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不知這茶的味道如何?”
看著幾個老傢伙一臉陶醉狀,我卻是有些忍不住好笑。
“佳品啊!佳品!”
“是啊!此物入口,真是脣齒留芳,妙極,妙極啊!”
……
幾個老頭子卻是爭先說了起來,言語之間依舊是一臉的陶醉。
“三郎,不知對此物你有何看法啊!”
冷不丁,卻是突然冒出一句,至於是誰已經不重要,因爲此時此刻,那些個老傢伙早已是眼巴巴地看著我,想聽一聽我這個始作俑者的高談大論。
有人要陰我?
雖說依舊滿臉笑容,不過咱此時最爲真實的想法還是這個。
不過想要本王出醜,你也不看看,既然本王有能耐弄出這傢伙來,那也沒什麼可以難得住本王的,你也不想想,這些個老傢伙品我這茶的歷史加起來也沒本王久。
“哈哈!諸位既然這般,那小侄可就不客氣了。”
“三郎但說,我等洗耳恭聽。”
既然話都到了這份上,我自然是沒必要在含蓄什麼,有什麼儘管說,就不信你們這些個老傢伙還能說得過我。
“咳咳!”
作爲一個有身份的人,這是必備的常識。
“這品茶之道,需要氛境。或獨飲,或三五投緣敘懷,身入佳境,心出自然,全在一個“情”字。”
“好!”
剛一個‘情’字,這韻味纔出來卻是被無情的打斷,我卻是故作無辜之狀,只不過心中卻是暗暗竊喜,看來這首戰之功是達到了。
“三郎你繼續說,我看還有那個傢伙敢再打斷你,要不然老爺子我打斷他的腿。”
說話的是虞世南,作爲文壇領袖,顯然他的話還有一定的作用的。
我莞爾一笑,卻是繼續說道。
“沐和風,憐麗日,不急不躁,隱形於“潛”字。望星雲,邀明月,空山蛙鳴,脣齒盈芳,漸進“品”字。步臺階,行曲徑,賞山花撫矮草,只爲一個“怡”字。動中求靜,淺斟低唱,臟腑於內,全在一個“養”字。憶往懷舊,難忘經歷,真水無香,最美不過一個“思”字。曠野倚石,臥看白雲,拋卻世間浮雜,只求一個“閒”字。十年磨一劍,成竹在胸,志在一個“遠”字。風過塵香,坐地日行八萬裡,飄然一個“仙”字……”
…….
本以爲這番高談闊論之後,叫好聲會接連而至,不曾想,此時竟是鴉雀無聲。
“諸位。”
只不過依舊無果。
半響之後,還是虞老爺子先回過神來。
“妙極啊,妙極,三郎不曾想你小小年紀對這茶的品悟竟是達到這般境地,卻是叫我等情何以堪啊!”
“是啊,是啊,現在老夫還恍若沉浸於剛剛那種妙境,老友數人,望星雲,邀明月,空山蛙鳴,脣齒盈芳,此情此景卻是讓人回味無窮啊!”
…….
當然這些浮名虛誇我自不會太多在意,要不然豈不是違揹我的本質。
當日品詩大會之後,回到府中,我卻是連夜喊來府中製茶的師傅,將後世製茶之法傳授,這纔有了今日此物。
“三郎,此物何名?”
“碧螺春。”
“三郎,不知聖上可知此物?”
“這個,到是不曾。”
當虞世南問起時,我卻是搖了搖頭,之初我亦本是想先獻給父皇的,不過一想此物若是成爲皇室供物,那自己之前的計劃豈不是要泡湯了。
“虞公,你也知道本王的情況,此物本王是想。”
豈料虞世南聽我這話卻是突然大笑道。
“三郎,聖上可不是你想的那般啊!”
不得已咱只的撓了撓頭,以示尷尬。
…….
“虞公啊,剛剛你們幾位何故圍著三郎大笑啊!”
“聖上,剛剛卻是蜀王向我們幾個老傢伙展示了一下茶藝,更是讓我等見識了一件異物。”
果然是久居朝野,老傢伙說話卻是滴水不漏。
“哦,三郎,果有此事?”
當父皇看向一旁的我時,我卻是隻得點了點頭。
“就是此物,當真是醇香異常啊!”
當父皇品了一口之後卻是一陣感慨,我卻是連忙跪下謝罪。
“父皇請恕兒臣之罪。”
“哈哈,你小子,此物是你所造,有何之罪?至於你想拿此物幹什麼,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朕豈會怪你呢?”
“兒臣謝過父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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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已經過去幾日,這些天蜀王府終於是安靜下來了。
咱也得爲自個的茶葉作坊好好計劃計劃。
不過這些日子話說那些個這些該死的書生!非要老子動粗不可,天天堵在咱的蜀王府,說要見一見咱們大唐詩仙的容貌,什麼見上一面死而無憾!我去你的!還沒等本殿下奏請父皇將這羣人趕走,這些傢伙已經是溜之大吉。
原來是巡邏的金吾衛士路過。
“文兒,快!幫本殿下沏杯好茶來!”
這可是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壺,乃是本王專門託人從江南捎來的紫砂請專門匠人制作,順便給父皇送了一套過去,因爲府上那些金銀茶壺我實在是用不慣,再說金銀乃是重金屬,要是那一天中毒掛了,豈不是浪費本殿下穿越後的大好時光!
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很快就泡好了,真香!聞之感覺就是不一樣啊!一想來,大唐煮的茶末還真是有損大唐美好的光輝形象啊!那黑乎乎的又是鹽、又是胡椒、又是香料的,這還是茶嗎?
“畫兒,王家來人了嗎?”
“殿下,應該快到了!”
王家商鋪是本殿下出閣建府之後唯一投靠在我蜀王府上的商戶,對於大唐而言,許多商戶都投靠在一些聲名顯赫的達官貴人、亦或一些親王、國公旗下,‘士農工商’。在大唐商人地位低下,不依靠一些達官顯貴卻是賺錢無門,即使賺到錢也不能保證能不能花到錢。
不過之前我一直很奇怪爲何堂堂蜀王府就只有這一家商鋪掛號,難道我蜀王府就這般不堪!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是李恪本人以前不喜這些,要不是王府花費太大,恐怕這王家商鋪他也不會要!
當聽到這些的時候我他媽真想抽自己耳光子,李恪啊,李恪,你怎麼這麼蠢呢?難怪歷史記載身爲吳王的你竟被長孫無忌那老傢伙玩死了,我真他媽爲你悲哀啊!還好,現在由老子說的算,雖然不敢保證鬥得過長孫無忌那老傢伙,但是這擺在面前的有錢不賺那就是罪孽啊!
“小人王修王百萬拜見蜀王殿下!”
進來的一個黑瘦男子此人正是王家商鋪負責人王修,他們王氏聽說是太原王氏的遠房支脈,至於多遠就不知道了,不過即使是支脈,以‘天下王氏出太原’的太原王氏的名聲,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有著極大幫助的。
“哦,先生真是讓本王好等啊,來、來、來,先生請坐,上茶!”
一聽到我這般說,那王修竟是一陣手足無措,看來這大唐所謂的‘士農工商’所言非虛啊!特別是在這太平盛世年間尤盛。
“殿下,先生二字王修愧不敢當,殿下若不嫌棄稱某百萬就是。”
哈哈!王百萬,名字倒是不錯,只是不知你到底能不能賺夠百萬呢?哈哈!
“百萬啊,可否知道本王此次喊你來的原因?”
“回殿下,來之前文總管已經告訴過小人,說是王府新制有一批茶葉,想交予小人代銷。”
面色沉穩,不多言多語,不愧有著天生商人的氣質!
“哈哈!百萬啊,這就是新制的茶葉,來,先喝點茶再聊!”
王修只得老老實實的坐下,端起茶杯,聞了聞,卻是抿下一口,接著閉上眼睛開始細細品味,突然之間猛地張開眼睛一聲大喝。
“好茶!果真是好茶!殿下,此茶碧綠通透,醇香宜人,喝上去之後先苦後甜,真乃是極品啊!”
“哈哈!看來百萬兄亦是愛茶之人啊!畫兒取上幾兩茶葉過來送與百萬兄!”
小恩小惠最能拉攏人,何況這還是大唐!果不其然,王修這傢伙明顯有些激動。
“小人怎敢蒙殿下賞賜!殿下請放心,王修定不負殿下所託!只是有一事王修還想請問殿下?”
“但說無妨。”
“敢爲殿下,這茶葉的產量如何啊!”
產量?我蜀王府倒是有一片茶園,約有幾十畝,今年因爲長安附近地區有些天干,產量卻不是太高,加上收的附近一些茶園的茶葉,勉強卻是制了兩千多斤,不過這傢伙問產量幹什麼?這麼快就像獨自壟斷代銷權,靠!真商人也。
“殿下勿慮,小人只不過是想根據產量來給這茶葉定個價格,之前殿下不是說還沒有定下價格嗎?因而小人才會一問。”
“哈哈!我看是百萬多慮,本王豈有什麼疑慮啊!不過這生意場上的事本王還真要聽聽百萬兄的高見啊!”
“據殿下所說,此茶產量卻是不低,若是此物珍貴的話,我想百貫已不足貴,只不過此物產量頗多,價格太高怕是難以賣出,太少又不劃算,現如今整個長安城最好的茶葉不過八、
九百文一斤,而殿下此物優於我大唐一般茶葉,以小人看價格定在一千到一千五百文一斤最爲合適。”
什麼?好傢伙,你還準備百貫一斤啊!在大唐一貫什麼概念,那是一千文,像我蜀王府的管事一個月也就二、三貫的工資,平常工人制一斤茶也就二、三文的樣子,一文錢在大唐能買什麼,大唐的米價差不多一文可以買上二斤,而後世的一斤米價一般的都要二、三塊,可以說大唐的一文錢相比後世則是五塊錢左右,若真是百貫一斤,那還了得,五十萬一斤額茶葉,我的乖乖!後世什麼天價月餅、天價大米,相比這個一切都是浮雲!
還好這傢伙心不是太黑,定了一千到一千五的價格,算起來相比後世則是五千到七千多一斤,雖不是天價,但一般老百姓怕是喝不上了,哎,算了,回到大唐咱也不是什麼慈善家,再說這茶葉本就是上層人士飲用,這些傢伙的錢不賺白不賺啊!
“百萬兄,我將這茶葉以每斤八百文批給你如何?”
八百文一斤批發,除開製作費用、場地費用以及工人費用,一斤五百文那可是穩賺,再想一想,這茶一年分爲四季種植,春、夏、秋、冬,年產萬斤絕不成問題,一年萬斤,哈哈!一年純賺五千貫,想那大唐一年國庫收入也就百萬貫吧!再加上造酒作坊、花露水作坊,這一年還不得賺上數萬貫啊!換成白銀,那可是數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啊!
“小人謝蜀王殿下之恩!小人一定不會辜負蜀王殿下重託的!”
不過離去之時,這王修似乎是有些心事,難不曾是嫌咱分成少了,可是這也不少了啊!
“王兄,且慢!”
“殿下,還有何事?”
見我突然叫住自己,這王修卻是有些心生疑惑。
你這什麼表情?咱好歹是個王爺,一口唾沫一顆釘的人,怎會反悔啊!
“哦,王兄無慮,只不過見王兄面帶憂色,卻是不知所謂何事啊!”
“這,這。”
這傢伙卻是吱吱嗚嗚起來,難不成幹了什麼不法的勾當不曾?
……
原來不久前這傢伙從胡商那兒進了一批貨,沒賣出,卻是堆在家中,這幾日卻是愁眉不展。
“百萬兄,你進的是何物啊!”
什麼?安息香,這不是就孜然嗎?哦,上帝,我的烤肉啊!沒有辣椒,孜然也可以啊!再加點胡蒜,噴點香油。
其中滋味卻是無窮無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