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別過來,我是來幫你的!”這貨也太不給面子了吧,你丫的被那些壞人埋在地下不知道多久了都不說出來鬧事兒,今天哥一把你放出來,你就想對我乾點啥,這已經不是一般的不厚道了。
隨手把鉗子鑷子丟在旁邊的地上,我就打算先從棺材裡爬上去,可是纔上去一條腿,就覺得下面那條腿一緊,似乎被那個死鬼給拽住了。我用力往上一掙,只聽“刺啦”一聲,工作服的褲腿竟然被硬生生的扯掉了一塊布料,露出了我裡面的衣服。
還好還好,有關長壽準備的工作服,不然那些噁心玩意兒蹭到我的腿上,就算外面披著的這張不是我自己的皮,那也要噁心半天吧。
現在手裡沒有什麼傢伙,我沒有和這玩意兒糾纏的打算,準備先跑上去想辦法封了門等我有時間了拿上傢伙再來收拾這邊的爛攤子,誰知道我剛跑出去兩步,就覺得腳下一空,緊接著“轟隆”一聲,一小片地面就這麼塌陷了下去,該死,我就知道這些豆腐渣工程出產的棺材一定很難撐住一個成年人的重量。
我不知道我的腳是踩在下面屍體的大腿上還是什麼地方,但是似乎有什麼東西卡住了它,讓我一時之間拔不出來。那具雙眼冒著綠光的腐屍已經從棺材裡爬了出來,用緩慢而怪異的姿勢朝著我過來了。
“太上老君教我……”我知道處理這東西最利索的方法應該就是那根長長的棺材釘,可是現實是我根本沒辦法夠到那根棺材釘,只希望這東西不會太強力吧。
殺鬼咒剛剛唸到一半,和我下來的地方正對著的那面石壁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隆隆”的聲音,緊接著石壁上的一塊石頭竟然縮進了旁邊的牆體裡。麻煩了,剛纔光顧想著地底下一定有問題,卻沒有好好去檢查周圍的石壁,沒想到這地方居然有另外一扇門!
石門口,站著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這貨不久前我纔剛剛見過,就是那個準備開發王家寨作爲富豪們集中住宅區的王半山!“什麼人!”王半山顯然也沒想到這地下室裡居然會有人在,看到這情景也是吃了一驚。
我身上穿著的明顯是關長壽的裝備,很肥大,穿在我身上是不能完全撐起來的,而且我的臉上有口罩和泳鏡存在,他看不到我的樣子,以至於這傢伙立刻就把手向腰間摸了過去。而對於那具腐屍他倒是處之泰然,顯然是見多了。
“王叔,是我,救我啊!”我擡起沒被卡住的那隻腳一腳踹在了腐屍的臉上把它踹退了一些,然後一把拽下了臉上的泳鏡,露出原本屬於關興平的那張臉。
對付一個腐屍,即使是裡面還有可憐人的靈魂被封鎖著,我也是能夠做到的,不過這個時候我不能隨隨便便的展現出不屬於關興平的力量來,否則的話,一切的僞裝就都白費了。
“小平?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看到我的臉以後,王半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刻就跑到放工具的地方抓起那根棺材釘對著腐屍的眉心狠狠的戳了下去。
人的頭骨屬於相當堅硬的部分,這一戳只是戳進了一半,王半山擡起腳來在棺材釘的尾部狠狠的踹了一腳,那根釘子頓時就穿透了腐屍的腦袋。腐屍的身子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看到這一幕,我做出一副長出了一口氣的樣子整個人癱軟在了坑邊。
“你小子,胡鬧什麼,誰允許你到這種地方來的!”王半山在解決了那個東西之後,轉過頭來就怒氣衝衝的對我吼了起來。
“王叔,我,我……我也是被逼的啊……”在跟關興平接觸的那段時間裡,我努力記憶著他說話的腔調,剛剛情況比較緊急,喊一嗓子也許王半山還不會太注意,現在要是不小心說錯了話,很可能會被他發現。
“被逼的?怎麼回事?”王半山皺起了眉,好在我這張臉他看的很清楚,雖然滿臉都是怒意,卻沒有再去腰間摸東西的打算。
“這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有我不認識的出現在這裡?!本驮谖乙卮鹜醢肷絾栐挼臅r候,石門那邊居然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側頭看去,只見門口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袍之中,臉上還帶著面具的女人。
“哦,尊使,這小子不是什麼外人,是老關的兒子,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會出現在這裡,本來老關說今天是帶著他去爲咱們擴大財源了。不過,這小子遲早也是咱們的人,不用太在意?!憋@然,王半山和關長壽的交情非常的好,即便沒弄清原因,他也是先對我進行了袒護。
“恩,是自己人就好,不過,以後可不能這麼冒失了,一下子就弄開了兩具棺材,還好這裡面的東西不是特別金貴,被他挖出來的這具也算是成型了,不然,這幾年的辛苦可就白費了,你懂麼?”那女人的聲音,聽起來絕對不到四十,不過說話的時候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卻是讓人有些不爽。
話說,這些邪教分子怎麼都喜歡搞這麼一套,什麼尊使啊什麼的,不就是上面派下來視察工作的麼,弄得神秘兮兮的,有意思沒有啊。
一邊吐著槽,一邊接過王半山遞過來的鉗子,弄開了卡住我腳踝的骨頭,從那個墳坑裡爬了上來。場面詭異,我裝作一副膽小的樣子,湊到了王半山的身邊,卻沒有多說話。甚至還微微朝那個女人鞠了個躬,女人似乎對我的表現非常的滿意,微微點了點頭,走到了被我挖開的那口棺材旁。
“王先生,把東西拿給我?!鄙衩嘏擞孟掳椭噶艘幌碌粼诘厣系哪莻€瑪瑙鐲子,王半山立刻討好似的掏出手帕把那個鐲子從地上撿了起來,裡裡外外的擦了個乾淨才遞到女人的面前,“尊使,您看這鐲子沒問題吧?!?
“恩,時候足了,怨氣也夠了,自然沒有問題?!迸私舆^鐲子,對著燈看了看,然後用一隻手託著那隻鐲子,另外一隻手似乎是伸進來面具下面的嘴巴里咬了一下,再伸出來的時候,指尖上已經淌出了鮮血。
只見她嘴裡低聲唸叨著一些我聽不懂的咒語,同時用蘸著血的指尖在桌子的內壁上抹了一圈,鐲子裡沁進去的那些血絲,在她的法術催動下彷彿活過來了一般,在鐲子裡不停的伸展、扭動著,一層血光,隱隱的從鐲子裡面綻放出來,然而當女人的咒語結束時,那些血光卻猛地收縮了進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給你,這個鐲子就算祭煉好了?!迸苏f著,轉過臉來看向了我,面具的眼孔處,我能隱約看到這個女人有著一雙很漂亮的丹鳳眼,而她說話的聲音也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下一次的祭品,你們最好儘快準備好,教主那邊還等著用。千萬別弄錯了生辰,如果弄錯了,教主責怪下來,你們幾個可承擔不起。”
“是,是,我知道了。我們選的那些爐鼎,都事先查過生辰,陰月陰日出生的女人並不難找,比較困難的反而是這個漂亮,在見過教內的那些侍女之後,我們去找那些普通女人,真的是不知道什麼樣的算是漂亮了,一個個跟咱教內的侍女都沒得比,更別說一定比她們漂亮百倍的尊使大人了?!蓖醢肷綕M面堆笑的說著,這個馬屁倒是拍的很響。
“哼,我不需要你的嘴有多甜,只要好好辦事,不管是教主還是本使,都不會虧待你的?!迸说穆曇舴浅5钠届o,並沒有因爲王半山的馬屁而出現什麼波瀾。不過說起來,這些人是什麼人???教主,莫非又是什麼邪教?還是說,他們是心仁教的餘孽呢?
這個還真不好說,目前我所知道的心仁教餘孽就只有花筱悠和郭萍,他們那個教主可是被我親手削了的,哦,對了,還有個金牛聖女現在在特殊牢房裡羈押著,不過顯然這位金牛聖女在花筱悠的眼裡屬於廢物一樣的存在,以至於救出郭萍的時候卻沒想著把她一起救出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穿著黑袍帶著面具的“尊使”卻突然朝我走了過來。我不由得後退了一步,王半山想要說什麼,卻最終沒敢開口,只是側過身子,給那女人讓出了路。
“關長壽的兒子,我不記得我允許過關長壽的讓其他人到這裡來,給我說說你是怎麼來的?還有,你到這裡究竟要幹什麼?如果只是下來看看的話,沒有必要把那具屍體從下面挖出來吧,還差點被它咬了?!迸嗣婢哚岬碾p眼射出了一道懾人的寒光,看得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這,這個,我……”我的腦子在飛快的運轉著,之前根本就沒想到過會發生這種情況,瞎話什麼的,都得現編才行。
“嗯?說不出來麼?”女人被長袍遮蓋著的手,似乎動了一下,隔著衣服我看不清她到底做了個什麼樣的動作,不過我知道,一旦我的回答露出什麼破綻,下一刻就會是一場讓我必然穿幫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