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體
“啪”,槍桿狠狠的抽在人軀詭心的胸口上,把它抽的倒退了好幾步,我的手,也被震得發(fā)麻。這玩意兒,別看剛剛我和瞎子都用腳把它們踹退過,那是因為我們這段時間里都有了不小的提高,不管是經(jīng)驗還是身體素質(zhì)。但盡管我們提高了,也就是在那爆發(fā)性的一腳里能把人軀詭心踹退,不可能持久。而蟲子這玩意兒可是天生的大力士,硬拼力氣還真的是拼不贏這些玩意兒。僅僅是限制它的行動,都需要我和玉思言兩個人輪流蓄力用槍身抽打。
“蛤?。≌也坏蕉芘?!怎么辦!我連二號展廳都找了,也沒找到一面?!毕棺右贿吅爸?,一邊拎了一個垃圾箱大小的立方體展臺跑了過來?!澳憧催@個能不能湊合用?”
“我去,找個盾牌有那么難么,這么一個大家伙,用著多不方便啊?!蔽冶г沽艘宦?,把長槍斜著刺穿了人軀詭心的小腿,釘在墻壁上。這個角度,會讓它很難掙脫或者移動。
“找不到盾牌也正常,日本戰(zhàn)國時代,弓箭的制造技術(shù)不好,對盾牌的需求并不大,而且這些大將們都是滿腦子的武士道精神,認為躲在盾牌后面是一種令人恥辱的行為。”玉思言一邊說話,一邊把那顆沒被釘住,且剛好爬到她腳下的人頭踢了過來,“先拿這東西試試!”
“了解!”重新抽出村正,對著那顆腦袋連斬了三刀,直接把它切成了八塊,“敢吃老子的肉,老子就要你們的命!”瞎子就好像撼地神牛一樣,舉起展臺狠狠的砸了下去,“啪嘰”一聲,綠色的液體四處飛濺,有兩小塊直接被砸飛了出來,落到地上不停的蠕動著,似乎想重組出一個什么形體出來,剩下那六小塊就沒有這么幸運了。在背后傷口的刺激下,瞎子好像發(fā)瘋了一樣揮舞起展臺,只是幾下,那六小塊蟲子組成的腦袋就被砸成了一團惡心的蟲子醬我用刀尖把那兩小塊撥拉回去,瞎子又是一頓砸,把那兩小塊也給砸成了漿糊。
讓瞎子抬起展臺放到一邊,蹲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地上那灘綠色的漿糊,只見那惡心的漿糊中殘留著幾張皮一樣的東西,卻再沒有半點生命跡象。
“呼,呼,看來可行,沈浩,先把這家伙的手卸一條下來?!庇袼佳缘暮粑曌兊糜行┘贝?,想來是長時間的抽打那具人軀詭心讓她的體力流失的很快。
“知道了?!蔽易哌^去先是用刀在人軀詭心身上切出幾道很大的傷口,然后才切下它的一只手,踢給了瞎子。一種東西,你想要對付它,就要先了解它,比如這人軀詭心,當你了解了它的特性時,對付起來就容易多了。當人軀詭心受傷的時候,會進行快速的自我恢復,恢復力極強,對本體的消耗也很少,屬于打不死的小強那類的,但是在恢復傷口的時候,它的行動會有一些停頓,給它制造傷口,可以給壓制它的玉思言減輕一些壓力。
“咣咣咣”隨著一聲又一聲砸擊聲,瞎子砸碎了丟給他的地三十二只手,還有之前他被抓住時,我削掉的那半顆蟲腦袋。而被玉思言控制住的那個人軀詭心也已經(jīng)縮小到了只有七八歲小孩子的大小。說起來這貨也真是有意思,每次手被砍掉了,都會利用身上的其他部分再生出來一只手,這樣做的后果就是它的身體在不停的縮水。
“停,等一會,等一會再砍,我特么的有點掄不動了。”消滅了大概半只人軀詭心吧,瞎子的體力開始告急了,其實在中間我曾經(jīng)要去替換瞎子,卻被玉思言給制止了,她說我現(xiàn)在必須保存體力,以備不時之需。現(xiàn)在瞎子罷工了,她示意我替她一會兒,讓她喘口氣。不得不說,雖然累了點,但是相對于上次,我們和人軀詭心的較量順利多了。至少不是單方面的被動挨打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縮水到七八歲孩子大小的人軀詭心突然發(fā)出了“咝咝”的叫聲,而,另外兩個被十文字槍釘在墻上的人軀詭心就好像是為了回應它一樣,也“咝咝”的叫了起來。難道說,這些惡心玩意兒還有同黨,它們這是在呼叫支援?
好吧,語氣說是在呼叫支援,不如說他們是在開作戰(zhàn)會議,只見原本被十文字槍釘在墻上而不能移動的兩個人軀詭心此時開始扭動身體,掙扎著想要擺脫束縛,十文字槍的橫刃一點一點的沒入它們的腹部,綠色的蟲液不要錢一樣流淌了出來,可是這一次,那兩個家伙卻好像不在乎了一樣,瘋狂的扭動,甚至用雙手雙腳推在墻壁上借力?!班圻凇薄班圻凇眱陕?,之后,就是四聲“噗通”的落地聲。就在我們看得發(fā)呆的時候,兩個人軀詭心落在地上的半截身子斷口處,伸出了數(shù)不清的蟲軀,相互糾結(jié)纏繞,轉(zhuǎn)眼的功夫,居然又結(jié)合成了兩個整體。
“我去,這次麻煩大了。”再次用長槍的槍桿把小孩一樣的那個抽到墻邊,腦子不停的飛快轉(zhuǎn)動著,一定要想個對策出來,上次是在烏山,附近連人都沒幾個,我們可以選擇逃跑,可是這次不一樣,博物館所在的地方是市中心,這要是讓它們?nèi)齻€跑出去,很快就會演變成一場席卷全城的大災難。江東市很可能會變成第二個一夜之間滅亡的古滇國。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xiàn)了,兩個重組后的人軀詭心渾身上下發(fā)出讓人雞皮疙瘩直冒的“咝咝”聲沖向了瞎子,可就在我和玉思言準備去營救瞎子的時候,那兩個怪物居然雙腿一曲,跪倒在瞎子的面前,頭深深的伏在地上。我去,這倆是猴子請來的逗逼么?這特么是怎么個狀況。
可是下一刻我就明白了這倆家伙絕對不是猴子請來的了,因為它們的身體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大著。
“蛤蟆,這倆貨在喝地上的蟲液!”瞎子一邊呼喊,一邊快速的后退,尋找著可以防身的東西。
喝蟲液?這算是補充營養(yǎng)么?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人軀詭心這種古怪的存在,粗看上去是個整體,但是每個部分都可以成為獨立的個體,而在那層蟲皮內(nèi)包裹的不變的東西就是這些漿糊一樣的惡心蟲液,吸收蟲液,強大自己,也就好理解了。
不過理解歸理解,要怎么消滅這倆貨呢?繼續(xù)砸成漿糊這個想法是一點都不現(xiàn)實了,就算我們有辦法繼續(xù)把那兩個越變越大的家伙困住,瞎子也沒有那么多體力繼續(xù)砸了,最多也就是把這個小號的雜碎。怎么辦呢!
我的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把長槍對還給玉思言,抽出刀子在自己的左手手心劃了一個口子,唉,左手啊左手,跟了我,也是你命中注定的劫難,慢慢受著吧。顏色怪異的血液從那個不大的傷口中緩緩的流了出來,我把手掌湊到嘴邊,對著那個小號的人軀詭心狠狠吹了一口氣。
從嘴里吹出去的氣流瞬間化作了黑色的暴風雪,卷住了人軀詭心的身子,我又狠狠的吹了兩口,小東西的身上迅速的掛上了霜花,結(jié)冰,然后變成了一個冰雕。
“蛤??!你這技能簡直屌爆了!趕緊把這兩個家伙也放倒了!”瞎子一邊在展覽區(qū)翻找著趁手的家伙,一邊沖我呼喊著。玉思言卻是在一邊皺著眉,然后恍然大悟一般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張秦,你別找武器了,我留在這里幫沈浩對付人軀詭心,你去想辦法找點汽油什么的東西來!”
額,我和瞎子同時沉默了,慣性思維害死人啊,光想了人軀詭心跑出去會禍害人了,卻忘了我們是三個人,完全可以分兵啊。不過,在外界環(huán)境未知的情況下派人出去,那么那個人所要承擔的風險是非常高的。
“我知道了,你們撐住?。∥冶M快回來?!毕棺幼匀灰捕梦kU很大,不過他依舊一臉滿不在乎的神色,繞到門邊鉆了出去,唉,也不知道外邊有沒有其他危險,但愿瞎子這貨吉人天相,不會撞到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戰(zhàn)場上的情況,真的是瞬息萬變,當我舉起手來準備對著那兩個比以前足足高了半頭的人軀詭心吹氣的時候,卻看到那兩個大家伙突然停止了喝蟲液的動作,抬起頭來深情的望著對方,然后……相互啃了起來!對你沒看錯不是親,而是啃!相互蠶食的那種啃!這倆貨這是要鬧哪樣??!
一開始,兩個家伙只是用“頭”上的嘴在啃,片刻之后,渾身上下都冒出了一條條蟲子,相互啃了起來。是自相殘殺么?不!不是,這情景看起來好像剛才兩個半截身子重組時候一樣,難道說,這倆貨要合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