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註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
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
寒冬的冰冷雖未完全散去,可是此刻的席間早已是一派喜氣洋洋,幸福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洋溢著。
“諸位,此間二十瓶御酒乃是聖上所賜,諸位,請舉杯,以敬聖上一杯!旄”
擔起酒杯,我早已是起身道。
“幹!”
隨著我一口滿杯,衆人卻是皆朝著北方長安所向慢飲一杯嵫。
“諸位,開席之前本王有一事要與諸位說,還請諸位洗耳一聽!”
放下酒杯,我卻是笑了笑看著在座那些大小官吏笑道。
聽聞此言,剛剛還是舉杯歡笑的衆人卻是頓時靜了下來,只不過不時的議論聲卻是從未斷絕,當然一切皆是被我看到眼裡,只不過宴會之中,沒有親軍所謂的令行禁止那般苛刻。
可以說此間的議論紛紛更是可以說明我閩州諸僚之間的融洽,而沒有過多的顧忌無疑是一個國家或是組織興盛的最好說明。
想來正是此般,也纔有了我大唐的絕世繁華,而這些都與思想禁錮、整天生活在當今受怕的滿清帝國形成了鮮明對比。
作爲跨越千年而來的我,這些我是深有感觸。
“諸位,想來一定很是好奇本王接下來會說些什麼吧!”
“王爺,有何事您就直說了吧!俺是粗人,猜不的這些。”
尉遲寶林早已從赤坎城返閩,此刻卻是多喝了點老黃酒,聞我所言卻是首先出來一陣嚷嚷道。
“尉遲將軍。”
尉遲寶林此言一出,身旁的劉紀一卻是輕輕的拉了他一把。
“哎,老劉啊,你拉俺幹什麼啊!”
那曾想這一拉,卻是換的尉遲寶林一陣疑惑聲。
其實一切本沒什麼,只不過此刻整個宴席之上早已是有些靜悄悄,而這一聲吼無疑是將衆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二人身上。
此情此景,劉紀一卻是老臉頓時一紅,一時間有些尷尬了起來。
當然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裡,我卻是不覺有些好笑起來。
這劉紀一本就是與尉遲寶林同樣身爲貴胄子弟,一個千牛衛中郎將、一個親衛中郎將,本是隴右子弟,有眼前這一幕也不爲過。
只是可憐劉紀一,選個什麼時候不好,偏食趁著這尉遲寶林多喝了幾杯。
而且劉紀一那厚黑學的水平明顯不如尉遲寶林……
……
“哈哈!”
隨著我一聲爽朗大笑,劉紀一明顯捏了把汗,眼中卻是與我投來感激之色。
我卻是一笑置之。
“尉遲將軍果真豪爽之人,劉將軍你可不要怪罪尉遲將軍啊!”
“王爺教訓的是,末將怎敢怪罪尉遲將軍。”
劉紀一忙是拱手道。
劉紀一是聰明人,我那一招暗度陳倉自然是知曉明白的。
“諸位,今日之事,想來大家也有所耳聞,曾長史。”
言及此處,我卻是看了看身旁的曾泰道。
“嗯,王爺。”
與我微微點頭之後,曾泰卻是站了起身,徑直走到了大堂中間站定,緊接著卻是從袖中取出一物。
“聖上有旨!”
見到曾泰手中的那捲黃色錦書,諸人卻是立馬相繼給跪倒在地,就連有些微醺尉遲寶林亦是有些三分清醒。
“朕今觀乎天下,四海雖是生平,然則四周多有蠻夷之地,我大唐生爲天朝理應恩澤四海,威加乎海內。
……
閩王仁慈,執掌閩地以來恪盡職守,爲我帝國立下煌煌戰功,功在社稷。
……
朕已年老,雖有遠洋出征之心,怎奈國事繁忙,閩王恪仁孝,替朕遠征南蠻化外之人,朕心甚慰之,特令閩王恪爲徵南大都督,仍行閩州大都督之職,便宜行事,所屬官員任命,悉數閩王恪。
閩王負責帝國遠洋之事,替朕宣揚我天朝之恩德……”
此份聖旨乃是父皇於我回閩之前所下。
而這便是成爲我出征四海之地最好的證明,當然也是一道絕佳的護身符。
“恭賀閩王!”
“賀喜閩王!”
……
衆人一時間卻是相繼起身賀道,尤其是那些個武將們更是一個個興奮不已。
所謂‘文死諫,武死戰’,或許這些個傢伙們骨子裡面多的唯有那些對於戰爭的飢渴,而這也是我所希冀的。
身爲我的武將,若是連戰爭的激情都沒有了,那還談何說起什麼震殺四方!
“諸位,此事父皇旨意之上已是說的十分明瞭,諸位乃我閩地之肱骨,大唐之棟樑,今日陛下將此等重大之事託付於我,望諸位齊心協力,共鑄我大唐之魂!”
言及此處,我卻也是一份慷慨激昂,畢竟那些年出海征戰的夢想,今日已是現實。
“我等謹記閩王殿下所言,爲我帝國,共鑄唐魂!”
……
“下面本王宣佈任命!”
“劉仁軌!”
“末將在!”
劉仁軌是我最爲重視的愛將之一,如今大戰伊始,自然有著其獨特的作用與地位。
“本王任你爲徵南副都督,隨替本王坐鎮琉球、南洋之地!”
劉仁軌作爲一代將才,有統軍之能,這開頭前戰交予他我是放心的,更兼此刻他已是被封爲親衛中郎將,更是赤坎一戰,赫赫戰功,也是有了統軍打前戰之威望。
“尉遲寶林!”
“末將在!”
“本王任命你爲前部先鋒,隨同劉仁軌將軍一同出征,凡事聽命於劉仁軌將軍,尉遲將軍,你可否爲之。”
尉遲寶林是員悍將,更兼乃是鄂國公之子,對我大唐那是忠心耿耿,蘧樫作爲前部先鋒再好不過,只不過因爲與劉仁軌舊日有細,卻是讓我有些憂慮。
“王爺放心,俺絕對聽劉仁軌將軍的,上次赤坎城一戰,俺可是對劉仁軌將軍心服口服,此次作爲劉仁軌將軍前部先鋒,絕無怨言!”
“哈哈!如此甚好!劉將軍,你看此事如何?”
聞此言,我卻是也漸漸放下心來,畢竟尉遲寶林是個豪爽真漢子。
劉仁軌見我此言,卻是道。
“末將定不負王爺所託,必當與尉遲將軍同心協力。”
……
“王方翼,劉紀一,宇文彪!”
“末將在!”
“王將軍,本王任你爲鎮南都督府參軍事,閩州海師都督,替我大軍運輸一切錢糧。”
“是!”
“劉紀一將軍,你爲鎮南都督府別駕、宇文彪你爲鎮南都督府參軍,你二人責任重大,本王就將這閩地的邊防之物交予你二人了。”
“王爺儘管放心便是,我二人定當極盡所能。”
“雷猛!”
“末將在!”
一個嗡嗡的聲音卻是響起,此刻雷猛早已是被我從建州調了回來。
“本王命你帶著虎賁營的弟兄們隨本王左右,爲我護衛虎賁!”
“得令!”
……
“開席!”
……
時間總是那般匆匆,轉眼間已是到了三月之間。
而如今位於琉球赤坎城之中,一座大院已是悄然興起,上面龍飛鳳舞,卻是撰寫著徵南大都督府幾個大字。
而我,此刻正面朝著這座即將完工的大院。
“王爺,那人來了。”
此刻,一個身作錦衣的中年男子卻是緩緩走了上來,而他身後跟著的卻是一個錦衣的女子。
“你來了。”
我笑了笑道。
“讓你久等了。“
簡單的言語,旁人看上去我與他之間卻如同異常熟識的朋友之間。
“你母親可還好?”
“母親很好,父皇很是疼愛母親,只是母親他不知道。”
言及此處,我有些欲言又止。
或許都是有些尷尬,那人卻是喚過身後的女子。
“靈兒,快來見過你家哥哥。”
聞此言,那身後的女子卻是緩緩上前,道了個萬福。
“靈兒見過哥哥。”
“好、好,果然是出落得水靈,想來定是尋了個好人家吧!”
我笑了笑道。
“還沒有呢,這丫頭整天精靈古怪,哪有人敢娶啊!”
那中年卻是一陣嘆息。
聞此言,那小丫頭卻是朝我吐了吐舌。
“那日我爲妹妹尋個如意郎君如何?”
“哦,那就有勞了。”
聞我所言,中年眼中卻是忽的一亮。
……
“我先走了。”
“一路好走!”
“哥哥,你答應小妹的事一定莫要忘了纔好。”
臨走前小丫頭不忘這般說辭。
我卻是有些無言以對。
……
而那個人,他有他的名字。
楊暕,先隋的齊王,我的親舅舅。
……
公元639年,貞觀十二年,劉仁軌率大軍平定呂宋、林邑。
公元640年,貞觀十三年,王方翼、雷猛率軍破真臘、驃國、兵臨天竺。
…….
公元642年,貞觀十五年,徐世績大破西突厥,大唐設立安西都護府、北庭都護府。
公元643年,貞觀十六年,王方翼率軍攻破東天竺、中天竺,大將王玄策兵出吐蕃,打敗北天竺,俘獲天竺王阿羅順。
……
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已歸於平靜,其實我的故事遠遠沒有結束。
“夫君,你說寶寶長大了像誰?”
天涯海角,仙兒挺著個大肚子依偎在我的懷裡。
“丫頭,肯定像你了,做孃的這麼溫柔體貼,當然像娘了,呵呵。”
我笑了笑道。
“哥哥。”
突然間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音,而我有些聞之變色。
“仙兒,不好,這個丫頭怎麼來了,冰兒,一定是冰兒,這死丫頭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她!”
“啊,仙兒,快躲起來,靈兒這丫頭來了。”
…….
“哥哥!”
“啊!你,你怎麼來了!啊!不要啊!”
二十二點十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