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昊與孔武昨夜從大殿出來走出王宮後,孔武一路上黑著臉,最後還是忍不住爆發:“汪昊,你到底是何意!”
汪昊故作不解:“孔大人此話到讓草民摸不著頭腦了!”
“你當初是如何承諾本大人的,說什麼定會讓本大人此次在皇上面前出盡風頭,如今,你區區一個瑾瑜王也解決不了,連那個時而瘋癲,時而正常的賈萱也解決不了,你這般無用,當初本大人就不該向皇上舉薦於你!”
“當初草民的確承諾要幫大人辦大事,可若是昨夜草民真殺了那個賈萱,你與草民還能站在此處?”汪昊瞧著四周繁鬧的街道:“倒是瑾瑜王,他雖腿殘,心卻不一定殘,他的內力草民的確是捉摸不透,若說要真與瑾瑜王相沖撞,只怕如今草民已橫屍在大殿了!”
“你說瑾瑜王的武功深厚?”孔武皺眉。
“高深莫測!”汪昊如此回答。
“既是高深莫測,當初你向本大人承諾的定會讓他們之中奔赴黃泉一人,如今你可曾辦到?”
汪昊陰沉一笑:“呵呵,倒是草民誇下海口了,當初的確是有心要致賈萱於死地,但若真與那女子同歸於盡了,草民想想又實在是不值,她不光是心脈紊亂,身子還中了很重的內傷,此內傷若非是功力深厚的人,是不會如此這般的!”
“內傷?”孔武吃驚又若有所思。
“傳聞瑾瑜王很是疼愛皇上送來的王妃,如今瞧來也不過如此,這王妃剛來旱地不過一年應該也不會是哪個仇家找上她,要說曾經的仇家~呵呵要想找她,也得是一年半載吧!”汪昊如此嘀咕一句又迴歸正題:“如此看來此內傷定有隱情,這賈萱並非我們表面上瞧著的過的安逸舒適,也是~一個瘋了的女子,一個顏面盡失的女子,哪個男人又會喜歡呢!瑾瑜王也不過如此,似乎他們表面的琴瑟和鳴都只是裝出來給旁人看的!”
孔武卻搖著頭:“皇上的猜疑不是沒有道理的。皇上向來精明怎會就此罷休,這女子時而瘋癲,時而又淡漠如仙,你方纔也瞧見了,那氣勢,就算身爲男子的我也爲之震撼,不論如何得找機會再試探他們夫婦一下,皇上說派了一名細作名喚吳彩麗,如今這跟隨在賈萱身邊的吳彩麗一直不曾露面,難道這其中沒有蹊蹺。看來我們還得在這旱地多呆上幾日纔是啊!”
“沒想到孔大人心思如此細膩。草民佩服。當真草民也是想多停留幾日!”
“哦?這旱地有什麼吸引你的?本大人瞧著除了民風樸素外,沒瞧出哪點比的上京城!”
汪昊嘴角微微動了動,那樣的笑意如此之深:“這旱地有許多吸引著草民,草民會找機會替孔大人您試探那賈萱的!”
“呵呵。如此瞧來,你也是對那賈萱感了興趣?想想你方纔看她的神情,她曾經得罪你了?”
汪昊瞧了瞧孔武:“呵呵呵,孔大人的確觀人入微,果真是皇上瞧上的人才,若是稍不注意真會被孔大人粗狂的外表給矇騙了去!”
孔武眼睛精明的盯著汪昊,許久才釋然一笑:“呵呵,你若是不想說,本大人也不勉強。但你的記住,這次來旱地,或多或少也得去向皇上有個交代,今夜的事辦得很不好,下次可莫要再讓本大人失望了!”
汪昊微微躬身:“謹遵大人吩咐。定會讓大人您在皇上身前有個交代的!”
“如此甚好,夜已經深了,你也早些休息!”
“諾~”
夜裡,汪昊轉輾反側不能睡去:她~那清澈的眼眸早已判若兩人,她果真是不記得我了所以才如此坦然的面對於我,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可把當初忘的一乾二淨,可在人前強顏歡笑,可狠心的做出那些違背倫常的事?
半夜醒來汪昊已經是全身溼透了,是冷汗,攙著夜裡的涼風,實在是冷的至極。
門被敲響了,汪昊嘴角微微往上一樣,世間就是有這般女子,除了她還是會有人對他投懷送抱。
門開了,兩人進屋只是一秒的時間,門便關了,汪昊沒有點上蠟燭,漆黑的房間,他就這麼坦然的坐在凳子上喝著他的冷茶。
“公子~”
“我不是說過我們要少單獨見面?你如此來找我,若是被人發現了毀了我的計劃,你拿什麼來償還?”冷冷的聲音,沒有溫度,沒有感情,好似對著一個木頭,不~應該說是一件工具!
“我只是~”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小不忍則亂大謀,那小姐還好相處吧!”
香茹低了低眼簾:“還好相處!”
“她可是我特意選的這幾人中最知書達理,最無心計的一個,雖如此,但你定要幫她,不然你自己也會跟著出事!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將你安排進去,到最後卻撲了場空。”汪昊淡淡道。
香茹點點頭,掩飾著的憂傷與不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公子何時離開?”
汪昊揮揮手:“做完該做的事,見完該見的人便該走了!”
“公子找到她了?”香茹有些急迫。
汪昊藉著黑夜纔有些失神,纔有些惆悵,他背對著香茹微微點頭:“尋到了,本是要報仇了,後來卻又覺著不值,她不值得用我的命去與之共赴黃泉!”
香茹鬆了口氣:“既是如此,公子不打算報仇了?”
汪昊臉色一沉冷冷道:“你過問的似乎有些多了,你只要做好你應盡的的職責便是,進入旱地王宮後要處處小心,多留心裡面的動靜,別瞧著瑾瑜王是個廢人,他的心只怕比誰都明白與冷靜,他與東方凌之間的樑子表面上看著無事,實際都是互相提防,互相傷害,所以要儘量裝的天真無邪,若是被人發現你出了什麼端倪,你便以死謝罪吧!”
香茹心微微有些抽痛:“我~只能以死謝罪?”
“所以你要儘量小心!”
香茹微微一笑淡淡點頭:“我知道了!”說著香茹要轉身離去。
汪昊卻轉身喚住了她:“香茹!”
香茹停住了腳步轉頭瞧著他:“公子還有何吩咐?”
“你要明白,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是有感覺的,只是~現在不是談兒女私情的時候,有些事是我們應該做的!有些事是我們必須做的!”
香茹臉上總算多出了些血色,她微微朝汪昊點點頭:“我明白,你放心,我定會小心的,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相信你,因著你是香茹!”
香茹心不知爲何便像是吃了蜜糖一般,他的柔情一直都是她無法抵擋的毒,只要他稍微軟弱一點點,溫柔一點點,靠近她一點點,她都會如獲至寶一般,先前的絕情,先前的冷漠,先前的一切她都會拋之腦後,因著她愛他!
“嗯,那我先回去了!”香茹開心的開門,離去,只是這幾秒的時間裡,她不曾發現汪昊的臉上閃過的不屑與狡猾。
汪昊坐回牀上,靜靜的躺了下去,初遇香茹之時便知道她眼中早已印刻了他,一直都是這樣利用著,她應該也是知道她是被利用的!她只是太傻了,傻得忘了自己是誰,卻沒有忘記他應該是誰!
她~只是他的一個工具,她~只是他撿回來培養的工具,因著撿的太容易,不必花費太多心血,也不必花費太多精力,她便自己成了才,所以也不會好好的珍惜,因著她是工具,所以隨便的利用,她也不會有半句怨言,就算瞧見她心真的疼了,他也會視若無睹!
汪昊這一夜想了太多的往事,因著遇到葉萱所以一下子塵封的記憶像泉涌一般一一涌現,她如今是真的瘋了,不然她怎麼可能會不記得他,可爲何她清醒的時候瞧見自己卻一點歉疚與悔意都沒有,她那清澈的眼睛裡,明明只印刻了一個人,那個高高在上,氣宇軒昂獨獨沒了行走能力的瑾瑜王!
“昊哥哥,我說要嫁給你就要嫁給你,誰都不準阻攔,因爲這裡的一切都是我說了算!”
“我不會娶你的!”
“你敢!反正我就是要嫁給你!”
“昊哥哥,你爲什麼就是不喜歡我呢,我是真的好喜歡你的!”
“你有病啊!別總是跟著我!”
“可是人家就是喜歡跟著你啊!”
“對了,哥哥,我要那個,反正我就是要那個!”
“好,給你!”
在汪昊的印象中,她似乎是個天上的公主,可愛卻霸道,她想要什麼她便能有什麼,她若是不想要什麼她便會毫不留情的踢開,就好像她看上了三皇子一般,然後便毫不留情的將對她的嬌生慣養忍無可忍卻又有種莫名的歡喜的他踢開一般!
“是爹對不起你,昊兒~是爹交友不慎啊!才連累了你也跟著受苦,昊兒~爹對不起你啊~”這是爹臨終前最後的一句遺言,他一直都記得,因著這句話的背後隱含了多少的無奈多少的悲傷,他又從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