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漠,蒼瑞域東、南、西、北四界中修煉資源最為貧瘠的一界。
因而三大圣地對南漠都擺著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模樣。
諾大一個南漠只派林氏家族坐鎮(zhèn)。
可能是因為地域的原因,修煉資源短缺,氣候酷熱,南漠修士的兇悍是蒼瑞域四界之最。
一言不合,血濺五步,一個個的都是餓狼一般的存在。
其余蒼瑞域三界修士都不怎么愿意招惹南漠的人,甚至暗地里稱呼南漠修士為沙漠瘋狗。
一旦招惹不死不休。
南漠的氣候,白天酷熱難耐,夜晚森冷無比,一年四季,日夜如此。
當(dāng)下正值晌午時分。
地點位于南漠一個荒僻的沙丘。
在熾熱大陽無情烘烤下,這處看起來鋪滿了黃色砂礫的沙丘上方空氣微微扭曲。
可想而知下方的這一片沙土有著多么燥熱的溫度。
倏然,強烈的空間波動轟然從沙丘之下傳遞而出。
轟隆隆!!!
一股霸道的能量波動,從地底之下噴涌,瞬時將整個沙丘傾覆,震起滿天黃沙。
約莫四五個呼吸間,滿天煙塵方才稍稍消停。
原本沙丘所在的位置,而今露出一個方圓二十余丈的陣法。
五道身影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
“呸呸呸,本姑娘討厭沙子!”第五明月那懊惱的聲音從陣法出傳出。
“咿呀,我也討厭沙子了!”小虺蛟隨聲附和的聲音隨著響起。
聽得耳邊一大一小兩個小妖精的聲音,許木那有氣無力的聲音適時響起:“兩位姑奶奶忍耐一下吧,等會兒找個綠洲洗個澡。”
許木的回答令得小虺蛟和第五明月頗為滿意,兩人都停止了嚷嚷。
五人迎著還未徹底平息的塵土,不緩不急的從這跨界挪移陣法中走出。
“圣僧傳人,我們到了。”隨手拍了拍衣衫上沾染著的沙塵,墨丹青偏頭看向許木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
這次他冒險去往東界,總算不負(fù)所望,將圣僧傳人帶了回來。
不僅如此,還捎帶著把小虺蛟和羅淼這兩個潛力無窮的破虛大能一同蠱惑了過來。
去一趟東界,就帶回來三個破虛大能,墨丹青頓時感覺心頭升起一股自豪感,心頭暗自想到:“憑借著圣僧傳人和他兩個朋友,林氏家族之危可解。”
墨丹青如是思忖間。
許木的目光當(dāng)即在周邊游走起來,當(dāng)然南漠最多的就是沙子,更何況是他們所在的這個偏僻角落。
除了沙子還是沙子,一望無際。
除卻天穹上沒有丁點云彩的天空和那一輪紅得有些過分的太陽以外,別無他物。
稍微打量了幾眼,許木便沒有了繼續(xù)觀察的興趣,手掌輕輕抬起,遮住當(dāng)頭照下的灼熱陽光,兀自苦笑道:“這里的環(huán)境,比我預(yù)料中還要惡劣。”
與此同時,羅淼那咋咋呼呼的聲音亦隨著許木的開口,震響在幾人耳畔:“他娘的,墨道友,你不是說這里美女如云嗎?而且作風(fēng)豪爽、性格開放、穿得還很少,我可是因為這個才過來的,美女呢!”
一邊說著,羅淼還將眸光四處亂瞄。
最終他的出來一個結(jié)論,方圓起碼五百里的地界內(nèi),別說女人了,母狗都沒有一只。
頓時羅淼有一種被忽悠的感覺,一臉不善的瞥向墨丹青。
“羅道友,莫慌。在下說的話絕對沒有虛假。只是這里地處偏遠(yuǎn),罕有人煙。出了這里就是美女如云的溫柔鄉(xiāng)了。”墨丹青淡淡一笑,以平緩的聲音安慰道:“再說了,羅道友,你之所以跟著我們來南漠,肯定不只是因為美人吧。一展心中抱負(fù)才是男兒該想的事情,道侶什么的,應(yīng)該排在第二位。”
“對,老墨你說得對。”羅淼頓時表情一肅,深沉的點了點頭。
不過很快,他又小聲補充了一句:“不過道侶也很重要,老子都五六十歲了,再過幾年身體就不行了,得趕快生個兒子,不能讓我羅家斷了香火。”
雖說羅淼已經(jīng)盡量壓低了聲音,可在場的哪一個不是實力超群的強者,就連第五明月都將前者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除卻小虺蛟外,許木、墨丹青、第五明月面龐都是一抽。
墨丹青干脆佯作一副沒有聽到羅淼聲音的模樣,自顧自的轉(zhuǎn)身,面朝沙丘中顯露出來的跨界挪移陣方向,袖手微微一撫。
呼!
瞬時狂風(fēng)四起。
那些被方才陣法波動震得四處飛濺的黃沙,又被墨丹青重新填在了挪移陣之上。
不知道真相的人,永遠(yuǎn)不可能知道,這里有一座通往東界的跨界挪移陣。
相比羅淼問的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許木所關(guān)心的,自然是下一步的計劃。
再見得墨丹青將大挪移陣掩蓋之后,當(dāng)即偏頭看向后者問道:“墨前輩,下一步準(zhǔn)備怎么做?”
許木一直記得自己來南漠的初衷,并不是來當(dāng)什么圣僧傳人,最終目的還是借助南漠的力量和軒轅劍宗抗衡。
這關(guān)系到他能夠?qū)w元宗從鎖空大陣中救出。
也關(guān)系到,自己能夠走出蒼瑞域牢籠。
“自然是通知火云圣僧的舊部了。”墨丹青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圣僧傳人既然已經(jīng)來到了南漠,勢必會一呼百應(yīng)。只要在下將您到來的消息傳播出去,整個南漠的修士都為之沸騰。”
說到這里,墨丹青惆悵的吐出一口氣笑道:“我們等待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太久了。”
許木沒有否定墨丹青的提議,同樣也沒有贊成,面色閃過思忖之色,眼皮微微一瞇后,繼續(xù)問道:“林氏家族呢?墨前輩認(rèn)為應(yīng)該如何處理?”
“哼!有咱們四個人在,林氏家族能翻起個什么浪花。還不跟個孫子一樣躲在林氏家族。”羅淼擺了擺手,理所當(dāng)然的插嘴道:“老子還不信他們敢出來。”
“對,羅淼道友的話與在下不謀而合。”墨丹青點點頭,難得贊同了羅淼的話。
“的確,以我們現(xiàn)在的勢力,林氏家族是不敢輕舉妄動。”嘴唇微微一抿,許木說出一句令得第五明月、墨丹青、羅淼三人臉色都微微一變的話:“但留著他們始終是個禍害。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永絕后患嗎?”
“許木你又在說傻話了。”第五明月拍了拍自己光潔的額頭,以無可奈何的嬌聲語氣說道:“你們歸元宗和南宮家爭鋒過,應(yīng)該知道七大修真家族的底蘊吧。”
“他們在明面上的勢力的確不如你們,但是千萬不要想著去滅林氏家族。”
說道這里,第五明月難得以正經(jīng)的表情看向了許木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代價不是我們能夠付得起的……你們祖師血滴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五百年前在東界叱咤風(fēng)云的血滴子都必須以生命為代價才能滅得了南宮家。”
羅淼更是擦了擦額間的冷汗,訕訕的笑道:“對,小許子,你羅大哥之前是開玩笑的,沒想真要滅南宮家。”
“對!滅到林氏家族代價太大,圣僧傳人,我們不能沖動。”墨丹青亦是表情肅穆的點了點頭。
他們?nèi)诉€真怕許木一時沖動,跑去攻打林氏家族。
就算真的能滅掉林家,前去的修士,起碼死一半。
這也是為什么七大修真家族能夠在蒼瑞域存在這么久遠(yuǎn)的原因之一。
除非是遇到血滴子那種壽元將近、又修為高深、不計后果也要與七大修真家族同歸于盡的修士。
否則沒有人愿意去付出滅殺七大修真家族的代價。
“哈啊……”小虺蛟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對于許木四人的談話,她擺出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她年紀(jì)還小聽不懂,也不想懂,現(xiàn)在她最想的就是洗個澡,然后大吃一頓,再美美的睡上一覺。
“好無聊呀!”癟了癟小嘴,小虺蛟說話間慢騰騰的順著許木的大腿爬上了后者的肩頭。
抱著許木的脖子沒心沒肺的睡去。
輕輕拍了拍小虺蛟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許木眸光從面前第五明月三人身上掃過,以平靜的聲音說道:“我知道滅殺林氏家族的代價很大。”
“而我說的是,能不能在不付出那種代價的情況下滅了林氏家族。”
言罷,許木一雙深邃的眸子中,迸發(fā)懾人的幽光,魔性的氣息在其眼神中一閃即逝。
墨丹青眉頭一挑,他仿似猜到了許木想要表達(dá)的意思。
但又不敢肯定,當(dāng)即試探性的問道:“圣僧傳人的意思是?”
第五明月和羅淼都沒有再說話了,兩人盡皆豎起了耳朵,靜靜的聆聽著許木接下來要說的話。
“七大修真家族的那個所謂的底蘊,應(yīng)該要破虛大能才能激發(fā)吧。”頭額仰起,許木一邊說話間,眼眸看向了天穹上的烈陽。
“那我們就引他們出來,家族底蘊他們不可能隨身攜帶吧。我們在外面殺了他們就行了。”
許木的話語輕描淡寫,聽得墨丹青和羅淼耳中卻是掀起驚濤駭浪,因為他么你覺得這個方法……似乎可行。
只有第五明月,在微微沉吟后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可能的,林氏家族是不可能兩個破虛一起出手的,他們必然會留一個人鎮(zhèn)守族地。”
“正如我第五家族一樣,我外祖父和外祖母絕不會同時離開第五家族。”
“那南宮家是怎么回事?”許木直直的問向第五明月。
第五明月有理有據(jù)的解釋道:“那是因為南宮厲和血滴子五百年前就有恩怨,而且他不出手的話,他的兒子南宮浩云就得死在血滴子手里。”
“既然南宮家能破例,林氏家族為什么不能呢?”嘴角裂起一抹笑容,許木輕飄飄的說道:“我有一條絕戶計,你們想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