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雲真的以爲可以擺脫張亦了,他真的這樣以爲,張亦的確沒有來騷擾他,可是,現在不來,不等於待會不會來。
就在張文雲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在他確定、肯定張亦不會出現的時候,張亦出現了。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
張文雲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了一個人打開了他的房門,慢慢的進來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張文雲還是迷迷糊糊的,他感覺自己的意志似乎不受自己支配了,他很努力的想使自己清醒,可是……他還沒有發覺,他已經中毒了,一種能讓人暫時性昏沉的毒。
張文雲很努力很努力的讓自己清醒,以他堅強的意志,讓自己儘量去看清楚眼前這個人,但還是很模糊,他只知道這個人是個女的。
一個女的,手上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她靠在牀邊,匕首正對著張文雲的胸口,這個人正是張亦。
張文雲還是沒有看清楚他眼前的這個人的長相就暈過去了。
張亦小聲嘀咕:“張文雲,不要怪我,我也不想這樣做的,可是……就像你說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說完,張亦舉起匕首朝張文雲的胸口……
——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不過,這個清晨對於張文雲來說可不算太好,因爲,無論怎麼樣他都感覺不到好,他全身都是鐵鏈,被鏈在一個山谷裡的一條大石柱上。這能好得到哪去啊!看他要死不活的樣子,真的不知道該說他什麼纔好。
看張文雲現在安靜的樣子,乖乖的在那,好像一點事情也沒有,其實……千萬不要被眼前的假象給迷惑了,他不是學乖了,是無力再掙扎了。從他被帶到這個山谷,被綁在石柱上,從他醒來的那一刻他就在那大喊大叫,從昨晚叫到黎明都叫了一個通宵了,現在聲音都啞了,叫不出聲了,說話都是個問題。
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拿著一籃子的飯菜向他這邊走來。
張文雲有氣無力的看了那個人一眼,突然大聲的罵:“滾!把你的東西拿走,我纔不要吃你的東西。沒人性,把我綁在這個地方,算什麼意思啊?有本事就殺了我得了。我不怕死。爲什麼要我受這皮肉之苦?我也是娘生的爹養的,你們憑什麼這樣對待我?”
那人沒有理會張文雲的話,走到了他旁邊將籃子放下,站在那看著他。
“看……什麼看?沒有看過帥哥嗎?”張文雲的聲音已經很嘶啞了,但是,他就是要罵,就算啞了也要罵,不罵他就是不爽。
“聲音都這樣了,你兇什麼兇啊!你以爲你自己真的很帥嗎?最多是比蟋蟀帥一點啊!”這人是個女的。“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
張文雲瞪了她一眼,沒有出聲,他在咽口水,喉嚨真的很痛很痛。
她苦笑,問張文雲:“嗯?不吃一點嗎?不過,喉嚨那麼痛,再怎麼餓也沒有胃口了,不過,還是要吃一點的。如果把你餓死了我可不好交代,我負不起這個責任啊!特別是師妹那,就更不好交代了。可能她會和我反目,說不定還會殺了我呢!”
張文雲:“殺了你最好。”張文雲的聲音似乎更啞了。
“都這樣了,你還要說。年輕人不要那麼衝動啊!生氣不好,很容易長皺紋的。”她笑了笑。“你對我生氣有什麼用啊!再說,又不是我把你弄到這來的。是她啊!這和我一點干係也沒有。你說對不對?”
張文雲:“對你媽的!”
“我媽可沒得罪你啊!”她有點氣憤的看著張文雲。
張文雲:“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她媽的賤!賤!賤人!”
她往張文雲身上的鐵鏈揣了一腳。“你不要太過份了,都說不關我的事了。我好心送東西來給你吃,你別那麼不識好歹。要發脾氣你對她發去啊!在我面前程什麼能啊!”
張文雲:“她呢?”“她……死了。”
“怎麼死的?”張文雲很認真的問。
“哎!你不會真的以爲她死了吧?”
張文雲:“她死了最好。”“你不要那麼毒好不好?”張文雲:“她死去哪了?”
“我怎麼知道她死去哪了啊?我就是不知道她死去哪了,所以,才說她死了啊!”一會兒。“你很關心她啊?你和她到底怎麼樣的啊?看她好像……”
“好像什麼?”看張文雲要準備發作,但是,實在是說不出太大聲的話,樣子真的很好笑,起碼她是這樣覺得。
她故作正經的對張文雲說:“看她對你好像有意思。”
張文雲用低沉又帶著沙啞的聲音說:“你是不是對我也有意思啊?”
她先是一愣,然後說:“你做夢,神經病,看來你真的是走火入魔的。不要以爲有點錢,有點個性,樣子長得又蠻可以就可以到處輕薄無知女子,我告訴你,你的個性很讓人討厭啊!簡直是乏味。你以爲自己是潘安啊?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階下囚啊!”
張文雲:“你以爲就這幾根破鐵鏈還有這根爛石柱能困得住我嗎?”“你可不要小看這些東西哦!都是請人特意爲你量身打造的。”張文雲:“是嗎?”
“不然你以爲呢?”她笑了笑。“其實,以你的智慧應該可以從這裡逃脫的啊!爲什麼你不逃呢?你只要運功將鐵鏈和石柱震斷就可以了啊!”
“明知道我現在功力全失,還要說出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存心氣我啊?”張文雲的聲音已經很嘶啞了,但是,他還是要說,他就是忍不下這口氣。
“我存心氣你又怎麼樣啊?你能拿我怎麼樣啊?”
突然,張文雲冒出一句:“我餓了,你餵我!要不就把我身上的鐵鏈解開。”他的態度很惡略。
“你以爲是我求你吃嗎?拜託你!什麼態度啊?”
張文雲沒說話,只是張開嘴巴,看著她。“我不會餵你!更不會幫你解開鐵鏈的。”張文雲:“那我怎麼吃?”“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啊!我管不著,也不想管。”
張文雲:“你不要發小孩子脾氣好不好?我全身都被綁著,我怎麼吃啊?看你們也不是要殺我,一定有什麼陰謀,在陰謀未得逞之前我是不能死的,你們還得好好的對待我,我的要求不高,只是叫你餵我吃,你本來不就是要餵我吃的嗎?就當我錯了,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再說了,聲音很啞了。吃完飯後放了我,帶我去弄點草藥,治治我的嗓子。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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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眉頭。“誰是你姐姐了,不要亂叫。早乖點不就好了。師傅說了,可以滿足你的任何要求,就是不可以放了你,就得把你綁在這。你太狡猾了,放了你太危險了。”
張文雲:“姐姐……”“我很老嗎?不要叫我姐姐。”張文雲:“那姐姐叫什麼名字啊?”“都說不要叫姐姐了,你聽到沒有。還有,我幹嘛要告訴你我叫什麼名字啊?”張文雲:“是你師傅說的,你要滿足我的要求,況且,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啊!你不告訴我,我只能叫你姐姐了。要不你說我不乖,不知道人名字連聲姐姐都不會叫。”“少和我擡槓。我師傅說,又不是我說。你喜歡叫姐姐你就叫吧!反正,我就是比你大,叫聲姐姐也不吃虧。”張文雲:“你多大啊?”“幹嘛要告訴你啊?”張文雲:“不說就不說,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你到底啞了沒?廢話那麼多幹嘛?”張文雲:“我要吃飯啊!不給我飯吃,你想虐待人質嗎?”
她實在是受不了張文雲了,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他。張文雲也盯著她,而且,眼睛比她的還要直,瞳孔簡直要擴散似的。兩個人就這樣盯著對方,過了兩分鐘。
她忽然對張文雲說:“我現在就放開你,但你得答應我不許耍詐哦!還有,等你吃完了,還得綁回去。”
張文雲“哦!”了一聲。
“你這個人還真是麻煩,難怪那麼多人討厭你。”
很多人討厭他嗎?誰啊?
張文雲:“誰討厭我啊?”“很多人都討厭你,包括我。”張文雲:“爲什麼啊?”“因爲你本來就是很討厭,又囉嗦!不討厭你討厭誰啊?”
她從身上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鐵鏈上的鎖,慢慢的把捆在張文雲身上的鐵鏈解開。
張文雲:“可不可以不要再綁上了啊?我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也!我……”“你再說,我馬上給你綁上。”
張文雲閉上了嘴巴。等她把他身上的鐵鏈全部解開,他馬上坐到了草地上,拿起碗筷就吃。
“我叫碧水柔,叫我阿碧或者叫我水柔都可以,千萬不要叫我阿水。”
張文雲:“嗯!”一會兒。“爲什麼啊?”
碧水柔:“不爲什麼。吃你的飯吧!”
“嗯!”張文雲繼續吃著。
碧水柔:“碧水柔這個名字怎麼樣啊?”張文雲:“嗯!很不錯啊!”
“真的嗎?有姓碧的嗎?”碧水柔很納悶的看著張文雲。
張文雲:“不知道。”碧水柔:“那你還說。”
張文雲:“前輩說的,出門在外,無論別人說什麼,自己都要說好啊,這樣纔不容易得罪人,別人纔會高興。別人高興,就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別人不高興就會有事情發生。”一會兒。“前輩還說……沒了。”
“張文雲,你真的叫張文雲嗎?”碧水柔很懷疑。
張文雲:“我不叫張文雲,我叫什麼?我叫阿水啊?呵呵!”碧水柔:“你想死啊?”
“你捨得殺我嗎?”張文雲看了碧水柔一眼,繼續吃著。
碧水柔:“你真的以爲自己是萬人迷啊?”張文雲:“這個問題好複雜哦!那我就簡單的回答你好了。是啊!我從來不認爲自己是萬人迷,是你們一相情願,自己說的嘛!不過,我想應該蠻多女人會看上我的。武功高不說,還很有錢途,人長的也不算很難看啊!”碧水柔:“你說的前途是哪個?”
“當然是金錢的錢,難道是前進的前啊!”張文雲瞟了碧水柔一眼。“你老問個沒完,你到底還讓不讓我吃啊?”
碧水柔:“你繼續啊!我問,你可以不回答的嘛!我又沒有強迫你回答我。雖然你是階下囚,但是,我不會因爲這樣就看不起你,虐待你。”
張文雲沒有理碧水柔。
碧水柔:“我和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張文雲:“嗯!”碧水柔:“張文雲是你的本名嗎?碧水柔就不是我的本名,你想知道我原來的名字叫什麼嗎?”張文雲:“不想知道!”看來這頓飯他是吃不安穩的了。碧水柔:“你幾歲了啊?”張文雲:“二十歲。二十二也可以。”碧水柔:“那到底是多少啊?”
“不知道。記不清楚了。”張文雲的話敷衍得讓人掉口水。
碧水柔:“你連自己幾歲都不知道啊?”一會兒。“我二十三了,怎麼樣都比你大,是不是?”
張文雲:“是是是。”碧水柔:“你不覺得張文雲這個名字很不適合你嗎?這個名字應該是女孩子用的。張——文——雲,你不覺得很拗口嗎?”張文雲:“嗯!”碧水柔:“那我幫你改一個名字好不好?”張文雲:“嗯!”碧水柔:“那叫白癡好不好?”張文雲:“不好!”
“你也知道不好啊!你這個大白癡!我和你說話呢!你到底聽到沒有啊?”碧水柔一副特別不爽張文雲的樣子。
張文雲瞧了碧水柔一眼。“不要不爽我,其實我更不爽你。你到底讓不讓人吃飯啊?”
碧水柔:“那你不是吃了,隨便啊!儘管吃好了,撐死你啊!”
張文雲有些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碗和筷子。“不吃了。吃飯都不自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你還真當我是階下囚了啊?”
碧水柔:“那你以爲你自己是什麼啊?”張文雲:“你不怕有一天我報復你嗎?”
“你以爲你是女人啊?報復我?你以爲你還有機會?”碧水柔的眼裡出現了殺機。
張文雲可不會被碧水柔嚇倒,他纔不信自己的命那麼短。就算真的會死,現在也不是害怕的時候啊!反正有機會他肯定會逃的。不是他對敵人沒有信心,是對自己的逃跑工夫太有信心了。不知道怎麼說,反正,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死在這裡的。直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