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請蕭總來,你們怎麼還把人給拷來,例行公事,蕭總你近期有沒有去過廣西?”我看向面前的警察道:“去過。”警察給我看一組照片。我去廣西是因爲我太太說廣西的山區蚊蟲多,讓我去給她送幾件衣裳。
照片裡一個男人倒在山澗中,面部表情模糊,同時另一張照片正是顏如玉在北京的照片。警察指向照片中的顏如玉道:“認識嗎?”
我痛快道:“顏公子顏如玉。”警察道:“顏如玉死在廣西。”我如同五雷轟頂道:“怎麼死的?”警察注視我的面部表情,漸漸緩和下來道:“謀殺,警方發現他的時候已經死在十方大山裡。”
我坐在刑偵審訊室道:“能不能讓我抽一支菸。”警察讓助手遞過來一支菸給我點上,我道:“我和顏公子相識,有交情,但我不會去殺他。”警方道:“我們警方並沒說是你殺的,只是你有嫌疑。”
警方遞過來一組數據道:“我們查過你和顏如玉有經濟往來。”我長吸一口香菸道:“我欠他三千萬。”警方道:“有欠條嗎?”我搖搖頭。
警方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顏如玉死於意外,你欠他的錢就成爲死賬。”
我道:“這是作案動機嗎?我的公司是經歷過一段艱難期,但是三千萬目前還拿的出來。”警方咄咄逼人道:“那爲什麼不還?”我不想告訴警方我們公司的賬務現在我太太管控。我道:“給我一段時間,我把欠的錢湊齊。”
警方顯然不認可質問道:“你最後一次見顏如玉是什麼時候。”我道:“北京,當時我太太回來不久,有一個項目在廣西,你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心甘情願吃軟飯,我到北京和幾個朋友聚一聚,中間提過廣西,顏如玉當時在場。”我立刻陷入思考道:“顏如玉廣西有熟人嗎?他爲什麼要去廣西。”
“你提過廣西嗎?算是心理暗示。”
我看向警方,吸光最後一口煙,站起來道:“如果你們沒有證據,我現在想回家。”警方打開我的手銬道:“蕭總,近期就不要出門了。”我猶豫道:“我能去一次北京嗎?”我讓助理給我太太打電話,就說我要動賬面上的錢,三千萬不是小數目,山區信號一直不好,遲遲沒有消息。
我強行動了公司賬面上的錢,我讓助理分幾天給我轉過去,我先一個人到北京,見到陌無雙,陌無雙道:“你都知道了,警方來詢問過我,我就說你去過一次廣西。”我道:“這都不重要,當初我借顏公子錢你是個見證。”
我追問道:“顏公子一個人去的廣西,連小柯都沒帶。”
陌無雙道:“我知道的比你多,一個人都沒帶。顏如玉給我打電話說要去廣西,如果這次去了能回來,哥幾個下半生都不愁了。”我知道陌無雙這話不會跟警方講,我先讓陌無雙帶我去見顏如玉父母,見到顏如玉父母,陌無雙把事情來龍去脈講清楚,我把錢放下來。
北京的警方並不知道我是誰,但是對陌無雙格外關照。
警方上來攀問道:“陌公子,這位是誰?”陌無雙介紹道:“蕭簫,蕭公子。”警方上下打量我道:“不好好呆在自己的城市,跑這裡來幹什麼。”我道:“來還錢不行嗎?”
陌無雙打圓場道:“真是來還錢的。”
顏如玉爲什麼要一個人去廣西,他做的事難道見不得人。我回到我居住的城市,剛回來,警方就找上門,這一次沒有帶我回警局道:“聽說你去北京了?”我道:“你們不是知道我去還賬的嗎?”
警方遞過來一支菸給我點上道:“想起來什麼沒有?”我道:“我真沒殺人。”警方道:“顏如玉除了明面上的生意以外,還和什麼人結仇。”顏如玉這個人太圓滑,一直追尋和氣生財,人又仗義,和他結仇的人沒聽說過,更何況這個人的背景極大,在京津圈子地位很高。
警方看從我這裡套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道:“呆在家裡,不要亂走。”
憑藉我的記憶,我手繪出警方給我看的那張照片全景。我這個人不信什麼妖魔邪祟,但對中國道易有一定了解,我極其擅長紫微斗數,圈裡人都瞭解,我帶上手繪去道易協會,會長看到我後請我坐下來喝茶,我將手繪給會長看,會長道:“囚。”會長給我沏茶,我們倆對坐。會長道:“大兇之兆。”藍天白雲,山山水水,水自高流下,對天空雲朵,這水流不出山澗,又叫循環之水,正逢三午日。
會長的茶杯放下道:“可有人在這手繪中。”我並未將屍體畫上去。從道易協會出來,我大致肯定我的判斷,顏如玉這次去廣西的確有見不得人的大事要幹。
在大城市很少見到這樣的殯葬隊伍,打幡,一大隊人從我面前路過,走到任何一個路口,都會有人點上爆竹,爆竹上天,跪倒一片,我看向這支隊伍,緩緩往家裡走。到了家裡,身上忍不住發冷,這幾天可能遇上風寒,居然打擺子,加上我有肺炎的病例,連夜被救護車送去醫院。在醫院醫生給我做了全身體檢,最後道:“只是一般的流感導致的發燒。”我長舒一口氣。
醫生讓小護士給我打退燒針,小護士剛剛從衛校畢業,看向我,我知道她讓我撅屁股,我照做,但忍不住調戲她道:“是不是很白。”小護士沒明白,明白過來後臉紅撲撲。
我牀頭是一本春秋戰國歷史書,是關於百越的歷史,是我讓我小舅子送過來,我將枕頭靠在牀口,翻開這本書。
我在醫院住了一天一夜,燒退下來,一個人出院。我主動去警局問顏如玉的案情有什麼進展,警方道:“顏如玉應該不是去見一個人,應該是見一個隊的人,現場留下來的痕跡很雜,絕不是三兩個人可以折騰出來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