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平山老家的兩個士兵在村里人的幫助下也招募了將近二百人,這數(shù)目有些不理想,要知道平山這一帶數(shù)十里,村子也有上百個,人口也不少,但是報名的人不多,當(dāng)然這都是原因的,因為這帶村子雖然窮掉渣了,但是都有自己的地,再加上山里野味也多,因而都能混口飯吃。這二百來人基本都是要參軍或者去做木匠、鐵匠等各類工匠的。
焦挺回到平山村,把老爹、二叔、三叔,還有兩個姐夫,姐姐都叫來了,召開家庭會議。焦挺說:“這次去靈壽招人惹了**煩,恐怕會有會有后患。”
老爹說:“你小子長能耐了,惹了麻煩就直說吧,還開什么家庭會議。”
“這麻煩不是我惹的,是麻煩找的我。我們只是在靈壽招長工呢,和同是招長工的田彪發(fā)生了沖突,本來就是打了一架,也沒什么事情,算不上結(jié)仇。可是沒想到這田彪把真定一帶看成他們自己家的地盤,在我回來的路上派了三十名刀手截殺我。”焦挺說。
焦老爹噠噠嘴,沒說話。焦挺三叔,也就是二娃的爹,罵道:“他奶奶個熊的,欺負(fù)咱老焦家沒人嗎,居然敢殺人,找他老家一把火給燒了去。”
“對,就是,過去找他們?nèi)ァ!倍逡舱f。
兩個姐夫畢竟是外姓人,也不好先說,只是說,都是一家人,你這有什么吩咐我們照辦就是。焦老爹道:“你們怎么樣,傷者了沒?他們?nèi)四亍!?
“我們五個都沒事,二娃可能嚇著了,三叔回去開導(dǎo)開導(dǎo),要是過得了這一關(guān)就去當(dāng)兵,過不了這一關(guān)就在家種地吧。”焦挺說。
三叔道:“不能吧,二娃這孩子殺豬殺羊的都敢,打個仗還能嚇著?”
“正要打的時候,鄆城派來的援兵到了,這隊人馬太兇悍了,直接把三十名黑衣人給殺了,滿地的零碎,不然二娃也不能嚇著。這么一鬧,田彪定然更加嫉恨我了,我倒是無所謂,回鄆城了那邊很安全,就怕他報復(fù)你們。”
三叔說:“不去找他就燒高香了,還敢來報復(fù)咱。咱這十里八鄉(xiāng)的都是好勇斗狠,有個事情招呼一聲能叫來好幾百號,還真不怕他。”
焦老爹看不下去了,罵道:“老三臭毛病又犯了,不吹牛你能憋死啊。”
二叔打圓場道:“還是聽聽大哥的吧。”
焦老爹考慮了一會兒道:“咱們附近地形險要,村子也多,男丁也多,所謂的平山縣名存實亡,也沒什么駐兵,田虎早晚來這里拉壯丁。田虎這人就是個匹夫,成不了什么大事,咱不能陪著他送死,所以咱們得自保啊。首先威望不成問題,在這十里八鄉(xiāng)的,我的身手還說得過去。老二、老三也還能打打殺殺的,再附近幾個村子設(shè)置上銅鑼,派人值守,一旦有情況敲響銅鑼聚集個七八百人不成問題。只是武器是問題,拿著鋤頭、鐵鏟的不頂事。”
焦挺道:“繳獲的三十把鋼刀我拿回來了,可以作為咱們村心腹莊丁的武器。另外我的獎金還有數(shù)百貫,一直寄存在軍功處沒有領(lǐng)取,領(lǐng)了這筆錢從鐵廠買幾百把樸刀還是可以的。最起碼給我的是底價,比市價低很多。”
焦老爹搖搖頭:“不妥,你們鄆城團練和官府有著很好的關(guān)系,但是咱們這山里不同,和官府關(guān)系歷來不是很融洽,樸刀為禁品,還是用伐木斧頭。兩尺長的木柄,二斤重的斧頭。既能伐木砍樹,又能打仗退敵,官府還說不出什么話來。”
“好,妥了,就斧頭吧。等我回到真定府就寫信從滄州送貨過來,只是在這之前二三叔就先把壯丁拉起來,修建一下哨所,安置一下銅鑼。”焦挺說。
說干就干,這都是有基礎(chǔ)的,不然憑白無故也拉不起來民兵隊伍,什么基礎(chǔ)呢,當(dāng)然是遼國以前經(jīng)常侵入大宋,大規(guī)模入侵比較少,但是小股部隊入侵過來打草谷那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官府軟弱無能,對于小股入侵不管不顧,老百姓只能靠自己,當(dāng)年平山一帶焦老爹就是民兵的頭目,說起來那也是名人。
焦挺老爹坐鎮(zhèn)指揮,但是畢竟年紀(jì)有些大了,具體事情由二叔、三叔來干。焦挺見家里事情安排妥當(dāng)了,也不能在家里久留。拜別了父親,焦挺帶著騎兵返回了真定。
客棧里,李逵、鮑旭都等著急了。
李逵一見面就說:“還以為你在家說媳婦呢,這么兩天才過來。”
焦挺道:“本來打算是說媳婦的,但是時間緊張啊,還是回頭再說吧。我留在家里是因為擔(dān)心田彪去我家里報復(fù),讓我老爹組織了一些莊丁隊伍,也好有個照應(yīng),免得有后顧之憂。”
李逵道:“這還不簡單,咱過去把田彪那小子切碎了晾著不就行了。”
馬靈在忙著招人,李逵、焦挺、鮑旭三人商量,鮑旭說:“田彪都已經(jīng)派人來殺你了,這還有什么猶豫的,今天晚上就摸過去,到孫家老店把田彪抓了,問清楚,一次性解決問題。”
李逵也是這么說,這兩個魯莽的人沒有他們怕的事情。
焦挺道:“我總感覺不妥,你們想想啊,既然刀手都已經(jīng)失敗好幾天了,田彪自然已經(jīng)知道這事情了,定然不會在孫家老店繼續(xù)住了,咱們過去了恐怕也是白去。”
“不然,孫家老店應(yīng)該就是田彪開的店,是田彪在真定府的老巢,今天晚上咱們就去,如果田彪在,那就好辦,抓了田彪,讓他吃俺兩斧頭,如果不在,那也好辦,就抓店老板問問情況,如果是田彪的產(chǎn)業(yè)咱給他一把火燒了,總之不能沒有所表示,讓田彪感覺咱們軟弱可欺。”李逵說。
焦挺想了想,也是這么一回事。晁蓋辦事也是這個風(fēng)格,從來都是挺硬,很少有軟弱的時候。
“好吧,咱們今天晚上就去。”
晚上,九點多鐘一過,真定府西門外孫家老店也漸漸的冷清下來了,大堂里幾乎沒有吃飯喝酒的客人了,店伙計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打了生哈欠準(zhǔn)備打烊關(guān)門了,正關(guān)門板的時候忽然一只大手?jǐn)r住了他,抬頭一砍嚇的一屁股坐那里了,原來是李逵呲牙對他笑呢,李逵不笑還好看點,一笑更嚇人。
“伙計,你不要怕,俺來問你,田彪在不在。”
這伙計問:“噢,田彪啊,他在店里,你們找他有什么事情嗎?”
“俺們想來揍他一頓。”李逵說。
店伙計一看李逵身后還有一大群人,大喊道:“有人搗亂,點子硬。”
這是黑話,鮑旭混過江湖,明白這個,意思是說來的都是好手,不好對付,叫做點子硬。鮑旭手中大劍往前一探,鋒利的大劍切破了伙計的脖子。就在這時候店里響起了小跑的腳步聲,咔咔,咔咔,咔咔。居然步伐整齊。焦挺、李逵、鮑旭三人各拿武器,帶著人就準(zhǔn)備往里殺呢。這隊人馬出現(xiàn)了,前面出來的還好,一水的單刀,這批人顯然和截殺焦挺的人是同一批,也有三十來人。但是后面出來的人不同了,二十多人全部是拿著小花槍。一米五高的小花槍步戰(zhàn)最好用。
差不多近五十人,除了刀就是花槍,看氣勢竟然不弱,不過焦挺、李逵、鮑旭帶來的人更強悍,不論是板斧和大劍武器上面對比都比單刀和小花槍占優(yōu)勢。
雙方就這么僵持了幾分鐘,客棧樓上緩緩的下來了一個人,這人穿著一身牛皮鎧甲的勁裝,身高九尺,膀大腰圓,面色冷峻,看年紀(jì)也是二十五六,手里拿著兩把鑌鐵劍,冷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找我家三公子什么事情。”
焦挺道:“在下焦挺,想找你家三公子問個明白一件事情。”
“我家公子已經(jīng)睡下了,有什么事情給我說吧。”這人道。
焦挺問:“你是什么人,能不能做得了主。”
“在下孫安,孫家老店的掌柜,自然做得了主。”原來這人竟然叫做孫安,江湖也有名氣,有個外號叫做屠龍手,并不是說孫安把龍殺了,而是孫安以前在酒店殺鱷魚賣肉,這鱷魚在當(dāng)時也認(rèn)為是龍的一種,因而得了這么一個外號。孫安自幼習(xí)武,又生得牛高馬大,偏偏又讀書識字,很有文化。
李逵可不管這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敢派人截殺俺們,就應(yīng)該想到這下場。看你也是條漢子,敢不敢過來打。”
孫安道:“此間狹窄,可敢到后院廝殺。”
李逵一撇嘴,道:“有何不敢。”
雙方人馬到了孫家老店的后院,后院面積挺大,有兩三畝地的規(guī)模,這年頭地皮不太值錢。李逵大喝一聲:“看斧頭。”大板斧照頭就劈,孫安側(cè)身躲過,出腿還擊了一下。李逵劈了四斧頭,都讓孫安躲過了,還出腳踢到了李逵一下。焦挺看得明白,孫安不僅僅力氣大,走的還是技術(shù)流,李逵不是對手,道:“你們兩個去對付那些刀手,我來對付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