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總大不過他家主子,在洛辰禹這群人眼里,根本不會有禮讓二字。
上官青青剛剛踉蹌的站穩,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冷沁嵐更是沒心思做好人,對身邊發生的事根本瞟都懶得瞟一眼。
“小姐!”
跟在上官青青身邊的丫鬟急的大叫。
眼看著洛辰禹的馬從上官青青的腦袋上方躍了過去。
洛辰禹的身手不錯,策馬來了個瀟灑的飛躍,可跟在他后面的那些侍從就沒那么敏捷了。
上官青青剛以為避過危險,緊跟著數蹄踏來,雖然有洛辰楓避開的那點緩口氣的機會,可根本無濟于事,沒防住哪個馬蹄子將她整個人踹倒,另一個馬蹄子從她的肩胛骨上風一般的踏了過去。
“冷沁嵐,你膽敢謀害我家小姐!”
跟在上官青青身邊的丫鬟反應很迅速,可惜跟她的主子一樣沒用到正道上。
她看清了將她家小姐撞倒的罪魁禍首,但是不敢多言,掉個身就將矛頭轉向了冷沁嵐。
因為當初洛辰禹被廢世子,上官平云從中沒有起到絕對的維護他們的作用,昭王府從之前的與相府密切的關系中撕開了潛隱的隔閡,對相府的成見很深。
所以說,不能不承認洛辰禹就是故意帶人策馬撞到上官青青的,只不過將任務交給自己的侍從去完成,更好脫身而已。
不過,聽到相府的丫鬟將矛頭對上冷沁嵐,洛辰禹很是好奇,奔過去一段距離之后勒住了馬繩停下來,掉轉過頭看好戲。
“冷沁嵐,你……你找死啊……”上官青青揉著吃痛的肩胛骨站起身。
痛的好厲害,一定是骨折了!
自從跟冷沁嵐杠上,她怎么就這么倒霉,前一陣子剛養好身體,現在都還沒跟冷沁嵐正經交手就又受傷了。
當然,她也恨洛辰禹,可是不管怎樣,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跟昭王世子過不去,有火只得全部撒到冷沁嵐的身上。
“冷大小姐,你們之間的矛盾可別連累本世子啊,還好上官小姐是個通情達理之人,否則本世子豈不是也被你拖下水了么?還是你存心一石二鳥,本來就是要連本世子一起對付?本世子可不記得什么時候得罪了你!”洛辰禹好像突然之間沒什么急事了,騎馬緩步折回來。
一左一右,將冷沁嵐形成了夾攻的局勢。
本來,上官青青也因洛辰禹暗中惱火,聽到他的話,心思一轉,立馬決定暫時與洛辰禹站在一條線上,自己此時是無力出手,不妨用用這位風頭重新盛起來的昭王世子。
“借刀殺人就是冷大小姐的把戲,為了謀害本小姐,冷大小姐是連昭王世子也利用,簡直是心狠手辣目中無人!”上官青青忍著肩膀上的痛,咬牙切齒的指責道。
誰也不想平白無故被人當做棋子,尤其是洛辰禹這般高高在上的人,更是不甘被利用,上官青青就是要刺激起洛辰禹的怒意,慫恿他對冷沁嵐出手。
“本姑娘心狠手辣是不是?本姑娘目中無人是不是?”冷沁嵐從墻角處直起身,緩緩的一步步朝上官青青走去。
本來她就煩了一夜,心情很不好,這大清早的就來找她的晦氣,她要是不驅一驅,實在是太不心爽了!
再想想相府的人最先迫不及待的對她大哥下手,一而再的對付他們冷家,她就想多還給相府一些東西。
“你要做什么?!”
上官青青身邊的丫鬟緊張的半遮擋在上官青青跟前。
“讓她過來!本小姐倒是要瞧瞧她敢怎樣!”上官青青用那只完好的手臂將跟前的丫鬟打開。
“本姑娘這就告訴你,本姑娘想要對付你根本無需借刀!”
音落,“咔嚓!”一聲脆響。
毫無征兆的,冷沁嵐的手搭在上官青青另一只肩膀上。
上官青青本能的提力,依舊像是自己的武力涌回,她想要收力已經來不及,一聲響起,另一只好端端的肩胛骨也隨之斷裂了。
“啊——”
比被馬蹄子踩踏還要吃痛的很,緊跟著那低脆的咔嚓聲,上官青青忍不住發出一道長長的整耳欲聾的慘叫。
“我說過,我的心情很糟糕,你還偏偏來煩我,自作自受!”
冷沁嵐松手輕輕一推,上官青青就像是被折斷的一根木頭,倒在地上。
那冷冷的,卷著殺意的聲音不僅讓上官青青與她身邊的丫鬟嚇的一時說不出話來,也讓旁邊看戲的洛辰禹為之一驚。
目中無人,不懼相府,不懼旁邊還有他這個昭王世子盯著。
心狠手辣,舉手間就斷了上官青青的肩胛骨,全無零武力廢物的模樣,仿佛是天生而來殺人奪命的魔女。
只是一剎那,這些都在冷沁嵐身上得到極盡的展現。
此時,周圍有早起的路人被上官青青的慘叫聲吸引過來,有“僥幸”看見事情經過的人在低聲跟人解說,眾人難以置信的看看冷沁嵐,又看看狼狽的蜷縮在地上痛的發抖的上官青青。
“回去告訴上官大人,我大哥的命不是那么好取的,冷家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站在上官青青面前,冷沁嵐居高臨下,一口寒氣逼向她的臉面,逼迫的她頭也不敢抬一下,仿佛抬下眼皮都會被冷沁嵐一個眼神給刺傷。
啪啪啪!
三下掌聲。
“聽起來很威風的樣子,其實也不過用的是雕蟲小技而已。”
掌聲落下,一個女子從人群中走出來。
“你是誰?”冷沁嵐上下掃了眼那個女子。
年紀跟她相仿,一身利落的勁裝,顏色卻是女孩子們都不討喜的玄色。
玄色……
這是某個男人偏愛的顏色。
“聽說臨安城里有個比較出名的小啞巴,說的就是你這位鎮國公的千金冷大小姐吧?”玄衣女子徑直走到冷沁嵐跟前。
幾乎一般高的個頭,四目相對,平視中暗隱風波。
“你找我?”冷沁嵐問。
她明顯感覺到這個女子的來者不善,但在她的印象中完全沒有這號人。
“無意碰到而已,沒想到這大清早的你就在這里……跟耍猴兒似得!”玄衣女子環視了一圈兒四周,眼底明顯的諷刺意味。
這個女子對冷沁嵐很不友善,但是一番話說出來,包括上官青青與洛辰禹的臉色都不好了。
上官青青本就吃痛扭曲的臉色中增添了幾分對這個不速之客的惡意,翻起眼角恨恨的瞪向這個說話很不中聽的女子。
而因為多少都跟眼前的事有關的洛辰禹也是高昂起頭,眼瞼下垂,藐視這個隨便插進來的第四者。
“呵,不是嗎?一個被子修先生測定武力潛能都為零的人,無非也只能靠使用點小把戲而已,有人戳不破,便覺得你神奇,有人戳破了,你便依舊是個廢物!”
玄衣女子說著,毫不客氣的伸出手指戳向冷沁嵐的肩頭。
冷沁嵐肯定不愿意被人這般沒禮貌的直戳,何況她又不認識。
但她也沒躲,而是直接出手朝對方的手腕握去。
那女子也大方,沒有反手,讓冷沁嵐一把握住自己的手腕。
冷沁嵐是打算將這只手甩開的,結果剛握住就覺察到這個女子與上官青青不同。
她沒有辦法將對方的武力返回去,對方正如自己所說,很清楚她是怎樣將對手的武力反指向對手自己,具有極強而專一的防護性。
“呵,不要白費力氣了!”玄衣女子冷笑,似乎很明白冷沁嵐的心思,滿眼里都充斥著得意洋洋的驕傲。
這個時候,冷沁嵐只能動用自身的武力與之較量,否則只要對方采取主動攻擊,武力潛能為零的她就應該被對方反手甩倒。
因為這么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暴露了自己,冷沁嵐認為不值得。
可要是讓對方稱心如意,也就違背了自己一開始想要驅晦氣的心。
“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得罪了姑娘,引得姑娘如此咄咄逼人?”冷沁嵐手握著那個女子,平心靜氣的問。
“路見不平,不行么?”玄衣女子翹唇冷笑,“本姑娘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沒有真本事,只會利用雕蟲小技作威作福的人!”
“我從來沒有自認是什么大俠,對我來說,真本事也好,雕蟲小技也罷,都是取勝的手段,無可厚非。如果要是照姑娘你的意思,要殺一個人就應該光明正大,江湖中的那些殺手刺客倒是沒路了?那么,這位上官小姐的父親上官丞相,居心叵測的想要置我的大哥于死地,其手段又怎能算的上光明?我們既然都是些放不到臺面上的做法,姑娘又何必心存偏頗,厚彼薄此呢?”
冷沁嵐說著,將對方的手松開,身形朝后退了一步,巧妙的跟玄衣女子之間拉來一個角度距離。
玄衣女子的手指想要繼續戳到她就得跟著前傾,那樣在形態上看起來不太美觀。
“你這是多少年沒說過個話,說起來就是長篇大論沒完沒了?”
玄衣女子對冷沁嵐的針對性是一點兒都沒有減少的意思,逮住一個話頭就會嘲諷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