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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老夫人讓您過去呢!我給你送了碗粥來,你喝了粥就可以去老夫人那里回話了。”秋喜也不管他喜歡不喜歡,直管推門進來了,她臉上帶著笑,似乎昨天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還是那么低順溫婉。
風(fēng)月找他?
南宮明一下子坐床上坐起來。
看到他欣喜的樣子她眸中有些刺痛,無論自己做什么他都不會開心,唯有那個女人的一點小小恩惠就能讓他驚喜至此。
門外的丫頭送了熱水進來。
“你們都下去罷,我來侍候。”秋喜走過去,擰了一把毛巾過來幫他擦臉,南宮明厭惡心的推開她,“我自己來。”
抓過毛巾胡亂的洗了一把便要穿鞋出門。
秋喜不緊不慢的,端下身子為他穿鞋,又找了件降紅色的長袍給他換上,“現(xiàn)在還是節(jié)下,少爺也穿得喜慶些,別總是黑呀白呀的。”
南宮明不理會她。
秋喜訕了一會,又道:“聽說,老夫人病好了,所以少爺不用憂心了,好好吃飯,吃了飯就能去見她們。”
聽了這話,南宮明臉色刷得白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起來,“你對她說了什么?”
秋喜對上他的皮毛,眼神絲毫也不閃躲,臉上有一種凄美的笑,“放心罷少爺,我不會傷害你心愛的女人,我只希望著你快樂。”
看著她癡情一片的目光,南宮明狠狠的甩開她,“夠了,別說這樣的話讓人惡心,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最好也別去打擾她,要不然我絕不饒你。”
秋喜苦笑,不饒她,還能殺了她嗎?
不過,僅僅是不饒就已經(jīng)讓她的心痛得幾乎麻木,如果他親口說出殺這個字來,那她該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哪。
秋喜低下頭,慢慢為他系上扣子,“少爺放心罷,為了你我也不能讓她死。”
“你……”南宮明氣結(jié),見說不通,便轉(zhuǎn)身要走。
秋喜拉住他,“吃了粥再走,這是奴婢一大早下廚親自為您煮的。”
“還是留著你自己吃罷。”說著,便要往外走。
“你就那么討厭我嗎?”
秋喜突然道,放下碗。
南宮明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說不清楚對秋喜的感覺,一個從小侍候自己的丫鬟,對于她如果要用愛情來說的話實在太過牽強了,但是親情的話還是有的,必竟相處那么久了,只是……他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心中對她僅存的那一點點好感也蕩然無存。
本來,把她送去做妾室的事就欠考慮,他也只是為了不勃父親的意思才答應(yīng)的,沒想到她卻當(dāng)真了,后來風(fēng)月一再緊逼下不得不圓了房,卻也只是魚水之歡,沒有感情。
見他沉默不語,秋喜凄涼的笑著,低下頭道:“二少爺,你還記得嗎?老夫人去世那年……二少爺哭得有多傷心哪!奴婢記得……二少爺趴在奴婢的懷里哭得像個孩子,您將我抱得緊緊的,緊緊的……”
“夠了,別再說了。”南宮明
沒想到她會記得這些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她才不過十歲而已。
“少爺……那時候奴婢就想一直保護少爺。”她走過來,從背后抱住他,“只要你需要,不管讓奴婢為您做什么都可以。”
南宮明極力抑制住內(nèi)心想將她甩開的沖動,閉了閉眸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樣?不過我告訴你,如果你想用那件事來威脅我的話,你做不到。”
秋喜猛搖頭,“不,不少爺,奴婢真的不想用那件事為要挾從少爺這兒得到任何東西,只要你開心就好。”
南宮明簡直要瘋了,內(nèi)心狂吼不已,轉(zhuǎn)身將她緊緊纏著他的胳膊松開,“只要你別這樣,還像從前那樣安靜的,我就很開心了。”
“奴婢那樣,少爺真的開心嗎?”秋喜哭著,痛苦的搖頭,“不管奴婢做什么少爺都不會在乎的,只有那個女人才能讓少爺歡喜憂愁。”
聽她再次提到她,南宮明沉下臉色,“你到底說什么?”
秋喜低下頭不再說話,端了粥碗過來,“喝了粥我就告訴你。”
他無法,端過粥碗快速喝盡,將碗扔到地上,“說。”
“少爺以后不用再怕她冷落你,她不敢的。”
話音未落,就聽見房中響起清脆的掌聲,秋喜的身子如一段木頭一樣飛出去,跌倒在地,她撫著流血的嘴角,冷笑不已。
南宮明盛怒之下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剛才這個女人都說了些什么,她說她不敢了?她顯然已經(jīng)去找風(fēng)月攤牌了,難怪……
難怪她一大早會找自己過去,現(xiàn)在這個女人還跟他說,別擔(dān)心,她不敢再冷落你了……
啊……
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她。
“你說,你都對她說了些什么?”
“少爺這么生氣?為什么?難道我做的不對嗎?”她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的,南宮明簡直要瘋了,狠狠揉搓了一把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非要攪得這個家不得安生嗎?”
“將這個家攪得不得安生不的是我,是風(fēng)月,是那個女人……從她進門起這個家就不再太平了,先是老爺去世,接著是三夫人被關(guān)進后院,而后,王爺漠明其他牽連進來,王妃憎恨南宮府,還有少爺您……您整日整夜不想回家難道真的是為了在外面風(fēng)流快活嗎?”
南宮明低下頭,說不出話。
秋喜苦笑一聲,接著道:“還是你不敢回來面對她,你怕見她,所以才會在大年初一那天晚上遠(yuǎn)遠(yuǎn)的躲在她房外喝酒不是嗎?”
“你……你居然跟蹤我?”
秋喜沒有否認(rèn),“是的,我是想看看少爺你……究竟還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時候?眼睜睜看著她在里面洗澡卻不敢進去碰她一下,你不就是想得到她嗎?那她那么渴望,為什么不敢進去?”
“你住嘴。”他狂妄的廝吼,狠狠將她拖到內(nèi)室。
秋喜任憑他拖著,嘴角還帶著一絲漠然的冷笑。
南宮明將她拖
進去摔到地上,身子在地上劃過一道冗長的印痕,秋喜趴在地上,感覺到臉頰的冰涼,“少爺不用感到愧疚,是我在酒里下了藥。”
南宮明原本震怒的臉上突然愕然,沉默下來,居高臨下看著這個服侍了自己十幾年的丫鬟。
秋喜看著他詫異的神色,呵呵笑著坐起身,身上沾了土她了不管,就那么盤腿坐在那里,就像一個坐在炕上跟自己男人閑話家常的妻子,溫柔又體帖的道:“少爺別生氣,這件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她會聽話的。”
南宮明蹙眉看著她,不明白究竟是自己瘋了還是她瘋了。
……
風(fēng)月一口一口吃完春紅送來的早飯,等到日上三竿,卻還不見南宮明的到來。
娟兒與春紅,綠珠三人看著她艱難的吞咽食物,心里暗暗替她著急,最后,娟兒忍不住說道:“老夫人,別再吃了,您太久沒吃胃都餓小了,一下子吃這么多會受不了了。”
“是啊老夫人。”
風(fēng)月沒有說話,放下手中的點心,拍拍手上的碎屑,慢慢啜了一口茶,“沒關(guān)系,我太餓了。”
“可是……少爺。”娟兒的突然看著門口的人影,將后半句話咽進肚子里。
老夫人卻坐在那里動也不動,目光不知在看向哪里,娟兒眼明的帶著綠珠和春紅道:“那奴婢們先下去了。”
風(fēng)月仍舊沒有說話。
娟兒等退下,順手為他們帶上房門。
南宮明走過來在她對面坐下,擔(dān)憂的看著她,臉上交替著復(fù)雜的情緒,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她說聲對不起,雖然很次都想跟她說,但是每次都說不出口。
他怕會讓她以為自己只是逢場作戲,想用一句對不起來解決所有的事情。
然而他不是,如果她愿意,他愿意負(fù)責(zé),不管外頭怎么說,他可以娶她。
“風(fēng)月……”
“啪……”
話音未落,他臉上浮起五個清晰的手指印,風(fēng)月冷眼看著他,眸中看不分明是仇恨亦或憤怒,只是深深的一層寒光,看得人脊背發(fā)涼。
“你跟她聯(lián)合起來戲弄我,你讓我這輩子沒辦法抬頭做人……”
“不是的風(fēng)月,你聽我解釋。”南宮明亟亟解釋,上前拉她,風(fēng)月起身甩開他,向前走了兩步,停下來,“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南宮明覺得心像是突然被人挖掉了一塊,痛苦的低下頭。
她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室,晃動的珠簾激起層層璀光,他站在那里,伸手摸摸臉上腫脹的地方,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娟兒站在外頭,看著他灰頭土臉的出來,有些擔(dān)憂的道:“二少爺,您沒事罷。”
“沒事,照顧好老夫人。”他交待了一句,匆匆走了。
娟兒看看他的背影,回身再看寂靜的房間,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猜不出是什么事?老夫人人這些天怪怪的,而二少爺也時常過來這院里,不說進去也不說不進去,只是在院子里站站就又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