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級之后,接下來就沒有張揚的戲份了,與工作人員確認(rèn)之后,他直接離開了麒麟電視大廈,打車回到酒店。
五位導(dǎo)師也住在同一個酒店了,這直接導(dǎo)致了酒店門前一直會聚集著一些耳目靈通的粉絲,不過自然都是沖著導(dǎo)師來的。
一些學(xué)員,比如張揚、上官祺鈺,如今也有一定的人氣,但時日尚短,所謂的粉絲其實絕大多數(shù)都是路人粉,還沒有到跑酒店門口堵著就為見一面的程度。
這些屬于導(dǎo)師的粉絲見到認(rèn)識或者喜歡的學(xué)員之后,也會興奮地打個招呼,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
因而對于張揚來講,至少最近幾天酒店、練歌的生活中,與此前基本沒有什么區(qū)別,最多也就是偶爾在路上,會忽然聽到有人喊一聲:“張揚!”
然后興奮地沖他招招手,最多再拍一張或者幾張照片而已。
這會兒粉絲都跟著去了電視大廈,酒店門口清靜下來,自然沒有什么人,張揚回到自己房間,看一下時間,才下午兩點多,擔(dān)心爸媽正在補課,也就沒有給他們打電話。
他一個人趴在酒店實在無聊,一邊無聊地刷手機,一邊找洛神聊天,但只開了個頭,就被洛神一句“想找林依然就找,不用鋪墊”懟了回來。
然后回一句“找就找,誰怕誰”,順理成章給林依然發(fā)消息。
結(jié)果還沒人回。
他正想著要不要去訓(xùn)練室練歌算了,手機就響了起來。
汪祺遠的電話。
“喂,張揚你在忙嗎?”
“沒啊,在酒店里閑著呢,您有事?”
“這個時候,沒事的話我哪敢輕易打擾你啊。”
這幾期寒窗文學(xué)報的銷量已經(jīng)開始回暖,汪祺遠的心情顯然也不錯,笑呵呵地道,“不過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你最好有個心理準(zhǔn)備。”
張揚笑道:“我有準(zhǔn)備,您說吧。”
汪祺遠道:“你知道我要說什么?”
“《射雕》電視劇?”
張揚不打算曝光身份,所以射雕影視化的事情一直是汪祺遠幫忙在談,他一打電話過來,張揚就猜到大概是這件事情了。
“還真是。”
汪祺遠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地道:“價格給到了五十四萬,但拒絕了你參與編劇、選角的要求。”
武俠小說改編的電視劇在前幾年曾火過一段時間,但市場反響并不好,此后逐漸降溫,不過《射雕》小說很火,好幾家都想要改編權(quán),才把價格炒了上去。
否則按如今行情,又不是賣完整的影視改編權(quán),對方不可能賣出這樣的高價。
張揚想了想道:“不能商量了?”
“基本不可能。”
汪祺遠嘆了口氣,“小說和電視劇不論是受眾還是表現(xiàn)手法都有極大差異,想要影視化,必須要改編,《射雕》其實算是相對好改編的,但觀眾想象的,出品方認(rèn)為的,導(dǎo)演想拍的,以及作者想要的,肯定都會有差異。”
“作者雖說懂原著,但不懂電視劇,聽作者意見拍出來沒人買賬的不少,根本沒辦法拍的更多,而且人家有頂級導(dǎo)演專業(yè)編劇團隊,估計也不覺得你這個作者能針對影視化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議,加上這些前車之鑒,自然更愿意一手交錢一手版權(quán),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張揚有點無語,不過想了想,前世翻拍了那么多部《射雕》,還真沒一部讓他滿意的,真讓他去指手畫腳,肯定少不了各種嗶嗶。
他想了想,道:“那算了吧,等我啥時候有錢了自己拍。”
他此前已經(jīng)流露出這樣的意向,因而汪祺遠并不覺得奇怪,勸道:“如果這樣的話,那你完全可以把改編權(quán)賣出去,就算人家拍的不滿意,大不了以后自己拍,多賺點錢總沒壞處。”
張揚遲疑了一下,笑道:“您說的有道理,那就這樣吧,不過我不會參與任何宣傳,就是他們給錢,然后去拍,拿錢之后任何事情與我無關(guān)。”
汪祺遠笑道:“那就這個價格?”
張揚笑道:“我沒意見。”
汪祺遠道:“那行,我再跟對面最后談一次,然后準(zhǔn)備合同。”
“麻煩您了,回頭請您吃飯。”
“你這么說了,我可就當(dāng)真了啊。”
“我本來也不是客套啊,一直承您照顧。”
“行啦,這話就不用講啦,你爺爺對我可是有再造之恩吶……行啦行啦,先這樣,你好好準(zhǔn)備,最好拿個冠軍回來。”
“我努力。”
掛掉電話,林依然已經(jīng)回了消息:“【敲打】【敲打】”
張揚:“錄制完了,你也不知道安慰一下,還打我【嘆氣】”
林依然:“晉級啦?”
張揚:“淘汰了。”
林依然:“騙人,我才不信呢。”
張揚:“哇,林依然你好聰明啊。”
林依然:“【白眼】”
張揚:“你在干嘛呢?”
林依然:“家里來客人了,剛走,我正在猶豫要不要睡一會兒。”
張揚:“都幾點了還睡?晚上該睡不著了。”
林依然:“可我困呀【可憐】”
張揚:“還是晚上一塊睡吧。”
林依然:“我現(xiàn)在就困【困】”
張揚發(fā)過去上句后,才發(fā)現(xiàn)好像有歧義,不過還在林依然并未往這方面想,于是繼續(xù)回復(fù):“沒事,我陪你聊聊天就不困了。”
林依然回復(fù)了上句后,才發(fā)現(xiàn)張揚那句好像有點不大對勁,有些臉紅,但隔著網(wǎng)絡(lu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見他發(fā)來后續(xù)內(nèi)容,只好當(dāng)做是無意的,不再去想。
她懶懶地靠在沙發(fā)上,打字問:“聊什么?”
張揚:“剛剛收到消息,《射雕》可能要拍電視劇了。”
林依然:“哇,真的?”
張揚:“是真的,不過別抱太大希望,人家只買改編權(quán),我連建議權(quán)都沒有,估計拍出來也不咋地。”
林依然:“【白眼】”
林依然:“哎呀你不要這么悲觀嘛,也許拍出來很好看呢。”
張揚:“以我的了解,難。”
林依然:“那你不賣改編權(quán)不就好啦?”
張揚:“該賣還是要賣,存著錢以后我自己拍,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林依然:“那多賣幾次好啦。”
張揚:“……”
林依然:“怎么啦【疑問】【疑問】”
張揚:“沒事,你不是說要去外婆家嗎?去了嗎?”
林依然:“明天去。”
張揚剛剛其實想說她很適合演小龍女,但怕她多想,且讓她去拍戲,別說她和她爸媽,自個心里也別扭,于是沒說。
聊了一會兒,張揚一直趴床上有些難受,于是打字問:“你一直看著手機,眼睛疼不?”
林依然:“不疼啊。”
張揚:“我疼。”
林依然:“【白眼】”
她靠在柔軟的沙發(fā)上,氣鼓鼓地撅了撅嘴,正要打字說那先不聊了,卻見張揚已經(jīng)發(fā)來新的消息:“你方便說話不?”
林依然臉頰一熱,迅速左右瞅了瞅,老媽在三樓書房,自然看不到,孔姨在院子里澆花,也看不到,她于是一邊打字回:“方便呀。”
一邊小心翼翼地爬起來,穿上拖鞋,踩著地毯上樓。
手機響了起來,張揚的電話。
她秒速接通,放在耳邊,輕輕“喂”了一聲。
兩人三年來一直同桌,不論現(xiàn)實里見面、聊天都是常事,最近這段時間聊天更為頻繁,但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打電話,都覺得有點莫名的局促。
或者說,是小心。
張揚“呃”了一聲,有些好笑地道:“你這么小聲干嘛?”
“我在客廳呢,現(xiàn)在會房間。”
“哦。”
過了一會兒,林依然輕手輕腳地回到房間,反手把門關(guān)上,這才松了口氣,笑道:“好啦。”
“回到房間了?”
“嗯。”
林依然來到落地窗前,將窗簾拉開,然后在秋千上坐下,足見點著地毯,遙遙望著湖光山色,等了一會兒,沒聽張揚講話,奇道:“怎么不說話呀?”
張揚笑道:“這樣也挺好的。”
林依然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隨后努力抿住,很平靜地輕輕“嗯”一聲,心里的甜蜜又滿溢出來,嘴角不由再次露出甜甜的笑容。
時間一幀一幀地被封裝成記憶,過了好一會兒,林依然有些忍俊不禁地道:“你真準(zhǔn)備一直不說話啊?”
張揚笑道:“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的,要說你說。”
林依然嗔道:“我也不說!”
“那就這樣下去好啦。”
“打電話不花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