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努虎讓呂方一下抽到了雪地上，雖然沒傷著，但是也疼的呲牙咧嘴，在族人面前被打下馬那可是很丟人的事情。土努虎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不過土努虎也有自知之明，自己馬戰的本領實在不行，馬戰是沒有必要打下去了。

正好，這時候呂方說：“咱們用拳頭打吧。”

燕闊海想攔著也來不及了，那邊土努虎道：“好，再來。”

兩人脫掉厚厚的狍子皮的棉服，把各種零碎的交給旁邊人拿著。土努虎和呂方穿著單衣就這么在雪地上對持開來了。

土努虎晃動著膀子，嫣然是摔跤的技法。呂方擺了個起手式，左拳頭在前，右拳頭在后，雙腿輕微的前后移動。

“啊。”土努虎大吼一聲，欺身近前，想要抱住呂方，呂方后退兩步，一腳踢向土努虎小腹。土努虎吃疼，但是依舊往前撲，呂方后退一步右拳頭重重的打在了土努虎的下巴上面。不過呂方也不好受，讓土努虎一下抱住了腰，這一抱不要緊，如同鐵箍一樣緊緊的勒住呂方的腰部。

呂方本來徒手拳腳的本領很一般，主要擅長馬戰和長兵器，但是后來晁蓋發現呂方是個可造之材，調入親兵隊，擔任焦挺副手，幾次對新來的將領魔鬼訓練呂方都參加了。晁蓋、焦挺的拳腳功夫都教給了呂方，呂方學了也有七八分。平日里忙里偷閑呂方總和焦挺對練上幾次，焦挺可是拳腳大家，所以這么著呂方的拳腳也是大有長進。

呂方和土努虎打了有一炷香的時間，累的跟老牛一樣喘氣，身上都見傷了，不過漸漸的呂方越來越占優勢，有道是拳怕少壯，土努虎畢竟年齡大了。

呂方跳出圈外，道：“停，今天就到這里吧，不分勝負，咱們改日再戰。”

“好，果然厲害，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兩下子。撤退。”土努虎帶人轉身就回了，呂方、燕闊海去這個部落里看了看，眼見大家沒有損失，這才帶人回到軍營。

第二天，把五十架馴鹿雪橇車借給燕懷遠作為工具，拉了大量的凍魚去趕集了。呂方把訓練的各部落壯丁都放回去了，由這些訓練過的壯丁對本村或者本部落的其他壯丁進行訓練。同時宣布招募新兵，但是只要二百人，每人安家費是一口大鐵鍋，每個月除了包吃包住外，發放一百斤大米。

其實呂方也想給大家用錢結算，那樣簡單些，但是這里的部落不認銅錢，只好用等同的物資進行發放了。

招兵的消息一發出去，加上白魚村在內的十五個部落沸騰了，部落生活苦啊，大家都知道鄆城團練當兵生活好，紛紛報名，尤其是燕闊海那小子，第一個報名。

總共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十五個部落，壯丁也有兩千多人吧，為了不影響生產，第一批只招募了二百人，選拔也很嚴格，從把報名的刷掉了一大半。報上名的歡天喜地的，有的領回家一口大鐵鍋，有的背回去上千斤大米。有的人還挺高尚，要凍魚，弄回去五千斤凍魚分給村里人了。

前前后后忙碌了三天時間就招募齊了二百士兵，燕闊海這家伙當然如愿以償當上了兵。呂方的要做的事情很多，安排了二十名刀盾兵老兵訓練新兵，然后每天架著雪橇二十架雪橇，帶上五十名士兵和軍醫四下里巡邏，主要任務是預防土努人跑出來收稅禍害大家。同時呢，沒到一個村落里還會去看看村里的孤寡老人，給他們修葺一房屋，砍些柴火，拿些吃得。隨行軍醫每到一個村落都會給大家免費治病，當然了軍醫也不是神仙，有時候能治好，有時候治不好，但是大家都很感動，尤其是一些弱小的部落，對加入鄆城團練的選擇越來越堅定了信心。

雪橇上，燕闊海抱著一條大樸刀問呂方：“咱們這奇怪了，當兵不都是耍威風嗎，欺負一下村民，拿東西不給錢。為啥咱們反過來了。不僅僅不耍威風，反而天天往外免費送藥，還幫助大家干活。”

呂方說：“我讀書不多，也不懂這些大道理，鄆城團練都是這么做的，所以我也這么做。懂不懂不要緊，執行就好。”

“沒問題，當兵吃糧，吃糧當兵。幫著村民修修房子，砍砍柴火我還是很樂意的。”

說著隊伍就到了前面的部落，這個部落是個以種地為主的部落，窮的叮當響。上次過來窮苦人家每家分了三十斤大米。

呂方安排了兩個翻譯帶著軍醫給人治病施藥，燕闊海帶人去修村里的幾棟大雪壓塌的房屋。

部落酋長過來了，對呂方說：“我感覺都臉紅啊。還得讓你們過來給老人維修房屋。我這就組織壯丁幫老人維修房屋。”

呂方說：“這都是應該的，不過你說的對，你們都是一個村的。你身為酋長，理應幫助村民。”

正說著，跑過來一個婦女，看見村長就跪下了，道：“酋長大人，求你救救孩子他爹吧。”

“孩子他爹怎么了，你起來說。”

原來這婦女剛剛生完孩子，家里生活本來就不富裕，能有口糧食吃就不錯了，也沒奶給孩子喂啊。孩子他爸也沒轍，七尺高的漢子總不能舔著臉去別人家要東西吧，拿桿獵叉就進山了。這大雪天的能凍死松雞，進山一天一夜沒回來，肯定遇到麻煩了，所以這才央求村長帶人進山。

呂方一聽說：“我這里有雪橇，你帶幾個壯丁，我派十架雪橇，咱們進山搜尋吧。”

“好的，這就進山。”

找得也很順利，不過結果很讓人難過，在大山溝里找到了一下衣服碎片血跡，這人讓狼給吃了。

呂方回來很傷心，本來事情是可以避免的。回來之后想了個辦法，對于臨時有困難，又不屬于年老體弱救助范疇的這些人進行幫助，幫助方法就是借給物資，這個借給是需要還的，一般借給的時候會約定一個半年或者一年的期限，等到時候還回來就可以了，而且是完全免費的借，沒有任何的利息。

為此呂方還召集各村村長酋長的著急過來開了個會，宣布了這個事情，同時要求這些個村長，不要老想著管理村民和自己享受，平時沒事的事情多多的為村里辦點事情。

一下三項惠民措施，年老體弱鰥寡孤獨的人每個月免費發放三十斤糧食。第二項措施，所轄村落免費義診施藥。第三項，那就是臨時困難救助，可以對有臨時困難的人進行救助，但是所借給的物資需要歸還。

三項政策一實施把十五個村子都團結起來了，漸漸的形成了一種互助的氛圍，各部落都很團結。修葺了圍墻、柵欄，編練了部落壯丁。

從八月開始，一直到十一月，寒冷的冬天終于來了，零下將近二十度的天氣了，大家都穿著厚厚的袍子皮衣服，訓練時間也不得已縮短了，但是軍容還是很好，斗志依舊高昂。

這天又下雪，呂方提了一壺酒，幾塊干姜。來到了燕懷遠家里，燕懷遠也是剛回來，身為村長，他的事情也很多。

熱炕頭上，燕懷遠讓婆娘湯壺酒，又燉了兩條大魚。

燕懷遠說：“來，上炕，喝點兒。”

呂方也不客氣，喝酒吃魚的日子過得倒也滋潤。

“這天氣真是冷啊，還好有炕，不然一晚上都睡不暖和。一到冬天我就響起晁團練種的棉花來了，那東西真是個寶啊，有袍子皮般的溫暖，解決了多少人的穿衣問題啊。”

燕懷遠說：“老是聽你說起晁團練，沒見過這人。不知道他以后會不會來這里啊。”

“肯定會來的，開春后他就到了，到時候會帶來數萬人。不過你們放心，不會擠占你們的地方，會找空余的地方。最近巡邏的騎兵說土努人又不安分了，不知道你怎么看，難道土努虎就鐵了心好戰。”呂方問。

燕懷遠道：“也不盡然，雖然土努部的人好戰不假，但是這不過是個九千來人的部落，壯丁不過兩千，老弱居多，因為原來的男人都被遼國抽走了。后來金興起和遼打的火熱，黑龍島孤懸海外大家都把這島嶼給忘記了。更何況中部也沒多少人，北方才是游牧部落密集的地方，畢竟那邊草原更加的肥沃。土努虎四處收稅為的無非是為了部落的人能吃口飯。”

呂方道：“那咱們給他們送些食物會不會把他們收服了。”

“你給狼送一塊肉，狼會不會向你屈服。”燕懷遠反問。

呂方無奈的搖搖頭，看來自己太著急了。

燕懷遠說：“勢力壓的過他們，然后再給他們點好處，他們就屈服了，其他的都是枉然。”

呂方回去之后著急士兵，四百士兵分成兩兩批，每天出動二百士兵，不間斷乘坐雪橇四下里巡邏，又痛打了幾群敢于襲擊村落的狼群。各村的壯丁訓練也有了起色，少部分的壯丁用上了鋒利的樸刀。其他沒有武器的壯丁也都裝備了部隊工匠用硬木制造的木棍，號稱打狼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