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這是假的，妖術……”
“這一定是妖術！”
崔應元雙眼圓睜，忽然扭頭死死地盯著程處默口水橫飛地大聲吼道。
“一定是你！”
“是你想害我的孩子，你好歹毒的心啊！”
嘭！
程處默抹了一把手上飛濺的口水，抬腳就將后者踹地倒飛了出去，在光滑的大殿上摩擦著滑行了一段距離。
“剛才沒理你是因為我事還沒說清楚。”
“現在你還要像一個瘋狗一樣亂咬，萬一傷了陛下，你一百條狗命都不夠賠的！”
“知道不？”
“……”
李世民皺著眉頭張口正準備罵程處默。
瞬間被程處默的這句話噎了回去。
狠狠地瞪了一眼程處默。
隨即李世民皺著眉頭看向了撲倒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樣的崔應元，突然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潤了起來。
中氣十足地罵道！
“放肆！”
“崔應元，你是怎么教育你兒子的？”
“都敢當著面威脅他人的家人了，我看你這些年得官白當了，你這個爹也白當了！”
“李君羨！”
李世民朝著門口靜候多時的李君羨暴喝了一句。
“將崔應元拖下去，交由大理寺審案！”
“有關涉案人等絕不姑息！”
“朕……要一個結果！”
“是！”
李君羨點點頭，快步走過來拖走了目光呆滯趴在地面上張著嘴的崔應元。
大殿上頓時流出了一串類似于蝸牛行走的‘足跡’。
……
“哼！”
嫌棄的看了一眼消失在大殿外的崔應元，李世民瞇著眼睛看向了程處默，他想要懲罰一下這小子，但想了半天李世民也沒想到什么懲罰的好方法。
畢竟這小子也是為自己辦事。
即使把事情辦成這個樣子，李世民心里不太得勁。
他也沒想著怎么收拾程處默。
反倒是考慮到底下的大臣們，甚至剛被收拾了的五姓七宗們恐怕不買賬。
想了半天，李世民瞪著程處默冷聲說道。
“雖情有可原，但程處默公然殺人影響惡劣至極，著令程處默一個月不準出府，面壁思過！”
“明年戍守北疆！”
“……”
如果說前一句話還是不痛不癢，引得所有大臣們直皺眉的話。
那李世民的第二句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炸響在了所有人的耳邊。
戍守北疆！
這四個四說來輕松。
但是知情的人都明白，戍守北疆到底是個什么活，就在今年上半年回紇被逼無奈的一聲吼，絕地反擊了強勢的突厥，直接造成了突厥內部的大亂。
而在延安稱帝的梁師都更是插在大唐邊疆上的一柄尖刀！
邊疆的復雜程度遠超想象，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弄不好……
都回不來！
“陛下！”
程咬金急了，頓時上前一步想要給兒子求情。
“不必再說了！”
李世民轉過了身堅決地說道。
“朕意已決！”
“……”
“下朝吧！”
李世民看了一眼聽了自己的話之后還呆愣在原地的程處默皺著眉頭喊了一聲。
“程處默，你跟朕來！”
……
等在甘露殿外的程處默腦子有點漿糊！
他甚至來之前都想過最壞的結果，大不了李世民把它關進大牢里關個十天半個月的。
可怎么也沒想到李世民竟然讓自己明年年初去守北疆？
程處默暗暗地捏了捏拳頭。
也許這次戍守北疆在別人眼里看起來危險性是有的，但是他作為千金之子大概率還是會毫發無損地回來。
但是……
程處默卻深深知道，明年的北疆到底是個啥樣子。
梁師都和頡利可汗……
可都在那里！
“吱呀！”
想著想著，甘露殿的門開了，出門的老太監伸手推了推還在發瓷的程處默。
“趕緊進去吧！”
“陛下在等你！”
“嗷嗷……”
程處默這才緩過了神來，伸手搓了搓通紅的臉蛋，抬腳就朝著甘露殿內走了進去。
事來了躲不過，先看看李世民怎么說吧。
“來了？”
李世民坐在桌子上正喝著茶湯，這是他每次下朝最喜歡的短暫消遣環節。
“嗯。”
程處默點了點頭。
站在了李世民桌案的后面。
“你是不是覺得朕今天解決事情的方式有問題，不應該派你去邊疆？”
李世民開門見山地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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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處默沒有說話，抬著頭看著后者。
李世民放下了茶湯，將后者的神情盡收眼底，接著右手食指在桌案上輕輕敲了幾下之后，淡淡地開口說道。
“你這次的事做的稍微過火了一些。”
“朕也要制衡所有人，給有些人一個交代你知道嗎？”
“嗯。”
程處默點了點頭。
“我知道。”
“陛下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處事方法。”
“其他任何事情都有商量的余地，但是威脅我的家人這事，我寧愿斬草除根！”
李世民一愣。
頓時朝著程處默罵了一句“混賬”。
“明年開春派你去北疆戍邊你不要慌，朕的想法是把你送去邊疆，一方面是作為將門子弟身上也該有一些功勛。”
“你一個男人應該能想明白！”
“呃……”
程處默秒慫。
“陛下，如果是這個原因我能不能不去啊？”
“我蹲大理寺、蹲刑部行不行？”
嘭！
李世民抬腳就踹在了程處默的屁股上，直接將后者踹了個趔趄。
“你少在這跟朕沒大沒小的。”
“北疆你必須得去，除了剛才那個理由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北疆遙遠，而且那里全是武將一系的人，和你爹他們都熟悉，你的安全有保障！”
“等你安全回來，就啥都有了，你明白嗎？”
程處默哪里聽不明白。
李世民這是變相地保護他外加鍍金呢！
雖然這一次是他在李世民的授意下收拾了五姓七宗，但這幾家子的人想要動手的話還是要那程處默來開刀。
去北疆一趟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
程處默的嘴角有些苦澀了起來。
李世民并不知道明年將會發生什么，而恰好在北疆的自己將會面對什么……
“對了！”
李世民突然笑著伸手拍了拍程處默的肩膀。
“朕的麗質兩天后太液池晚宴你知道吧？”
“……”
“知道。”
程處默一愣，不知道李世民要說啥。
“呵呵……”
李世民雞賊一笑。
“我在麗質那里打聽到了她選擇心上人的標準，朕一會拿給你，你比對著琢磨琢磨對策！”
“艸……”
程處默頓時懵逼了！
“陛下……”
“能不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