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點向往。
楊元峰輕嘆:“這樣一想是好。可怕就怕,這東西也落入了敵人之手,到時候……我們城池和將士們,也一樣的危險。”
李氏蹙眉:“怎么會讓敵人有這個呢?”
不等楊元峰回答,楊修便道:“好了,不必再議這件事情,就此打住吧。吃飯,吃飯。”
楊修發(fā)了話,眾人也就不提起這件事情了,只說些家長里短,吃飯吃菜。
等散了,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張司九問楊元鼎:“咱在咱們這邊,很多探子么?”
楊元鼎就淺淺說了一下如今局勢:“其實朝廷到了現(xiàn)在,已有了衰敗之像。重文輕武不說,鎮(zhèn)守的將領更是三年一換,這樣的情況,兵不識將,哪里有什么凝聚力?”
“再說支持商賈。固然能讓經(jīng)濟繁榮,但也同樣有個弊端。那就是通商貿(mào)易過程中,南北貨物來往,商隊多如牛毛,不僅買賣貨物,也同樣販賣消息情報。哪有那么多愛國的人啊。”
他嘲諷一笑:“所以,即便是我們將配方保密得再好,只要這東西有了,外族得了情報,難道不可以自己研究?”
張司九成日醉心于醫(yī)療這些事情,根本沒怎么關注過外界,此時聽見楊元鼎這話,沉默了兩個呼吸后,反而道:“那如果這樣,我覺得,倒是該研究,然后大量囤貨——總不能敵有我無吧?那不就是被動挨打了?”
楊元鼎噎了一下:“你變得好快。”
“難道這不是隨機應變么?”張司九微微迷茫。
楊元鼎悄悄跟張司九說:“其實我最近一直在想火藥的配方。你要不也一起想想?”
張司九面露為難:“那你還不如讓我去想想,怎么制作雙氧水,高錳酸鉀呢。”
楊元鼎:……好的,知道你也不記得了。
他攤了攤手:“那就沒轍了。誰讓我們都想不起來了。只能看到底能不能問出來了。不過,等研究出來了,我倒是可以提點小意見。”
比如,加入鐵砂,造成大范圍傷害等等。
張司九無奈:“要不,你先想想,防彈衣?防炸衣?”
楊元鼎點了點頭:“肯定要想想的。”
不過,這些事情也急不得。
至于張司九,第二日被請去了太醫(yī)署。
很快太醫(yī)署新一級的各地考上來的醫(yī)者,都要來報到了。
從今年開始,陳深嚴打算開瘍醫(yī)課。
思來想去,這個老師的人選,除了張司九之外,竟然沒有別人。
但是直接用張司九,大家還是有點不太愿意的。
所以,陳深嚴就請了張司九過去,商量這件事情。
他的意思是,不行的話,就讓張司九推薦一個人選。為此,陳深嚴還召開了一次大會。
太醫(yī)署里大小官員幾乎都到了。
面對大家的目光,張司九挺了挺胸脯,神色肅穆地咳嗽一聲:“如果是瘍醫(yī)課的話,我還真有個人可以推薦。”
眾人看張司九這樣認真,一時之間都忍不住側(cè)耳傾聽,好奇極了:是誰能得到張司九這樣大的認可?
結(jié)果張司九咳嗽了一聲之后,說了這么一句話:“我的老師,顧青舟。他是當之無愧的瘍醫(yī)之首。大家承認吧?”
眾人面上的表情,是如出一轍的懵逼。
懵逼過后就是憤怒:讓你推薦人,你提一個死人,是幾個意思?
有人忍不住嘲諷起了張司九:“我們承認又如何,你能把顧青舟從墳里挖出來給學生們授課?“”
張司九笑了笑,一點不惱怒,反而神色還有點和氣:“那是不能了。但,只要大家承認他的能力,就好辦了。因為,我,是他親口承認,青出于藍的徒弟。親傳徒弟!”
眾人:……饒了一大圈你又說回了自己身上!
張司九環(huán)顧四周,看著大家不想搭理自己的表情,從容淡定的開啟了炮轟模式;“我?guī)煾傅氖謨裕o你們都看過了吧?這兩年,第一醫(yī)院沒少給你們帶實習生,手術什么的,我瞞著你們了嗎?”
“從第一醫(yī)院到現(xiàn)在,兩年了吧。兩年了啊!!!”張司九連連冷笑,一點面子也沒打算給這些人留:“兩年了,你們都沒試圖培養(yǎng)出一個比我強的人嗎?”
這下,別說其他人,就是陳深嚴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尷尬來。
怎么可能沒試過?齊敬是擺在明面上的,那還有暗處的——
可兩年了,愣是一個能比得過張司九的都沒有!
尤其是張司九的剖腹產(chǎn),現(xiàn)在做得簡直是又快又好,滿東京城里,就沒有不知道張小娘子的!
反正,張小娘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神醫(yī)的代名詞。
誰不知道張小娘子,那都是要被嘲笑的!
張司九還在繼續(xù)噴:“這么久你們都沒比過我,現(xiàn)在還怎么好意思說出不想用我這話的?有臉嗎?為什么醫(yī)術傳承這么難?咱們太醫(yī)署發(fā)展這么難?就是因為有你們這幫技術不行,還死要面子的人!”
“承認我就是瘍醫(yī)第一人,有那么難嗎?你們不想承認,去把我?guī)煾笍膲灷锿诔鰜戆。 睆埶揪虐翄傻匾粨P頭:“我辦了護士學院,你們信不信明天我就去辦個瘍醫(yī)學院?”
眾人:……
陳深嚴臉皮抽了抽,給張司九使了個眼色:行了,行了,別過了!
張司九咳嗽一聲,也覺得該見好就收了,她改成苦口婆心:“我又不和你們搶職位,也不要你們自掏腰包發(fā)薪水,接受我有那么難嗎?”
有人忍不住出了聲:“你一個女流,有什么資格——”
“因為我辦了第一醫(yī)院哪。因為我是顧青舟唯一的傳承人哪。因為我做手術最厲害哪。因為我給太后看過病,是官家盛贊的女大夫,還是楊家的兒媳婦,你們輕易不敢動我啊。”張司九笑盈盈地:“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要么你們別開瘍醫(yī)課,要么,就讓我上得了——反正最后功勞還是太醫(yī)署的。”
張司九心里的小人兒叉腰牛逼轟轟:老子穿越時候帶了金手指的!你們干得過我?!
眾人無話可說。
主要是實力不夠,嘴巴就硬氣不起來。
唯一一個攻擊的點,還是性別——可這個真的就很牽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