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那顆快要停止跳動的心,卻突然升起一股力量支撐著她;“謝祖母關心,是孫媳的錯,孫媳願意受罰!”
太后冷哼一聲;“你的錯又如何?你可是她兒媳婦,不看僧面看佛面,好好的如花似玉的人兒,被折騰成這副模樣,她這個做母后的當真下得了狠心。來人,立即傳太醫,去哀家的慈心宮。”
林夏此刻的面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比臥榻三月養病的病秧子還要無色無神,太后對她的憐惜她感激無比,可她也不想把這事兒鬧大,否則皇后會更加討厭她;“祖母,我身無大礙,回去休養就好,紫檀,我想喝水!”
“快,進鸞鳳殿內給孫媳倒水!太后對身邊的侍女吩咐!
“太后,大皇子來了!就在這時,太后身邊的老嬤嬤低聲說道!
太后臉色安詳的看著大步流星朝此處走來的司空灝,見他一臉冰冷如寒的氣色,太后便知,司空灝此刻是何心情!
“怎麼回事兒?”
司空灝三步並兩步的來到林夏身邊,伸手就將林夏帶進懷裡,也顧不得給太后行禮。
太后對司空灝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慈愛;“怎麼回事兒?去問問你的母后?哀家還想知道,她爲何對哀家的孫媳這般狠心?”
倒水的侍女恭敬的端著水杯遞給了林夏身邊的紫檀,紫檀親自喂林夏喝完杯中水!
一杯水喝完,林夏的心裡舒服多了,在聽到太后的話語後,急忙說道;“是孫媳的錯,祖母不要責怪母后!”
司空灝的臂膀緊了緊,語氣冷靜中帶著林夏能理解到的溫柔;“我倒要問問母后這般做是爲何?”
委屈的淚水,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受控制般如洪水猛獸般的傾斜,他一句溫柔貼心的話語,輕而易舉的擊破了她在心裡壘建的堅強!
紫檀知道林夏這一天受了怎樣的委屈和犧牲,等不得司空灝和太后接下來的話語,迫切的對司空灝說道;“主子在鸞鳳殿前跪了一天滴水未進,王爺還是先請個御醫爲主子查看一下,身體。”
司空灝臉色一僵,抱起林夏踏步離開,身後飄蕩著一句話;“速傳御醫去錦灝殿!”
林夏雙手費力的環住司空灝的脖子,依偎在她懷裡聲音虛弱無力;“不,我們回去!”
隨後,只聽司空灝嗓音清冷飄起;“備馬車!”
主僕三人一同坐在馬車內,司空灝命紫檀如實交代林夏爲何受罰?紫檀不敢有半點隱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了出來!
馬車內一陣沉默安靜,司空灝沒有問林夏爲何不解釋?只是滿腹心疼的將林夏圈在懷中。
他從紫檀的講訴裡已經聽出,是他的母后有意懲罰林夏!同樣的,他也猜到了林夏是爲了他甘願受罰!
回府後的幾日內,司空灝一直陪在林夏身邊,親力親爲的照顧著她,這讓林夏有種被司空灝寵上天的感覺!
“不在牀上好好躺著休養,站在窗前吹風作何?”
司空灝和雲辰商量完公事兒後就來找了林夏,見林夏站在窗前發呆,他上前從後面擁住了她!
林夏嬌柔笑道;“我又不是泥娃娃,身體也沒大的毛病,這幾天早就休養好了!這幾日的休養差點沒把林夏鱉出個病來。”
司空灝輕笑一下,下顎抵在林夏的腦袋上輕輕的磨砂了幾下!
“紫檀呢?怎麼這幾天都沒見到她呢?”林夏突地想起這幾日司空灝在身邊親力親爲的此後她,沒見紫檀的身影。
司空灝的笑臉突地僵了下,林夏蹙了蹙眉,問道;“紫檀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司空灝輕哼一聲,老實回答;“沒事兒,她被母后罰了50杖,在自個的房間休養呢!”
林夏驚訝的望著司空灝;“爲什麼?我不記得她得罪了皇后?”
“她去找祖母救你!”
“就因爲這個?她就應該受到50杖嗎?皇宮裡的人不是血肉之軀嗎?皇后怎麼可以狠心的牽涉無辜呢?是我讓她去找祖母求救。”
林夏的情緒有些激動,當時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無奈之下只能讓紫檀去找太后!
司空灝見慣了宮裡的血雨腥風,溫柔的撫撫林夏的腦袋,安撫;“不要想太多,我請了御醫給她診治,皇宮本就是個詭異陰冷的大染缸,母后也有她的理由,以後我會小心的保護好你!”
林夏神色陰鬱的看著司空灝,心中百味雜談,她突然覺得生在帝王之家一點也不好,甚至還很可怕,讓人的日子,過的有些心驚肉跳,不知所搓!
“姐姐,你喜歡王室嗎?”依香宛的院中,林夏舉棋問道!
白月靈看了眼眉宇憂愁的林夏,平靜的說道;“不喜歡,但也不討厭!”
林夏落定棋子,說道;“我不喜歡皇宮,它太過恐怖陰冷,猶如地獄裡的牢籠,也猶如我手中的棋子,每走一步都要謹慎驚心,每下一步都要反覆思慮,這樣的生活讓人心生恐懼多疑,不僅亂了方寸,還會讓自己陷入無底深淵。”
白月靈聞言,輕輕揚脣;“你變了,變得睿智成熟了些!”
關於林夏受罰的事兒,白月靈有所耳聞,她知道林夏心善仗義,怕是再爲紫檀受傷而感到難過。
“睿智受不起,只是感慨罷了,皇宮,不適合我這種喜歡自由的人!”
林夏的神色和語氣展露出深深的悲奈,她暗暗自嘲,從沒想過,有一天她居然也會討厭那座金碧輝煌的寶殿。
白月靈雲淡風輕的笑道;“一輩子有很多事情不盡心意,可回過頭來想想,利弊交叉,有時候不經意的做了一件不順心的事兒,反而會讓你懂得明白更多不是嗎?不要瞻望太遠,會迷失自己的方向,重要的是現在的每一步,問心無愧的去走每一步,對的起自己,對的起天地良心,其餘的都是隨風而逝的浮雲!”
書房內。“這兩日你出府頻繁,去哪兒了?”
林夏悶哼癟癟嘴;“每天在府裡待著沒事兒,好無聊!我去了易大哥那兒!”
司空灝這兩天忙著朝政,對林夏的關心稍稍疏忽了些;“你如今是我的妃了,沒事兒還是少去他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