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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李賢白天帶著我在校園裡轉悠的時候,我確實看過那間圖書館,但是兩棟樓完全是平行的設計,並沒出現過什麼門縫的外形。難道那個人所謂的門縫,就是關起來的門?
酒舞那邊已經開始催促對方道:“你快說啊!我好想知道後面的結果!”
對你背影冷笑迴應道:“當時我很好奇是怎麼回事兒,就走過去往門縫裡看了一看,那裡面有好大一棵樹……”對方打到這裡就忽然停住了。
酒舞不斷催促著對方:“快說!後來怎麼樣了?你快說啊!真急人……”
對方還是沒有反應,我沉聲道:“出事了。追蹤到對方位置沒有?”
酒髏在電腦上連著敲了兩下:“好像是在十五號別墅。對方很狡猾,id在不停的變動,這個位置還是我推測出來的。”
“地雷跟我走!”我和地雷飛身跳出窗外,飛快的往十五號別墅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剛到樓下,就忽然覺得背後有人。還沒等我回身,就看見別墅外牆上浮起了死神的陰影。穿著斗篷的死神,一手拿著鐮刀,一手慢慢伸向了別墅二樓的窗戶。
“分頭走!”
我話音一落,地雷立刻閃身而動,帶上一雙虎爪,撲向了我們背後花園的方向。我腳點地騰身而起,人在空中時猛然拋出亡命鉤砸向別墅窗戶。亡命鉤破開玻璃飛進屋裡之後,我緊跟著在空中連踏兩步,合身往窗戶上撞了過去。
等我撞飛殘留在窗框上的碎玻璃躍進屋裡時,臥室裡已經空無一人,桌子上放著一臺打開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的企鵝還閃著酒舞的頭像。
我正想看看屋裡什麼地方能藏住人,眼睛的餘光卻看見門口的光影忽然變換了一下。我當即側身一步閃到門口,拉開房門看向走廊。就在開門的剎那間,一點血跡順著門框的方向滴落了下來。
等我擡頭看時,卻看見走廊的吸頂燈下面掛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人頭的面孔不僅被燈光照得半明半暗,兩隻眼睛還像是看向腳下一樣的斜視著地面。
我剛想走過去看個究竟,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從樓梯的方向猛然撲了過來,我一腳點地,整個人往後滑了兩三米,側身靠近樓梯口時,纔看見樓梯上出現了一道無頭的人影。
屍體?
我看清對方的剎那間,無頭屍體忽然雙手平推著往我身上打了過來,我幾乎處於本能反手一張迎了過去。我與對方手掌相撞時,不但沒有出現我想象中砰然震動的情景,反而一下把對方震飛了出去。
無頭屍體幾乎平著飛了起來,砰然撞在了樓梯對面的牆上。屍體順著牆壁慢慢滑落的時候,別墅外面也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我立刻轉身跑上了三樓,從閣樓的通氣窗爬上屋頂時,第一眼就看到了樓下警燈閃動的警車。好在出警的只有那麼兩三個人,沒把整個別墅包圍,
我才能悄無聲息的從別墅背後溜了。
等我回到自己的別墅時,地雷已經坐在了屋裡。他看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特麼的!我讓人耍了……”
地雷告訴我,他跟我分開之後,撲進了花園,立刻就看見了一個背靠大樹站在花園中心的人影。地雷連想都沒想就直奔著對方跑了過去。
對方卻在地雷的眼皮底下,像是散開的水跡一樣,跟大樹融爲了一體,僅僅片刻之間,就只剩下了一道半透明的虛影。
“給我滾出來!”地雷怒吼間一記重拳直奔樹幹狂轟而去,從他拳頭上爆出去的真氣,猶如巨錐,瞬間洞穿樹幹,向樹幹背後轟射而去。
地雷收拳的瞬間,馬上聽見大樹背後傳來了一聲重物撲倒的動靜。等他轉過去纔看見,地上趴著一個穿著體恤衫的學生。地雷僅僅伸手試了一下對方的鼻息,就知道那人已經沒救了,而且還是死在了他的拳頭底下。
“媽的……”地雷還沒琢磨好怎麼處理地上的那具屍體,就看見遠處閃起了警燈。他趁著警車還沒轉過來,趕緊溜出花園跑了回來。
“警察來的還真是時候!”我轉頭向酒舞說道:“你找人查一下,看看是誰報的警。”
酒舞去給人打電話的工夫,我又向酒髏問道:“還有沒有其他有價值的回貼?”
酒髏搖了搖頭道:“大部分都是起鬨的,還有人硬編故事,什麼都往上弄。算起來,真正有價值的,就是那個‘對你背影冷笑’的回貼了。”
“先等等吧。”我乾脆坐回了牀上:“讓警察去處理十五號那邊的兇殺案。”
李賢差異道:“你不去圖書館那邊看看了?”
“今天不行!一會兒肯定會有大批警察過來。我們過去折騰的話,目標太大,還是不動爲妙。”
我的話剛說完,酒舞就回來了:“打電話報警是宿舍老師,他說女生宿舍後面有人拿著手電往宿舍樓上亂晃。有女生看見,樓下有個穿著風衣的暴露狂,就打電話報了警。”
“警察本來是奔著宿舍去的,中途看見十五號別墅被砸了玻璃,覺得有問題,就先上去看了一下。”酒舞說道:“出警的人說,當時十五號別墅的門沒鎖,他們上去的時候,還聽見了打鬥的聲音。”
“會是巧合?”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像是巧合,對方的時間掌握得太準了。從我接手李賢的生意到現在,出現的巧合已經太多了。
對方好像是算準了我的每一步行動,每一次都能佔據先機,把我逼得手忙腳亂之後,又在關鍵的節點上一下掐斷線索,讓我陷入僵局。但是,對方又總在我無從下手的時候,忽然給我扔出來一條線索,讓我繼續追查。我現在甚至懷疑,那個守墳人是故意把我們給弄到星海大學的經濟學預科班來的。
星海大學裡很可能藏著最大的線索,也藏著最大的危機。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目光一下掃到了
靜坐在椅子上的李賢,他是加入無碑墓之後,唯一沒死的人。按照常理,死神應該會繼續追殺他,直到他死亡爲止。
但是進了星海大學之後,死神卻像是忘了他的存在,並沒有繼續針對李賢,反倒是當著我的面殺了一個跟這趟生意毫不相干的吳睿。
就在這時候,劉千芳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項開,我問你一件事兒。今天晚上參加國際交流的學生死了一個,你聽說沒有?”
“嗯?”我略一沉吟才直接說道:“今晚死了兩個學生,一個死在我眼皮底下,還有一個死在我附近。”
劉千芳聲音一沉:“不是這個,我是問你,他們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尤其是被人下重手,隔著大樹擊斃的那個學生,跟你有沒有關係?大使館已經提出了抗議,你跟我說實話,要不然我沒法跟上面交代。”
我把花園裡的事情說了一遍,只不過把隔著大樹殺人的換成了我自己。
劉千芳聽完之後沉吟了片刻道:“這次交流團的學生個個身份顯赫,處理不好說不定會造成國際影響,上面十分重視。我可以幫你先頂著,但是你得儘快破案。時間長了,我也頂不住。”
我沉聲問道:“你怎麼會想到,那個學生的死因跟我們有關?”
劉千芳嘆息道:“有人舉報說,看見你們在十五號別墅附近出現過,而且你也有隔著大樹殺人的本事。”
我追問道:“舉報人是誰?”
“不知道,是匿名舉報!使用的也是公用電話。”劉千芳道:“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舉報人在學校附近,甚至就在學校裡。而且,那個人用了假音,聲音甚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好,我知道了。老規矩,官方的事情你來,生意的事情我來,儘可能幫我頂著。”我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說道:“我現在要幾份資料,你儘快幫我弄過來。越詳細越好!資料不要用電腦傳,最好用人工傳遞。”
我撂下電話不久,劉千芳就讓李子湘把資料給我送了過來,我拿起其中一份看了一遍:“二十多年前,星海大學確實有一個叫愛麗絲的外教,這個人在學校任教三年之後離奇失蹤,還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根據資料上的說法,愛麗絲的失蹤可能涉及到靈異事件。另外,愛麗絲在國外的所有資料全都是僞造的。看來,她來星海的目的很蹊蹺啊!”
酒舞翻動著另外一份資料道:“國際交流團的學生,大多數來自於英法,而且都有深厚的家族背景。其中幾個甚至是從中世紀流傳下來的古老家族。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奔著愛麗絲來的?”
“有這個可能!”地雷擡眼道:“無碑墓的羣主一直都自稱是死神的使者,但是國內並沒有人信仰死神。而且對方說話的用詞也很奇怪,感覺就是在跟一個外國人說話。”
我用手輕輕彈著資料本道:“國外也存在類似於術士的羣體。難道他們也有‘生有時,死有地’的說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