,等過幾年你們胃疼的時(shí)候,就知道后悔了。”
盛湘癟癟嘴,說:“我們還不到二十歲呢,怎么著也得熬到你這個(gè)年紀(jì)才不行吧?”
程穆烽忍不住側(cè)頭看了她一眼,雖是面無表情,可黑色的眸子中已經(jīng)暈染上了一層不滿。他說:“我很老嗎?”
盛湘笑著回他:“我都叫你叔了,你說你老不老?”
程穆烽別開視線,自我安慰:“那也是因?yàn)槟惆粗闳迥沁吪诺妮叿郑蝗晃也疟饶愦笫粴q,你就應(yīng)該叫我哥。”
盛湘盯著程穆烽俊美的側(cè)臉,她笑著道:“呦,怎么一大早上感覺到某人在年齡上有些不爽呢?”
程穆烽淡淡道:“你要是叫我一聲叔,我更不可能在你三叔那邊改口,以后我們還是各論各的。”
盛湘忙道:“那我三叔可不能答應(yīng)。”
程穆烽說:“我已經(jīng)決定了。”
好一副說一不二的霸道樣子。盛湘‘切’了一聲,然后說:“等我回頭就告訴我三叔,你不僅欺負(fù)我,你還欺負(f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