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沈蘊秋還有一周才到預產期,楊隱和康亞平一起,馬不停蹄地前往各地分公司視察了一番,將前段時間因為檢查而受影響的士氣再一次鼓舞起來。回來后,他又召集公司高層和各分公司高層,開了一個視頻會議,將自己即將出國作短期進修的打算作了宣布,將公司的管理權徹底交給康亞平等一干公司高層。
之后,他又和康亞平一起,與中創(chuàng)、鼎盛兩家投資公司進行了會談了,對君達的五年上市計劃制定了發(fā)展框架。又落實投資部就框架方向制定切實的操作計劃,他笑著對康亞平說:“公司的具體經營就由你去掌舵了,我則要在進修后,把所有精力都投到上市這件事上,將君達引向一條更為廣闊的道路。”
康亞平應道:“有你打下的扎實基礎作保證,我一定會和其他董事一起,讓君達一路走在康莊大道上!”
小石作為關卿卿一案的重要證人,雖多次出庭作證,但判決卻遲遲沒有下達。他與楊隱的師兄,省高院的盛世華一起來看楊隱時說:“無論是周曉瑩自殺前的被脅迫,還是對你的謀殺未遂,都沒有她參與其間的任何證明。如今,周曉瑩早已香消玉殞,不能再來指控關卿卿,而關卿卿的保姆更是將對你的謀殺一力承擔下來,光靠目前的那些錄音資料根本定不了她的罪啊!”
“即便這樣,她的行賄罪總是成立的吧?無論是汪洋還是汪秘、谷華,都道出了她向他們行賄的經過與數額,這些難道不能量刑?”楊隱問。
盛世華苦笑了一下說:“如果沒有親身經歷這場庭審,我真不會相信這世上會有這樣厲害的女人。”
“什么意思?”楊隱問。
“你可知道,她本人早已不是內地居民身份?除了案發(fā)前她擔任的通達地產董事長一職,事實上,她還擁有多家外資公司,都是在境外成立的企業(yè)機構。她向汪洋等人行賄有的是直接在境內以現金奉上,有的則是通過澳門的賭博公司轉手,但無論哪種方式,她都不承認自己行賄。根據我們的資料顯示,早在六年前,她就曾卷入過留云省省長的受賄案。”盛世華說。
“你是說六年前?”楊隱太驚訝了,那不是他與關卿卿認識的那一年嗎?
盛世華點點頭說:“由于當時她涉案不深,僥幸逃過一劫,然后在汪洋的幫助下,在京城待了一段時間。直到汪洋到海河省任職,她才一起回到海河。”
楊隱不禁失笑道:“什么出于對莫劍平的愛,將通達所有的股份都還給了莫劍平,搞半天其實是為了避禍啊!”他看著盛世華問,“你估計什么時候會判下來?”
“難啊。”盛世華說,“通達牽涉了好幾家國企的合作,如果汪洋與她的案子一公布,所導致的經濟損失是慘重的。因而這段時間,案件脈絡雖然已基本理清了,但最高院已經讓我們把案件移交,不日就要入京審這兩個案子了。”
“什么?”楊隱的這聲反問連他自己都覺得毫無底氣。當初急著讓中創(chuàng)、博華從通達撤出來的擔憂,不是與現在這些深陷在通達的那些國企的憂慮是一樣的嗎?國有資產的嚴重流失,又會使多少國企高管被拉入關卿卿挖的泥潭?楊隱真的不敢想象!
“一張龐大的權色關系網,織就了巨額的利益交易。問題是,我們的立法還尚未對像她這樣利用權色交易來達到個人目的人一個明確的量刑定位,往往容易被像她這樣的女人鉆了空子啊!”盛世華嘆了口氣說。
楊隱長長地嘆一口氣后說:“這些我們是管不了了,我還是管好我自己的公司,還有那些員工的未來吧!”
一周后,楊隱與沈蘊秋都起了個大早,史芳芳幫沈蘊秋把住院要用的東西都已收拾妥當,司機小金又跑了兩趟把這些東西都裝上車,然后載著他倆去了民政局。剛到民政局門口,就見康亞平等人早等在那里了。
沈蘊秋急道:“不會吧?這一大早他們就守在這里,不會待會還跟我們去醫(yī)院吧?”
已經跑過來開車門的封敏聽了她的話馬上說:“那是肯定的啊!我和徐峰說好了,誰先引得孩子笑,就由誰當干媽,我們不一路守著你怎么成?萬一讓對方搶了先可就太虧了!”
楊隱笑問:“不是吧?當不成干媽還會虧本?”
封敏理也不理他的話,直接扶了沈蘊秋出來,在沈蘊秋耳邊說:“要不你就直接說我是你孩子的干媽得了!”
沈蘊秋看她一眼,突然對站在臺階上的徐峰喊:“徐姐,她要作弊!”
“好你個沈蘊秋,你敢出賣我!”封敏作勢要打,但看到沈蘊秋那大肚子,只好放下手說:“我給你記著,等你出院時還你!”
一幫人擁著楊隱和沈蘊秋進去簽了字、領了證,然后熱熱鬧鬧地在民政局門口拍了個集體照。楊隱一鉆進車里就苦笑著說:“怎么復個婚要被這么多人監(jiān)督啊?!”
小金和沈蘊秋都偷著樂,沒有接他的話。
下午三點,做完全身檢查的沈蘊秋被送進產房做剖腹產手術,兩家的父母也都趕到了醫(yī)院,與楊隱等人一起在產房外期盼著孩子的出生。
但是左等右等,本該一個半小時左右完成的手術,等了快兩小時了還沒見動靜,外面的一大群人開始急了起來。
楊隱起初就想進產房陪沈蘊秋生產的,結果沈蘊秋死活不讓,他只好和大家一樣待在外面等。可現在等了這么久還沒消息,他的心越抽越緊,怎么都不愿在外面干站著了,趁一個護士出來拿輸血卡的時機,堅決要求讓他進去看看。于是,護士讓他去收費處交一百元錢后,放他進了產房。
十多分鐘后,門外等著的眾人終于聽到了嬰孩哭聲,此起彼伏的極其響亮。大家都高興地互相擊掌時,站在秋雅身邊的余雷和雷小丁卻吵了起來,一問之下,竟是余雷非說這是兩個孩子的哭聲,雷小丁則說是一個孩子的哭聲。
被倆孩子一鬧,眾人還真覺得是有點像兩個孩子在哭。水玲瓏跳起來說:“天啊,不會是雙胞胎吧?”
她話音剛落,護士和楊隱一起從產房走了出來,他倆手上各抱著一個孩子,楊隱的臉上是藏都藏不住的興奮,“蘊秋生了龍鳳胎!”他大喊著,臉一下貼到手里的小嬰兒臉上,青色的胡茬立即扎得小家伙“哇哇”大哭。
眾人全部圍攏來,爭相搶抱孩子。
“快給我抱抱!”
“哎呀,哪個是小子,哪個是姑娘啊?”
“徐峰,這下咱倆都能當干媽了!”
“哎,我要當姑娘的干媽,你不許跟我搶!”
產房外一片混亂,護士一邊笑,一邊搖著頭走回產房。
……
一個月后,楊家r市的別墅里,聚滿了來自各地的客人,徐峰和封敏各自抱著一個孩子坐在沙發(fā)上斗著嘴。
“我說過我是諾諾的干媽,你憑什么跟我換啊!”一向溫婉平靜的徐峰這時的表情透著幾分兇悍。
“誰答應啦?我答應還是蘊秋答應的啊?為什么我喜歡姑娘你也喜歡姑娘啊?”封敏不滿地說。
穿著短款白色禮服裙的沈蘊秋過來圓場:“我生了兩個你們還要爭來爭去的,干脆誰也別當干媽了!”
“那不行!”徐峰和封敏同時喊起來,引得周圍眾人一陣大笑。
余競冬和齊雋碰了碰手中的香檳說:“想不到徐姐也有這么可愛的一面。”
“她呀,是因為孩子從小在寄宿學校上課,母愛沒地方使,現在有點時間就想泛濫一下了。”齊雋取笑自己的妻子。
剛走過來的康亞平也接道:“封敏也是這樣,女兒前年跟她爸爸去英國后,她就像少了魂似的,總想著身邊有個孩子可以讓她疼疼。”
余競冬笑說:“她倒是可以再生一個。”
康亞平壓低了聲音說:“不瞞你們說,還真有了,已經兩個月了。”
“真的?恭喜恭喜!”余競冬和齊雋立刻舉杯祝賀康亞平。
“什么好事?說來讓大家一起開心一下啊!”劉凱天過來搭著康亞平的肩說。
“亞平要做爸爸了!”余競冬說完,立刻引來一屋子的尖叫,女人們都圍住了封敏問長問短,把她急得一聲大叫:“停!”
一房子的人都靜了下來,看著她,不知道她要干嗎?
“干脆大家都一起樂樂!”封敏壞壞地看了水玲瓏一眼,嚇得水玲瓏拼命向她拱拳,她卻仰了仰頭繼續(xù)說:“吳天華昨天向玲瓏求婚了!”
“哎呀,封敏姐,你就是討厭!”水玲瓏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大叫。
沈蘊秋過來拉下她的手說:“這可是好事啊!待會你爸媽到了可要讓天華好好敬敬他們。”
水玲瓏卻掙脫了她的手說:“不行,不行,不能光拿我們的事來同樂,我也要檢舉!”
話音剛落,大家就聽見秋雅喊了一聲“玲瓏!”
水玲瓏嘻嘻笑著問她:“是我說,還是你自己坦白啊?”
秋雅跺了一下腳一轉身躲到了余競冬身后,捶著他的背說:“都是你惹出來的,這下好了,都燒到自己身上了。”
余競冬把她從身后拉出來說:“還是我來說吧。”他面向眾人道,“我和秋雅也決定在年底結婚了!”
“哇!”眾人一頓開心的大叫,然后不知誰喊了聲“開大支的香檳,快!”
劉凱天望著開心的人群,有點落寞地自言自語:“都成雙成對了,只有我還孤家寡人啊!”
“我也是形單影只,不如咱倆今天搭對喝個痛快?”孟笑吟在劉凱天的身邊舉了舉杯子說。
劉凱天剛剛還是一副苦瓜臉,見到美女主動邀約,立刻整個人都來人精神,婦女之友的魅力立刻彰顯無疑。
楊隱與沈蘊秋在大家喝得忘我的時候,相攜著去了海邊,站在礁石邊,看著遠處的海lang排成一線洶涌著滾滾而來。楊隱感嘆道:“人生就像這波濤,一lang接一lang地翻滾向前,沒有回頭路可以走。而那些對也好,錯也好的人、事,就在我們蓬勃向前的過程中,被lang頭一次次地帶上沙灘,然后淹沒,有的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他將沈蘊秋的肩扳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蘊秋,不管我們最后能不能在這世間留下痕跡,我們都要攜著手做好每一次沖上沙灘的準備,讓我們的人生不留下任何的遺憾,好嗎?”
沈蘊秋朝他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后又被他擁入懷里,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地,投在沙灘上,跟著它一路奔跑……
(全書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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