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貝翠絲才回過神,體力的恢復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可精神上的恢復期則需很長時間。雖然貝翠絲成功的殺死鬣狗,可楊文豐所面臨的危機依舊嚴峻,第二場出戰的海洛伊絲對決花豹注定是一場實力不均等的屠殺。
第二場海洛伊絲對陣花豹,這等同于把肉白送到花豹嘴邊,陰影已經悄無聲息地蔓延開。回過神后的海洛伊絲心事重重,剛才貝翠絲死里逃生的那一幕他看的清清楚楚,一只鬣狗尚且如此,而鬣狗跟花豹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自己的下一場無疑是其口中的一堆肉,意念中的畫面一直縈繞在海洛伊絲腦海里久久消退不去。不安的情緒就像瘟疫一般蔓延開來,就連不明就里的貝翠絲這會也明白了。
側邊兩端的臺上看臺上持續騷動著,第一戰的結局出乎絕大多數人的意料,當然贏錢的人另當別論。之前那一戰早就有人下注,當然押注在鬣狗占絕對的多數。回到看臺上的尼爾興高采烈地拿走大把的鈔票,這讓那些押注在鬣狗的人嫉恨不已。
賈巴爾酸溜溜地說:“我就不明白,你怎么知道那個女人一定能贏呢?”
尼爾笑笑:“我想這也是你們大家的疑惑,其實我下注那個女人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我對女人毫無免疫力。”
賈巴爾大聲說:“好!下一場還是女人出戰,你還押注女人贏么?”
尼爾沒二話,他不但把賭局贏得錢全部推了出去,還全部掏出隨身帶著的鈔票:“第二局我還賭女人勝!你們要是想翻本,就繼續跟!”
賈巴爾第一個不服氣,他也拿出自己身上所有的現金,說:“我偏不信你贏得了第二場!”
其余參與賭局的也都下注在花豹身上,相信奇跡的畢竟是極少數人,這樣第二局又是重復第一局的態勢,沒人看好海洛伊絲。
楊文豐覺得自己不能放縱普拉伊西奇的胡作非為,繼續對目前的局勢置之不理,那么只能看著海洛伊絲命喪花豹之口,如果首戰貝翠絲有些僥幸的話,那么這一戰海洛伊絲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翻盤。
楊文豐對身邊的看守說:“帶我去見你們的頭領。”
看守愛理不睬,沒有答話。
楊文豐火大了:“我是你們頭領的俘虜,不是你們的俘虜。這不是我的請求,你們最好記住這點!”
那個看守臉色一沉:“你也給我記住,做了別人的階下囚就要安分點!”
楊文豐冷笑:“你立刻就會見識什么是真正的不安分!”
那個看守和另一個同伴笑了,他大咧咧地說:“那給我們見識一下,我很期待!”
看守話音剛落,自己肋下被對手偷襲后受到重創,手里的槍也被對手奪了去!
“你……你想干什么?別以為這樣你就能逃離這里。”
“你膽敢妄動,我立刻槍決你!”看守的另一個同伴舉槍警告。
楊文豐并沒有回頭:“我可以先殺死你的同伴,再之后殺死你,你連扣動扳機的機會都沒有!”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個狂徒!”
楊文豐冷笑:“我要是你就不會這么多嘴!”
“你什么意思?!”
楊文豐當即點破:“多嘴是在掩飾內心的心虛。”
“我現在就給你這個狂徒一點顏色看看!”
話剛說完,他就閉上了嘴,因為他被楊文豐用槍口抵住下頜,而自己手里的槍則抵在同伴的胸口——他扣在扳機的手指被楊文豐控制住!
這種詭譎的手法他聞所未聞,現在進退由不得他掌控,只要對方給他手指施加一點點壓力,那么同伴就會喪命槍下!
“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在哪里了?如果今晚是你們頭領精心安排的一場大戲,那么我們就是這場戲的主演,只要是不過分的要求,你們頭領都會應允的,更何況你們這些跑龍套的小角色。跟我耍橫的話,你們要好好掂量自己究竟有多少的分量!”
“我們知道,請你放下槍,好嗎?”看守嘗試著緩和氣氛。
楊文豐只是想教訓他們一下,他可不想把事鬧大,畢竟他這會要向普拉伊西奇示弱,真惹惱了普拉伊西奇,那么海洛伊絲就真的危險了。楊文豐松開手,然后把槍還給看守。兩個看守雖然獲得自由,但是表情難堪,他們畏畏縮縮在一旁很不自在,剛才囂張的姿態蕩然無存。
其中一個趕緊說:“我還是跟頭領稟報一聲好了。”
這是個打破僵局的好借口,兩個看守都有意離開,當然名額只有一個,那就意味著有一個必須再忍受片刻的難堪。
看守去后很快便回來,普拉伊西奇果然沒有拒絕楊文豐的請求,對于普拉伊西奇來說,現在每一次與死敵會面時,既是愚弄死敵的好時機,也是讓楊文豐見證自己至上地位的機會。
“你不去替你的同伴準備第二場角斗,要求見我做什么?”
看著普拉伊西奇一副自鳴得意的欠扁摸樣,楊文豐雖然恨得牙癢癢的,但也只能強壓怒火與其交涉。
“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我只想說你我的恩怨你我之間解決,不牽涉第三方。第二場我上,如果我能活下來,第三場我還上,那樣的結果還是你所期盼的。”
“不,不,為了讓你深刻理解我對你的恨,第二次必須讓她上。楊在女士目前一向以君子示人,這點我自愧不如。不過,正是這點我不會讓你去替代她,當你看到同伴被這只饑餓的花豹一口口吞噬時,我可以想象你內心的糾葛……一刀給你一個痛快不如慢慢折磨你更讓我感受我復仇的快感,既然我有了這個機會,我不去用,豈不是在浪費機會。你是知道的,一次良機并不是時時都能擁有,良機往往稍縱即逝,不去用就有負上天的饋贈。”
眼見普拉伊西奇決意已定,楊文豐想要挽回幾乎不可能,這會他手中幾乎無牌可打,也沒有任何的籌碼與普拉伊西奇做交易。他深刻體會籠中猛獸的痛苦,明明有稱霸草原的絕對實力,但一個小小的鐵籠就能束縛你的全部。
“我以為你是個愛憎分明的男人,你現在表現的就像個被丈夫拋棄后失去寵愛的女人,你的憤怒我可以理解,可我不明白你為何如此歹毒?想不到昔日還有些豪氣的普拉伊西奇竟然墮落到如此的地步,真實可悲!如果這一切都針對我,我不會向你求饒半分。可我要告訴你,無論今晚是否如你的愿,你失去的遠比你得到的多得多!”
“仇恨可以改變很多人,當你的希望一次次破滅時,要么走向滅亡,要么因此變得瘋狂!只有一個人會讓我失去理智——那就是你!所以我不再忌諱任何事,只要能從精神和肉體上剿滅你,我不在乎我的行為會招致別人苛刻的目光與想法!”
“好,你夠恨!不過我敬告你,如果我活不過今晚,你大可大肆慶祝一番。如果我活過今晚,你會后悔你今晚的苛刻!”
“你的狀態令我很滿意!”普拉伊西奇不為所動,“繼續你的憤怒好了,別總是替你的同伴擔心,也替你自己想想,我可把最精彩的落幕劇安排給你的,那場戲才會彰顯你主角價值的最好契機!”
楊文豐壓不住怒火:“你得意的表情就像秋蟲最后的狂歡,只是現在還沒到你慶祝的時候!”
“你在挑逗一頭憤怒的公牛。”
“我覺得他應該有這樣的狀態。”
“你好像很期待?”
“這個男人不是那些個小角色,只要他使出全力,他散發的能量可以摧枯拉朽。”
“你這般吹捧你的死敵,多少有些欣賞的意味……”
“我說當然有個前提,那就是這一切只能在我的掌控下。他這個人只有做他的朋友才會去欣賞,要是你的死敵,這個想法想都別去想。一旦你想了,你就離死期不遠了。”
“對他可以看出你非常的謹慎。”
“他是個不一般的男人,所以時時提防還是很有必要的。”
“這只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現在的的歸宿,不要把越俎代庖公私混淆就好。”
“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擔當,我只懇請主人給我這一次機會。”
“你啊,心太急了……”
“主人,您似乎話里有話?”
“你們兩個總有一個是對的,是吧?”
“主人的話……是否我能這樣理解,事情只有到完結的那一刻才算是勝者。”
“可以這么說。”
“我不信他還有勝算的機會!”
“總之言之鑿鑿不如拭目以待。”
“主人好像有話要告誡我?”
“既然你把這次機會視作自己最好契機,那么這次全由你自己做主,我不干預,所以別介意我的話,你想怎么做就去怎么做,這樣的機會也只有一次,所以盡量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有時候一個小小的錯誤就會永遠的失去一次絕好的良機,我不希望你追悔莫及。”
“主人的話讓我這個局內人有些茫然了……”
“有時候表象會掩蓋真相的一部分,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相的全部……”
“我不懷疑自己的計劃有任何的偏差,難道主人對下一場不期待?”
“說實話,我挺期待最后一場。”
“主人的話里依舊隱藏著不可明示的玄機……”
“我們還是靜靜的等待即將上演的第二幕吧。”
“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