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徐毅獨自漫步在小島的沙灘上,海風輕輕的吹拂著他已經很長的頭發,讓他覺得很舒適,卻不知他的出現嚴重破壞了這片寧靜海灘的和諧氣氛。
徐毅身上穿了一件公子衫,不過下擺卻扎在腰里,下身穿了一條牛仔褲,褲腿卻拉的老高,露出多毛的小腿,手里面提了一雙布鞋,看起來不倫不類到了極點,不過遠遠望去,他的背影卻又顯得是那么的落寞。
海水看起來要比他來的時候清澈很多,一只海龜旁若無人的爬上沙灘,沙灘上到處都布滿了漂亮的貝殼,徐毅的心情即便在這片寧靜的海灘上依舊沒有多少好轉,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他知道,這里已經不是以前自己生活的時代了。
當日那些海盜把他救上船之后,洗劫了他全部東西,然后商量著把他丟回海里,他僥幸因為認得船上箱子上的幾個字,才僥幸保住了一條性命,沒有被這群海盜丟回海里喂魚,被海盜頭子留下來做些記賬的事情,連個師爺都算不上,最多也就算是個會計兼出納,
接下來他又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弄明白,這里居然是北宋末年,有人告訴他,現在是宣和三年,當今大宋天子是趙佶的時候,對歷史知識還算有些了解的徐毅很快算出現在離北宋滅亡也不過是數年時間了,弄清楚這些后,徐毅差點沒有又暈過去,只能哀嘆老天的不公,即使讓他穿越,說什么也把他丟到一個太平盛世里面呀!怎么好死不死的偏偏要把他丟到這個亂世之中呢?可他除了無奈的接收了這個現實外卻對此絲毫沒有辦法。
徐毅不是那種很有野心的人,更多的時候,他安于平淡,當他世上最后一個親人,他的母親去世之后,他最大的愿望便是到世界各地去看一看,好好游歷一下這個世界,所以才選擇了海員的職業,沒成在激烈競爭之后,靠著他聰明的頭腦和敏銳的觀察力,好不容易在眾多求職者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如愿以償的當上了海員,卻碰上了這種傳說中才會遇到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上蒼要如此對待他。
這幫海盜規模不大,也就是一百來人而已,擁有一條破舊的海船,占了一個小島,就是他現在呆的老虎嶼,為首的老大叫靳老虎,到底是大名還是綽號,徐毅就不清楚了,海盜混到他們這份上,也算是夠衰了,幸好這些海盜都是農民或者漁夫出身,就是沒有一個識文斷字的,所以這才給徐毅了一個機會,成為了這個關榮團體的一員,也讓徐毅找到了來到宋朝之后的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說這個職業有前途一點也不夸張,因為徐毅知道,宋朝和前面幾個朝代不同,宋朝統治的疆域沒有唐朝那么大,西面有西夏、回鶻等國,北面有遼國、金國,這些國家就是以前名震天下的絲綢之路的必經之路,而宋朝于這些國家常年戰事不斷,關系極不融洽,所以絲綢之路的陸路通道是走不通了,作為商人為了利益,只能大量的使用海船,開通海上的絲綢之路,所以中國歷史上宋朝的海上航線可以說是最繁忙的,在這里當海盜當然是很有前途了!
徐毅不是那種莽撞的年輕人,由于自小就沒有父親的緣故,他更多的時候要靠自己的頭腦去解決生活中遇到的問題,這就養成了他喜歡思考的習慣,因為他不像一般人那樣,可以在生活中得到更多的父母的指點,所以自從上島之后,他很少說話,更多的時間他都是在觀察和思考。
當他一再確定了眼前發生的事情之后,他也別無選擇,生活本來就是這樣的,有時候命運可能成為主宰你的一切,而你卻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就想他目前這樣,他在一個月之前,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返回到近千年前的宋朝,并被這些落魄的海盜救起。
剛剛了解這些情況的時候,雖然他也想過逃回內陸去,但一想到昏君徽宗和他手下的那些奸佞之臣把好好一片江山弄的烏煙瘴氣,烽火四起,他即便是回到內地也估計也逃不過兵刀戰禍,何況他現在身無分文,到內地去又能怎么樣呢?他更沒有自大到以為憑借著他的一己之力可以去扭轉這個頹廢的大宋局勢,在歷史的隆隆巨車之前,他小小的徐毅之多也只能算是一個螞蚱,甚至連螞蚱都算不上,說是螞蟻都高看他了,如果他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這么做的話,那他認為他的結局不過是被這輛龐大的歷史巨車碾的粉碎而已,更何況靳老虎的島上只有這一艘大船,他的救生艇也被沒收了,他總不至于抱塊木板橫渡大海吧!而且他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這個所為的老虎嶼具體在大陸沿海的什么位置,離大陸有多遠!與其找死,還不如在海上過這種悠哉悠哉的海盜生活呢!考慮清楚這些之后,他還是選擇了留下來安心當他的海盜算了。
兩個月時間過去了,徐毅也漸漸的融入了這個群體之中,開始習慣了這里的生活,一句話說的好,生活就像被強奸,假如你無力反抗的話,那就享受好了。雖然這些海盜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樣子,但畢竟他們以前都是良民出身,并不是那么不好相遇,有的時候甚至可以說十分淳樸,一旦熟悉了起來,他們對徐毅倒是還相當不錯,畢竟徐毅來了之后,一直沉默寡言,默默的把島上的一些事務打理的有條有理,偶爾高興的時候,再給大家閑聊一點趣聞軼事,倒也風趣的很,這點其他人做不來的,所以徐毅混的人緣還相當不錯,有的海盜還私下的開玩笑叫他徐師爺。
想到這里,徐毅微微的笑了一下,可笑容卻馬上牽動了他面頰上的那塊淤青,于是剛剛好了一點的心情又沉重了下來,本來他以為只要好好的在這里做他的記賬先生就可以了,反正他也不想去爭什么頭面或者利益,可他這個美好的愿望顯然還是有些奢侈,因為他無心害人,卻有人偏看他不順眼,總是在找他的麻煩,這個人姓焦,標準是一個四肢發到頭腦簡單的家伙,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姓焦的總是喜歡時不時的找他徐毅的一些麻煩,而且動輒就拳腳相向,他臉上的這塊淤青就是拜他所賜,可徐毅挨打之后,卻誰也沒有告訴,畢竟他一個新來的記賬先生,沒有什么人會重視他,因為他挨揍去懲處那個姓焦的家伙,所以徐毅也就忍了下來,他明白在自己目前還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情況下,找人哭訴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如果想要在這個島上有他徐毅的立足之地和自保的能力地話,他就必須依靠他的頭腦來獲得,而不是全憑拳頭,畢竟這次穿越的經歷并沒有對他身體造成什么異變,也沒有帶給他任何超人的體力或者異能,他和這些海盜相比唯一的優勢大概只有他腦子中的那些現代的知識了。
“小白臉!你在這里做什么?”一個清脆的女聲打斷了徐毅的思路。
徐毅扭過頭望去,一個充滿活力的高挑身姿出現在了他的身后,來的是島上最漂亮的女人,她是靳老虎的女兒,叫靳迎春,雖然名字有些俗,但對于靳老虎這個粗人來說,能給女兒取個這個名字也就算是不錯了。據說當初靳老虎下海為盜正是因為她這個女兒的緣故,本來他們生活在海邊的一個漁村中,因為迎春長的漂亮,結果引起了附近一個保正的覬覦,想要將靳迎春納為小妾,但靳老虎和這個靳迎春抵死不同意,后來這個保正使了銀子,誣靳老虎和匪盜有勾結,想要逼迫靳老虎將迎春送給他,可靳老虎本來就性如烈火,加上有一身功夫,于是一怒下殺了保正,拉了一幫人搶了條船逃到了海上,找到了這個小島,從此干上了海盜了生意。
徐毅因為剛來的時候皮膚比較白的緣故,上了島之后,眾人便都叫他小白臉,他雖然感到不爽,但也沒有一點辦法,以至于這個大小姐也跟著眾人這么叫他,看到靳迎春的到來,徐毅還是恭敬的回到:“原來是大小姐呀!在下沒什么事情,只是喜歡隨便在這里走走,不知大小姐也在這里,沖撞了大小姐,還望大小姐多多海涵,如果可以的話,以后請大小姐還是叫我徐毅吧!”他再次強調到自己的名字。
靳迎春嘴角微微笑了一下露出一排潔白如玉的牙齒道:“我知道你叫徐毅,可我就是喜歡叫你小白臉!”
徐毅苦笑一下,隨她去了,誰讓人家是老大的女兒呢?
“我看你滿肚子心事的樣子,是不是想家了?”靳迎春邁動她那雙充滿彈力的長腿來到徐毅近前問道,雖然這個年代男女之防很是嚴重,但畢竟這里不是在內地,而迎春又喜歡舞刀弄棒的,性格有些潑辣,頗有些現代女子的氣質。
徐毅也不以為怪,看到迎春來到面前,帶來一縷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香氣息,雖然迎春年紀只有十八歲,但身體早已發育的十分成熟了,雖然他們干這營生的島上不缺綾羅綢緞的衣服,但迎春卻很少穿裙裝,總是一身布衣勁裝,而一身粗布衣衫并沒有遮擋住她凸凹有致的身材,不施一絲粉黛的面容散發著自然健康的色澤,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美麗,一頭烏發隨意的用挽在頭上別了一個木釵,也許是經久了海風吹拂的緣故,她的皮膚微微有些發紅,但絲毫不影響她的美感,徐毅心里暗嘆了一聲,忍不住目光掃過了她豐挺的胸脯。
也許是意識到了徐毅的目光,迎春絲毫沒有感到他的無禮,反倒有些暗喜,于是故意又把挺拔的胸脯挺了挺,故意板臉到:“你怎么不說話呢?我不是在問你嗎?”
徐毅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自問絕對不是那種好色的男人,但是每次見到這個大小姐,總是忍不住有些失態,也許是迎春身上那種自然天成的氣質在吸引他的緣故吧,他趕緊干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失禮開口說到:“也沒有什么,只是今天天氣不錯,想要休息一下,近來稍微有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