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交易，暗流

云中穿月，一明一暗，匆忙趕路的葉不凡遭遇攔路強者。來者黑巾蒙面，在不是很明亮的月光下難辨身份。但葉不凡卻能夠感知來者強大修為，不敢大意。

“何人攔路？為何而來？”葉不凡嚴陣以待。

“才見面不久，你就忘記了嗎，看來你很沒把老夫放在眼里。”來者轉(zhuǎn)身沉聲道。

“是你，你改變主意了？要殺我泄憤？”葉不凡心頭一緊。

“哼，要殺你，你早在閻王那里飲茶了?！眮碚呔故遣貏ι角f姚飛虹。

“姚莊主，有話快說，我還有急事。”葉不凡心頭一松。

“談合作?！币︼w虹道出意想不到的三個字。

“我想你應(yīng)該很了解我的背景吧，沒有相對等的合作基礎(chǔ)，你以為有意義嗎？”對方竟然沒有問罪反而談合作，葉不凡不由一驚，更是提了十二分心眼。

“沒錯，你孤家寡人一個，我卻是一門之主，不對等確實很明顯，但是我們是被同一波人算計的受害者，這便是合作的基礎(chǔ)。如果你還依然把我當(dāng)作仇人看待，對你沒有好處。”姚飛虹道，“不用懷疑，樹大招風(fēng)，要想查出幕后黑手對我們藏劍山莊而已不是很容易，但你卻是最適合的人。”

“你是想利用我吧？”葉不凡絕對不會如此天真地認為對方會平等對待他，一將功成萬骨枯，他藏劍山莊必然也有相當(dāng)?shù)氖侄巍?

“這與合作有區(qū)別嗎？你總得上來講勢必要找出幕后黑手，我們的目的相同，合作可以相互幫助，對你我只有好處。另外，我已經(jīng)知會了我的兒子姚萬里和女兒姚玉琴，他們在回音谷會給予你相應(yīng)的幫助?！币︼w虹道。

“我可以理解這些是你施出的誠意嗎？”葉不凡道。

“你若非得如此認為，我倒沒有意見?！币︼w虹不想再在雙方態(tài)度上多做解釋，強者是不需要解釋的。

葉不凡露出思索狀。

“不歸路對你的態(tài)度，你比我更清楚，雖然在留城他們沒有得手，但進入回音谷，那是不歸路的腹地，你便是處在了孤立無援之地。”姚飛虹繼續(xù)道，“另外，與我合作，加上了五岳仙劍盟的五靈劍主楚菲都是你的助力，五岳仙劍盟與我莊的關(guān)系我不再強調(diào)了?！?

“貌似很誘人的樣子，你希望如何合作？”葉不凡分析自己處境，目前他的確處于極大的劣勢境地。

“我們繼續(xù)做仇人，你繼續(xù)以古辰的身份與我的兒女接觸，暗中調(diào)查誰是幕后黑手。”姚飛虹道。

“你不可能沒有方向吧，合作至少要有信息共享?！比~不凡靜靜地道，調(diào)查幕后黑手完全茫無頭緒，九龍會其實也是九個莫名勢力的代表，沒有方向，那將是草木皆兵的境遇。

“不歸路?！币︼w虹道出了一個讓葉不凡驚異的名字。

“不歸路？”葉不凡感到姚飛虹的動機絕不單純，不歸路是在時空寶珠風(fēng)波之后被迫重出江湖的勢力，它如果是幕后黑手，那這個布局就不僅僅是在時空寶珠這一件事上了。

“對，這次回音谷之行我希望你能有所收獲。”姚飛虹道。

“作為回禮，我也告訴你一個消息，我所得的時空寶珠是假的?！比~不凡對時空寶珠之時頗為在意，尤其是藏劍山莊在晉陽追捕他時的奇怪做法很是在意。時空寶珠可謂至寶，藏劍山莊竟然舍寶拿人，雖然說是權(quán)宜之計，但這種東西就是至親也會爭搶拼奪的。

“哦，沒想到我兒竟然為了個贗品喪命，可恨呢！”姚飛虹怒聲言道。

葉不凡抓住了關(guān)鍵，姚飛虹怒恨為真，但卻沒有應(yīng)該有的驚異，而且一下子就說是贗品，葉不凡心中幾轉(zhuǎn)：要么他早猜到時空寶珠為假，或者他早知道時空寶珠是假。

“我有兩個要求，第一、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沒有重要線索不要聯(lián)系我，第二、不要干涉我的個人空間。”葉不凡委婉表明不要派人跟蹤他的要求。

“沒問題，即是盟友必然互惠，告辭?！币︼w虹達到目的便要離開。

“不送?！比~不凡拱了拱手道。

葉不凡路中考量，姚飛虹很有可能與九龍會有某種關(guān)系；九龍會的九方身份有些他已能猜的，只是這藏劍山莊如果真是九龍會的成員，搭進自家兒子是否做得太過了，如果一切是他計算之中，那他所圖絕對驚人；如果不在他的計算之內(nèi)，說明九龍會之間定然有矛盾，而且很有可能九龍會之中的部分勢力是被利用了的。

葉不凡感覺此事還需要探探樓主口風(fēng)在做決定。樓主的身份絕對值得深究。葉不凡沒有把樓主這一消息告訴姚飛虹，看來他還抱有了某種幻想或者猜測。

“嗯，”葉不凡心中定念，“以不變應(yīng)萬變，無論你們誰想做漁翁得利，只要不觸犯我的底線都與我無關(guān)。常老頭，你的要求我會盡力去做。但目前的最好做法，便是把自己埋于暗處，古辰這個身份恐怕藏不太久了。”

葉不凡加緊腳步往留城趕去，他現(xiàn)在的想法是按兵不動，坐山觀虎斗，以虎制虎，既然藏劍山莊找上了不歸路，他很愿意看這出戲。

葉不凡到達留城已是天明時分。在暗處探聽到的消息讓葉不凡不由得稱贊藏劍山莊的辦事迅速：古辰大鬧藏劍山莊，結(jié)果被前來的神秘人帶走，而且神秘人與藏劍山莊約定，古辰之事將在一個月之后在斷峰崖比武決定，古辰若敗，此仇便罷，否則藏劍山莊不但嚴懲兇手還要向全武林及在賈家靈前致歉。葉不凡之事一字未提。

此消息借古辰留城挑擂之勢迅如疾風(fēng)傳遍整個武林，一個青年要挑戰(zhàn)一方巨擘。有人或稱贊古辰少年英雄，或癡笑他蚍蜉撼樹，一時褒貶不一，而此時的當(dāng)事人正在一家客棧呼呼大睡。

不過有關(guān)門派卻做出了反應(yīng)。

不歸路的議事偏廳，一個白發(fā)老者正襟危坐，座前辰天等三人席跪在地。

“廢物，你們把我的老臉丟得一干二凈，讓我在長老席中顏面掃地，他們不少人夸吹如果派他們門下弟子一個人都比你們?nèi)齻€強?！崩险叽得裳叟獬教烊?。

“師傅息怒，我等只是一時大意。”辰天忙道。

“放你狗娘的狗臭屁，你當(dāng)我眼老昏花了，還是耳聾癡呆了？”老者怒不可遏。

“師傅，當(dāng)時大哥只要躲過古辰那一招，古辰便是待宰羔羊。”凌云辯解道。

“蕭凡，你怎么不說話。”老者怒眼轉(zhuǎn)向一直默不作聲的蕭凡。

“回師傅，弟子確實不是古辰的對手?！笔挿驳吐暤馈?

老者一腳把蕭凡踢翻在地怒斥道：“沒用的東西，還長他人志氣了，門派前五名的你就這樣沒自信，要你還有什么用。”

“師傅息怒，凡弟只是招了古辰的道，被他的霸王破陣影響到了?！背教烀χv情。

“古辰約戰(zhàn)藏劍山莊的消息都知道了嗎？”老者稍平怒氣道。

“師傅，我們不會讓古辰活著離開回音谷的?！绷柙瞥谅暤?。

“回音谷雖然不同的人境遇不同，但處處危險無比，稍有不慎，會全軍覆沒，全軍知道嗎？”老者強調(diào)全軍兩字。

“師傅，古辰是藏劍山莊的對頭，我們這樣做會不會？”辰天道。

“姚飛虹那心眼我一清二楚，這只是***?！崩险叩靡獾?。

“弟子明白。”辰天道。

“記住，做什么事都要干凈利索，不做則已，做就要做得徹底，否則你們就永遠不要留在谷中吧。徒弟們，為師也舍不得你們，自求多福吧。”老者說完最后一句話拂袖離去了。

留下的三人靜默不語，蕭凡躺在地上，目光發(fā)直，凌云則拳握咔咔作響，辰天慢慢站起，目光微瞇，心中莫名。

葉不凡在客棧這一睡不是一般的長，若不是事先吩咐店家叫醒他，他都要錯過回音谷入谷時間了。

如葉不凡所料，姚家姐弟并沒有刻意來向他打招呼。不歸路三杰倒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迎接眾人：“歡迎歡迎，大家都到齊了，古兄來的正好，現(xiàn)在我們便入谷了?！?

葉不凡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在葉不凡與姚萬里錯肩而過時，姚萬里低語道：“希望兇手真的不是你?！?

葉不凡同樣沉聲道：“同樣的話語回敬你?！?

“萬里”，姚玉琴拉住還要上前的弟弟。

這一切辰天等三人都看在了眼里，嘴角翹起。

楚菲看著這一切，心中倒是好笑了，這幾個家伙倒是演得很像，她被姚家姐弟知會要幫助古辰，只是她不知道這古辰便是葉不凡，所以這些不僅僅是在演戲。

“喂，臉拉得像個冰塊，誰欠你錢了啊?！背谱呦蚯跋肱c古辰熟絡(luò)一下。

“不是欠錢，而是欠命”。葉不凡冷冷一句，楚菲被塞得也沒話說。

不過不歸路三杰倒是心中明了。

辰天等人帶著眾人往不歸路進發(fā)。眾人表面上總得來講還算友好，但是暗流早已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