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薛生興回來了。他一進門李策熱情地就招呼道:“薛頭,好些了嗎?”
薛生興見李策居然這麼熱情與自己打招呼,不由一愣道:“什麼好些了?”
李策道:“你不是鬧肚子去買藥了嗎?”
薛生興恍然大悟,忙遮掩道:“噢噢,好多了,好多了。”
“那就快吃飯吧,剛纔你出去的時候,我們商量了一下,趕了一天的路,大夥也都累了,薛頭你有身體不舒服,我們就想不如今晚就在此歇下,明日一早趕路,也是一樣。”李策道。
“啊?什麼?一會不去相州了?”薛生興有些瞠目結舌。
“不去了,你看都把你累病了,我們要照顧病號嘛。”李策咧嘴一笑道。
“我沒事,我沒問題的,已經訂好的路程怎能因爲我一個人而改變呢?我看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吃完飯就上路吧。”薛生興上前一步有些著急地說道。
“哎,不急,不急,我看這家客棧挺不錯的,今晚就住這了,我剛纔已經交代夥計去餵馬了,就這麼定了。”李策夾一口菜填到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
“這……這……”薛生興臉上出現一副糾結的表情,真有些欲哭無淚,他就那麼杵在那有些尷尬。
“薛頭,快吃吧,你都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那邊的衙役招呼道。
李策不再理他,低頭自顧自吃起飯來。
“臥槽!剛纔不是還剩兩個雞腿嗎?官震!”李策一低頭才發現,剛纔說話的功夫,僅剩的兩個雞腿都不見了,而官震眼前多了一堆骨頭……
“嘿嘿,師兄你不是說了嘛,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得多吃!”官震一抹油嘴,嘿嘿道。
狄青無奈笑著搖搖頭,李策一看狄青眼前也沒有骨頭,感情那四隻雞腿全讓官震一人給吃了。
李策瞧官震這幾日終於恢復了往日的神采,也終於放下了心,就怕這孩子過不去那坎……
薛生興見李策直接無視自己了,只得悻悻回到飯桌。
李策暗中瞥了一眼薛生興,發現他苦著臉,眼神空洞呆滯,他手裡端著一碗米飯就是半天不動筷子。
“哎呦,肚子又疼了,不行,不行,你們先吃,我去一趟茅房。”薛生興突然放下碗筷,手捂著肚子面現痛楚地神色。
“薛頭,剛纔不是已經好了嗎?你不是去拿藥了嗎?”小衙役關心地問道。
薛生興臉一紅,狠狠瞪他一眼,小衙役臉色一變,端起碗低頭吃起飯來。
薛生興起身瞥了李策一眼,恰好李策也在看他,他稍一遲疑,還是捂著肚子匆匆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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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李策三人枕戈待旦了一夜,也不見再有刺客前來,這一夜竟然相安無事。
第二日一早上路的時候,李策暗中觀察薛生興的神色,見他一直眉頭緊皺,再看他神色疲憊睡眼惺忪的樣子,昨夜似乎也沒睡好。
一路上李策三人都在留了意,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可走了一上午也沒什麼事情發生。可越是平靜,李策越感到不安,照理說何瑞年絕不會如此輕易罷手,刺客遲遲沒有出現,只能說明他們在等待機會!或許這一次真的來了高手。
臨近正午,衆人早已人困馬乏,前方一處茶棚,已經有人在歇息了,李策等也忙加快腳步朝前趕去。
“客官,吃點什麼?”一個三十多的美貌少婦過來招呼道。
李策不由多看了兩眼,這少婦倒是頗有幾分姿色,豐腴的雙胸,露出半截雪白肌膚,臉上畫了濃妝,一雙美目水波流轉竟有幾分風騷之韻。
“雪娘,燒一壺水。”後面一個匹夫黝黑的漢子衝少婦喊道。
原來叫雪娘,倒是頗爲符合她勝雪的肌膚,看這二人似乎是一對夫婦,這夫人貌美如花,可那漢子卻是黑不溜秋地如同一根燒火棍,真是一朵鮮花查到了牛糞上,李策暗暗搖頭。
“客官稍候。”美貌婦人輕輕一笑轉身提了一把燒壺去裝水了。
“小娘子,來陪大爺們喝一杯!”旁邊一桌坐了四個漢子,長的都是五大三粗,還都帶了兵器,看來是武林中人。
“對不住各位,內人不會喝酒。”瘦竹竿出來賠笑道。
“媽的,沒喝怎麼知道不會喝?來來來。”最高大的漢子把外衣一脫,露出一身肥肉。
“對不住客官,內人確實不會喝酒,別攪了幾位大爺的雅興,您看,旁邊那幾位官差大哥要的包子,還需要內人蒸呢。”黑竹竿再次賠笑說道,他不動聲色地點出了旁邊有官差,就是想借此提醒這些人不要太過分。
“大哥,先吃飽了肚子纔有力氣嘛,哈哈……”肥胖子旁邊另一人猥瑣地說道。
肥胖子淫笑著望了美貌婦人一眼,吃吃笑笑點了點頭。
李策皺眉聽著鄰桌那幫猥瑣之人的淫語,心下有些忿怒,這些人明明看到了有衙役身穿官服在場,還這樣肆無忌憚,顯是平日裡就橫行慣了。而更令他氣憤地是這幫衙役不禁不加理會,還有人幸災樂禍地盯著美貌婦人,眼裡的慾火噴薄欲出!
美貌婦人裝完水,提了一壺茶再次款款走了過來,李策小聲提醒道:“小娘子此處有你夫君照看便是,你一個婦道人家,還是快快回家的好。”
那美貌婦人一笑,那嫵媚的神情看得李策不由一呆,果然是天生尤物,是個男人看了她就有剋制不住的衝動。
婦人彎腰給李策倒了一杯茶道:“謝客官關心,奴家怕夫君一人忙不過來哩。”
“轟!”李策只感覺血衝大腦,美貌婦人彎腰給他倒茶的時候,胸口一低春光乍泄,竟露出半截****,那一對顫動的小白兔……李策一個不小心竟連裡面的**都看到了!
“大哥,大哥!”狄青見李策直愣愣瞅著人家婦人的胸口,低頭乾咳兩聲提醒道。
“啊,噢,那個……”李策咕咚一聲咽口唾沫,有些語無倫次。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忙端起茶杯想喝口茶掩飾窘狀。
“啊!燙死我了!”李策噗一聲把嘴裡的茶水全噴了出來,這水是剛燒開的正是滾燙呢。
“哎呀,是奴家的不是。”那美貌婦人一臉慌張,忙從懷內掏出一方錦帕伸手替李策擦拭起來。李策何曾被人如此服侍過,一時有些大腦短路。
美貌婦人彎腰輕輕替他擦拭著衣服上的水漬。李策看到她粉嫩的後頸,聞著她身體上傳來的陣陣濃香,不覺有些飄飄然,這等場景只有才**中見過啊,醒醒醒醒,這是現實!李策想提醒自己不要迷失,可竟有些抑制不住地有了反應……
那婦人的手順著水漬一路擦拭下去,竟到了李策的襠部。李策察覺到異樣,猛地抓住美貌婦人的手,阻止她道:“不礙事,不礙事,我自己來就行。”
那婦人見他漲紅的臉龐和慌張地神態,掩嘴一笑道:“小相公抓著奴家的手作甚?”
李策一驚忙鬆開她的手尷尬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美貌婦人嗤嗤一笑,飽含風情的眉目看他一眼,緩緩起身款款而去。
李策瞧著她的窈窕的背影,只感覺臉上發燙。
“咳咳……”
李策聽到咳嗽聲,回過神來,就見官震一臉鄙視地看著自己。李策心內好笑,這小子不解風情,這等事情他自然是不明白,想不到在這小小的茶棚還有此等風情。
旁邊一桌的四個漢子扭頭看著這一幕,幾人眼中均露出豔羨的神情。
不一會美貌婦人端了一盤包子送了過來,李策有些不好意思看她,只是點了點頭,那婦人吃吃一笑,順手拿回了自己的錦帕。
“包子上來了,趁熱吃吧。”李策道,他見狄青有些失神,好像在想什麼事情,就伸手拿一個包子遞給他道:“想什麼呢?”
“哦,沒有。”狄青伸手接過道。
“剛纔可能是燙傷了,舌頭怎麼說話都不利索了,有些發麻呢。”李策喃喃自語道。
官震拿起一個包子道:“師兄我看你不是舌頭麻,是心裡麻。”
“吃你的包子吧!”李策拿起一個包子就給他塞到嘴裡。
“咦,我怎麼也有些舌頭打顫呢,這臉怎麼發麻呢?”官震拔出被李策塞到嘴裡的包子,揉著左邊臉疑惑道。
“什麼?”狄青一驚,他警惕地環視一些四周,壓低聲音道:“糟糕,中計了,大哥、三弟你們不要慌張,先假裝沒事,我猜測剛纔的水裡可能有麻藥!官震你快運功排毒!”
狄青一說,二人猛然一驚,李策舔舔舌頭髮覺這會更麻了,這麻藥藥性居然這麼劇烈,自己剛纔只是喝了一口還沒嚥下,舌頭就已經如此不聽使喚了,官震剛纔可是整整喝了一杯啊!就在這時官震咕咚一聲仰面摔了回去,他依舊保持著坐著的姿勢,樣子好不滑稽。
好在還有狄青,剛纔只有他在想事情,沒有喝茶。千防萬防,沒想到刺客竟然選在此地下手!
“咚、咚、咚”幾聲,旁邊的一桌衙役已經翻倒在地了,幾人“啊、啊”發出幾下聲音,想要呼喊卻喊不出來。這麻藥極爲特殊,它只是是你全身麻醉,肢體不聽使喚,意識卻還是清醒的,幾名衙役眼神驚恐地四處巡視。
“哈哈……雪娘你這麻藥果然霸道!”卻是旁邊那個肥胖子站了起來哈哈笑道。
那美貌婦人一扭三擺地走出來,咯咯一笑花枝亂顫道:“我雪娘子的毒那是天下一等一的,別說是人了,就是一頭牛也能麻倒。”
他們是一夥的!李策大吃一驚,瞬間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