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魚唯小不知道傅澤所指什么,怔忪間卻逃不開他緊緊鎖定自己的眼神。
“你真當我傻嗎?又不說第一天認識可婷。”
“哦……”猜到終究瞞不過他,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揭穿,魚唯小低下頭去,“方小姐她可能想拉我進電梯說說話。”
“然后就對你動了手?”
魚唯小默認。
“那白小雨怎么回事?”
“小雨她是為了幫我才動手的!”
“所以你也是為了幫她,才騙我的?”傅澤看著她,攝人的目光迫得她不敢有半句謊言,垂著腦袋點了點頭。
“調頭,去天沐公寓。”傅澤對代駕說。
魚唯小抬頭看他。
“故意說帶你回家,就是為了告誡她們。”傅澤解釋說。
魚唯小在他眼底捕捉到狡黠光芒,不禁失笑:“所以傅總是在我利用了你之后,也立馬反過來利用了我?”
“你以為本少爺是隨隨便便就能給你利用的嗎?”傅澤斜眸笑睨她。
“對不起,傅總。”魚唯小正色道,“我當時也沒辦法了。”
“那男孩子挺不錯,為何不考慮一下?”傅澤問,深淺莫測的眼神再度緊緊將她鎖定。
魚唯小黯然搖頭:“我室友也喜歡她。”
“你就這點出息?都不去爭取一下?”
“我對他無意,我室友卻死心塌地,我又何必去蹚這趟渾水?”
“小小年紀就早戀。”
“我……”魚唯小氣結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教訓早戀了,也就比自己大個七八歲,還真拿自己當長輩了?“我都成年了有權談戀愛的好吧?”魚唯小續道,“何況我都簽了那什么后媽協議,我作為你兒子的后媽,難道不能有發展感情的權利嗎?”
“你作為我兒子的后媽,如果想要發展感情,不是應該跟我嗎?”傅澤忽然正色問,其神色之認真,看得魚唯小臉色慘白。
傅總大人是開玩笑呢,還是說真的?
良久,他忽然笑出來。
魚唯小有被人高高捧起掛在懸崖,然后突然又被拉回地面的奇妙感覺,獲救了,卻又很難過,因為被耍了。
“嚇唬你的,到了,快下車吧。”傅澤說。
“傅總再見。”魚唯小忙不迭爬下車去,隱約感覺頭疼欲裂,腳步虛浮。
怎么回事?也沒喝酒也沒吃撐啊,難道真被嚇壞了?
她迷迷糊糊、跌跌撞撞晃進了天沐公寓,因而沒有聽見傅澤在背后說:“明年見了魚小唯,明年大一歲,我準你談戀愛了。”
天沐酒店式公寓和天沐花園在同一片街區,傅澤從喜來登將魚唯小接走直至魚唯小回到公寓,不過一個小時,魚唯小打開客廳的燈,突然發現白小雨呆呆坐在沙發上出神。
“怎么不開燈?”魚唯小問,她正襟危坐、長發及腰,要不是落地窗外還有璀璨的煙火照亮了屋子,開燈之前魚唯小只怕要被她嚇死。
“等你。”看到魚唯小回來,白小雨似乎松了口氣。
“等我?”窗外煙火絢爛,魚唯小還以為她關燈觀賞呢。
“你去了傅總家里,他……他沒對你怎么樣吧唯小?”她走過來上上下下打量魚唯小。
“唉,我壓根就沒去他家,光被他拖著兜了兜風,然后就被送回來了。”
“兜風?”白小雨眼底閃出艷羨神色,魚唯小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忙解釋說:“也不算兜風啦,就是被他訓了幾句。”
白小雨皺起眉頭:“他沒發現吧?”
“沒有,小雨你放心。”魚唯小去拉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指在流血。
指甲斷裂嵌入肉里,肯定是和方可婷扭打所致,可回了家卻也不處理,干干等著自己,魚唯小嘆了口氣,說:“我去拿醫藥箱。”
“不用,小傷,你回來就好。”白小雨說。
魚唯小回頭,她眼底掠過的慶幸如此明顯,心中不禁黯然:她為自己擔心盼著自己早點回來,究竟有幾分是純粹地關心自己,還是更關心自己和傅澤的關系?
“唯小,陪我一起看煙花吧?”她忽然過來拉回自己,然后坐到正對著落地玻璃的沙發上,為魚唯小端上剛泡不久的咖啡。
咖啡香醇,很快帶走魚唯小一身的疲憊和心底小小的惆悵,側首看著白小雨,七彩的焰火在她黑亮的眼睛里如花一般綻放,又想起兒時兩個人玩火的情景,那時候的白小雨的眼睛也像現在這樣黑亮到透徹,那個時候魚唯小能夠一眼看透她的心,現在……魚唯小希望依舊如此。
距離除夕還有兩天魚唯小才回到禾羊縣,有幸借段玟山送白小雨回家蹭了人家的車,魚唯小漸漸開始接受段玟山追求白小雨的現實,把自己當個木頭人一樣看著他們相互調情而面不改色。
然而直到除夕魚唯小才知道那天安日初接到的電話來自熊丁丁,熊丁丁告訴他的消息是蕭緋暈倒了
除夕發送拜年短信,才從熊丁丁那里得知蕭緋還在醫院,這頓年夜飯她恐怕要在蒼白的病房里度過了。
“為什么你們當時不告訴我?”魚唯小惱熊丁丁只通知了安日初,看安日初當時接電話的反應肯定是誤會蕭緋演戲示弱,可安日初終究不了解蕭緋,蕭緋何等驕傲的人,怎么甘愿賠上如此美妙的春節在醫院度過。
“嚴不嚴重?”魚唯小問,“到底什么原因導致她暈倒?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可能還是因為身體太虛吧,具體什么原因我們也不清楚,你別看她長得那么高挑,其實很怕冷的,叫她多穿點非不肯,現在好啦,我估摸著肯定是被凍暈的!”
“在寧城的醫院嗎?明天我去看看她。”
“明天是大年初一,你就別往醫院跑了,沒什么大事的,蕭緋也是怕嚇著你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你,等你在老家快快樂樂過完年,咱們一起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