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黑虎吃驚地望著司馬玉娟,許久,他無可奈何地笑道:“好,我聽你的!”
司馬玉娟明知他的心思,當然也知自己有些強硬,勸解地說:“虎哥,我知道你的心情,其實蓮嫂真的很好,你和蓮嫂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虎哥你就……。”她稍停了一下,又接道:“虎哥,你們繼續(xù)聊著,我先出去一下。”轉(zhuǎn)身欲走。
段黑虎急忙說道:“娟妹,我抱著紫萱,你陪王大嫂去吃飯吧!”說罷,近前把小紫萱抱在懷中,轉(zhuǎn)身背向她們呆立。待司馬玉娟與王玉蓮走后,他低頭對著懷中的小女兒,喃喃地說道:“你娘可真傻,硬讓你爹娶老婆,唉……”
次日,許家大院一片歡聲笑語,眾人整整忙了一天,終于到了晚上,段黑虎與王玉蓮入了洞房。
洞房內(nèi),段黑虎一個人坐在桌旁,看也不看王玉蓮一眼,只管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悶酒。坐在床邊靜等的王玉蓮悄悄地掀開紅蓋頭,看向一直不理她的他,不禁一陣心酸,暗道:“我相貌出眾,一直以來,還不知有多少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哪一點配不上你,你心中的她真的就那么好……”她再向段黑虎看去,他依舊喝著悶酒,盡管她心里難受,但畢竟他已經(jīng)是她的丈夫,便自己掀下蓋頭,輕身走到段黑虎身邊,按住他那又要斟酒的手,體貼地說道:“夫君,不要再喝了,天色已晚,你也累了,睡吧。”
段黑虎正要發(fā)怒,忽見窗外一個身影悠然閃來,他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對王玉蓮說道:“來,讓我們先喝完交杯酒!”說罷,斟滿兩杯酒,自行端起一杯酒,王玉蓮一見,馬上端起另外一杯,兩人交臂換杯……,窗外的身影悠然閃去。
交杯酒喝罷,段黑虎再一次看向窗外,微笑著拿起了酒杯,王玉蓮見狀,忙道:“夫君……”
“你去睡吧,不必管我!”段黑虎冷冷地說道。
王玉蓮心中納悶,但又不敢多問,長嘆一聲,轉(zhuǎn)身走向床邊……
“娟妹,娟妹,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愛你,我只……”深夜里,王玉蓮被一陣叫喚聲驚醒,忙起身,摸索著點燃蠟燭,她不禁大吃一驚,只見段黑虎孤身滾在地上,亂吐一地,狼藉不堪。她忙起身,扒掉他的外衣拖拖拉拉的把他拖上床。
“娟妹,娟妹……”段黑虎仍不停地叫著,王玉蓮聽得清楚,看著他疑惑地躺在他的身邊,喃喃地道:“難道你心中的那個她,是娟姑娘……”
十日后,司馬玉娟見段黑虎與王玉蓮雙宿雙親,心中甚是高興。這日她正打算留下一封書信,帶上女兒悄然離去。突聽街上人馬喧嘩,忙縱身上房外望,只見西城門大開,幾萬安軍涌出城外,喊殺聲直沖云天。她看罷,心中驚道:“唐軍來攻城了?天哪,老伯和黑虎一大早就出去收賬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不會出事吧?”趕忙飄身下房。
這時一仆人慌慌張張地跑入后院,見到司馬玉娟就喊:“娟姑娘,不得了啦,老爺出事了。”
司馬玉娟一聽腦中翁的一聲,粉面變色,急問道:“在哪里?帶我去。”
仆人大喘著粗氣,道:“在西大街……雜貨鋪……門前。”
司馬玉娟聽罷,雙足點地,身子如箭一般斜射上天空。眨眼間,落足雜貨店門前。此時,街上已無官兵,幾個店伙計正圍著許銀峰的尸體。
司馬玉娟連忙進前,扒開伙計,只見許銀峰腦袋已被砍下,整個人躺在血泊中……她看罷,不禁一陣心酸,熱淚奪眶而出,玉齒咬得“咯咯”響,暗道:“好狠毒的小子,老伯,你的頭掉了,晚輩也救不了你了,您九泉之下安息吧!晚輩一定會為您報仇的。”她拭去腮上的淚水,對幾個伙計道:“把店門鎖好,把老爺送回府去。”幾個伙計應(yīng)了聲照做。
司馬玉娟轉(zhuǎn)身直奔西城門,此時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城門兩側(cè)站滿安軍,刀槍閃亮,軍旗飄揚。她飄身落足城樓頂上,只見城外數(shù)萬軍兵混戰(zhàn),煙塵滾滾,喊殺聲直震天宇,空氣中充滿了濃濃地血腥味。
她望著地上堆積地、殘缺不全的死尸,心中甚為傷感。暗罵安祿山、史思明。少時,她飄身落足城門下。守門的安軍呼啦一下子將她圍住,為首一人喝道:“什么人?將她拿下。”
司馬玉娟冷笑一聲,道:“爾等聽我良言相勸,快打開城門投降吧!安慶緒那混蛋不值得你們?yōu)樗u命。”
安軍頭目大怒,喝道:“大膽妖女,你是活膩了,砍了她。”眾安軍揮刀就要進前。
司馬玉娟冷哼一聲,只見她雙臂突地左右一分,兩股暗力送出,“撲通撲通”眾安軍都被拋出幾丈遠,讓開城門,一片呻吟。
司馬玉娟見護門的鐵閘放著,打不開城門。忙后退幾步,雙掌合于胸前運功片刻,猛地擊向城門。只聞“砰”地一聲大響,城門破碎隨著碎磚石摔出老遠,砸地煙塵飛揚。兩旁的安軍驚地目瞪口呆,簡直不相信所見是真的。
司馬玉娟飛身擊倒十幾個安軍,落足城墻上,運功放聲高喊道:“城門開了,快進城啊……”喊聲驚天動地,覆蓋了數(shù)萬人的喊殺聲。左近的安軍被震地七竅流血,摔下城墻。司馬玉娟本人也吃了一驚,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喊聲如此之大。
唐軍元帥郭子儀聞聽她的喊聲,遠遠地見城門破碎,心中又驚又喜,率兵直入洛陽城。
安軍見唐軍入城,頓時大亂,死的死、逃的逃,混戰(zhàn)很快停息。
安慶緒聞得城破,帶領(lǐng)親隨及殘兵敗將由北門逃走,宮中侍女嬪妃哭叫連天。
司馬玉娟見唐軍入城,幽幽地吐了口怨氣,飛身奔回許家。三日后,司馬玉娟在城外選了一塊墓地,將許銀峰安葬。下午,段黑虎又去店鋪收賬。
司馬玉娟抱著女兒紫萱想找王玉蓮聊聊。于是便走出房門,直奔王玉蓮的房間。她走到門口剛要敲門,忽聽房中有女人的哼吆聲,男人的大喘粗氣聲,還有好似晃動木床、木桌的吱嘎聲。她一向都是鬼靈精,不禁心中一動,想到了男歡女愛的那方面。沒有敲門轉(zhuǎn)身想走,轉(zhuǎn)念一想:“不對,虎哥出去收賬了,怎么可能……難到大嫂她……”如此一想不禁心中大怒,回身伸手稍一用力推門,“喀吧”門閂中斷,房門大開。
她大步闖入房中,正如她所猜,床上王玉蓮正同一個仆人……聞聽有人進門,嚇地二人慌忙起身抖縮成一團。
司馬玉娟停足室中,伸手遙抓一把,“哧”扯下床簾。床上二人原形畢露,慌忙扯被子遮住身體。
司馬玉娟雙目冷冷地掃了二人一眼,無恥,王玉蓮,真想不到你是這種水性楊花的賤人,是不是吃幾天飽飯撐得你?”
王玉蓮羞地滿臉通紅,連忙跪起來,便磕頭哀求道:“娟姑娘,求求您千萬別告訴少爺,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仆人也跪起來求道:“娟姑娘求你大發(fā)慈悲放過我吧!我們真的是第一次……”
“夠了,你這個狗奴才,好大的膽子,”司馬玉娟怒喝道:“主人的女人你也敢胡來,真是找死。”說到此就要出手打他。
王玉蓮忙起身擋在他身前,哭道:“不關(guān)他的事,都是我的錯,娟姑娘要打就打我吧!”
司馬玉娟冷笑一聲,道:“怎么,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嗎?”
“啪”揮手隔空打了她一個耳光。她一聲痛哼撲倒在床上,哭著道:“我承認,是我下賤,可是少爺他根本就不喜歡我,一直就沒碰過我,每天晚上做夢都叫好多次娟妹,我……”
“你不要說了,”司馬玉娟喝道:“虎哥這些日子一直沒與你同床嗎?”
王玉蓮哭著點了點頭。
司馬玉娟幽幽地吐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道:“那你也不該做出這種事來,兩個人的感情是需要慢慢培養(yǎng)的,才不過半月,你就……好了,你不要哭了,事已如此,你們兩個馬上走吧!就當虎哥沒娶過你這個妻子,快走!”語畢,轉(zhuǎn)身走出房門,回到自己房中,將女兒放在床上玩。心中思前想后,先還有氣,后來不禁升起幾絲甜蜜。喃喃地道:“想不到黑虎也像我一樣癡情,傻小子,這可是你情愿一輩子做光身漢的,怪不得我……”
“噔噔噔”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緊接著房門一開,段黑虎匆忙闖入,急問道:“娟妹,你怎么把玉蓮趕走了?她出去怎么活啊!”
司馬玉娟看著他焦急地樣子,道:“你還這么關(guān)心她,你可知道她做出了什么事?”
段黑虎雙手揉搓著,避開她凌厲的目光,低聲道:“其實我早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了,我并不在乎這些,因為我根本就沒當她是我妻子。”
司馬玉娟當然明白他的心思,可還是有點生氣,道:“你雖然不喜歡她,但是也不能任她胡為呀!這種事傳出去,你還有何臉面做人!”
段黑虎“嘿嘿”一笑,道:“我不在乎別人怎么說,娟妹你就讓玉蓮他們回來吧!”
司馬玉娟果斷地道:“不行,這樣的人決不能留在府上,如今許老伯已經(jīng)去世,你又不甘愿留下來,我馬上寫信讓人送到九峰山給秀芳妹妹,讓她回來安排一下,我們明日就起程南下,你可愿意?”
段黑虎笑了笑,道:“愿意,能在娟妹身邊,我當然愿意!”
司馬玉娟聞聽,很不自在的笑了笑。
傍晚。
一輛馬車在杏花嶺下喊停,車夫撩起門簾。上官明珠扶著韓秋雨下車,順著彎曲的小路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