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五彩瀑布
自古英雄多傳奇,名山大川亦然。
武夷山,一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三教名山,就連它的名字亦是百般傳奇,傳說乃是彭祖二子,一名武,一名夷,此山便是因此而名。彭祖者,上古堯帝之股肱也,原玉帝之主事,系功德薄之主,留駐人間八百八十余年不曾離去,一說為子,二說乃因留戀武夷山之美。
在武夷山上,儒、道、禪三教皆有跡可尋,一代詩詞奇才李商隱,理公朱熹,乃至游俠徐霞客皆有游記于此,并傳有凄美天游峰傳說等。
而在近日,武夷山再起傳奇,一座山峰不知何故,一分為二,在兩山峰之間掛起一條瑰麗奇特的瀑布,它的寬幅并非太大,約十丈左右,卻是最高的瀑布,仿若連接了天際云端。不過其真正的奇特并非在此,而是它那五彩繽紛的顏色,就連騰起的水汽依然多彩。仿若天界仙女紡織的彩綢落入了人間。
五彩的瀑布并不是因為水是有顏色的,因為從那自瀑布落下的水卻是晶瑩剔透與一般之水無二,也不是因為陽光的照射緣故,因為就是在漆黑的夜晚,天空僅僅掛有血月的時候,它依然閃爍著五顏繽紛之色。只是那時的瀑布顯得格外的刺眼、詭異。
血月獨(dú)照,映五彩華綢,人間已是秋色;碧波流水,繪一涓清溪,誰知瀑布顏色?
“這里的水質(zhì)沒有什么問題。”天剛已見明,紫軒和于玲瓏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五彩瀑布的旁邊。借著于玲瓏的靈覺和周圍居民的線索,兩人并沒有耽擱太多時間。
“嗯,沒有異味,也沒有油色,來過山上的樵夫曾言,此處出現(xiàn)此等情況還不到半個月。”于玲瓏捧起一捧清水放在嘴邊,竟也嘗不出什么特別的味道。
“這樣看來只有一個可能了,那便是瀑布后面的問題。”紫軒思索道,他剛從山頂下來。
“我本來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但方才的查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亮斑在石壁上,更別說是五彩光源。”于玲瓏說出了自己的探查所得。
“我在山頂找到了瀑布的源頭,”紫軒摩挲著下巴道,“是一口暴突的泉眼,此泉眼源源不斷流淌出沁人心扉的清泉,讓人有種仙水圣泉的錯覺。”
“怎樣講?”于玲瓏沒有在石壁上發(fā)現(xiàn)線索,只有把線索放在了源頭上。
“此處地脈乃是丹霞地貌,周圍的環(huán)境也沒有太高的山川,,平坦之處又多水塘河流,以及濕地淤潭,怎么會在如此高的山上出現(xiàn)如此強(qiáng)勁的突泉呢?而且若隱若無地給人一種靈氣的充沛之感,雖然山林之中向來如此,但多多少少有點(diǎn)差別,我也講不太清。”
“那這個和瀑布的顏色有什么關(guān)系?”于玲瓏潛意識里認(rèn)為來自天上的人一定比地上的人見識多。
“不清楚,”紫軒的答案并沒有太出人意料,“或許在瀑布背后有障眼法,隱去了光源的來處,要么就與這泉眼有關(guān)。”
“那你在泉眼處有沒有發(fā)現(xiàn)特殊的顏色?”于玲瓏抓住了重點(diǎn)。
“沒有。咦?被你這么一提醒,看來瀑布的顏色與這后面的石壁一定脫不了干系,或者和兩者皆有牽連。”紫軒的確沒有在泉眼處發(fā)現(xiàn)任何顏色。
“看來此處一定有什么陣法或者屏障。”于玲瓏分析道。
“嗯,極有可能。”紫軒點(diǎn)頭道。
此時一直灰色的鴿子飛入了兩人眼線,灰鴿落在小溪邊,并沒有怕人的樣子,在小溪邊咕咕的來回徘徊。仔細(xì)可辨鴿子頭部有一小捋紅色絨毛。
“信鴿?”紫軒走向前,提起鴿子,果然在灰鴿的腹部找到了一個小竹筒,里面一塊紅色小紙條:
——葉不凡,是另一個葉不凡,在留城鬧翻天了,留城大難臨頭,速來救人啦,——落款是胡鹿早。
“上面寫了什么?”于玲瓏也注意到了那只信鴿。
“沒什么,平常的通信而已。”顯然紫軒不想讓于玲瓏知道信上的內(nèi)容。
“你和胡鹿早通信,那信紙以及信鴿可是胡鹿早專用,根據(jù)不同的緊急程度使用不同顏色,就連信鴿的頭部也有相應(yīng)的顏色,信紙有一股麝香味,他是倒賣麝香起家的商人,對麝香有特殊癖好,不過要從他手里買到真貨倒也不容易。”于玲瓏可是大名鼎鼎的樓主,也是一個掌握四方消息的靈通人物。
“哦,你認(rèn)識他,嗯,是的,我之前曾說過與胡翁有一面之緣,我托他收集情報來者。”紫軒想糊弄過去。
“胡翁?他什么時候又換名字了,”于玲瓏的信息也有相當(dāng)份量來自胡鹿早,胡鹿早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情報販子,“是什么事情?”
“一些江湖大事,比如洛陽淪陷的事情,他可能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通知我的。”紫軒道。
“瞞人瞞不識,我對胡鹿早的了解遠(yuǎn)遠(yuǎn)多于你,他的情報網(wǎng)絡(luò)可是相當(dāng)大的。同時他也是個吝嗇的人,不關(guān)系到他自己或者與他自己有牽連的緊急信息,他頂多用橙色紙條,不同等級的這些信息傳遞工具制作成本是不一樣的。”于玲瓏不相信胡鹿早的信息僅僅這么點(diǎn)。
“按你這樣講,胡鹿早在坑我東西了,”紫軒難得露出不自然的表情,“那可是我當(dāng)了身上的一件寶貝才換來的一些金幣啊,就這樣讓他揮霍了。”
“胡鹿早雖然貪財小氣,但同時他很膽小,在信息買賣方面他是不會乘機(jī)訛詐的。”于玲瓏從紫軒模棱兩可的話語中自然發(fā)現(xiàn)了漏洞,紫軒實力的確很高,但論經(jīng)驗,于玲瓏貌似技高一籌,“是不是和葉不凡有關(guān)?”
“咳,好吧,”紫軒恢復(fù)認(rèn)真顏色道,“留城恐怕要步洛陽后塵了。”
“他又要干什么?”于玲瓏心中不由得犯難了,尸變?nèi)~不凡如果在這樣鬧下去,根本沒有理由說服其他正道人士幫忙救他。
“嗯,我必須回去想辦法,此處之事就交你處理了。”紫軒似有打算。
“我也去。”于玲瓏擔(dān)心紫軒走極端。
“你去了也幫不了什么忙?放心,現(xiàn)在的葉不凡還沒有辦法誅殺他。此地雖然詭異,但不至于邪惡。雖然我極不愿意再有一股勢力參與人間之事,但若能夠牽制住他,我也愿一試。”紫軒道。
“你不是可以和他平分秋色嗎,你一定能阻止他的。”于玲瓏見過他兩人的交手。
“平分秋色?或許吧,那時候他還沒有完全掌握葉不凡的軀體,現(xiàn)在很難說了。”紫軒眉頭一皺,看來尸變?nèi)~不凡的事情相當(dāng)棘手。
“那你有什么打算?”于玲瓏對紫軒的話始終抱有幾分揣測余地。
“無論是救他還是殺他,都要先毀掉方天畫戟。”紫軒道。
“你是說,葉不凡是受方天畫戟影響了心神?”于玲瓏在這個方面知道的并不多。
“可以這么講,但沒有那么簡單。我初次和他交鋒,隱隱感覺到方天畫戟里面有詭異,方天畫戟自其誕生已有近萬年,其最初的形成原因已不可考,總之有很多疑點(diǎn)。”紫軒講述了他第一次用豪龍銀戟與之交鋒的感受。那一次他隱隱感到方天畫戟猶如一個活著的生命體。
“萬年之兵,要?dú)У羲労稳菀住!庇诹岘嚭茉谝膺@個信息。
“那只有順應(yīng)天意了,我自天界下凡之時,受神魔禁柱預(yù)示:‘九州風(fēng)云變,天地降神兵。金烏玉宮動玄黃,星刀辰劍變洪荒。鬼界游,妖界開,靈族出,神州哭。末世降臨,靈妖起舞,蒼生苦。天下掀覆,誰主沉浮?’結(jié)合目前情況,,讖言貌似一一驗證了。”
“神魔禁柱?那么你猜測的此地另有勢力是否也在讖言中?”于玲瓏當(dāng)時也在場,聽過一遍,多少有些在意。
“然也,妖界應(yīng)該便是指血月,鬼界應(yīng)該與尸變的葉不凡有關(guān),至于五彩瀑布很有可能與讖言中的靈族有關(guān),至于星辰刀劍、金烏玉宮還不清楚,金烏玉宮甚至不知所云,會不會與方天畫戟有關(guān)也需要印證”,紫軒解釋道。
“嗯,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了,我有另一個身份——樓主,你拿我樓主令,如有所差遣,持它到翠竹雅韻,有人會幫你。”于玲瓏掏出一塊玄黑令牌遞給了紫軒。
“也好,打擂正缺人手。”紫軒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打擂?!”應(yīng)該不止于玲瓏吃驚吧?
敬請關(guān)注下一章,風(fēng)雨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