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樑王一大早就被喊到宮裡去了!”
清晨,當我還沉浸於美夢之中時,宮裡卻是傳來這麼一個令人有些不安的消息。
“你與母妃說,本王即刻就趕到宮中去見父皇,叫母妃不要擔心!”
打發走宮人之後,我卻是急忙整理行裝,往宮中而去。
這種事耽擱不得,誰知道李諳這混小子又會不會鬧出什麼大事來!這可憐我這個當哥的,這命還真就是苦啊!你說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弟弟呢?
靠!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這大殿之上一跪就是三個人!難道調戲人家少女的還有同黨,我怎麼不知道啊!
走進一看,原來是程咬金和他兒子程懷亮啊!我就說嘛,咱好歹也是現場目擊第一人嘛!
“兒臣見過父皇!”
“三郎,你來得正好!你看看你這混蛋弟弟,他都幹了些什麼!”
父皇幾近咆哮道,當然不是因爲我,昨日李諳這小子可是丟盡了皇家的臉,這叫父皇這老臉以後再臣子面前往哪去擱啊!
“三哥,三哥,你終於來了,你快幫我向父皇求個情吧!”
我卻是狠狠的再次瞪了這小子一眼。
求情?你混蛋啊!你沒見父皇正在氣頭上嗎?現在求情,我看求死差不多!
到時一起下大獄,誰幫我求情啊!你倒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母妃可還得咱照顧呢!何況還有那麼多作坊,要是咱因爲你下了大獄,豈不是便宜了李胖子那廝,那到時咱又找誰去哭啊!
“父皇,您消消氣,此次經過兒臣就在現場,兒臣以爲此過不在於程懷亮,當然與盧國公更無關聯!”
看著地上赤膊上陣,負荊請罪的程家父子,一時間我還真找不出什麼好話來形容。
“哦。”
父皇卻是微微額首,看來此事有門。
我卻是繼續說道。
“父皇,此次鬥毆之事,實則因爲六弟違揹我大唐律令,強行非禮少女,而且還是功臣之後,而程懷亮仗義出手乃是人之常情,懷亮更是可謂之我大唐良臣,至於毆打皇子一事,兒臣想來父皇也定不會爲一個公然違背法紀的兒子去懲罰功在維護我大唐律法、懲治奸惡的臣子,依兒臣想來父皇定還會嘉獎盧國公及程懷亮,用以彰顯父皇不顧私情,堅持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的光輝形象的!”
“哈哈!三郎說的不錯,盧國公啊,還不快快請起!懷亮有功於社稷,朕今日還要封賞於他!懷亮啊,不知你要什麼賞賜啊!”
父皇這一笑,我卻是如釋重負,其實父皇並非真心要處罰程家父子,只不過他需要一個臺階,而我的這番話正是一個臺階。
不好!有殺氣!就在這時我卻是剛到一陣寒光逼來。
李諳,你這混蛋!
還對老子有異樣的眼光,難道你不知道你哥我是在救你,現在讓皇帝老爹開心,你纔有好日子過,不然把你扔到那個山旮旯裡面,你又要去母妃那一哭、二鬧、三上吊,難道你不知道你已經很讓人無語了嗎?
“父皇,兒臣。”
“六弟,你還不向父皇認錯!”
李諳這混小子正欲說話,卻是被我生生打斷。
還好咱的反應快,要不然李諳這混蛋又他媽的犯事了。
李諳啊,李諳,你怎麼就不能體諒到你家哥哥的用意呢?
“父皇,兒臣知錯了,請父皇責罰兒臣吧!”
“哼,待會再和你算賬!”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李諳這傢伙不知道是靈光一閃還是什麼原因,哎,管他的,謝天謝地,這傢伙終於有些明白,咱也好跟母妃有個交代了!只是可惜啊,這傢伙終究是個混蛋啊!
……
“懷亮啊,朕今日就將朕的女兒清河公主許配給你,你看如何?”
什麼?如今纔是貞觀六年,整整跨越了一年啊,據史記載清河公主下嫁給程懷亮這小子應該是貞觀七年啊!看來我的到來,歷史還真的開始背離原先的軌道,是福是禍又有誰說得明、道的白呢?
“聖上,這。”
程知節卻是似乎有些遲疑。這兩父子本就想負荊請罪,贏得點先機,不過今日不但不罰,竟然聖上還以公主下嫁,這又作何道理?
雖說我大唐的公主下嫁功臣之子並非稀奇,不過今日這事來得突然,作爲一個久歷官場的傢伙,程知節遲疑是難免的。
其實我想父皇之所以下嫁清河公主,這也非心血來潮之事,想來他早有此打算,只不過這件事正好給了這個契機,一是彰顯自己不顧血脈,秉公行事,去堵住羣臣悠悠之口,再者便是更好的拉攏手下之人。
想到此處,我卻是急忙說道。
“恭喜盧國公,恭喜駙馬爺了!”
“多謝蜀王殿下大恩!”
“客氣,客氣!”
不過程咬金這傢伙還真是精的很,明知道皇帝不會責備他,還是一早就把兒子捆來了,而且連帶自己一起捆綁的,咱就納悶了,難道是這爺倆互綁的嗎?
“陛下!宋國公來了!”
就在幾人還在互相寒磣之時,宮人突然來報,說是蕭老爺子來了。
“哦,快請!快請!”
哎,這該來的還得來啊!如果說之前程家父子是根骨刺的話,那這蕭老爺子這是塊硬骨頭啊!
老傢伙不單是個老儒生,而且更是個老頑固!相比後世某人三起三落,這老傢伙入朝爲相那可是五進五出,可不是一般的強悍!可以說皇帝老爹都有一點怕他。
這混蛋李諳,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這麼一個老傢伙!哎,宗室不幸啊!你哥不幸啊!
“宋公此來何事啊!”
父皇一臉笑意的迎上去,話說這老爺子有些個時候父皇也畏懼他幾分。
“陛下!臣專爲提親之事而來!”
提親?提什麼親,難道是趁火打劫,不會吧!那混蛋李諳不就看了一眼,準確的說看都還沒來得及看就被程處亮撂倒了,難道這老傢伙還想趁機搶走一個皇室公主,咦,不對啊!這蕭銳不是早就娶了咱大姐襄城公主了嗎?
難道是,天啊!這麼便宜李諳那小子了啊!
果真還真是爲蕭月仙來提親的,小姑娘家才幾歲啊,不至於吧!
“父皇,兒臣不願意娶蕭月仙!”
什麼?這傢伙還拒絕呢?即是如此,何必當初呢?
你既然不要,你哥可就不客氣,一想到那日那身影,咱就不知覺有些走不動路了。
你說人家月仙有什麼不好,庶出又怎麼呢?
不過只可憐人家父親蕭錯已是逝世,在蕭府到底地位卻是極低,也難怪你李諳不願意,一個堂堂親王娶人家庶出之女,論誰也不大願意,只是可憐人家姑娘了。
“什麼?逆子,你在跟朕說一遍!”
“父皇,我,我。”
混蛋啊,混蛋,你這不是找死嗎?
“三哥,要不你幫小弟答應了吧!”
這話一出,恍若石破天驚,這丫的,你他媽的想幹什麼?!什麼都要老子幫忙,那你結婚洞房的時候會不會也要老子幫忙啊!
不過這個忙咱可以幫,求之不得嘛,機會難得,正好解了咱單相思之苦。
“父皇,弟之錯兄之過!既然六郎不願意,兒臣只有替六弟答應這門婚事!”
不過咱不能表現的太過飢渴,這一些個該做的還是得做。
是不是有點過了呢?不過李諳這混蛋怎麼看著咱都掉眼淚了呢?
“三郎,這?”
咱是誰?本身咱是父皇最爲疼愛的兒子之一,歷史上雖比不上青雀,但也遠不是李諳能夠比的,再說現如今咱已是詩名滿長安,斗酒大會一舉奪魁,揚我大唐聲威,只怕如今父皇眼中也不比青雀差多少了吧!
“父皇,兒臣身爲皇室子弟,就得日日思忖爲父皇解憂,更兼兒臣聽聞蕭月仙乃是長安第一才女,兒臣也想親眼目睹其風采!”
打鐵要乘熱,咱得再添把火,越旺越好。
“好,好,三郎不愧是朕的好兒子,宋公,你看三郎做您的孫女婿如何啊!”
一時間蕭瑀老頭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本來老傢伙要將蕭月仙許給李諳就有些心虧,更不用說是咱了,咱蜀王可是要人才有人才,要學識有學識,更兼大唐第一美男子稱號。
天啊,老爺子不會理虧,要反悔了吧!
“陛下!老臣我。”
哭了,不會吧!難道真的這麼感動,不過也是,咱好歹是父皇最爲寵愛的兒子之一,竟是去了一個庶出女子做王妃,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不過咱是後世人,這些落後觀點咱可沒有。
“宋國公,不必如此,以後咱們可是親上加親了!”
“蜀王仁慈,瑀實不該也!”
“哦,難道宋公看不上我這孫女婿麼?”
“不敢,不敢,只是老臣不敢當啊!陛下!老臣已將月仙過繼給大兒門下,已是老臣嫡脈子嗣!”
什麼?過繼給大兒子,那我以後怎麼稱呼咱姐襄陽公主,姐?還是岳母?什麼跟什麼嘛!還好,原來這蕭老頭以前就還有個兒子,只不過死了,這蕭銳才得以繼承爵位。
……
“宋公,昨日茶會,事情有些突然,後日酒宴,恪當親自爲宋公獻上我王府新制茶葉,到時宋國可要賞臉哦!”
“三郎之邀,老夫豈敢不從啊!”
就在幾人也談得正歡之時,一個小丫頭卻是抱著個球,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
父皇卻是將她一把抱起,那還顧得上我們這些個人,此女到底誰?爲何如此受得父皇喜愛?
我不禁有些疑惑。可是卻是礙於面子又不好問起,再說人人皆是說我失憶過,可是這小姑娘家可不一定信,一個哥哥要是連自己的妹妹都不記得了,這也說不過去啊!
值得慶幸的是,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卻是幫我解開了疑惑。
“父皇,父皇,蹴鞠比賽要開始了!兕子想要和父皇一起來看哦!”
兕子?她就是兕子,父皇最爲寵愛的小女兒,晉陽公主。
那麼剛剛的那一幕也就不難解釋了。
“諸位,今日蹴鞠聯賽,何不與朕要一同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