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愣住了，他覺得程處默今天好像是吃錯藥了，不然怎么會說出這么混賬的話。
頓時皺了皺眉頭。
“程處默。”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嗯。”
程處默看了看程咬金，再看了看跪在地上血紅著雙目盯著自己的崔應元，最后看了一眼李世民接著說道。
“我知道我在說什么，崔應元他兒子該死。”
“我殺了他兒子一點都不后悔！”
“你找死！！”
“金殿之上你還敢如此囂張？”
李世民皺了皺眉還沒說話，跪在地上的崔應元直接仰頭站了起來，猛地一頭就要撞向不遠處的程處默。
嘭！
程處默眉頭都沒皺，直接側身躲過了崔應元的撞擊。
在順帶一腳踏在了崔應元的脊背上。
咣當！
一聲悶響。
一臉懵逼的崔應元面朝著金殿里的盤龍柱‘滋溜’地滑到了地上，腦瓜子嗡嗡直響。
“傻逼！”
程處默撇了撇嘴。
“……”
秦叔寶和李道宗等人嘴角一個抽抽，本來挺嚴肅的畫面突然就被程處默整的奇奇怪怪了起來，李世民一臉的憤怒也都僵在了臉上，嘴角猛地一個抽抽。
“還愣著干什么？”
“還不快上去一個人扶崔御史起來？”
“哎！”
趕緊有人沖上去把懵逼的崔御史扶了起來，退回到了屬于自己圈子的朝臣班子中。
看著大殿上烏煙瘴氣的亂象。
李世民不耐煩地對著程處默擺了擺手。
“行了。”
“這個崔勛怎么就惹到你了，在朕面前你大可以實話實說，不管誰對誰錯，朕都會給出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來！”
李世民雖然話說的不偏不倚的。
但是熟悉李世民的一種天策府老臣們都知道，李世民還是在偏袒程處默。
誰讓這事其實還是李世民讓他干的呢？
只要程處默今天能在大殿上說出一個能夠站得住腳的理由，李世民就能保住程處默。
“呵呵……”
程處默冷冷一笑。
“這個崔勛當著我的面威脅我，要對我的家人不利！”
“說什么我爹是大將軍是國公看起來是挺有權有勢的，但是我的家人難保出門不會帶護衛，讓他抓住機會就打斷我家人的雙腿！”
“……”
程處默話音剛剛落下。
武將這邊立馬就炸開了鍋。
“這特么的崔勛那個小犢子竟然敢威脅家人？”
李道宗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死有余辜！”
“這就不行了，誰還沒個家人呢？況且這還是同朝為官的同僚，說出這么惡毒的話，這小子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脾氣一向還算是冷靜的秦叔寶頓時皺了皺眉。
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道。
“殺得好，臭小子！”
程咬金黑著臉瞪了一眼剛剛緩過神來的崔應元，冷冷地說道。
“這老小子不是好東西！”
“他家的小王八更不是什么好東西！”
“……”
“你閉嘴！”
李世民站起身指著程咬金大聲罵道。
“我在問話還是你在問話？”
“要不你上我這個位置來？”
程咬金一愣。
隨后笑著對李世民打了個哈哈，乖乖地站回了武將的班子里，低聲地嘟囔了起來。
“哼！”
李世民不滿地冷哼了一聲。
“程處默，你說的這些可有依據？”
“要是不能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你要想好了，你這是欺君之罪！”
“陛下！”
“陛下啊……”
程處默還沒答話，緩過神來的崔應元再次掙脫了身邊同僚的阻攔，‘咕咚’一聲就扎在了金殿光滑堅硬的地面上，朝著李世民狠狠的磕起了頭。
“我兒斷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從小就膽小！”
“而且他也是正兒八經有腦子的正常人，這種話別說他不敢跟國公之子說，就是一般人他也沒這個膽子去威脅人家啊！”
“陛下！”
“這其中一定是有隱情，一定是程處默動手在先，請陛下嚴查啊！”
“……”
李世民皺起了眉頭。
這事都不用查，程處默拿到了自己給的名單在自己面前說了要做‘重錘’的話，那一定就是他先動的手。
“請陛下嚴查！”
正在李世民愣神的時候。
朝臣中再次站出了一個人，對著龍案后方的李世民痛苦萬分地說道。
“昨晚我兒子在醉風樓被程處默帶人打斷了雙腿，臣認為在崔勛這件事情上一定是程處默動的手！”
“卻沒收住手，把人打死了！”
“我兒也被打了，請陛下嚴查！”
“請陛下嚴查……”
“請陛下嚴查……”
崔應元看著身邊站著的七八位大大小小的官員，嘴角微微閃過了一絲陰冷的笑意。
“程處默，你打殺我兒在先，現在我兒尸骨還未涼你又往他的身上破臟水！”
“你有證據嗎？”
“你要是沒有證據，這可就是欺君之罪！”
“今天晌午你就在大理寺吃吧！”
“……”
程處默看了一眼崔應元，然后對著李世民微微一笑，伸手從衣服兜里掏出了一個長長的小玩意，對著大殿內的所有人說道。
“我最近從胡商那里搞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小玩意，這個小玩意能記錄人說話的聲音。”
“各位叔叔伯伯你們想不想聽聽我在里面記錄了啥？”
程處默呲出了一口大白牙。
“趕緊放！”
“臭小子，別啰嗦，趕緊的！”
“我早就等不及了。”
一眾武將們頓時雙眼一亮，期待地看向了程處默手中捏著的東西。
而崔應元僅僅是在愣了一瞬間之后，直接陰沉著臉不屑一笑。
“記錄聲音？”
“唬誰呢？”
“你手里那個玩意要是能記錄聲音，我當場就把它吃下去！”
“好啊！”
程處默笑著點了點頭，按下了錄音筆上的播放鍵。
清晰的聲音頓時出現在了大殿上。
“刺啦……”
“我說，今天的事沒完，我不管你爹是什么國公將軍的，我就是要搞你們家里人，最好讓你們家里人出門都帶上足夠的護衛！”
“不然我見一個你們家里人就打斷他的雙腿！”
崔勛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接下來是程處默的聲音。
“你是誰啊，說話這么狂？”
聲音只停了一秒鐘，崔勛的聲音就再次響了起來。
“我是誰？”
“老子是崔勛！”
“刺啦……”
聲音消失，整個大殿頓時寂靜一片，隨后在眾人的注視下程處默抬腳走到了一臉懵逼的崔應元身邊，伸手輕輕抽打著后者的臉。
啪！
“你兒子膽小？”
“還要我去大理寺吃晌午？”
“現在誰是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