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霜背著一個書箱,走路的時候左搖右晃,感覺扮書童還挺好玩。
反正就這一個書箱,還是她在程處默身上搶過來的,意思也很明白,要是尋芳閣只讓進一個書童,那就沒有你程處默的份了。
褚天意一直在深呼吸,關鍵是,李若霜在左搖右晃的時候,還一直抱著他的胳膊。
這是現代嗎?
怎么唐朝的姑娘,真是這么開放?
還是說,李若霜扮成了書童,女扮男裝的原因?
程處默敢怒不敢言,以程家在長安城的霸道,能讓他們憋氣不吭聲的不多,李若霜絕對能算上一個。
誰讓程家最受疼愛的程鐵環,天天跟著人家李若霜后面混?
程處默耷拉著一張臉,跟在兩人后面。
三個表弟跟在程處默身后,全都低著頭,不敢吭聲。
自從來長安準備科舉,在程府住著,可是沒有被程處默收拾。
剛開始程處默的娘還管一管,直到程咬金發了話,整個程府誰都不敢管了。
尋芳閣,燈火輝煌。
有禁軍士兵在周圍巡邏。
既然李承乾和李泰都來了,那么安保措施自然會提升到最高的水準。
就連查看請柬的,也是禁軍的一位將領。
“李承乾怎么會來這么早?”褚天意疑問道。
一般來說,越是重量級的人物,出場只會越晚。
只要李世民不出現,以李承乾的身份,到了哪里都是最重的。
魏王李泰即便是再受寵,在身份上也比不過李承乾。
在尋芳閣的大門口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褚彥甫不得入內”。
李若霜看著牌子,忍不住問道:“褚彥甫得罪誰了,這個牌子可是挺打臉啊!”
當初太子東宮的琴會,之所以計劃失敗了,追根究底,就是褚彥甫的鍋。
要不是褚彥甫突然噴血,導致琴會大亂,也不用那么急促的去施展計劃,可能也不會出那么多亂子。
不但給褚天意做了嫁衣,他自己也落了個摔斷腿的下場。
“這是太子殿下命令,褚彥甫不得參加今天的文會,公子可是今年的新科進士,可有請柬?”
一位中年人,穿的是禁軍的將服,在一旁走了過來。
“你是?”褚天意皺起了眉頭。
能身穿將服,最少也是個四品武將。
此人又是禁軍的武將,就是比起長安城其他軍隊同級別的武將,也要高出半頭。
也就李世民的貼身護衛,能壓得住禁軍。
“本將乃是禁軍副統領,韋侍從,公子不必懷疑本將是什么可疑之人。”
“他確實是禁衛軍副統領,韋將軍來青樓站崗,這種情形還真是少見!”李若霜嘲諷道。韋侍從之所以出現在尋芳閣,肯定是因為太子李承乾的原因,這一點李若霜是知道的。
可知道歸知道,即便是為了保護李承乾,最后還是在青樓門口站崗。
太子東宮原本就有獨立的軍隊,怎么太子自己的護衛不來,你一個禁軍的副統領卻貼上來站崗,雖然也能勉強說得通,可終究不怎么好看。
“原來是李將軍家的千金,李姑娘也來參加今日的文會?姑娘也有請帖?”
“本姑娘沒有請帖,不過,本姑娘是跟褚天意一起來的,怎么,不能進嗎?”
李若霜拍了拍自己的書箱,得意的說道。
不管是李承乾在里面,還是誰在里面,要是她李若霜連尋芳閣的大門都進不去,豈不是被聶隱娘壓了一頭?
“不愧是新科狀元,竟然能讓李姑娘當書童,既然如此,還請褚公子與李姑娘入內。”
韋侍從讓開了身體,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作為褚天意的書童,李若霜在尋芳閣內不管做什么,總歸是有人負責的。
褚天意抱拳示意,隨后帶著李若霜走進了大門。
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這個韋侍從,看他的眼神有些陰暗。
最近他也沒有得罪過禁軍的人,難道他被封為近衛統領這件事,被別人知道了,占了誰的位置?
“妹夫,等等我……”
“程公子,你也有請帖?”
“咳咳……我也是我妹夫的書童!”
“啊?這也行?”
“怎么不行?趕緊讓開,要不然,我明天就讓我爹去埋伏尉遲寶琳,就說因為你,才這么干的!”
“我……”韋侍從嘴角抽搐。
他是禁軍副統領,頂頭上司就是尉遲恭。
要是被尉遲恭知道,因為他的原因,導致尉遲寶琳又被程咬金給揍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即便明白是程咬金不講理,不要臉,也沒什么用。
因為尉遲恭也是個差不多的人,之所以沒有名聲在外,都是讓程咬金給凸顯的。
“哼,早讓開不就完了嗎,我一個書童你攔什么攔,自取其辱!”
程處默一揮衣袖,跟著走進了尋芳閣。
韋侍從看的一愣一愣的,一個李若霜,一個程處默,就這樣的態度,今天的文會能辦的好?
幸虧傳說中的文會殺手沒有……
“草,這是什么情況,憑什么不讓我進!”
韋侍從腦袋里還想著今天的文會,會不會發生什么不可預測的事情。
一道憤怒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徹。
褚彥甫和閻玄邃來了。
閻玄邃今年也參加了科舉,雖然沒有進入前十名,可是在進士榜上也是有名字的。
褚彥甫也背著個書箱,跟在閻玄邃身后,怒目圓睜。
憑什么?
這是歧視!
因為吐血的原因,他都沒有參加今年的科舉。
他為了參加文會,來見隱娘,不惜給閻玄邃當書童。
這么做,已經把褚家的臉放在了地上。
結果你卻在尋芳閣的大門前,寫著“褚彥甫不得入內”,這是欺負誰呢?
真當我褚家好欺負?
韋侍從一拍腦袋,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李承乾下的命令,卻讓他這個禁軍副統領來得罪人。
“褚兄稍安勿躁,我剛才好像看到熟人了。”閻玄邃卻揮手打斷了褚彥甫,焦急的問道:“韋將軍,我剛才好像看到褚天意了,他身邊跟著一位書童,看其姿態,怎么跟女人似的?”
“閻公子眼力不錯,那是李靖將軍家的姑娘,說是給褚天意公子當書童,所以才進了大門。”
“哦?果真是李姑娘!”閻玄邃頓時興奮了起來。
“褚兄,李姑娘在里面,我可不管你了!”
閻玄邃說完之后,把請帖扔給了韋侍從,大跨步的走進了尋芳閣。
褚彥甫張著大嘴,瞬間傻逼了,“閻兄,你……你等等我啊,你進去了,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