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涼的夜風吹來，將薄薄的一層紗衣吹拂地貼合在了龍玉完美的身體上，看著程處默腦瓜子一熱。
“咳咳……”
輕輕咳嗽了兩聲。
程處默終于收回了打量著龍玉各處的目光。
看向了后者的臉頰。
壓下了心中驚艷的感覺，程處默朝著后者招了招手。
“洗好了？”
“那你過來吧！”
“嗯。”
小魚臉色微微一紅，邁開步子朝著程處默走了過去。
“來坐。”
程處默伸手招呼著龍玉坐在自己對面的太師椅上。
“這是……”
小魚撫摸著身側的太師椅，看著上面精致的花紋，雙眼中閃爍著新奇的光芒。
“這是太師椅。”
“太師椅？”
龍玉一愣。
“奧，對了。”
“現在這東西只有我家有。”
“你就做上面就行了，這個坐著高一點，腿不憋屈。”
“嗯。”
龍玉點了點頭，聽著程處默的話坐了上去。
坐在太師椅上的龍玉眼睛一亮。
“這……”
“果然和坐在地上不太一樣。”
說著話。
龍玉還在太師椅上蹭了兩下，調整了一下坐姿。
眼中閃著好奇的目光。
如同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孩一般。
程處默微微一怔。
看著雖然冷淡，但眼中卻閃爍著純凈光芒的龍玉。
他不禁呆住了。
這種純凈如果在深居皇宮或者衣食無憂的富裕之家中出現，程處默或許一點都不會驚訝。
但卻在龍玉這種久居骯臟和殺戮之地的人眼中看見。
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小玉。”
“你家里還有哪些人啊？”
程處默忍不住問道。
如今龍玉已經成了自己的侍衛，可謂是福禍相依，程處默尋思不管怎么樣，應該給對方的家人提供一些生活上的幫助。
“嗯？”
正在研究著太師椅的小玉頓時一愣。
隨后抬頭警惕地看向了程處默。
“你問這個做什么？”
“……”
感受到從龍玉身上傳來的警惕和冷意，程處默無奈一笑。
“不要緊張。”
“我只是想為你的家人做些什么而已。”
“沒有其他意思。”
小玉眼中的冷光稍微收斂了一些，但還是警惕地對程處默說道。
“這個不用小公爺擔心。”
“我自己的家人我自己會照顧。”
“你只需要按照約定給我錢就行了。”
“好吧……”
程處默點了點頭。
交淺言深是無論在什么時代都被人忌諱的事情，既然龍玉不愿意談，那就不談。
“不說你家人了。”
低下頭。
程處默看著后者放在桌上的佩劍對著后者問道。
“那你的劍……”
“我能看看嗎？”
“……”
“看吧！”
龍玉盯著程處默的眼睛看了幾息之后，緩緩點了點頭。
“锃！”
程處默抽出了龍玉的佩劍，借著陽光觀察了起來。
“當！”
伸出食指輕輕一彈。
一道奇怪的聲音響起。
程處默皺了皺眉。
“你這劍不行啊。”
“……”
龍玉緊張地看著不斷地觀察自己劍的程處默，咬了咬嘴唇，對著后者低聲說道。
“這把劍的確用了很久了，這樣吧……”
“等你給我錢了我再重新去買一把。”
“不會因為這把劍影響到你的生命安全的！”
程處默聞言搖了搖頭。
頭也沒抬地對著后者說道。
“不行！”
“不行？”
龍玉一愣。
隨后‘咣當’一聲站了起來，看著程處默皺著眉底氣不足地說道。
“這把劍雖然不是好劍。”
“但我一定能保護你！”
“既然答應了，我就會賭上我的性命，劍我也會買一把比較好的！”
程處默一呆。
“你這么激動做什么？”
“你……”
龍玉瞪了一眼后者。
“你不是因為這把劍不好，就要打發我回去嗎？”
“……”
“呵呵……”
程處默無奈一笑。
“姑娘又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這把劍太差配不上姑娘你，我想給你重新打造一把劍。”
“打造一把？”
龍玉一愣。
“小公爺還會鑄劍？”
“當然。”
“雖然不是鑄劍大師，但是多少還是會一點的。”
“你告訴我你常用的劍的尺寸。”
“我這就開爐！”
“好……好！”
龍玉點了點頭，呆呆地將自己的佩劍尺寸告訴了程處默。
……
漫長的黑夜很快過去，天邊泛起了一點點的魚肚白，在一處秘密地點里緊鑼密鼓地印了一夜傳單的常一擦了擦頭上的汗。
將三萬份傳單裝在了箱子里，用馬車拉著，朝著盧國公府上飛奔回去。
而在院子里鑄了一晚劍的高爐正燃燒著熊熊的大火。
通紅的爐壁周圍升騰著灼熱的高溫。
程處默伸手將最后一次煅燒的劍坯從高爐中加了出來，放在了鐵錠上。
“咣！”
“當！”
程處默掄起鐵錘，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了面前的長劍上。
一旁陪了程處默一夜的龍玉正在耐心地觀看著，眉宇之間的疑惑之色漸漸濃郁。
“這是陌刀嗎？”
龍玉對著程處默問道。
“不是。”
程處默搖了搖頭。
“陌刀太重了，我給你打造了一柄雙刃的輕劍，這柄劍可以結合你身體柔韌的優勢，發揮更大的殺傷力。”
“真的？”
龍玉從小習武，對于兵器有著很深的了解。
可是程處默說的這種劍，她卻從來沒有見過。
“等著。”
程處默掄動著大錘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已經接近成型的劍坯上。
扭頭對著后者自信一笑。
“這柄劍馬上就完成了。”
“等我鑄造好了你再試試。”
“看看是否正如我所說一樣？”
“……”
龍玉乖巧的站在了一邊，似乎是猶豫了許久，龍玉轉身進了屋子。
再出來時，手中拿上了一碗水。
猶猶豫豫地朝著程處默走了過去。
“嗯？”
程處默一扭頭，看見了龍玉正拿著一碗水站在自己的旁邊，自然而然的伸手接過了水。
對著后者輕輕說道。
“謝謝！”
“……”
龍玉一愣。
“你說什么？”
“哈……”
程處默猛喝一口水，將碗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看著后者再次說了一句。
“謝謝。”
“怎么了？”
“沒……沒什么……”
龍玉低著頭，悄悄地紅了眼眶。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別人個他說謝謝，在此之前，她聽到的字眼之后少數的那幾個。
“雜種。”
“賣去青樓！”
以及……
“卑劣的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