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開始在島上考慮長期生活,就我和劍二兩個人,這是一座小島,忽一日我看到有一具浮屍漂浮在海域,我向劍二招招手,劍二趕緊下水將浮屍拖上岸,我看到是外國人,這傢伙還沒死,居然還有氣。我道:“這真是一個人類的奇蹟。”劍二趕緊架住那個外國佬給他將腹中水吐出來,一口下去居然有小魚小蝦,這外國佬命真大,總算撿回來一條命。劍二去煮樹葉,外國佬醒過來,我用手示意要給他一巴掌,他趕緊躲,這個背信棄義的傢伙。結果他一下子撲向水煮樹葉,不管燙不燙,就往嘴裡灌。
聽了外國佬的解釋,當天他看到我們往海域跑,就察覺到不對勁,他不得不跟神父兩個人朝我們的方向逃,等到他們下水,纔想到有同伴在島上,但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他只能在胸前畫十字架逃生。島上爆炸的事情他只知道一二,他這次損兵折將,回國後很有可能上法庭。他看向我和劍二,一個勁給我們賠罪。
我們三個人躺在海島上,起初我們還因爲僥倖活下來開心,但慢慢的我們發現島上除了我們三個人什麼都沒有,因爲漂浮,我們失去方向感,我們每個人都會蹲在崖壁上看來往船隻,但是這裡一隻船都沒有。
外國佬開始恐慌道:“我們不會老死在這座島上吧。”我們三個人開會決定必須自救。劍二開始鑽木取火,我們每天都會在沙灘上擺出SOS的求救信號。但是第二天,風一吹,就灰飛煙滅。
劍二道:“沒有用的,這樣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劍二開始尋鋒利的石頭走進島內,我道:“我們可以自造木筏?!眲Χ溃骸暗谝?,沒有方向感,木筏只會隨波逐流。第二,海浪的衝擊,木筏根本承受不住。”
劍二開始伐木,我去幫忙。外國佬好吃懶做,只是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天開始下雪,我看向外國佬,我們瑟瑟發抖。我們看到劍二徒手幹掉一隻野豬,他將野豬皮剝下來道:“給我們一人做一件坎肩?!蓖鈬械溃骸白鲆患笠拢覀內齻€人換著穿。”劍二看出外國佬的貪婪,一旦他穿上大衣,如何都不會脫下來。劍二道:“山裡有老虎,有本事你去和老虎玩命。”
我道:“山裡真的有老虎?”劍二道:“我在島上蹲了一個月才一隻野豬,有老虎,我們還用這麼難嗎?”忽一日我們醒過來,發現臨時搭建的木屋外面全是雪,雪開始融化的時候,陽光格外刺眼。
劍二道:“我們今天就離開這座島?!蓖鈬械溃骸叭ツ难e,我覺得這座島挺好的?!蓖鈬惺且驙懖幌肫馉?。劍二讓我幫他把木筏推出來,因爲晴空萬里,冰雪融化,我們看到海岸線居然有一座雪山,如果不是冬季我們如何都看不到。劍二興奮道:“我們用木筏飄去那座雪山。”雪山看上去可以去的到,但是當我們漂浮在大海上時,才發現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容易。外國佬一直嘟嘟囔囔道:“我們還是回去吧,我們冷死了?!币驙懩痉ね杆?,我們三個人感覺全身溼漉漉。
加上我們營養不良,體溫明顯比正常人體溫低。木筏速度極慢,在大海上漂浮三天,就是漂不到雪山,劍二乾脆從木筏上跳入大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向雪山游去。起先我以爲劍二開玩笑,發現他是認真後,我不得不跳下去陪他。和外國佬比起來,劍二更值得信任。我們快速向雪山游去,外國佬不得不加入。我們從早上一直游到黃昏,才相信我們獲救了,我們看到雪山。劍二第一個到岸,已經筋疲力盡,他躺在大雪裡,用手去抓一口雪就往嘴裡塞。他一口口吃雪,北風一陣陣刮,如同刀子刮在臉上,外國佬和我道:“好冷?!蓖鈬型蝗灰活^栽倒在雪地裡,我去扶他硬邦邦的,外國佬道:“救救我,不要拋棄我?!?
劍二將外國佬搭在肩膀上,背上外國佬往前走。我們一直往前走,直到看不到路,我們躲在一個風口。劍二用手去摸外國佬道:“不行,他發燒了。”劍二道:“我們的極限是7天,如果7天時間我們找不到人,我們宣佈死亡?!蔽业溃骸盃懯颤N是7天?”劍二道:“正常人在有水的情況下可以存活半個月,但是我們的情況,7天都是極限。”外國佬中間醒過來幾次又昏迷過去。
我們漫無目的向雪山爬去,爬了三天雪山,我們每天都會站在雪山最高處,向下看。我們甚至連追兔子的力氣都沒有,路邊時不時有雪狐路過。
我開始計算死亡,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我打算放棄,提前宣佈死亡。就聽劍二道:“我們有活路了?!眲Χ檬秩ヅ跻话蜒┑溃骸败囖H印,看車轍印,我們順車轍印狂歡往前走。”又走了兩天,我們難以置信看向眼前一座小鎮。當我們三個人如同一個野人三人組一樣站在小鎮的酒館面前,我們笑的並不好看。當酒館的掌櫃打開門,將木盆摔在地上時,我們能聽到人的聲音。
一個外國人,站在我們面前,他趕緊喊來酒館裡的人,看到酒館裡的人下巴都要掉在地上,我和劍二衝這幾個人咧嘴。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掌櫃說了什麼。那個掌櫃當時打開酒館看到我們喊人,用俄羅斯語道:“天吶,夥計們,出來看看,這是個什麼玩意兒?!蔽覀冊谛℃偵暇徚艘粋€星期,外國佬因爲傷勢太重住進醫院,醫生道:“至少要休養三個月,可以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蹟?!蓖鈬斜痪认聛頃r,只有輕微的心跳。
不知道是不是2017年的聖誕節,我推開酒館的門,掌櫃遞給我一件禮物擁抱道:“聖誕節快樂?!蔽覀儽痪饶翘煺甄R子,鏡子裡的我們比野人還不如。如今我和劍二,都穿上西裝坐在酒館裡。我給我太太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去聯繫大使館,順便將我的護照帶到俄羅斯。我和劍二每天大口喝伏特加,我才發現我酒量好不少。三天後,當酒館門打開時,我看到我太太和我小舅子兩個人站在酒館門口。
在酒館掌櫃注視下,我太太和我相擁。我看到我小舅子躲在一邊偷偷抹眼淚。
我太太帶來我的護照還有給劍二開的臨時證明。那個掌櫃和夥計的名字太長了,奧拉中間一串名字後面一個夫。我叫掌櫃大喬,叫夥計小喬。因爲在俄羅斯的這段時間,我們和大喬談好貿易往來,等我回國註冊一個貿易公司,就可以和大喬有貿易往來。
我中間去了一趟醫院,外國佬已經醒過來,我給他留了點錢和電話號碼,我可以感覺到他變了。分別時,我和大喬擁抱,大喬道:“真捨不得你離開?!边@句中國話是我教給他的。我道:“劍二,你不和我一起走嗎?”劍二道:“我遲幾天再走。”
我坐在俄羅斯的航班,俄羅斯的航班是風雨無阻,當我回到上海,我做了一個奇怪的舉動,我親吻中國的大地,機場裡的人都怪異看向我們。沒有人明白劫後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