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號令咱們用雁形陣迎敵!”桅桿上的旗手大聲對徐毅報告到。
“滿帆!做好沖撞準備,砲手火油彈準備,給我使勁干他們一下!”徐毅站在船甲板最高處大聲對船上的弟兄們叫到,頗有一些睥睨天下的架勢,他在以前的世界沒有當過兵,沒有想到來了大宋時代之后,居然能過上把當艦長的癮,總算是沒有白活一場呀!徐毅暗自偷笑,這種感覺還真是不賴。
雙方船隊一經(jīng)接戰(zhàn),勝負立即便明了起來,趙鐵山的船隊倉促應戰(zhàn),根本來不及占據(jù)有利風向,于是只能逆風行船,已經(jīng)失去了地利,加上他們的人看到獨龍島船隊居然如此勢大,士氣上頓時弱了三分,還有他們通訊都靠戰(zhàn)鼓號角,遠沒有獨龍島旗語清楚方便,隊形松散雜亂,講不上什么有效的配合,所以他們也失去了人和之說。
兩軍交戰(zhàn)還講究一個士氣,那就更不用比了,獨龍島這些船只一經(jīng)出現(xiàn),這些趙鐵山的部下們便立即嚇的夠嗆,即便現(xiàn)在應戰(zhàn),也是攝于趙鐵山平時積下的余威,才鼓足余勇出來應戰(zhàn)的,而獨龍島上的人早已是怒火沖天,加上看到對手船小勢弱之后,更是士氣高的簡直沒邊了,所以這仗即便沒有開打,徐毅也知道誰已經(jīng)勝了!
如果說當初王峰是被趙鐵山打了一個猝不及防的話,那現(xiàn)在就應該是趙鐵山被靳老虎他們反過來打了一個猝不及防,一經(jīng)接戰(zhàn),雙方勝敗立分。
還沒有接近到放箭的距離,獨龍島主戰(zhàn)船只便紛紛放出了冒煙的火油彈,在天空中畫出一道道弧線,紛紛砸落在了那些趙鐵山的船只上面,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們的船隊更加混亂了起來,許多船只上頓時燃起了大火,他們這些土包子和當初的李通所部還有樸銀劍舊部一樣,立即被打蒙了,于是剛剛鼓起的士氣頓時一落千丈,那些著火的船只上面的海匪慌亂的撲打著自己船只上的火焰,試圖趕緊滅火,可不等他們把第一批落下的火油彈撲滅,第二批火油彈便又帶著風聲直砸了下來,船上著火的人慘叫著四處亂竄,紛紛跳下了大海。
趙鐵山如同賭輸?shù)馁€徒一般,紅著眼睛看著從獨龍島那些大船上不斷飛出的東西,不知那是何物,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如果這么打下去,不等對方和自己靠幇,他們的船就完蛋了,于是死命的對船上的鼓手喊道:“傳令各船,快快靠幇過去,和他們近戰(zhàn),快點靠幇過去同他們近戰(zhàn)!”
鼓手也感激玩命的擊鼓傳令,趙鐵山的船隊各船才算是明白過來一些,顧不得撲打船上的大火,紛紛死命的朝獨龍島船只靠了過去。
本來他這個命令沒有什么錯,但他卻忽及了雙方的船速,他們是逆風行船,本來船速就不快,船只操控不便,而獨龍島船只是順風而下,加上他們是用大船在前迎戰(zhàn),看到那些趙鐵山船只紛紛迎上來的時候,靳老虎立即下令手下大船沖撞,于是中間的這些獨龍島戰(zhàn)船各自調(diào)整了航向,找到了一個自己的目標,直沖了過去。
看著比他們大許多的獨龍島的大船如山一般的朝自己壓了過來之后,那些趙鐵山所部的人也意識到了不好,各船的船老大歇斯底里的叫喊著掉頭,試圖躲過對方的沖撞,可他們本來就速度慢,哪兒能這么快便掉頭逃脫呢?不掉頭還好點,一掉頭剛好把薄弱的船側暴露給了獨龍島的大船,這些更是雪上加霜,先是被獨龍島船只上面的弓箭手猛射了一把,接著便只聽轟隆隆一陣響聲之后,可憐那些趙鐵山的船只,有四條船都被獨龍島的船只撞了一個正著,加上他們的船小,一下便被撞的側翻了過去,最慘的一條居然被靳老虎的鎮(zhèn)海號攔腰撞成了兩段,鎮(zhèn)海號騎著這艘倒霉的船只直接就把它壓在了海水里面,而獨龍島的船只卻受損甚微,有兩艘趙鐵山的船上的老大機靈,不敢掉頭,只是努力調(diào)整了一下航向,沒有被撞了個正著,但還是和獨龍島的船只擦肩而過,可是他們船小,獨龍島船上的那些弓箭手可不白給,立即箭如雨下,將船面上驚慌四錯的那些趙鐵山的手下釘死在了船面上不少,射的那些人抱頭鼠竄,想要跳幫過來玩命都沒有幾乎,剛剛錯肩而過之后,他們便立即對上了后面跟著的獨龍島的快船,于是又是一陣箭雨過去,將船面上的人掃了一個干凈,這時后面的船上的獨龍島的撓鉤手才立即鉤住了趙鐵山的船,跳幫手躍身跳過船幫,揮舞著手中的大刀見人便砍,直殺的那些趙鐵山部下海盜們哭爹喊媽……
趙鐵山望著自己潰不成軍的船隊,有些想哭的感覺,他本來是想趁著獨龍島勢弱的時候,占上一把便宜,躲了黃魚島這個大島,準備好好的在海上揚眉吐氣一把,結果是占了黃魚島之后才知道這里只是獨龍島以外的一個分舵,島上除了那些留守的海盜外,連家眷都沒有,更不用說有大筆的金銀財寶了,只是搶到了一個空寨子和幾艘船,算不得占了多大便宜,可誰承想他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現(xiàn)在被獨龍島這么一反擊,便宜沒有占到,反倒是損兵折將,辛辛苦苦弄出來的這支船隊頃刻之間,便被獨龍島打的落花流水,船只損失了兩成還多,而且局勢還在繼續(xù)惡化下去,因為獨龍島的船隊已經(jīng)朝著他的座船沖來。
趙鐵山才知道自己這次完全是賭輸了,真是如同別人說的,他算錯了流年,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招惹這個獨龍島的靳閻王,看著如山一般壓來的那艘鎮(zhèn)海號,趙鐵山再也提不起來迎戰(zhàn)的勇氣了,這會兒他再也顧不得那些手下的船只了,急令手下到:“躲開那條大船,傳令各船拖住獨龍島的船只,快點掉頭,咱們后退避過他們的鋒芒再說!船上的神臂弩準備,他們靠近之后就給我放,別讓他們撞上咱們的船!”
他船上的人當然也不愿意死在海上喂魚,于是立即忙活了起來,擊鼓的擊鼓,操船的操船,還有一些人忙活著給船上的神臂弩裝箭,頓時是一陣忙亂,趙鐵山前段時間,通過陸上不知道從哪兒搞了幾張神臂弩,所謂的神臂弩其實就是床弩的一種,用硬木制成寬大的弩臂,然后靠絞盤上弦,威力上來說比起徐毅所制的弩炮絲毫不差,甚至還要厲害一些,缺點是操作沒有弩炮簡單,而且占地面積大,瞄準活動目標不易,最大的缺憾就是只能發(fā)射大型箭支,不能像徐毅所制的弩炮那樣,還可以發(fā)射石彈,但即便如此,這種床弩也不可小視,確實堪稱冷兵器時代的巔峰之作了,也是趙鐵山最大的本錢了。
靳老虎站在船頭,也是一副意氣風發(fā)的模樣,他手搭涼棚,看著前方正在調(diào)整航向的那艘趙鐵山的座船,早就盯上了趙鐵山,對著鎮(zhèn)海號座船上的眾人笑著喊道:“小的們,看準了這個船,先給我好好的揍他一家伙,再使勁的撞它一下,讓姓趙的這個小兒去海里面喂魚去,回去我給你們好好慶祝一下,咱們喝個痛快!”
船上的那些手下對于對付前面這條船一點也不緊張,覺得干掉它也就是一會兒的事情,于是也都笑著高聲答應靳老虎到:“大當家放心好了,您看好咱們收拾他姓趙的就得了!”
船上的砲手紛紛調(diào)整好了弩炮的角度,裝上了火油彈做好發(fā)射的準備,舵手也再次調(diào)整了航向,眾人一臉輕松的朝著趙鐵山的座船沖去,雙方船只很快拉近了距離。
當進入到了弩炮射程之后,站在船頭的靳老虎大手一揮叫道:“給我使勁的揍他們!”
而與此同時,趙鐵山看到了鎮(zhèn)海號也進入了他座船的神臂弩的射程后,咬牙切齒的吼道:“神臂弩給我放!讓獨龍島見識一下咱們的厲害!”
雙方控弩的部眾幾乎是同時扳下了機括,發(fā)出了各自的弩箭和火油彈,弩箭和火油彈在空中交錯而過,各自狠狠的撲向了對方船只。
靳老虎似乎也看到了對方船上飛出了什么東西,心頭微微一驚,可還沒有看清楚飛來的是什么東西,這幾道黑影便飛到了眼前,畢竟靳老虎年歲大了一些,眼睛多少有點花,當看清其中一支正是射向了自己的時候,想要再做反應可就有些晚了一些,只聽他叫了一聲:“不好……”話音未落身體便朝后面直撞了過去,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一根桅桿上面,小腹上赫然插了一支兒臂一般粗細的弩箭,整個人被貫穿釘在了桅桿之上!
“媽的!這下糟了……”靳老虎低頭看了看肚子上的這根弩箭,嘴里面喃喃的罵道,船上的那些部下頓時一片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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