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請到這邊來。”那個女人的儀式似乎完成了,不過她的臉色似乎不怎么好,臉上明顯的有驚恐和惡心的神色,還有少許的瘋狂。第一次殺人,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都會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好在心仁教招收的所謂神徒,都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了,心理素質(zhì)并非常人可比,而且被殺的人又被扣上了一個“罪人”的帽子,嘖嘖,還真是好手段呢。
一來,是讓儀式變得鄭重、神秘,二來就是讓教徒不敢隨便把其中的事情說出去,一旦事情敗露了,那么殺人的罪名便也洗脫不了了。
我走到那個藍(lán)袍教主面前,凝視著這個半大老頭兒,藍(lán)袍教主并沒有因為我的目光而又什么異樣,也許,之前也有很多人在儀式上用這種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吧。
“請問教主大人,你需要我做什么,以表示對心神的虔誠?”臥底做到這個程度,其實也夠了,不過我想既然入教就要殺一個惡人,那么,至少在翻臉前,我得看看這個惡人是什么樣子,做了什么惡事,如果并非不可饒恕的話,我就順手把他救出去好了。
“我親愛的兄弟,也許你會覺得我們的入教儀式非常的血腥、殘忍,而且野蠻,但是,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扶危濟(jì)困,懲治邪惡。手刃惡徒,正是對心神虔誠的表現(xiàn),這邪惡徒存活在世界上,只能對心神賜予我們的美好世界造成無盡的損害。”教主在那里很嚴(yán)肅的對我說著,我心里卻是打定了狠狠給他一拳的主意。
“我明白的,教主,請告訴我該如何做,對誰做。”
“好,沈先生能有這樣的覺悟,心仁教歡迎你這位兄弟。”說著,他揮手指了指一邊的一個工具臺,上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切割工具,小到手術(shù)刀,大到消防斧和電鋸,還真是考慮的很周全呢,其中那把電鋸上滿是鮮血,剛剛那個女人,應(yīng)該就是用的這玩意兒?!斑@里的工具,隨便沈先生選取,你要做的,就是把惡人肢解,挖出惡人的心臟吃掉,以示對心神的虔誠。”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jīng)不用去琢磨那些碎尸是怎么來的了,罪魁禍?zhǔn)?,顯然就是我眼前的這個老家伙?!昂冒?,沒問題,請告訴我,惡人在哪里。”
“帶惡人?!苯讨髡f了一聲,地下室側(cè)面一個暗間的門打開了,一個不著寸縷的女孩兒無所謂的從里面走了出來,甚至沒用那兩個跟著她的神侍推搡。刑床上的碎尸已經(jīng)被人收拾下去了,只是血跡還沒有清理掉,女孩兒無所謂的躺在床上,自己把兩只腳和一只手用拘束帶捆在刑床上,然后對我招呼了一聲,“喂,過來幫個忙,有一只手我自己綁不上。”
我感覺,我的嘴巴張的足可以塞進(jìn)去一只鴨蛋了,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少女的從容與鎮(zhèn)定,還以為這個丫頭我根本就認(rèn)識!她是鐘紫!
“教主,她是惡人?”我側(cè)頭望了望一邊的教主。
“對,惡人,沉迷于倭人文化,每天就知道看動畫片,浪費社會的資源,卻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付出與回報,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活在心神的世界上?!苯讨髡f的依舊是那么大義凜然。
我聳了聳肩,走到工具臺前拿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然后湊到了刑床邊。
“我說,你這是怎么回事?自愿的?”從小種子的眼神上看,她并沒有被催眠或者被迷惑的跡象。
“ohmyladygaga.我以前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他們傻,你也傻么?換你你愿意躺這里讓別人跟做手撕雞似的弄成好幾塊兒?我的新番還沒追完的。”小種子不屑的翻了我一個白眼。把我噎得直咳嗽。
“咳咳,那你這是怎么回事兒?自己從那里邊走過來,還給自己綁上……”
“自己走過來和被人押送過來的區(qū)別在于,自己過來能少受點罪,而且自己給自己綁上的話,也能綁的舒服點,本來這么多壞人圍著我,我就沒有跑的機會,現(xiàn)在連你都變壞人了,我就更跑不了了,何苦給自己找麻煩,死也死得舒服點唄,而且這種邪教殉道式的死法,說起來還是挺適合我這種宅女的。”這,這么緊張的時候,小種子居然張開嘴打了個哈切。
嘴角,開始不停的抽搐,這丫頭,為毛她總能讓我有一種深深地?zé)o力感。我把冰涼的匕首架在她的大腿上,匕首的涼意讓小種子打了個哆嗦,緊接著就是狠狠的翻了我一個白眼?!耙獨⒕涂禳c,別磨磨蹭蹭的和《東京食尸鬼》里的金木研似的,雖然第二季里雄起了,但是第一季里他懦弱的表現(xiàn)真的讓我惡心。對了,你記得替我把那個片子看完,最好刻成光碟,燒給我,我剛看到第二季第四級,還等著他二次變身后的效果呢?!?
這,這死丫頭,就算臨死也忘不了追新番,話說她的神經(jīng)究竟是什么做的!?“我說,你,你難道就不想著跟我求求饒,讓我救你么?”
“說那個有用么?你要想救我還用我說?他們這么多人,我怕你救不了啊,而且要是我求你,你真的救了我,那么我回去以后不是還得請你吃飯,表示下感謝什么的?浪費我買手辦的錢,也浪費我追新番的時間。你要自愿救我那就不一樣了,我可以說,你那是自愿的,我沒必要感謝你,恩,就不用浪費了。”赤身躺在滿是鮮血的刑床上,小種子的腦子里依舊運轉(zhuǎn)著她那套神邏輯。我跪了,我真心給種子大神跪了……
“我怕你了?!必笆讬M揮,快速的挑開了小種子手腳上的拘束帶,拽住她的胳膊把她從床上拽起來,可是這個時候,小種子卻一抱胸,發(fā)出了一聲高分貝的尖叫。
“喂,你干什么!?剛才不叫,現(xiàn)在叫??!”我永遠(yuǎn)不知道她腦子里到底想的什么。
“廢話,當(dāng)然要叫了,我都被你們看光了,我的清白啊……”
“那你剛才怎么不叫?!?
“都要死了,清白對死人來說有個屁用!現(xiàn)在不用死了,當(dāng)然要叫了!”
我……
“沈先生,你這是什么意思?”古井無波的天秤圣女走到我身邊,厲聲問道。
“怎么,我的意思還不清楚么?”我沒有和她廢話,伸手抓住天秤圣女的兜帽用力一拽,把她的長袍整個拽了起來,丟給了抱著胸站在刑床邊的小種子。“別叫了,把這個穿上?!?
“好東西!又多了一件cosplay道具?!蹦玫介L袍的小種子居然發(fā)出了一陣嬉笑聲,我說你真的是夠了。
被我一把拽去長袍的天秤圣女呆了一下,立刻抽身后撤,長袍之下,她的身上穿著一身緊身皮衣,大腿外側(cè)綁著一把軍刀,腰上,居然還有一個槍套!
“小耗子,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是說好了要加入我們心仁教的么!為什么要這么做!”楊彩楓一把掀掉了自己的兜帽,兩步走到我的面前,而那個天秤圣女已經(jīng)從腰間拔出了手槍,指向了我。
“傻女人,這還看不出來么?他是個警察?!睋Q上鵝黃色長袍的小種子滿臉都是慵懶的神色。
“什么?警察?你不是泰坦集團(tuán)的總裁么?”這一下,就連那個教主也有點失色。
“這兩樣沖突么?我覺得一點都不沖突,作為一個正處級的三級警監(jiān),有點自己的產(chǎn)業(yè),一點都不奇怪吧?!陛p蔑的看了一眼舉著槍的天秤圣女,“不好意思,老同學(xué),我騙了你,之前你問過我有沒有女朋友,我告訴你我沒有,其實我已經(jīng)有了,我女朋友是橋西分局刑警隊的隊長,我老爹,你應(yīng)該也知道,是市局的刑警隊長,我們可以算是一家子警察了,怎么能允許你們在這里胡亂殺人?!弊笫中睦?,藍(lán)光閃耀,瞬間的功夫,手臂上出現(xiàn)了一面厚實的冰盾,而右手上則是一把冰做的妙法千五村正。
“你,你既然是警察,就應(yīng)嘎認(rèn)同我們的做法,這世界上有很多該死,但是法律卻無法處罰他們的人,我們在做的,就是對這種人降下神罰!警察又怎么樣,我們是幫你們警察維持這個世界的秩序!”楊彩楓的話,在這間地下室里引起了一陣共鳴,一時間,紛亂的抗辯聲從一張又一張嘴里冒出。
“我承認(rèn),有些人確實該死,但是他們游離在法律之外,如果只是像剛才那個死去的人那樣,而且你們給他的罪名屬實,我會和你們的教主好好談?wù)劊切》N子這事兒,罪不至死吧,以你們的觀點,她就應(yīng)該死,是么?那,我就非管不可了。
“不得不說,我看走眼了?!彼{(lán)袍教主的聲音,從兩名白跑神侍的身后傳了過來,怕死的老東西?!皼]想到,我們的沈先生不但是個臥底,還是個有本事的人,但是,凡是進(jìn)入這間地下室的人,要么,成為我們的兄弟姐妹,要么,成為待宰的罪人,你認(rèn)為,憑借你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從這里沖出去么?”隨著教主的話,地下室里除了楊彩楓以外的一名綠袍神師六名白跑神侍也都紛紛從袍子里摸出了匕首之類的武器,而那個老女人則縮在角落里,嘴里低低的念叨著什么。
“能不能沖出去,那就要打過才知道了!”冰盾一舉,一根冰錐,朝著天秤圣女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