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花說布加勒斯特有一個地下城,蓋伊的母親,鳳凰就在那裡!
許盡歡驚訝了。
地下城?這裡還有一個地下城?她只聽說過中國城,沒想到還有地下城。
“那是什麼地方?”真好奇呢!
“那是一個充滿了怪物的地獄!”奧利維亞咬牙切齒恨恨說道,姣好的面容扭曲著。
許大仙一挑眉。誒,怎麼聽起來越發(fā)有意思了。
解語花多少也明白她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是地下城顯然不是她以爲(wèi)的那種地方。
“那並不是一座真正的城市,那只是一個下水道組成的世界。裡面的居民被稱爲(wèi)下水道兒童,幾乎全部都是艾滋病感染者,吸毒者,流浪漢。並非你想象中的那樣!”
這還真不是她想的那樣!下水道也能住人?她漫長的人生之中也曾經(jīng)遭遇過一些比較困難的時期,但淪落到住下水道還是不可想象。
畢竟,下水道那麼窄,而且全是水!
“歐洲的下水道和中國的不一樣,並不是那麼狹窄!”
就算不狹窄那也是下水道呀!以及,爲(wèi)什麼裡面的居民會被成爲(wèi)“下水道兒童”?難道里面住的都是孩子?這也太聳人聽聞了吧?
布加勒斯特的孤兒都住下水道?這社會福利也太奇葩了。
面對好奇寶寶,解語花有點感覺棘手起來,該如何向她說明羅馬尼亞那段混亂醜陋的歷史呢?
“在上世紀(jì)八十年代,羅馬尼亞曾經(jīng)鼓勵生育,法律規(guī)定每個羅馬尼亞家庭必須生育最起碼五個孩子。這直接導(dǎo)致那個時間段出生的孩子暴增!然而孩子出生的多,國家的醫(yī)療和福利卻不能維持。於是很多孩子就被拋棄,成了孤兒。後來東歐劇變,羅馬尼亞執(zhí)政黨被推翻,這些孩子就都流落到四方。如今在地下城生活的居民之中,主要構(gòu)成部分就是這些當(dāng)年被拋棄的孤兒。所以他們被稱爲(wèi)下水道兒童!”
原來如此!生五個孩子,這可真是太驚悚了。
想不到羅馬尼亞也有這樣奇葩的歷史!果然每一個城市都只能看表面,倘若追求其內(nèi)裡,就會翻出惡臭和血腥。
下水道里住滿了被國家和時代拋棄的兒童,他們艾滋病攜帶者,吸毒者,流浪者。但問題是,爲(wèi)什麼那個鳳凰會躲在這樣一個奇葩的地方?
她寧願躲在那樣的地方,也不願意回到公爵的身邊,孩子的身邊,這就太奇怪了。
然後,奧利維亞似乎很不願意去那地方,又是爲(wèi)什麼?
只是單純的覺得那地方可怕?那是挺可怕的。但她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吉姆!這一次你得幫我!”奧利維亞一把抓住解語花的胳膊,懇求道。
解語花看著她。
“我當(dāng)然願意幫你,但這事得他同意才行!”
這話讓奧利維亞沉默,隨後用力咬了咬牙。
“我會說服公爵的。”
“那你得儘快!”
她抿了抿嘴,放開他的胳膊,惡狠狠的瞪了許盡歡一眼之後,轉(zhuǎn)身往回走。
許大仙覺得莫名其妙,怎麼又怪在她頭上了。
“既然今天已經(jīng)沒事了,不如我們就回去吧!”她提議。
解語花點點頭。
於是兩人上車離開。
*
“那個蠱,你說它並不是在傷害蓋伊?”在車上,他又繼續(xù)一開始的話題。
回去沒有零食吃,許盡歡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對!你知道那是什麼蠱嗎?”
“什麼?”
“那是個鳳凰蠱!”
“鳳凰蠱?”
“鳳凰是浴火重生的神鳥!這是一個保護(hù)生命能夠起死回生的蠱,它不會奪走人的生命,它只會保護(hù)。”
解語花皺了皺眉。
“所以,如果解掉這個蠱,蓋伊反而會死?”
她點點頭。
“所以我覺得也許你應(yīng)該好好弄清楚,你這位公爵朋友到底是想要救孩子,還是想要害孩子?”
“他一定是想要救孩子的。蓋伊是他好不容易纔得到的孩子,他不會讓他輕易死去。”
“那麼你就該去搞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在威脅那個孩子的生命。”她說。
面對這個問題,他陷入沉默。
許盡歡擡頭看後視鏡,觀察他的臉色,然後直起身趴在椅背上,一臉嚴(yán)肅的質(zhì)問他。
“你知道是什麼在威脅那個孩子的生命,對不對?”
解語花從後視鏡裡看她一眼。
“公爵他不是人。”
“啊!怎麼了?”這個她已經(jīng)知道了呀。
“他想要一個孩子,但人類無法給他生育孩子。”
“啊!然後呢?”這孩子不是生出來了嗎?怎麼又人類無法給他生育孩子?自相矛盾麼!
“所以鳳凰其實並不是蓋伊真正的母親!”
“嗯?”你說什麼?許大仙瞪起眼。
“她只是代理孕母!她的身體很意外的和受精卵契合!”
等,等一下!怎麼就突然冒出一個受精卵了?如果出現(xiàn)了受精卵,那麼孩子真正的母親,也就是那個卵細(xì)胞提供者,她是誰?
面對許盡歡執(zhí)著質(zhì)疑的目光,解語花深吸一口氣。
“孩子真正的母親也不是人。”
誒?誒誒!這關(guān)係也太混亂了吧!
公爵不是人,但他想要一個孩子。所以找了一個同樣不是人的提供了一個卵細(xì)胞,做出了一個受精卵,然後找了一位人類母親代孕,生出了一個人類孩子!
沒錯,蓋伊是個貨真價實的人類孩子!至少她沒從他身上嗅到任何一點非人的氣息!
那麼,兩個非人類的基因結(jié)合,讓人類代孕,然後生出一個人類。而且還半死不活病懨懨的!
這不是瞎折騰麼!
解語花也是一臉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你這位公爵朋友爲(wèi)什麼不直接讓孩子的母親生娃?既然他們的基因能融合在一起,就沒問題呀!”
他立刻一臉蛋疼的表情。
“那個她……情況很特殊。”
情況很特殊?不知爲(wèi)什麼,她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腦洞頓開,浮想聯(lián)翩。
公爵大人不是人,但好歹有個人的外形。別告訴她蓋伊真正的母親是貨真價實的非人類?外星人?獸類?
不好!她感覺自己想到了很多非常邪惡和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
看著鏡子裡她變顏變色,目光閃爍,解語花皺起眉,然後立刻扭頭解釋。
“不是你想的那樣!蓋伊的母親只是不適合生育,她……她應(yīng)該也算是一個人,只是情況很特殊!”
“怎麼特殊?”她好奇極了。
但他又不肯說了。
“這涉及到達(dá)米安的隱私,我不能再說了。”
誒?你會是這麼有節(jié)操,保護(hù)朋友隱私的人嗎?她很懷疑。
不過今天瞭解到的信息已經(jīng)夠多了!多得如同一團(tuán)亂麻,理也理不清。
理不清就不理,反正與她無關(guān)!她之所以非要拖著時間不解那個蠱,也只是看在小蓋伊是個可憐的人類孩子份上。
她想作爲(wèi)母親,鳳凰一定希望能回到孩子身邊。想要真正解救小蓋伊的生命,她需要鳳凰的配合。
*
把她送回小雷列什宮,解語花就離開了,似乎還有什麼其他事要忙。
她想大概他是要趕著去幫奧利維亞,因爲(wèi)如今事情的所有關(guān)鍵都維繫在了鳳凰的身上。只有找到她,事情才能繼續(xù)進(jìn)展。
一進(jìn)酒店就在大堂遇上了跟旅行團(tuán)一起回來的李拜拜。熊孩子一臉興奮的拉著她看照片,顯然布朗堡之行收穫頗豐。
兩人一邊聊一邊看,到了她的房間,一進(jìn)門就看到裴思建和唐仇都在。
“你們兩怎麼在我房裡?”她奇怪的問。
裴思建眉頭一皺,沒好氣的說道。
“不是你交代讓我?guī)湍悴槟莻€吉普賽人的事,我過來想你彙報還不好?”
“好,好啊!你快說,有什麼發(fā)現(xiàn)?”一聽是這事,她就有了興趣。
唐仇卻打岔。
“有事你爲(wèi)什麼只交代他,不交代我?是信不過我?還是懷疑我的能力?”
哎呀,這個時候就別吃乾醋了好麼!
“不不,我怎麼會信不過你。你有正事要忙嘛!”
“哦,原來他忙的是正事,我管的就是閒事?”這下裴思建不樂意了。
“不是不是,你管的是我的私事!”她又連忙解釋。
“爲(wèi)什麼你的私事要讓一個外人管?難道我不是自己人嗎?”唐仇也挑刺。
許大仙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跟著一起來的熊孩子都不忍看了,大仙,你這憋屈的,深表同情!不過原來大仙拜託小叔調(diào)查昨晚的事了,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異常,他也好感興趣!
“小叔,唐經(jīng)理,你們先別爭了。歡歡剛回來,跟那邪教的大護(hù)法鬥了一天,她很累了。你們就讓她休息一會吧。對了,小叔你調(diào)查吉普賽人有什麼發(fā)現(xiàn)沒有?”於是插嘴爲(wèi)許盡歡解圍。
許大仙立刻偷偷對熊孩子抱拳,多謝少俠出手相助。
少俠表示,好說好說,互幫互助!
聽到說她累了,唐仇立刻消停,走過去拉她坐下,仔仔細(xì)細(xì)看了看,覺得她臉色是有點憔悴的樣子。於是主動倒了一杯熱牛奶,塞在她手裡。
“快喝吧!”
手捧著熱牛奶,她略帶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這一路沒吃沒喝的回來,她能不憔悴麼。
裴思建冷眼旁觀,心裡冷哼。累?他怎麼覺得她是一臉興奮,玩的很開心啊!
解語花能怎麼著她?如今他是求著她還來不及!
喝了一大口熱牛奶,察覺到裴思建還沒開口彙報,於是許大仙伸手一揮,催促。
“你快說你發(fā)現(xiàn)了什麼?”
裴總在肚皮裡翻一個白眼,咒罵幾句,把翹起的腿放下,坐直。
“在你交代過之後我就按照你說的路線過去,找到了那個吉普賽女孩。”
“美拉達(dá)!”李拜拜一拍手。
“對了,那個叫德拉努瓦的人怎麼樣了?那晚他和人發(fā)生了鬥毆,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流了好多血。真可怕!”
裴思建點點頭。
“我在美拉達(dá)那兒也見到了那個德拉努瓦,他的情況不大好。還活著,但神智不輕,陷入了昏迷。”
“還活著?這真是太好了。他們爲(wèi)什麼不送他去醫(yī)院?他需要救治!”熊孩子說道。
“我也是這麼說的,但美拉達(dá)說醫(yī)院的治療對德拉努瓦沒用!”
“怎麼會這樣?她是不是擔(dān)心錢的問題?”
“我表示願意提供一些金錢的幫助,但她仍然拒絕了。她說德拉努瓦不是被人打傷的,而是被怪物攻擊。這些怪物是來自地獄的魔鬼,德拉努瓦是被魔鬼抓傷了。她已經(jīng)帶他去看過族裡的大巫師,巫師說德拉努瓦的靈魂已經(jīng)被魔鬼玷污,他已經(jīng)沒救了。”
“靈魂被魔鬼玷污?這是什麼話!巫醫(yī)的話怎麼能當(dāng)真!”李拜拜一臉不可置信。
許盡歡皺了皺眉頭。
“德拉努瓦不是被人打傷的?而是被來自地獄的惡魔攻擊?”
“是的。美拉達(dá)說這些惡魔白天都棲息在地下城,到了晚上就會出來活動。”
“地下城!”她立刻挺起身。
“怎麼了?你知道地下城?”裴思建也很驚訝。
“什麼地下城?”唐仇和李拜拜一臉疑惑。
“在布加勒斯特地下有一個龐大的下水道管路,一些流浪者居住在裡面,形成了一個地下城。據(jù)說這些流浪者絕大部分都是艾滋病感染者!”他解釋道。
“艾滋病感染者?這麼恐怖!”李拜拜大驚失色。
連唐仇的臉色也變了。
這就難怪吉普賽的巫師說德拉努瓦沒救了,被艾滋病感染者攻擊,極有可能會被傳染上。艾滋病可是世紀(jì)絕癥,而且世人也確實覺得這個病是不潔的象徵。所以巫師說德拉努瓦的靈魂已經(jīng)被魔鬼玷污,也是意有所指。
不過許盡歡卻注意到另外一個疑點。
“你有沒有問美拉達(dá),德拉努瓦爲(wèi)什麼會被地下城的惡魔攻擊?”
“她說她不知道。只知道幾天前族長給德拉努瓦和他的幾個朋友找了一份工作。報酬很高,做完這活他們就有錢買新馬。”
“一匹馬多少錢?”
“純種馬就不好說了。但那種拉車的普通馬應(yīng)該在一千歐元左右。不過對於吉普賽人來說,這確實算得上一筆鉅款了。畢竟一個吉普賽女孩的價格也就是一千到三千歐元。”
“什麼?吉普賽女孩還能標(biāo)價賣?”李拜拜震驚了。
怎麼吉普賽人跟他想象中的越來越不一樣了!
“吉普賽女孩就是她們父親的財產(chǎn),一般十三歲就可以標(biāo)價出售,當(dāng)然美其名曰是出嫁。每年都會有這樣的相親會,等待出嫁的吉普賽少女打扮的花枝招展,在相親會上等著有人出嫁。聘禮的高低依照這個女孩的漂亮程度以及做家事的能耐而不同,一般都在一千歐元以上。美拉達(dá)就是德拉努瓦花了兩千歐元從她父親那裡買到的小妻子,她今年纔剛滿十五歲。”裴思建毫不客氣的打破熊孩子對吉普賽人的幻想。
李拜拜張大嘴,一臉呆滯。那個熱情性感,嫵媚動人的美拉達(dá)竟然只有十五歲!還是未成年啊!
許盡歡也沒料到裴思建竟然打聽的這麼清楚,這麼八卦!也是一個大寫的服!
“族長給德拉努瓦找了一個活,導(dǎo)致他被地下城的惡魔攻擊。這是個什麼活?”她問。
“美拉達(dá)說不知道。”
“那你有沒有找過跟德拉努瓦一起幹活的人?”
“我找了。但這些人都已經(jīng)死了!只有德拉努瓦還活著!”
“都死了?”她皺起眉。
這什麼活,一干就得丟命?
一口把杯子裡的熱牛奶喝光,她蹭的站起身。
“走,過去看看!我總覺得這事不對!”
*
雖然很好奇她爲(wèi)什麼對一個快要死的吉普賽人感興趣,但跟她說理反正是說不通的,與其白費口舌,不如跟緊步伐。
裴思建在當(dāng)?shù)刈饬艘惠v車,他有通用的駕照可以上路開車。唐仇和李拜拜也趁機(jī)擠上車。
裴思建對著後視鏡直翻白眼,這又不是組團(tuán)去逛街!
許大仙表示,扔下誰都落不是,不如就一起吧,別抱怨啦。
然而等他們一行人趕到昨晚事發(fā)地點,卻發(fā)現(xiàn)那輛花裡胡哨的大篷車不見了。
“是不是他們回到族人聚居的地方了?”吉普賽人雖然四海爲(wèi)家,但每次搬遷還是以族羣爲(wèi)單位,很少單獨一家人流浪的。
每到一處都會找一個地方全族聚居,只有到城市裡賺錢表演的時候,纔會離開族羣分散在大街小巷裡暫居。
然而吉普賽人因爲(wèi)各種原因比較排外,他們作爲(wèi)來自遙遠(yuǎn)東方的異族,想要進(jìn)入定居點尋找美拉達(dá)和德拉努瓦,恐怕沒那麼容易。
裴思建眼珠一轉(zhuǎn)。
“去附近看看,和德拉努瓦一起工作的人似乎就住在附近。”
一行人立刻轉(zhuǎn)戰(zhàn)別處,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那家的大篷車也不在原地了。
這可就奇怪了?
許盡歡伸手一指。
“那邊有個吉普賽人,我們?nèi)栆幌拢 ?
那是個穿著吉普賽傳統(tǒng)服裝,正在咖啡館門口兜售手工藝品的吉普賽婦女。因爲(wèi)穿的格外花枝招展,還可以付錢跟她合影。她會擺幾個弗拉明戈的舞姿,讓照片看起來更具異族風(fēng)情。
看到幾位東方遊客走向自己,大媽立刻熱情的招呼。
“英俊的小夥子們,爲(wèi)這美麗的姑娘買幾件心愛的飾物吧。你看她多美啊,像個天使一樣。”
天使?天師還差不多!專門降妖捉鬼的!
三位男士在心中吐槽。
裴思建很上路,從皮夾裡掏出一張鈔票遞過去。
“我們不想買東西,只是想打聽一些事。”
看到鈔票,吉普賽大媽雙眼一亮,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哦,親愛的,這個城市沒有我們吉普賽人不知道的事。向我們打聽事,就對啦!”
說著,一把抓過那張鈔票,仔細(xì)摸摸了。
“我們在找一對吉普賽夫妻,他們有一輛很漂亮的大篷車,晚上就停下對面那個街區(qū)。女的叫美拉達(dá),男的叫德拉努瓦。你見過他們嗎?”
一聽這兩個名字,大媽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手裡捏著錢,警惕的看了他們幾個一眼。
“你們打聽他們做什麼?”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一回李拜拜倒是機(jī)靈了,用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四級英語說道。
“占卜!我們想找美拉達(dá)占卜!”
大媽看他一眼。
“他們已經(jīng)已經(jīng)離開這裡了。”
“離開這裡?去了哪裡?聚居地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們不在了,你們不用再找他們了!”
不在了?越聽越奇怪!
許盡歡不漏痕跡的踩了裴思建一腳,對方眉頭一挑,壓著牙忍著疼,掏出錢包又遞上一張鈔票。
“請告訴我們他們究竟去了哪裡?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們。”
大媽依然一臉警惕,低頭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鈔票,有些猶豫。
他連忙又加了一張。
結(jié)果大媽眼珠子一轉(zhuǎn),往旁邊看了一眼,伸手一推。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著,就一溜煙的擠進(jìn)人羣,跑遠(yuǎn)了。
“怎麼回事?”給錢都不要,爲(wèi)什麼?李拜拜攤著雙手想不通。
“看來,你們這對吉普賽小夫妻一定是遇上大麻煩了!”唐仇說了一句。
裴思建低頭看許盡歡。
許盡歡也是一籌莫展。
她有直覺,美拉達(dá)和德拉努瓦恐怕已經(jīng)兇多吉少。但他們爲(wèi)什麼會從這個城市裡消失?究竟是什麼人在抹殺這對夫妻的存在,又是爲(wèi)了掩蓋什麼呢?
這一定和德拉努瓦遇到的襲擊有關(guān)!德拉努瓦究竟在做什麼?以至於會給自己惹來這樣的麻煩!
“先回酒店吧!”她嘆了口氣。
四個人悶悶不樂的往回走,到達(dá)對面街區(qū)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有個人躲在暗處對他們吹了一聲口哨。
許盡歡回頭,看到巷子裡裙襬一閃而過,立刻轉(zhuǎn)身跟上。
三位男士也跟著她鑽進(jìn)箱子。
追著那飄忽的裙襬繞了幾條巷子,繞的幾個人暈頭裝箱,糊里糊塗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方纔拒絕了他們問題的吉普賽大媽從一道窄門裡閃出,朝他們幾個招了招手。
衆(zhòng)人立刻上前。
------題外話------
感謝樂樂的鮮花,小天使麼麼噠!
目前正是千頭萬緒,待阿沫我爲(wèi)大家慢慢解開籠罩在布加勒斯特這個城市上空的恐怖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