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布赫走在最前面,他按照關慕白手機里顧耽在離線地圖的位置提示,慢慢向前移動。
大約十幾分鐘后,他們就發現了出口,出口是有,但是卻沒有出路。出口就在巖壁上,下面是絕壁懸崖。
巴圖布赫用手電光示意,一邊喊道:“子航,你能看到我這里的光線嗎?”
劉子航抬頭一看,一束光線在巖壁上形成光柱,趕快回復道:“可以看見光線了。你固定登山繩的一頭,按照蛋蛋說的方法擺動登山繩,我在這里接應。”
“好!”巴圖布赫說完,將繩子一頭固定好,一頭栓上一塊石頭,而后將繩子探下懸崖后開始震蕩。
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分鐘后,劉子航終于用自己拋出去的飛龍爪抓到了震蕩的繩索,很快就栓牢在固定好的扶手上,一條簡易的索道自上而下就搭好了。
“蛋蛋,你下面搞定了嗎,我們能不能下去?”劉子航固定好繩索對顧耽喊道。
“應該可以,四條索道,和我們在海子古城地下宮殿里看到的非常類似,兩高兩低,就是有一點異響,搞不清楚哪來的,感覺還是非常牢固。我在青銅鏈上做些防護就好了。”顧耽一邊說,一邊用繩子在索道與巖壁接觸的地方,做了幾道類似防護欄一樣的裝置。
“喬宇你有槍,先下去幫助蛋蛋,萬一那邊有情況,你可是遠程主力。”巴圖布赫說道。
“還是警察好,我下去,要是有什么鬼魂我就喊:不要動,我是警察!”喬宇調侃道,順著滑索率先滑下。
中間有劉子航接應,喬宇還是很輕松就從高處滑下,樣子也不是太笨拙,幸虧畢業后當了警察,要是不鍛煉,就他這80多公斤的體重,那就太難了。
來到索道上,喬宇說道:“還是老大你英明,我差一點把自己烤地瓜了,眉毛都烤焦了。”
“就你這體重,你就當蒸桑拿減體重了吧。”顧耽調侃道。
“去去,多虧我機警,躲過一難,太玄了。”喬宇聽見青銅鏈發出了咯吱聲,擔心地說:“不會斷了吧?”
其實,顧耽上到索道,一直也在擔心,就說:“這還不好說,這樣吧,你在這里接應大家,我先到前面看看,順便再加一條登山纜繩,確保安全。這下面黑洞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要絕對安全。”
“那你注意安全,我在這里接應大家。”喬宇說罷,將腳下的位置調整好。
顧耽在等待大家的時候,已經在索道和巖壁相連的地方制作了一個繩子固定點,他將繩子固定在巖壁上,另外一頭栓牢在腰間,就從青銅鏈上向對面橋頭慢慢移動。
這時,顧耽隱約看見前方有一處亮光,在這山縫洞穴之中雖然一晃而過,但絕對是有的。他心中有一種不安,幻覺還是真有光線,里面肯定不會有人,那么光線是哪里來的?他就漸漸的放慢前進的速度,因為那火焰有一點熟悉,總覺得哪里見過一樣。
顧耽眼角跳了跳,莫名其妙的感覺,右眼跳災,不祥。他躡手躡腳的沿著青銅鏈向前走,到了大概半程的地方,他才發現,周圍幾乎全部是霧氣。這霧氣來的也太突然了吧,要是在《西游記》里,大霧黑風沙,必有妖孽。他的可視范圍減小了不少,不由得卻皺起眉頭,這種霧氣明顯是從天而降,如果放在正常時候,如臨仙界。照道理來說霧氣一般都有潮濕的感覺,可是這里卻顯得非常干燥,有說不出的詭異。
“老四,起霧了?”顧耽小聲道。
寂靜,沒有任何聲音。這一下顧耽大吃一驚,剛走出十幾步,喬宇不可能聽不見他說話的聲音。
“老四,你那邊起霧了嗎?”顧耽放大聲音再問一句。
沒有任何回音。
顧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那就是這里的青銅鏈似乎是連接兩個世界的橋梁一樣,說得更加精確一點,就像是奈何橋連接陰陽兩界。他下意識回頭一看,身后的索道哪里還能看的清楚,巖壁那邊黑壓壓的一片,根本就沒法感受多遠。
“老四!”顧耽下意識地大喊一聲。
空谷無回音。
顧耽進退維谷,在青銅鏈上顫顫巍巍地拿出手機。
離線地圖內只有他一個人,這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卻發生了。剛才帶的無線路由器就在喬宇所在的位置,這短短十幾步路,怎么都不可能超過50米的距離。
顧耽有一種要崩潰的感覺,怎么忽然間就像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手機還在,不是做夢。他伸手摸了一下小妖精刀,還在,于是拿出來將刀背叼在嘴里。兩個手牢牢抓住青銅鏈和手里的繩索,拿出小妖精刀的意思就是辟邪。
喬宇沒有回音,那絕對不能向前走,就是能過去,自己一個人去那里?過去也沒有什么意義,看來只能返回。
往回走了幾步,發現巖壁模糊可見,就是沒有了人影。這不可能啊,黑暗中有一點光線就可以感覺到,再大的霧也不可能只有不到5米的能見度吧。
黑暗中,顧耽似乎聽到了喘氣之聲,是一個女孩的喘氣聲,說的更精確一點,就是有一點像孟菁菁的喘氣聲。他從來也沒有感覺到第二個人能像孟菁菁一樣可以那樣平靜自然的呼吸,那喘氣聲,就像輕輕流淌的霧氣。
“是不是幻覺?”顧耽下意識地甩了甩頭,看看自己是不是清醒。
再次往回走時就有一點步履維艱了。
巖壁近在咫尺,顧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看不見喬宇,而巖壁和青銅鏈索道就在跟前,這也太讓人不解了吧。
抬頭尋找其他人時,他看見中間那個接應點,他站的位置出現了一只猴子,就像是他第一次看見的模樣,只不過那次是鳥瞰,現在有一點仰視罷了。
絕對有情況。顧耽騰出右手,將叼在嘴里的小妖精刀握緊,準備隨時攻擊目標。
顧耽一邊向回走,一邊抬頭看,他有一些熟悉的感覺,卻不知道這里是不是真的來過。正在這時,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這一下可把他嚇得魂飛魄散,沒有任何遲疑直接揮刀回斬,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一刀絕對不會劈空,這么近的距離如果還不能攻擊到身后的東西,那也太菜了一點。
其實顧耽哪里知道,這奇怪的黑霧是一種迷人心智的瘴氣。
瘴氣按發病季節分,春天叫作青草瘴,夏天叫作黃梅瘴,秋天叫作新禾瘴,冬天叫作黃茅瘴。按癥狀及性質分為冷瘴、熱瘴、啞瘴等。依植物命名的桂花瘴、菊花瘴,依動物命名的有蚺蛇瘴、孔雀瘴、蚯蚓瘴、鴨蟲瘴、黃蜂瘴等,還有瘴田、蒙沙、水瘴等。
瘴氣有兩種。一種是有形的,一種是無形的。有形的瘴如云霞,如濃霧。無形的瘴或腥風四射,或異香襲人,實則都是瘴氣。還有一種,初起的時候,但見叢林灌林之內燦燦然作金光,忽而從半空墜下來,小如彈丸漸漸飄散,大如車輪忽然進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香氣逼人。人受著這股氣味,立刻就病,叫作瘴母,是最可怕的。有些地方瘴氣氤氳,清早起來,咫尺之間人不相見,一定要到日中光景,霧散日來,方才能辨別物件,山中尤其厲害。所以居民曉起行路,必須飽食;或飲幾杯酒,方可以抵抗瘴氣,否則觸著之后,一定生病。夏天甚熱,揮汗如雨,但是居民終不敢解開衣裳,當風取涼,夜間就臥,必定密閉門戶,這些都是為防有瘴氣侵入的原故。
顧耽哪里知道自己已經中毒,要不是他在半途中返回,哪里還能見到大家。
幾人下來都在等待顧耽的回音,他們發現顧耽走了以后,就一點聲音都沒有了,感覺非常奇怪。
劉子航準備前去找顧耽被巴圖布赫擋住了,說道:“在這里千萬不可冒險。蛋蛋他的條件在我們這隊人中是最好的,無論是身體條件,反應能力,果斷與堅韌都是不可想象的,我們只能等。”
劉子航嘆了一口氣說:“也罷,怎么剛才還沒有霧氣,現在有霧氣上升。”
“這就是詭異的地方,我在蒙古高原半輩子,還沒有見過洞穴內有霧氣的現象。特別是冬天,西北一般干燥,到了冬天,哪里會有水汽?難道……”巴圖布赫欲言又止。
“難道什么?”劉子航著急地問道。
“鬼打墻!”巴圖布赫說道:“顧耽他去了就不見回來,喊也沒有回音。我們看到對面的橋頭,肯定不會超過20米,你說他再快也不至于已經到橋頭那邊了吧。”
就在此時,顧耽從青銅鏈上慢慢悠悠地走來,他好像無視大家的存在一樣,還是慢慢向前走,口中還念念有詞:“你們在哪里,瀟瀟,瀟瀟……”
劉子航一看顧耽的狀態,就像丟了魂一樣,看著他腳下一軟,就向青銅鏈下滑去,嚇得劉子航急忙伸手去扶。
顧耽感覺到肩部有一只來路不明的手,返身揮動小妖精刀立即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