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君悅客棧外面出現(xiàn)幾十個黑影,正是蕭慶衣一伙。
此時的蕭慶衣好象打了雞血似的,異常興奮,身著華貴的綢衣,很是輕松,打量著黑漆漆的客棧,恨恨的道:“吳驥,你這漢狗,你竟敢打我的臉!你竟敢讓大遼的勇士丟臉,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吳驥兩次教訓遼兵,著實是一個漂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受不了。一到深夜,立時帶領遼兵趕了來。
他身后的遼兵,個個身材高大,精悍異常,背著弓箭,挎著彎刀,一瞧便知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好手。數(shù)十個遼兵站在一起,氣勢驚人,不愧是壓著宋朝打了上百年的精銳。
“進去!活捉吳驥,余者,全部殺了!”蕭慶衣右手一揮,大聲下令。
幾十個遼兵握著彎刀,好象豹子般敏捷,就朝客棧撲了過去。蕭慶衣本人卻是如閑庭散步一般,輕松異常的走著。依他想來,吳驥再厲害,也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帶的全是精銳啊,遼兵個個上過戰(zhàn)場,殺了不少宋朝兵士的,一個區(qū)區(qū)吳驥,焉能興風作浪?
不僅他如此想,就是這些遼兵也是如此想,來到門前,手中的彎刀從門縫中插入,挑掉門閂,一眾遼兵就沖了進去。
“快點啊!慢了可殺不成了漢狗了!”
“好久沒這么殺過漢狗了,懷念啊!”
“聽著漢狗的慘叫聲,那是最美妙的事兒!”
“婦人莫要殺了,留著給我們快活!”
一眾遼兵一進了客棧,就莫銘的興奮起來。他們橫行霸道,殺過的宋朝百姓不知道有多少,每當聽著宋朝百姓的慘叫聲,那是最美妙的音樂,讓人興奮,讓人感覺如同飄在云端。
“殺!”有遼兵太過興奮,終于忍不住了,大吼一聲,揮著彎刀,朝房間沖去。
幾十個遼兵,個個身手矯健如同豹子,握著彎刀,就沖了上去。
“咻!咻!”
尖銳的破空聲響起,打破空氣的屏障,在靜夜中格外響亮。
“這是甚么聲響?”
“好象是弩機的聲響?!?
“弩機?你昏頭了吧!這里哪有弩機?”
一眾遼兵聽在耳里,卻是不明所以。很快,他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
慘叫聲不斷,不斷有遼兵倒在地上,發(fā)出臨死前的慘叫。
“真的是弩機!這是弩矢!”
“小心!小心!小心弩矢!”
遼兵騎射嫻熟,砍殺、放箭,他們不怕,他們完全可以壓著宋軍打。可是,他們最怕宋軍一樣東西,那就是宋軍的弩。宋軍的弩有很多種,不管哪一種,都不是血肉之軀可以抗衡的,澶淵之盟前,遼宋大戰(zhàn),遼國的重將就是死在宋軍的弩矢下來。
這里有弩機,有弩矢,他們真的是沒有想到,他們真的是害怕了。被弩矢射中,會死得很慘的。
這些原本跟打了雞血似的遼兵,宛如當頭一盆冷水,所有的激情,所有的幻想剎那間破滅,忙伏在樓梯上,不敢亂動。
“砰!砰!砰!”
一陣重物撞擊聲響起,好象天塌地陷似的,地面都在抖動。
黑夜中不辨東西南北,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一眾遼兵唯有凝神靜氣的份。緊接著,他們就是慘叫聲四起,不少人給重物砸傷砸死,不論傷與死,都發(fā)出殺豬似的慘叫。
“這是怎生了?”蕭慶衣在外面聽到里面的動靜,不明所以,恨恨的道:“一群廢物,殺個人還半天沒動靜,真是蠢豬!回去之后,有你們好看?!?
快步進了屋,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蕭慶衣立時知道不妙,忙叫遼兵打起火把。火把沒準備,殺幾個不識務的刁民而已,不會費多大事的,哪里用得著火把。一時之間,哪里去找火把。
“抓強盜!”
突然之間,一陣吼聲響起,不少火把點燃,把屋里照得如同白晝。
蕭慶衣看清了,樓梯上一地的尸體,不少遼兵正在掙扎叫疼,個個完全沒了昔日欺壓宋朝百姓那樣的囂張了。
樓道中,除了遼兵外,還有不少石頭、磚塊,死了的遼兵不是給弩矢射殺,就是給石頭磚塊生生砸死?;钪模唇o弩矢射作曲,要么就是給石頭磚塊砸得頭破血流,筋斷骨折,慘不忍睹,這里不再是樓道,而是修羅屠場。
“怎么會這樣?”蕭慶衣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是想不明白,會有如此變故。他可是信心十足,信心滿滿,滿以為能把吳驥活捉,任由他打殺,出一口怨氣。沒想到的是,到頭來,卻是正好相反,倒霉的是他,他的兵士死傷慘重。
再瞧樓上,出現(xiàn)十幾個人,有人手里握著手弩,似乎是宋軍。還有一個掌柜,幾個店小二,就這些人也能把大遼的勇士整得死傷慘重?
要不是親眼瞧見,蕭慶衣無論如何是不會相信的??墒牵聦嵕阍冢刹坏貌恍?。
領頭的年青人手一揮,道:“強盜入室行竊,罪大惡極,死有余辜,殺光!”
那些宋軍收了弓箭,握著明晃晃的刀,對著還在掙扎的遼兵就砍了下去。瞧他們那痛恨樣兒,巴不得遼兵絕種似的。一刀下去,必然有一個遼兵死于非命。
“住手!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斬殺大遼的勇士,你們就不怕大遼討伐?”蕭慶衣強忍著心驚,不得不端起架子,喝斥起來。
“哈哈!”一片笑聲響起,無比的暢快,這些人殺得更加歡快了。
“這是遼國的勇士?不會吧?遼國的勇士會效那強盜行徑,入室殺人越貨?”為首的年青人,正是吳驥,笑嘻嘻的說:“你敢誣蔑大遼,你好的膽子,給我拿下了!”
吳健和吳星兩人好象下山的猛虎,握著斬虜?shù)?,就沖了過去。
蕭慶衣的身手也不弱,臨危不亂,拔出彎刀,緊握在手里,凝神待敵。吳健和吳星撲將上來,手中的斬虜?shù)秾χ蛿亓讼氯ァJ拺c衣忙用中的彎刀去迎,只覺手頭一輕,半截斷刀掉在地上,他的隨身佩刀,竟然不濟事。
“這,這,這……真是削鐵如泥?”蕭慶衣猛的想法,日間遼兵向他稟報,吳驥手里有能斬斷他們彎刀的利刃,他還不相信,如此看來,此事千真萬確啊??墒牵蠡谕硪印?
蕭慶衣手中的半截斷刀朝吳健扔去,吳健側(cè)身閃過。蕭慶衣趁這功夫,就要逃開,卻聽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莫動!你敢一下,就削掉你的狗頭?!?
他只覺脖子上冰涼涼的,斬虜?shù)渡蟼鱽淼谋鶝鲎屗^皮發(fā)炸,感覺如墜冰窖。他也是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的,幾時如這般給人制得沒了脾氣?
吳星不由分說,取出繩索,把蕭慶衣捆了個結(jié)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