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決賽直播晚八點開始。
張揚給的都是貴賓席,可以直接走貴賓通道進場,不過張守一還是催著早早地過來了,也未去打擾張揚,只給他發了條消息。
張微第一次來到聞名世界的「花冠」,從下了出租開始,就沒停下四處張望的目光,還不時用新手機拍一張照片,看什么都覺得新奇。
張守一、方淺雪、周啟航和周帆自然也是第一次來,但都比張微矜持的多,并不像她這樣毫無顧忌地表現出自己的興奮和新奇情緒。
一路都有標牌指示,不過張守一生性謹慎,看到有工作人員,還是想要確認一下,不免耽擱了點時間。
張微正暗暗沖著老爹翻白眼的時候,瞥見兩個秀發披肩的漂亮女孩挽著手臂,從后面走過來。
左邊那位身高估計有一米七,細腰長腿,肌膚雪白,一身白T恤搭牛仔短褲的普通夏裝,完美地顯出了她高挑婀娜的身段,青春洋溢,十分動人。
與她挽著手的女孩年齡略小,身量也要矮一些,不過目測也比自己高不少,應該有一米六五左右,一襲復古紫色流蘇長裙,純美脫俗。
前者令人驚艷,后者令人自慚。
張微在腦海中迅速搜尋一遍,發現自己跟小蹊都比不過人家,所見過的人中,似乎就只有未來嫂子才能跟那個紫裙女孩一較高下。
這讓她多少有點受挫,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比不過林依然,是因為年齡問題,長大后不會比她差,現在見了另一個,才發覺自己就算長大了,上限也就那個長腿美女的程度。
還沒人家腿長。
跟林依然和紫裙女孩這種還是有一眼可見的差距。
長腿美女似乎來過這里,目光只在張微他們身上一掃,就挽著紫裙女孩走向前方走廊拐角。
紫裙女孩卻似察覺到了張微的打量,朝她微微一笑,柔美脫俗,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好感。
張微便也回了個笑容,略有些局促,等人走開后,收回目光,發現周帆竟在盯著那兩個美女的背影看,很鄙視地朝他翻個白眼。
周帆回過神來,恰看到張微的白眼,撇撇嘴沒跟她一般見識,剛剛的驚艷沖擊感仍未消失,心想果然是貴賓通道,這樣的妹子平常哪能輕易見到。
愈發堅定了好好學做導演的決心,娛樂圈里像這樣的頂級美女難找,略次一二等的美女卻是隨手抓。
咱也不貪心,以百當一就好。
五人來到觀眾席,已經有許多觀眾,還有許多人也在找座位,不過場館實在太大了,仍顯得有些空曠。
張微他們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還沒坐下,周帆忽然指著側后方道:“那邊好像是張揚的粉絲。”
張微跟著爸媽一塊循聲看了過去,果然看到有人男生女生舉著「張揚粉絲后援會」「名揚天下」「張揚我們是你堅實的后盾」等標語的燈牌,他們似乎是有阻止的,還有人拿著燈牌、手幅分發給旁人。
方淺雪知道兒子如今多少算個名人,別的不說,上周六他電視里唱完《霍宗俠》之后,那家原本都快開不下去的武館,第二天就差點被報名的人擠爆,連帶著隔壁的燒烤攤,乃至于一直門可羅雀的茶館,生意都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茶館老板是學校里一個老師的親戚,前幾天還打趣說“回頭得給你兒子廣告費才行”。
但那畢竟是傳聞,包括網絡上看到的榜單數據,幾百萬的下載量,數據太過龐大,導致她完全想象不出具體的概念,
所以看到居然有人排到現場給兒子加油,而是似乎還成立了粉絲會,就覺得十分驚奇,將那些標語念了一遍,有些好笑,更多的卻是驕傲。
張微扁扁嘴巴,同樣十分新奇,眨了眨眼,忽然看到了剛剛在貴賓通道遇見的那個長腿美女,走到了那群粉絲之中,似乎說了些什么,然后抱著一個挺大個的燈牌走了過來。
她的座位就在旁邊,與那個紫裙美女坐在一塊。
“哇,這兩個女孩漂亮!”
方淺雪這才注意到那兩個女孩,由衷地贊嘆一聲,張守一也看了一眼,道:“沒林依然好看。”
其余四人都忍不住笑,張微也笑,隨后看到那個長腿美女回到座位后,打開了燈牌,上面的標語是:「才華使我無法低調」,更是忍俊不禁。
“這什么標語啊?”
楊雨婷身子微微后仰,十分嫌棄地瞅著燈牌上面的字。
楚瑜把燈牌橫在兩人腿上,很自豪地道:“低調才是最大的張揚,我這叫結合具體名字、性格和需求,定制標語,要是拍到鏡頭里,肯定比那些誰誰誰我愛你的強一萬倍!”
楊雨婷用指甲敲了敲燈牌,道:“等下要舉你舉啊,我可不舉著,這么沉。”
“知道沉你還讓我一個人舉著?”
楊雨婷想了想,道:“他要是唱中國風,還得是偏古典的那種,我就幫他舉燈牌,要是再唱那些亂七八糟的,霍宗俠啦娘子啦什么的,我就直接走。”
楚瑜道:“你走了我怎么辦?不行!就算是陪我,你也得在這坐著看完!”
她說罷之后,又似想到了什么,左右瞧了瞧,低聲道:“你說會不會有人跟著我們來了?”
“有就有唄。”
楊雨婷滿不在乎地道,“他們都覺得我是雪做的,淋點雨、見點光都會化掉,大逆不道的跑出來看選秀,肯定要安排的妥妥當當才行。”
楚瑜想了想,舉著燈牌,腦袋躲在燈牌后面,偷偷摸摸地觀察了兩三圈,手臂都酸了,還是沒發現有可疑目標,只好坐下來,把燈牌重新放在雪白的大腿上,咕噥道:“看著好像沒有啊?”
“你要是能發現,他們就干脆辭職算了。”
楊雨婷翻個白眼,“你老實歇著吧,不然等直播開始了,你該舉燈牌的時候,沒了力氣,我可不幫你舉。”
楚瑜也跟著翻白眼,“你不幫我舉,我以后就也不帶你出來了。”
“就算舉了,人家也不一定拍啊。”
“為什么不拍?我們兩個這么漂亮,而且座位這么靠前,燈牌標語也有含義,只要有觀眾或者粉絲的鏡頭,肯定會拍我們的。”
楚瑜信心十足地道,“我都調查過了,你放心吧。”
與此同時,來到現場后臺坐鎮的江沫接到了一個緊急通知,然后趕緊來到導播室,調現場鏡頭,很快找到了坐在一塊閑聊的楚瑜和楊雨婷,這才松了口氣。
然后對站在旁邊的總導演宋之問道:“記住這兩個人,等會兒直播,任何鏡頭里,決不允許出現這兩個女孩的身影,放大能看到她們都不行,一定要記住!”
宋之問三十多歲,其貌不揚,不過能在圈內混這么多年,而且攬下音超總導演的職務,自有過人之處,見江沫說的鄭重,心里疑惑,卻仍應下。
等出了導播室,這才低聲問道:“江總監,出了什么事情?那兩個女孩什么身份?”
“一個總愛到處亂跑,跑到哪,哪就有麻煩的小麻煩,不知道怎么想起來跑這里來了。”
江沫嘆了口氣,見宋之問似乎還想再問,掃他一眼,“記住我說的就行了,一定不能讓她們兩個出現在鏡頭里。”
宋之問見她不愿明說,也就不敢再問,想了想,道:“那我再去叮囑一下。”
楊雨婷的出現是個意料之外的小麻煩,不過只要不讓她出現在鏡頭里即可,其他的事情不用自己來操心,江沫吩咐下去之后,就放下心來。
真正繁忙的工作在決賽開始前,已經做了大部分,但并不代表同步直播輕松,尤其是還要配合一些幕后安排,根據現場情況要做適時調整。
這會兒難得空閑,江沫腦海中一閃念,想要去后臺看看林依然,不過猶豫一下,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幾天彩排都沒有表明這層關系,這會兒都要上臺了,更沒必要。
至于舞臺效果,她看過排練和彩排的視頻,對此并無擔心,唯一要擔心的,就是這么漂亮可愛乖巧的侄女,不會真的就這樣輕易地便宜了張揚吧?
想到這兒,江沫又有些猶豫。
上官祺鈺的背景頗為深厚,但若與她相比,無疑還是差了一籌,音超不是她的一言堂,不過順勢而為,改變一些事情,還是能夠做到的。
張揚如今的真實人氣遠勝上官祺鈺,她如果想要幫張揚,其實是有這個能力的,但這樣對他真的是好事嗎?
她早早告訴張揚決賽內幕,除了告知外,未嘗沒有提點的意思,要他結好上官祺鈺,以他的才華,加上同組的便利,做到這點并不困難。
但就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張揚非但沒有結好,反而似在刻意疏遠。
這可不是一個將要踏足娛樂圈的人,該有的覺悟與性子。
少年氣盛,恃才傲物,這是常事,能夠理解,但并不意味著沒有失望。
林依然雖然聰慧,性子卻不適合商場,蘇徽和林滄海也不愿強迫女兒去學她不感興趣的東西,反正兩人春秋正盛,從孫兒輩培養繼承人完全來得及。
但這并不意味著林依然就能完全置身于外,江沫與蘇徽雖非親生,卻與親生無異,她至今未婚,視林依然如半個女兒,也如蘇徽一樣希望她永遠這樣無憂無慮。
想要無憂,自然需要有個遮風擋雨的人,不過從目前來看,張揚差了太多。
這世界上有天分、有才華的人太多了,真正站在上層的有幾個?
領兵者為將,將將者為帥,林滄海和蘇徽都是特例,不能指望他們的接班人仍能做到這個程度,但下限再低,眼光、處事,都是不能少的。
而張揚在這兩個方面都差了太多。
不過……
她很快又想起了自己糟糕的眼光,又有點不自信起來,當年斷定林滄海不是蘇徽的良配,已經被現實給打擊的不輕……總不會又走眼吧?
應該不會!
江沫很快否定了這種可能性,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總不能蘇徽和林依然母女倆都碰到妖孽,這概率也太低了……吧?
江沫的工作大多都在今天之前,這會兒直播還沒開始,真正需要她拍板的事情并不多,所以當她被助理叫醒,回過神來的時候,直播已經馬上就要開始了。
第一個開場的學員是上官祺鈺。
她一襲白裙,背后還支楞著兩個雪白的翅膀,在一束雪亮的燈光中,從場館最上方緩緩降下,在空中與凌然匯合,一同合唱凌然的經典歌曲《風起時》。
這是凌然最具傳唱度的名作之一,但今晚的主角毫無疑問是上官祺鈺,凌然的歌詞反而不多,不過今晚總決賽本就是以學員為主,自然沒有人覺得有什么不該。
人美歌好,加上第一個開場,又精心準備了這么久,就連一些學員的粉絲,看罷了開場表演后,都不得不承認,單以開場表演而論,上官祺鈺無疑是全場最佳。
而更多的人,則在奇怪:開場表演都要結束了,張揚呢?
“我哥怎么還沒出現?”
張微都已經數不清臺上唱歌的家伙是第一個人了,只好轉頭問老媽。
方淺雪還沒回答,張守一已經道:“不是說是最后一個嗎?這是第九個。”
張微有些不耐煩地道:“哎呦,怎么這么慢,總決賽了,還有這么多學員?一個個的唱下去,得唱到什么時候啊?”
“第一輪就淘汰掉五個了!”
方淺雪剛說罷,張守一道:“完了完了!”
周啟航驚問:“怎么了?什么完了?張揚不是還沒唱嗎?”
“我是說唱完了!”
“噢,嚇我一跳……”
周帆因老爹的蠢萌滿臉嫌棄,張微則哈哈哈地笑起來,舞臺上,主持人櫻姿和楚河已經在采訪剛剛完成開場表演的學員與嘉賓。
在詢問了幾個問題,學員又表達了一番感激、敬仰之后,第九位學員終于返回后臺。
整個場館在下一刻陷入一片黑暗,如果不是舞臺上方還有朦朧的光華,幾乎讓人以為出現了停電事故,而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被嚇了一跳。
張微就被嚇得差點驚叫起來,好在很快,就聽到到不知道哪里傳來一陣清越、明快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洗悅耳。
張微立即意識到這是自己哥哥的表演,認真聽了一下,輕聲問道:“是風鈴嗎?”
張守一畢竟是個追求過音樂夢想失敗的中年大叔,立即道:“不是。”
卻無暇再說更多,凝神細聽。
“哇,編鐘?”
楚瑜也吃了一驚,“這個家伙太會搞了吧,連編鐘都用來伴奏了?”
“是編磬。”
楊雨婷輕聲糾正,也在凝神細聽,一雙明媚眸子盯著舞臺,在昏暗的光線中晶晶閃亮。
八萬人的場館里寂然一片,只有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清越音符回蕩,而后伴隨著鼓聲,舞臺上隱隱亮起光明。
那是舞臺中央屏幕,亮起了如《清明雨上》時那般的水墨畫。
看到這一幕,楊雨婷心中一定,而后又是一喜,確認自己沒有白來這一趟,是自己想聽的中國風!
水墨畫在光影之中不斷地流動變幻,似是一對男女在不舍道別,十分短暫,只有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而后重新暗了下去。
只短短不到兩秒鐘的時間,朦朧的光芒再次亮起。
似有紗幔擋住了舞臺,一束燈光打在舞臺一端,隔著紗幔,照出一個隱隱熟悉的挺拔身影,緩緩朝著紗幔盡頭走去。
就在楊雨婷腦海中閃過那個名字的瞬間,耳邊已有瞬間爆發出來的呼喊尖叫之聲響了起來,匯聚在一塊,簡直像是置身于磅礴海潮之中一般,把她給嚇了一跳。
同樣尖叫起來的楚瑜也被嚇了一跳。
“哇——”
張微、方淺雪,以及隱在觀眾席未知處的劉嬋、王珊珊等跟著喊出聲,想要幫張揚壯壯聲勢的許多人,都因周圍的巨大聲浪而懵了一下。
我就跟著喊一聲,怎么這么多人都在喊?
現場工作人員,以及后臺的學員、導師、嘉賓,同樣被這驟然爆發出來的巨大聲潮給驚了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張揚個人演唱會呢。
上官祺鈺正跟凌然站在一塊,原本還在期待著張揚的表演效果,臉上帶著欣賞的笑意,聽到這樣的聲音,一驚之后,心莫名地沉了一沉。
好似那磅礴的聲潮化作了實質,壓在了她的身上與心上,原本有些緊張,更多都是期待、興奮的心情,也跟著變得沉重了許多。
凌然也愣了一下,而后笑道:“哇……怎么跟個人演唱會似的?”
江沫同樣也有短暫的愣神,這才多久啊,張揚竟然有了這樣的影響力?
張揚也沒想到自己都還沒露面,居然就有這樣大的聲勢,被臺下那如山崩海嘯一半的聲浪嚇得一個哆嗦,差點忘詞。
好在合唱的人是林依然,最近練的十分勤快,否則沒有形成條件反射,多半真要出錯。
“屋檐如懸崖……”
熟悉的唱腔和嗓音甫一響起,場館內回蕩的聲潮就立即弱了下來,在這句唱罷之后,幾乎重新變得寂然無聲,幾乎人人都在跟著紗幔上被光影映出的字幕凝神傾聽。
“……風鈴如滄海,我等燕歸來”
“時間被安排,演一場意外,你悄然走開”
一邊輕聲唱著,那道挺拔身影緩緩走到紗幔盡頭,隨后轉過身,在緊緊跟跟隨著的柔和光束之中現出了張揚的身影與面容。
“媽媽媽,我哥好像又變帥了啊!”
“舞臺效果!”
母女倆的對答之中,張揚一襲雪白漢服,身姿挺拔,嘴角含笑,緩緩抬手,朝舞臺另一端遙遙抬起,似是邀請。
他身上的光束隨之熄滅。
下一刻,柔和光束亮起在紗幔另一端,照出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少女側影,纖腰一握,婀娜秀挺,雖只是一個側影,也美的令人驚艷沉醉。
“故事在城外,濃霧散不開,看不清對白……”
空靈柔和的女孩兒嗓音十分悅耳,與張揚極具辨識度的獨特唱腔近乎完美的融合在一塊,伴隨著此時已幾乎難以引起人們關注的伴奏旋律,自花冠中蕩漾開,回響于華夏,乃至于漢文化輻射圈的千千萬萬人的耳邊。
在傾聽的同時,許多人腦海中都會下意識地浮現出一個念頭:“這是誰?”
尤其是對于一直關注音超,關注音樂的觀眾來講,這更是一個令他們十分茫然的問題,這樣柔和空靈的女聲,不可能是無名之輩啊!
可如果自己聽過,這樣的嗓音,怎么可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聽不出來,風聲不存在,是我在感慨”
……
柔和空靈的嗓音仍在演唱,鏡頭與無數雙目光聚集的光束中,手握話筒的少女側影也在緩緩行走,走向即將揭開她神秘面紗的紗幔盡頭。
許多人盯著她的側影,一時間連那歌聲都沒有忘記了,只想看一看她的陣容。
千千萬萬人矚目之中,她緩緩走到紗幔盡頭,而后止步。
紗幔緩緩落下。
燈光卻在這時候暗了下來。
“臥槽!”
不論現場還是電視機前,都有數不清的人,在這一刻難以自抑地破口大罵,不過罵聲還沒完整出口,便又隨著重新亮起的燈光而消失。
燈光亮起的舞臺一角,被萬眾期待的女孩兒一襲黑色絲綢長裙,披著綢緞般柔順黑亮的長發,裸露在外肌膚如美玉般泛著晶瑩光澤,微微而笑,秀美脫俗。
她身后的巨大屏幕重新亮起,精心制作的水墨畫面緩緩流動變換,相形之下,女孩兒纖弱嬌美的身子格外不起眼,卻散發著比那光影浮動的熒幕還要明亮、耀眼許多倍的光華。
如黑暗之中的明珠,又似浩瀚夜幕之中高懸的明月,柔和,絢亮,剔透。
她淺淺含笑,緩步走向舞臺中央,前方有燈光亮起,照出張揚的身影。
他也在走向她。
“夢醒來,是誰在窗臺,把結局打開”
“那薄如蟬翼的未來,經不起誰來拆”
兩句歌詞之后,依舊被黑暗籠罩的觀眾席里才發出輕微的騷動,隱隱有或驚呼或呢喃、或疑惑或驚嘆的聲音此起彼伏,而后又慢慢歸于沉寂。
“哇——未來嫂子好漂亮好漂亮啊!”
“麻痹勞資當初就不該放棄的,這么漂亮的妹子本來該是我的”
“啊啊啊放開那個女孩沖我來!”
“魚兒姐姐你還是放棄吧,不是你太差,是情敵太強大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我什么時候說喜歡他了?幫我舉一下燈牌,累死我了”
“這么黑,人家也不拍我們啊!”
“人家那攝像機再黑都能拍到,幫我舉高一點”
……
臺上兩人遙遙凝望,緩緩走近,相視而笑,同時轉身,面朝著鏡頭與臺下的觀眾,又同時轉了回來,凝望著對方。
“聞淚聲入林,尋梨花白,”
“只得一行青苔。天在山之外,雨落花臺,我兩鬢斑白”
“一身琉璃白,透明著塵埃”
“你無瑕的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