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了,云蘿和蕭景陽這才反應過來孩子的名字還沒取,現在大家都是小世子小世子的這么叫,可他們兩卻不好隨下人一塊這么稱呼,云蘿看著襁褓中的小肉團子,一臉滿意,然后笑著對蕭景陽道,“要不給寶寶取個乳名叫團團,團團圓圓,這寓意也好,至于大名,就交給王爺了。”
乳名這個,云蘿覺得叫得順口就好,無需引經據典,蕭景陽聞言,倒也沒反對,點頭道,“蘿兒覺得好就行,至于大名,蕭穆澤如何?穆如清風,潤澤萬物,希望他日后能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做有利于百姓的男子。”
名字的含義,蕭景陽已經說得很清楚,云蘿隨口念了幾遍后,聊聊點頭道,“這個名字挺好的。”
蕭穆澤,永親王和永親王王妃的第一個孩子,雖然剛出生,可世人都知道他出生在永親王府,就注定了這一生不會庸碌無為,將來自是有一番作為。
孩子洗三這天,永親王府門口停滿了馬車,可謂門庭若市,而蕭景陽為了給蕭穆澤積福,特意吩咐下去,在京城各處搭了好幾個粥棚,給流浪乞討之人施粥十日,不僅如此,還給蓋了好幾處收容所,供無家可歸之人有一個落腳處,一時之間,百姓交口稱贊永親王賢良仁德,堪當大任。
有了孩子之后,蕭景陽整個人的精神比以往都要好,而且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柔和了許多,嘴角時常含著淺笑,他五官本來就好,不板著臉后,倒是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府中的氣氛也比以往松快,大家都忍不住感慨小世子來得太是時候了。
對比是永親王府的歡喜,魏家的氣氛就顯得凝重許多,如今魏靜茹已經從南粵平安回來,可魏父魏母卻是愁眉苦臉地望著消瘦的女兒,有些不甘地開口道,“女兒,你就真的甘心那李氏嫁到魏家?霍家也是欺人太甚,以為打了幾次勝仗,有功勞在身,就敢為所欲為,咱們有婚書在手,這親事哪里是說退就能退的,就算要退,也是我們主動退,咱們家的女兒可輪不著他們挑三揀四的!”
原本蕭景陽插手這件事之后,霍夫人也點頭答應不再說讓喜妹進霍家的話,可哪里顯得等霍宇辰回來后,霍夫人話鋒突然一轉,又起了之前的心思,要讓喜妹進門,魏家知道后,自然是憤怒不已,替魏靜茹不值,但魏靜茹卻安慰魏父魏母道,“這事霍公子會處理好的,我們回來的時候也聽說了喜妹懷孕的事情,霍公子親口跟我說了,他不曾碰她,所以爹娘你們就別替我擔心,霍夫人同意她進門,也得看霍公子同不同意。”
對于喜妹這事,魏靜茹倒不是那么擔心,她擔心的是霍夫人那邊這么一折騰,魏父魏母對霍家心生不滿,然后決定退婚,這是她最怕發生的事情。
魏父魏母確實是起了退婚的心思,但凡大戶人家,家風嚴謹些的,都不會出現還沒有正妻,就鬧出庶出子女的事情,而霍家卻偏偏出了這事,而且眾所周知,這讓魏父魏母覺得太委屈自己的女兒了,一直那么寶貝的女兒,他們哪里舍得別人輕賤她半分。
魏靜茹和霍宇辰的事情,云蘿因著生了孩子,一直安心坐月子,心思也放在孩子身上,并未注意外頭的消息,等她聽說魏靜茹因懷恨在心,設計害得喜妹流產這事時,已經是她出月子之后了,李蘭熙為了替魏靜茹打抱不平,借機過來看云蘿的時候,跟云蘿說了這事。
且不說喜妹是不是真的流產了,云蘿堅信魏靜茹不是那種暗中做小動作的人,一聽李蘭熙說完,她就立馬問道,“這事沒人去查么?喜妹有沒有懷孕,霍宇辰不應該很清楚么?”
一提到霍宇辰,李蘭熙眉頭一皺,道,“也不知道那喜妹跟霍夫人灌了什么迷魂湯,她竟然不信喜妹沒有懷孕這事,還說霍公子不負責任沒擔當,更是指責茹妹妹心狠手辣,不配做霍家媳婦。”
云蘿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有些意外霍夫人的這個態度,如今喜妹流產,也不知道她要如何安置,云蘿便開口問李蘭熙,結果她剛問出口,李蘭熙就氣得差點拍桌子,道,“她竟然要霍公子把那女人納為貴妾,茹妹妹和霍公子的婚期原本是定在十月,也不剩幾個月了,現在卻要先納妾,這不是故意給茹妹妹難堪嗎?”
李蘭熙的憤怒,云蘿很能理解,她沉默了片刻之后,對李蘭熙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點,李蘭熙會意,連湊過來,云蘿小聲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李蘭熙聞言,臉上立馬露出驚喜之色,連道,“還是王妃這個法子好,到時候我倒要看看是誰沒臉。”
看著李蘭熙這般興奮的樣子,云蘿有些擔心她把事情弄砸了,連開口道,“這事可得讓霍公子去辦,這樣霍夫人才會不起疑,等趙大夫一把脈,準能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蘿的法子,就是讓李蘭熙帶著趙大夫去霍家,讓霍宇辰借著喜妹流產,給她請大夫調理身子為由,把趙大夫帶進府中,給喜妹把把脈,到時候是真流產還是假流產,自然就能真相大白。
云蘿和李蘭熙覺得這個法子很是不錯,兩人也坐等喜妹的謊言被人揭穿,不過,讓人大為震驚的是,趙大夫很順利地給喜妹把脈了,結果竟然真的是流產了,且氣血兩虛,又受到一些驚嚇,趙大夫還真的給開了一些調理身體的方子,這讓霍夫人聞言越發心痛那沒出世的孩子,而魏靜茹聞言,震驚萬分后,很快病倒在榻,魏家頓時大怒,覺得霍宇辰明明跟人有了首尾卻欺瞞魏靜茹,揚言要退婚。
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是云蘿沒有預料到的,她原本也對霍宇辰失望透頂,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人,但再次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霍宇辰出聲,若喜妹進霍家的門,那他永不踏進霍府,他是死也不會跟一個心底滿是算計的女人同處一個屋檐下,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喜妹這次是算計了他和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