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我回來了……”
胸口與臂膀纏著繃帶的吉勇克夫戰戰兢兢回著話。
“嗯,還算不錯,總算有有個活口來向我匯報了。說吧,我聽著。”
隆久面無表情,就連說話的口氣也是冷淡的。
“兄弟們都盡力了,可是那三人簡直就是大力金剛轉生,縱然我們人多勢眾,縱然我們拼盡全力,可是我們就是擊不倒他們,他們就像矗立在巖礁上的燈塔,任憑狂濤巨浪沖擊依舊屹立不倒……”
“不錯,吉勇溢美之詞用的很是恰當,看來你敗得是心服口服。”
“大,大哥,不是什么溢美之詞,這只是我當時的感覺,我想應該如實的向大哥報告。”
“十五人死亡,另二十五人輕重傷,幾乎個個都掛了彩,他津成美智子和龍生什么貨色我還不清楚,四十人對決他們三人,就是累也得把他們累死!他們究竟有什么能耐讓精銳的機動隊如此的不堪一擊?!”
“大哥,還有一個您忘記提到……”
“另一個?難道就是三人組的另一個――據說是個叫中川秀志的男人?”
“正是此人。我有種感覺不知道大哥想不想聽……”
“你此時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呢?”
“是,是……不是為了逃避,還是真實的感受,感覺這個中川就是個可以凝聚人心的一股能量,他身手或許算不上悍勇,但是卻足以吸引著你,他或許沒有大哥這般的霸氣,但是那股力量卻是柔和的,讓你在不知不覺被他捕獲了……”
“真會有這樣人格魅力的人么?”隆久有些沉默了,他想起不久前在格斗大賽的擂臺就有那么一個人……“被捕獲后變得像個懦夫?你吉勇克夫臣服于別人的時候別忘記你是荒井隆久的死士!”
“面對這樣的慘敗我自知無顏面對大哥,正當我用刀自戕時,中川奪過我手里的武士刀,他說‘你有勇氣自殺,為什么沒有勇氣面對你們的大哥呢?留下這條命,說不定有機會下次會再碰面的。’我……我想這不是沒有道理,他既然逃脫了這次,肯定會直撲總部而來,到那時我會再為大哥效命的。”
“很好,很好,我荒井隆久的心腹死士人被別人三言兩語一就給打發了,看來我這個大哥耀目的光環在某些人人眼里開始褪色了……”
“大哥,這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給大哥丟臉我會自行處分的!”
吉勇說道這里,拿過一柄武士刀,他雙手捧刀向隆久深深一鞠躬,然后抽出刀來,把刀刃朝上貼著右耳,然后牙根一咬,大喝一聲,硬生生把自己的右耳割了下來,然后他又把刀挪到左邊,正當他又要對自己下手時,隆久一把按住他的手腕,“這只耳朵暫且留著吧,下次遇到他,就殺了他將功贖罪,殺不了再割了不遲!”
“多謝大哥。有機會吉勇定當誅殺此人!”
“角田,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讓你馳援吉勇的嗎?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難不成那三個真是金剛不壞之身?就三個竟會讓我精心打造的機動隊一敗涂地不成?!”
“大哥……”角田不顧臀部的槍傷向前挪動了一步,“我并沒有機會馳援吉勇,而是在半道上被人阻截了!”
“什么?!你們這組足足有十二人之多,而且攜帶重火器,什么人能壓制得住你們?”
“大哥,您記得幾年前帶著兄弟們去圍剿那三個美國海軍陸戰隊的逃犯嗎?我們經歷了相同的遭遇,我們拼盡全力也不能突破他們火力的封鎖,由于對方擁有射術精準的狙擊手,我們更是組織不了有效的反擊,我派丸山和瀨戶采取迂回奇襲卻被對方的一個高手所阻,兩人聯手也不能突破那人的防守。我們就這樣被對方耗著,等到對方撤退,我們趕緊趕去馳援角田,但是一切都已結束了,只看到那會沒有一個兄弟完好無損的,活著的每一個都被傷口的血沾染的像是個血人……我們無不被當時慘烈的景象驚呆了,我們四處搜索三人的蹤跡,可是那三人早已逃之夭夭了,之后我們只得趕緊善后,趕在警方到來之前處理好一切,等我們處理完再從追蹤器上尋到他們的行車路線已是了無蹤跡,想必他們已經拆除秘密安裝車上的追蹤器,這樣一來我們徹底失去了追蹤的目標。”
隆久咆哮道:“你們這是什么意思?都會找借口推托了,四十人竟然敗在三人之手,傳出去我還有什么臉面見人?平日里那些眼紅的家伙還不知道暗地里怎么笑話我,我荒井隆久站的端行得正,豈能讓那些宵小之輩笑話我!”
角田、吉勇、丸山和瀨戶四人站成一排鞠躬請罪:“我們無能,給‘機動隊’榮譽摸黑,請大哥刑責處置,我等甘愿領罰!”
“你們這是什么態度?一起請罪我就如你們所愿,來人,除吉勇自行處罰外,角田、丸山和瀨戶每人罰五十鞭刑!”
“哈伊!”
立刻擁過來六名手下架起了角田三人準備拖出去行刑,隆久厲聲呵斥道:“你們受完刑,立刻按我的布置做好守備總部,決不能讓龍生與組長相見!”
角田說:“大哥,我有話說!”
“你說吧!我可不答應你的求饒……”
“大哥,您剛才說要守住總部,這是什么意思?總部有必要死守嗎?”
“你真是膽大妄為!不把持著總部,難道我就讓他們輕易地去和組長會面?那我這些天精心布置的這些不就瞎忙活了?”
“大哥,您誤會我的意思了,因為組長他今天早上乘船到外海‘漁父島’的‘海倫山莊’靜養去了。”
“此話當真?”隆久站起身來,眼角止不住的抽搐著,他還沒曾感受如此挫敗,莫名的羞辱讓他就像個偷糖吃卻自作聰明在大人面前撒謊卻被無情揭穿的孩童,“對方是何等來頭?每每都是棋高一籌,如此環環緊扣的謀劃豈能是一般人能夠實施?看來這次的對手足夠強勁,也只有這樣的對手才配跟我玩玩!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調集‘機動隊’所有成員,全原配備火器庫中的重裝火力,然后全部開往‘漁父島’的‘海倫山莊’!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有何能耐,暗地里整不死你,難道你以為我不敢明里動手么?”
“哈伊!”
角田他們高聲應答。
隆久指著角田說:“看在今天有行動的份上,你們的懲處暫且記下,如果這次任務你們能夠完成我的部屬的任務,將功折過,我將不予追究,如若不然,加倍懲處!”
“哈伊!我等謹遵大哥調派,自然全力以赴爭勝,不辱使命!”
“好,既然他們逼著我攤牌,我就用一副至尊寶――通殺!”
“大哥,我們即刻就走么?”
“趕早不如準備好,既然他們那么想見組長,我們不妨給他們一點時間,等他們見見再說,我倒看看組長到底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這些年荒井家猶如患了痔疾病人,外表光鮮,可暗地里卻背負著陰晦的疾患茍且的活著,現在也應該到了清除患疾的時候了,組長選擇我則不會有他,留下他則沒有我!”
角田說:“在山口組,有誰的能力能比得上大哥您呢?這些年山口組的強勢都是仰仗大哥帶領著‘機動隊’東征西戰的功勞!我想組長他心中是有數的,下一任的組長非大哥莫屬,要是組長不公允的偏袒二少爺,我想組里的絕大多數兄弟都不會坐視不理的……”
隆久冷笑道:“高飛的白尾鷂會遭燕雀的嫉恨,他們巴不得組長另有人選,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威脅到他們了。我太了解那些個見風使舵的家伙,這幾年服刑讓龍生早已喪失自己的勢力,要是龍生接任下一任組長,這樣他們就會聯合起來挾持名義上的新任組長,為他們攫取更多的利益分配。可如果是我接任下任組長,他們還有機會么?”
角田等人面面相覷,他們哪里想到這個層面,角田說:“只要有我們機動隊在,就不會有任何人能夠阻擋大哥前進的步伐,只要有任何膽敢不自量力,我們一定會為大哥清除掉沿途的一切障礙!”
隆久環顧了眾多的手下,鼓動道:“想要大好前程,機會就在眼前,只要我們同心協力,何愁山口組的未來不是我們的呢?如果我順利的接任了組長之位,我會以賞功罰過的形式論功行賞,有功著會予以安排重要的職位與我共治山口組!”
“大哥能給我們一個好前程,我們自當誓死追隨!”
“喲呵!喲呵!!喲呵!!!”
“奧拉!奧拉!!奧拉!!!”
又是一陣狂熱口號聲響徹起來,隆久要盡快回復手下的士氣,要是以哀兵之勢前去討伐,未必收到預期的效果,因為他不能確定這次一定要奪權,被動采取行動畢竟是下下之策,如果父親顧全大局,他還是山口組那個大權在握權傾一時擎天之柱;如果父親一意孤行,聽了龍生的蠱惑,無須顧忌之時就只能采取斷然措施了。不過他清醒之下也的確有些懊糟,畢竟事態遠遠超出自己原先樂觀的預期,壯士斷腕再采取的補救措施已經棋輸一著,再想反攻已屬被動,但是他一向在手下面前以強勢主導事物的硬漢示人,如果就無法讓手下保持高昂的斗志,他領袖的魅力就會大打折扣,就會動搖手下對他的忠心,畢竟他這個大哥是要給他們帶來利益的,沒有現實的利益可以分配,看似牢固的凝聚核心瞬間就會分崩離析的。
隆久做了幾次均勻的深呼吸,他要用新鮮的氧氣讓腦部足夠的清醒,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忙中出錯,他還沒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手握重兵的他依舊可以左右山口組走向。他吩咐角田他們即刻調集人手,他自己依舊遵循自己大戰前的習慣,先去沐浴更衣再行上路。
角田、丸山和瀨戶三人故意離著吉勇一段距離,角田說摸了摸被自己切下還剩下的半截斷指,說:“你們都給我注意了,秋楓山莊的事不要再提及了!瀨戶,要不是剛才丸山暗中及時阻止你,你差點道出實情,要是被大哥知道我們那件事辦砸了,你想想怎樣的后果吧!”
瀨戶不無擔心的說:“可是要是被大哥知道了,我們豈不更慘?我認為滿是瞞不住的,莫不如……”
“莫不如讓大哥閹了你!”丸山恐嚇到,“秋楓山莊的事只有我們知道,只要我們不說,大哥是不會知情的,難不成你非得領罰不成?鞭刑只是不痛不癢的輕微處罰,你看見一只耳的吉勇后,真的無動于衷過?”
……
角田說:“這群人倒是很好的對手,下次我們再行拿下他們,將功贖罪。這樣既達成了上次未完成的任務,又避免了懲處,我們現在只能緊緊抓住現實和有利的契機,才能明哲保身,瀨戶,你說是不是?”
瀨戶看著射過來的兩雙犀利目光,他只得垂首低語道:“你們說得在理,我尊重多數意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