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來,房里云消雨住,妙常甜膩膩地對楊安易說:“官人今天好生猛,妙安年紀幼小,哪里受得了你這么折騰。”
楊安易摸著妙?;锪锏纳碜?,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你這是怪我沒喂飽你嗎?”
妙常不答,只是吃吃地笑。
楊安易見妙安不說話,把她抱在懷里,一雙手在她身上到處游走,沒一會妙安受不了,連聲告饒。
三人又調笑了一會,楊安易突然又想起王繼善來,心中不舍,問妙常:“姐姐實話跟我說,那天與你在一起的小娘子到底哪里去了?”
妙常嗔道:“現在你身邊就有兩個,又問哪個小娘子?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厭舊,但這樣吃完就扔也太沒良心了?!?
楊安易在她屁股上拍了一記:“莫要胡話,就是那天與你一起設局坑我的那個?!?
妙??鋸埖亍鞍パ健苯辛艘宦暎皇茄b糊涂:“原來你說的是王太尉的小妾,不是說已經死了嗎,我也只是就與她見了那一面,其他就不知道了。”
楊安易心中不甘,但也問不出什么來,這時楊偉在外面敲門:“官人起了嗎?天色已晚,該回去了?!?
三人起來穿了衣服,楊安易出來開了門,見楊偉容光煥發,知道他在其他幾個女道士身上沒少出力,笑著問他:“其他人呢?”
楊偉指著阿云姐弟原來住的房子說:“都在那里面梳妝打扮?!币娒畛3鰜?,陪著笑道:“姐姐也去收拾一下,我們在這里等。”
妙常和妙安兩人到那邊打扮去了,楊安易和楊偉進了屋子點了燈坐下,楊偉陪著笑問:“官人還快活吧?”
楊安易會心地一笑:“好久沒這么舒服了?!?
伸了個懶腰,屁股下的凳子咯吱咯吱直響,楊安易罵道:“趙二那廝原來住在這種窮地方,天上掉屎,竟然白撿了一場富貴,還真是好命?!?
楊偉接話:“還有你那如花似玉的表妹,真真是國色天香,也便宜了他,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楊安易啐了一口:“看他能走運到幾時!”
шωш ?тт kΛn ?C○ 說起女人,楊安易又想起了王繼善,問楊偉:“楊二,那天與你們設局的小娘子去了哪里?”
見楊偉吱吱唔唔,楊安易道:“你最好說實話,如今沒有人待見你,如果跟著我混,還能吃香喝辣?!?
楊偉掂量了一會問楊安易:“官人真想知道?”
楊安易不耐煩地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那么就不瞞官人了,其實那個小娘子是男兒身!”楊偉緩緩說道。
“什么?”楊安易驚得從凳子上蹦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楊偉有些無
耐:“其實那天太倉促,我們找不到合適的女人,只好用一個男人冒充?!?
楊安易不信:“世上哪有那么漂亮的男人?你不知道就算了,扯這種謊話?!?
“就知道官人不信,”楊偉站起來指著身后的床說,“實不相瞞,那個人叫王繼善,原來就住在這屋里?!?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楊安易在房里轉了兩圈,臉上浮起曖昧的笑容:“想不到趙二還喜歡男人的屁股,他還真是好命,連龍陽君都能找到這種極品。”
楊偉道:“倒是沒聽說趙二和王繼善有什么不清不楚,這個王繼善救過他性命,所以收留在家里?!?
楊安易又轉了一會,突然問:“王繼善和趙二同室而居,關系一定不同尋常,你們設局的事,趙二有沒有插一腿?”
楊偉搖搖頭:“我們跟他一向不對付,怎么會讓他摻和進來?不過奇怪的是,當天下午分了錢,第二天王繼善就不見,趙二說他去投奔哥哥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楊安易猛然轉過身道:“一定是假的了,要么就是趙二與王繼善同謀,要么就是他貪圖錢財害了王繼善的性命,哪有那么巧,偏偏那個時候去投奔兄長?!?
又想了一會,楊安易越想越覺得趙子峒與這件事撇不清,對楊偉說:“楊二,現在有個機會,只要你抓住了,不難出人頭地。”
楊偉叉手:“請官人指點?!?
楊安易道:“我不瞞你,我與趙二是對頭,他壞了多少我的好事,舅舅家金山銀山的產業沒了,如花似玉的表妹被他搶去了,無論如何我要出這口氣?!?
楊偉有些為難:“趙二現在做了童員外的女婿,又立了戰功,恐怕不好對付。”
“哼,可惜那小子不會做人。”楊安易恨恨地道,“告訴你吧,趙二得罪了提刑司的張相公,只要有個由頭,張相公必定不會放過他。”
楊偉聽著有門,湊上前來問:“官人要我怎么做?”
楊安易嘴角含笑道:“你只要咬住一條,王繼善說過趙二知道這件事就行了,其他的我自會安排。”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計議已定,楊安易道:“我們在這房里搜搜看,他們走得匆忙,說不定留下什么把柄?!?
屋子不大,不一會兩人就搜完了,從床底的角落里,找出一包銀子。楊偉興奮地叫道:“跑不掉了,這正是那一天分給王繼善的銀子,想不到趙二這廝平時看起來人模狗樣,也是個不干凈的?!?
楊安易滿面紅光,對楊偉說:“你可看仔細了,確實沒錯。”
“絕不會錯,”楊偉肯定地說,“那天王繼善用個包銀子,我記得清清楚楚
!”
楊安易拍了一下楊偉的肩膀:“楊二,我們發達了,真弄倒了趙二,張相公必不會虧待我們。”
當下兩人興奮地走出門來,把幾個女道士打發回桃花觀,一起來去找張云山。
慶功宴上,黃安卓滿臉春風,好像這一仗是他打贏的一樣,故意羞辱張云山。張云山看走了眼,被趙子峒實實在在地抽了一耳光,還白白放走了一份到手的戰功,回去還不知道上司會不會追究自己的責任,越想越郁悶,吃過了晚飯,便在自己房里生悶氣。屬下來報楊安易和楊偉求見,張云山沒好氣地說:“不見,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
楊安易和楊偉巴巴等在外面,聽說不見,兩人面面相覷,不知該怎么辦才好。楊安易不死心,摸出一串銅錢塞給衛士:“太尉再去通報一聲,就說我們有重大軍情報告,關乎相公的富貴?!?
衛士把錢塞進懷里,進門報告張云山:“相公,那兩個人不走,說是有重大軍情,關乎相公的仕途。我見他們樣子老實,不像說謊的,不如就見一見。”
聽說關乎自己的前途,張云山就感興趣了,讓楊安易和楊偉進來。
兩人唱了諾,張云山沉著臉道:“有什么說吧?!?
楊安易上前,編了一通趙子峒與王繼善勾結騙自己錢的話,添油加醋說了。
張云山有些著惱,這種雞毛蒜皮的事現在誰有閑心管,喝道:“這件案子不是審得結了嗎,還來咶噪,快點給我滾出去!”
楊安易有點蒙,旁邊的衛士怕張云山責怪,上來就叉他,楊安易見勢不好,急中生智:“相公想想,趙二牽扯到這件案子,可能跟王俊有瓜葛啊?!?
“且慢!”張云山猛得抬起頭來,“放他下來?!?
楊安易長出了口氣,向張云山深施一禮:“多謝相公?!?
“你把事情經過詳細來?!睆堅粕疥幹樀馈?
楊安易又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偷看張云山的臉色。
張云山黑著臉聽完了,問:“有什么證據?”
“證據?證據!有,有!”楊安易從懷里掏出那包銀子,“相公請看,這是從趙二房里搜出來的贓銀,這是鐵證!”
張云山詳細問了事情經過,楊安易不說自己到那里是嫖女道士,只說自己和楊偉是偶然進去避風發現的。
張云山沉吟良久,對楊安易說:“你們回去把銀子放回原處,只當自己沒看到,回來再商量。誰敢露出口風,小心狗命!”
楊安易不知什么意思,但見張云山臉色不善,不敢多說話,只得應了。張云山派了個貼心衛士與他們一起,把那包銀子又放回趙子峒房里,回來復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