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也不知這玉簪是真是假,你也知道我十三歲之前的記憶早已消失不見,能記得得也無非只是兩三年的事,棋兒~畫兒,你們在葉將軍府邸戴了十幾年,可曾使得這玉簪?”葉萱問。
棋兒與畫兒相互湊上前瞧瞧,最後兩人對望一眼,棋兒回道:“這是四夫人的玉簪,奴婢認得!”
“奴婢也認得!”畫兒尷尬的點點頭。
葉萱嘆口氣:“既然如此那便得從長計議,她想要的無非是旱地到底如何,我便隨意說說便可,她也不得不信以爲真,只要知道楓兒尚在人間便可!”
棋兒微微點頭:“小姐說的不錯,若是隻是像表面一般的報回去,那便可瞞天過海了!”
葉萱微笑著點點頭:“有些事只是看人怎麼想罷了,想做好人亦或是壞人,但好人與壞人哪有絕對的區分,我只要對得起自己便可了!”
“嗯!”畫兒與棋兒同時微笑點頭。
“小姐,如今奴婢已來到旱地,不知奴婢何時可以進王宮服侍於您?”
“如今你還不能進宮,這旱地雖不像皇宮那般繁華,制度卻還是一樣的,我想暫時讓你去照顧吳彩麗,你覺著如何?”
“吳彩麗?”
“她剛生完孩子,是我幫她接生的,你若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以免打擾梅太醫,我會在宮外爲你找一個安置之所,讓你好生休息一陣,有些事還得從長計議!”葉萱道。
“她生孩子?”
“此事日後也讓畫兒告訴你吧!”
“嗯,奴婢願意,奴婢想小姐這麼做一定有這麼做的道理,爲了幫助小姐,奴婢做什麼都可以!”棋兒微笑著俯身道。
葉萱扶起她點點頭:“此事也不能由我一人決定。我得回去稟報王爺,我雖知王爺會答應的,但畢竟他是一家之主。我又豈能先斬後奏?多多少少還是得留點尊重!”
“嗯!”
“好了,本宮瞧瞧天色也不早了。我這就去看看吳彩麗,晚些時後再向王爺稟告,這些天便住在梅太醫的府邸吧,這情讓我去還,反正已經欠梅太醫很多了!”葉萱淡笑道。
“諾~”
“畫兒,只能麻煩你去打擾一下梅太醫,就說我有事要囑咐。請他先過來一下!”
“諾~”
葉萱與梅林談論了一會後便帶著畫兒離去了,兩人進入宮門後葉萱並未禁止朝自己的萱妃殿走去,而是帶著畫兒去了別處。
“娘娘不回萱妃殿了?”畫兒不解的問道。
葉萱點點頭:“既然去瞧了那孩子也得去向孩子的母親報個平安纔是,以免她擔驚受怕!”
“可是待會娘娘還要去晚宴。來得及嗎?”畫兒有些擔心。
“就去一會,很快便趕回來,應該來得及!”
“哦~”
吳彩麗躺在牀上,宮人剛爲她換洗了傷口和衣服。
“娘娘~”吳彩麗想要起身。
葉萱忙上前阻止道:“你的傷剛好些莫要動纔是,今夜也只是來瞧瞧你便走。你若因著我來把傷口給崩開了,我可就罪過了!”
吳彩麗掩嘴微微一笑:“娘娘說笑了!”
“我哪裡說笑!”葉萱坐在吳彩麗的牀邊:“手伸出來,我瞧瞧!”
吳彩麗伸出手:“實則梅太醫都會隔些日子來瞧瞧,勞煩娘娘爲奴婢把脈,奴婢真不知哪裡修來的福氣!”
葉萱淡淡一笑似有若無的道:“你也莫先說福氣了。今日我去瞧了你家娃娃!”葉萱能明顯的感覺到吳彩麗有些激動,因爲脈搏加快了不少:“你莫要激動,小心傷口,你家孩子好得很,還胖了不少呢,等你好些了我便帶你去瞧瞧,再等你好些了,我便將他帶回來,倒時若是可以,你還是自己養著比較妥當!”
吳彩麗躺著留下了眼淚:“奴婢謝娘娘,奴婢謝娘娘恩德!”
葉萱收回手:“一切都還不錯,我也只懂皮毛,不過瞧見你的氣色紅潤,倒真比先前的好多了,時候也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你自己一人在此好生休養!”
“嗯~奴婢恭送娘娘!”
葉萱朝吳彩麗微笑著點點頭:“我會再來看你,也會去瞧你家孩子,你放心便是!”說著便走出了房間,畫兒在門外候著,看到葉萱走出來便上前去。
畫兒俯身道:“剛纔奴婢瞧見了馬侍郎!”
“哦?真是趕巧了,今日的事還真是忙不完啊!我們先走著,他若是沉得住氣便由著他!”
“諾~”
果真如葉萱所料,馬天林沉不住氣,在半路便攔截了葉萱二人:“微臣叩見王妃!”
葉萱故作嚇了一跳:“喲,本宮當是誰呢,原是馬侍郎啊,這黑燈瞎火的,馬侍郎來這裡做什麼?難道就不怕你家夫人怪罪?”
馬天林尷尬一笑:“微臣也只是來瞧瞧吳彩麗,今日聽聞娘娘去了梅太醫那,本以爲是爲了微臣的兒子,卻不曾想是娘娘從京城來了熟人,微臣倒是忘了恭候娘娘心想事成了!”
“呵呵,馬侍郎消息真是靈啊,只是不知馬侍郎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娘娘正是冰雪聰明,微臣想今夜是大年夜,大家都團圓喜慶,微臣也想~”
“想?你若是爲彩麗考慮過半分,本宮興許還會允諾看看你的兒子,只是這彩麗半條命都躺在牀上,你不去過問過問他,跟著本宮來就是爲了你那寶貝兒子!莫要說就算是本宮想讓你去看看你兒子讓你們一家團圓,這彩麗躺在牀上,這嬰兒遠在他方,你是想舟車勞碌累死彩麗,還是想天寒地凍,凍死你兒子,莫要說本宮不信馬侍郎,這事關王爺的一切,本宮絲毫馬虎不得,還請馬侍郎再忍耐一段時日!”
馬侍郎無話可說只好怯生生的讓開一條路:“微臣忠心耿耿,還請娘娘明鑑,也請娘娘信守承諾,定要微臣瞧見兒子平安無事!”
葉萱嘴角微微一斜:“當然,只要馬侍郎也信守承諾,本宮定不會負你!”
“微臣恭送娘娘!”
葉萱帶著畫兒朝萱妃殿走去,腳步極快。
“娘娘,用輕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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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萱微微一笑:“就算趕不上也不能在後宮中飛來飛去啊,若是被侍衛發現把你當飛賊給解決了可劃不來!”
“那就只能讓娘娘趕不上咯!”
“呵呵,就算趕不上也無礙,王爺會等我!”
畫兒無奈的聳聳肩:“娘娘的嚴重除了王爺還是王爺,奴婢真是全身都是雞皮疙瘩!”
葉萱好笑的看了畫兒一眼:“少打趣我,快走吧!”
“諾~”畫兒嘟嘟嘴忙跟了上去。
葉萱剛到萱妃殿便瞧見武福站在那裡,似乎在等她,也似乎等了很久。
“武公公?”葉萱有些不解,不過又釋然了,應該是東方瑾派武福來接她吧!
“奴才參見王妃,娘娘萬福金安!”武福恭敬的跪拜在地。
葉萱微微一笑:“你等一會,一會便好!”
“娘娘~”武福沒有像往常一般不用葉萱說也自己起身。
“啊?”
“今夜的宴席王爺吩咐娘娘不必去了!”
“哦!”葉萱聳聳肩:“無礙!”
“請娘娘回宮!”
“啊?”
武福再一次恭敬道:“王爺吩咐奴才在此等候娘娘,外面天寒,王爺希望娘娘莫要站在此處等候他,請娘娘回宮,宴席一結束,王爺便會來萱妃殿!”
葉萱微微一笑:“多謝武公公,武公公請回吧,本宮這就進屋,外面天寒,你也要多穿些纔是!”
武福微微一笑起身:“謝娘娘關切,奴才這便告退!”
葉萱回到自己的殿中,吩咐畫兒把門關上,然後對畫兒道:“讓聽琴和知書也下去吧,外面站著冷,我也不忍心!”
畫兒點頭走到門口吩咐了一下,然後又把門關上回到房裡。
“你也下去吧!”
畫兒俯身:“讓奴婢陪娘娘等王爺吧,娘娘從出門到現在都還未進食,奴婢去御廚房吩咐他們做點吃的來吧!”
葉萱想了想點頭:“也好,乾等著也很無聊,不過你出去之時也多加點衣服,今夜不知爲何特別冷!”
“諾~”
畫兒走後,整個大殿中便只剩下葉萱一人,葉萱靠著牀回想今日發生的事情,棋兒來了,楓兒也有了下落,只是得想辦法如何兩全其美才是,當初答應葉直也是因著葉直是葉萱的父親,而且始終血濃於水,不論自己的靈魂是誰,身體裡流的始終是葉直的血脈,他們對自己太好了,自己豈能辜負他們,看著他們死去,葉萱是真的傷心,也真的激動,真的對東方凌恨上加恨,有人說只有深愛過纔會恨的痛徹心扉,那這種完全無愛的恨也痛徹心扉該如何解釋,他們都是她的親人,被那個劊子手一一傷害!
“娘娘,今夜的御廚房有好多好吃的呢,人也很忙呢!”畫兒回來,關上門時,從外面飄進不少的雪花。
葉萱瞧著畫兒抖動著身上的血,她伸手去觸摸,只是一瞬間便化爲水漬,她微微一笑:“若是不冷,若是冬天不冷,我其實很喜歡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