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對自己的欲.望一向勇于正視,他從這世界上最黑暗的泥沼中生存下來,見識過太多的不得已和死亡,讓他明白今朝有酒今朝醉,這個詞對于他們這樣的亡命之徒而言是多么殘忍而悲涼的至上真理。
人只有在真正與死亡對話的時候,才能真正清醒地面對自己,那些因為所謂人性,所謂教化,而塑造的性格和猶豫都會變得不值一提。尤其是凱撒,自他養父死后,死亡的陰影一直籠罩著他揮之不去,使得他性格乖戾,從不虧待自己。
比常人更加幸運,又或者不幸的是,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凱撒,曾死而復生。
死亡是什么滋味,凱撒還真的無從回味,他死得太過倉促,無從知道失去作為人的意識后的種種,但那種強烈的不甘心卻深深地鐫刻在他骨髓里,讓他永世無法釋懷。
因此,當他心中想得到什么,或察覺自己放不開手一樣東西的時候,不論那樣東西如何得驚世駭俗,不論多少人反對有多少阻攔,他都絕對不放退讓或有一絲遲疑。
他定定地看著林臻的側臉,在杯光鬢影中表情有些模糊,雖然沒有笑臉,卻少有的柔和。他不避嫌地介紹自己,不惜以自己的名義做擔當讓他融入這個圈子,仿佛自己是他最欣賞的后輩,最交好的朋友。
那些勾心斗角,那些你死我活完全是凱撒一個人的臆想似得。
他嘴角的笑意深了深,在原地看著眾星拱月的林臻從容應對,漫不經心地飲酒。
又過了一陣,林臻才注意到他,眼神透漏出一絲不滿,緊接著對他用無聲的唇語警告凱撒:酒精會刺激契蟲,減弱藥效。
凱撒赤.裸的眼神上下掃了他一眼,無所謂地聳聳肩,抬手又喝了一口,大意是:反正他不受罪。
被他視作取之不盡的解藥的林臻眸光微暗,他轉身,狀若優雅地撫了撫手腕,凱撒頓時直覺一股強壓從光腦上鉆進他的血管,手一抖,頓時無力地下垂,酒杯也被殃及,砸落在地上。
操,凱撒暗罵,他陰沉地看了林臻的背影一眼,不知打了什么主意,忽地眼神變得迷離,兩步踉蹌地撞到林臻,一手環住他的腰,一手在他手背上摸索,腦袋搭在他肩上往他脖子里湊,嘴里喃喃道:“酒呢?去哪里了?給我……”
眾人怔了一下,有人道:“凱撒上尉喝醉了,哎呀,他還未成年,大量飲酒是……”犯法的。但他聰明地沒有說出口。
身不由己地站在最前排的圖特小姐見狀不由上前了一步,“秦少難受么?這里有止痛藥劑,能讓他吃一點嗎?”
此時場內的仆人已經走過來,林臻轉身扶著‘醉成一灘爛泥’渾身沒有骨頭似得把全部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的凱撒,順勢轉交給仆人,那仆人道:“圖特小姐,謝謝您,我會照顧好凱撒少爺的。”
“哦……”
圖特小姐的眼神與語氣充滿了擔憂,不由讓林臻側目看了一眼。
誰知,喝醉的凱撒像是認準了林臻似得,仆人一碰觸到他就被甩開,再來他一個動手就把訓練有素的仆人踹在地上。
人群中發出驚呼,他們看著凱撒,完全沒看清他是怎么將這個孔武有力且傳言中武力值爆表的林家仆從弄倒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來的。
林臻冷聲道:“不要胡鬧。”
凱撒忽然抬頭對他露出一個笑容,那是林臻也沒有在他臉上見過的笑,甚至帶了點古怪,比之他惡劣的殺氣森然的笑容還讓人覺得不安。
沒等他琢磨明白,凱撒在眾目睽睽之下,嘴唇貼在他耳邊,幾乎是氣音地說道:“我們談談。”
林臻無奈,面色自然地眾人露出一個歉然的表情,帶他離席。
一走出人群的視線,林臻不客氣地撒手,一拐手臂攻擊向凱撒。醉的分不清東西南北的人利落地避開,借著后力向前,一把將他的手腕扣住,蠻力拖走。
“放開。”
林臻掙了掙,不出意外沒有掙脫開,凱撒的力氣奇大,幾乎要將他的手腕捏碎,彼此這么近的接觸,他甚至感覺到大量舒緩劑壓制著的契蟲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他眉間的痕跡一深,看向凱撒卻發現他的臉色異常陰沉,也只得沉默。
兩人隨意進了最近的休息室,關上門后凱撒就放開林臻,后者甩了甩手臂,和他面對面,眼神示意他有話快說。
他的神色清淺怡然,凱撒深吸了一口惡氣。
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郁悶,只有自己一個人怒火中燒,幾乎連頭發絲兒都在冒氣,可發怒的對象卻全無所察,一副舒坦到不行的樣子,在美人美酒中勾三搭四,如何不叫人氣憤?
他怒氣沖沖地上前,林臻本能地避讓,沒想到一步就退到門上,反而給了凱撒可趁之機,輕而易舉地將自己所在門與他的胸膛間,被擁擠得不能動彈。
“你在做什么?”林臻疑惑地看著他。
視線中的光線減弱,凱撒英俊的面容在他瞳孔里放大,柔軟而醇厚的嘴唇貼在他同樣柔軟卻顯得單薄的位置時,林臻怔忡了一瞬,他有些懷疑此時的氣氛,這個可能被人們稱之為親吻的東西說不出的怪異,但他甚至沒有給自己捕捉到這一點危險疑慮的時間,自動地張開嘴迎接凱撒的入侵。
盡心配合他的‘索吻’,哦,不,是索取解藥。
凱撒的手等不及地摸上他的腰肢,動作粗魯,若不是林臻的衣服質量過硬,能在那一瞬就給凱撒撕碎——第一眼見他騷氣滿滿地出現在人群中時,凱撒就有這個想法了。
撕碎,扒光,強勢進入,讓他知道自己屬于誰,守好自己的本分。
林臻一面仰頭跟上他急切的節奏,一面攔住他的手,唇齒間含糊地傳出他的聲音:“我說了酒精會刺激到他,為什么不聽話。”
他輕易解開自己的上衣扣子,腰帶,繼而領著凱撒的手毫不猶豫地貼在自己釋放解藥的地方,任求任予,異常順從。
凱撒掌握住他,忽地笑了一聲,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嘴唇貼著林臻的嘴唇,這個一個極其纏綿的距離,而后者卻完全沒有發覺,以為他因為手上的動作分心,不由伸手扣住他的頭部,舌頭入侵,咬住他的嘴唇不讓他退開。
凱撒享受他主動地吻了一陣,額頭抵住他的額頭,彼此纏繞的呼吸分開了些,他舔了舔林臻濕潤的嘴角,低聲道:“我想干你。”
“嗯?”林臻的注意力有些不集中,男人都有這樣的毛病,要害被掌握著就無法專心地恪守自己的心意保持常態的清醒。他頓了頓,才意會凱撒在說什么,他更努力放松自己,微微弓了弓身,讓凱撒的雙手得到更多發揮的空間。
“我沒關系,它還沒動靜,不需要。”說話間已經有些失去邏輯,又或許有幾個字眼被喘息聲給吞沒了。林臻喘得有些厲害,他向來沒有凱撒那些花樣,也不會刻意去克制自己的沖動,目標十分明確——凱撒要解藥就給,絕不因舍不得那種快感而拖延。
凱撒這一次笑得更明顯了,他笑出聲來,他的嘴唇貼在林臻的耳垂上,牙齒咬住那一處柔軟而敏感的軟肉磨了磨,“你沒聽明白嗎?老子現在就要干你。”
林臻抵著他的胸口擋了擋,還是讓他挺腰擠進他的胯間,用已經勃發的部位已經不能稱之為暗示,囂張地預示著什么。
林臻已經快完事了,一邊攔著凱撒弄皺自己衣服,一邊無動于衷地道:“我不需要。”
凱撒嘖了一聲,“你需不需要,老子今天都弄定你了。”
“凱撒!”林臻警告地喊了他一聲,凱撒煩躁地咬住他說著不中聽話的嘴唇和舌頭,“老子都這樣了,你還讓老子忍,還當老子是男人嗎?”
林臻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被凱撒的舌頭刺痛了舌頭底下的神經,珍貴的解藥脫體而出,但凱撒沒有半點心急,反而任由他浪費。
他到這時才明白凱撒的意圖。
林臻的臉色從跌宕的高.潮里一瞬間冷了下來,“放開我。”
他維持著最后的風度,凱撒卻沒有珍惜他最后給他的警告,林臻眼里冷光一閃,一下子屈膝頂向凱撒最致命的地方,凱撒早有防備,怎么可能讓他得手。
兩個人在方寸之間搏斗,林臻的褲子本就松松垮垮地掛在腰上,此時更是露出一大片風光,凱撒的頭抵住他的喉管,用一種能夠制服住并足夠給他警告的力道控制住他的動作,卻不至于弄疼他。
喉嚨是人類最致命的死穴之一,凱撒大有再反抗就弄斷他的喉嚨的氣勢,終于讓林臻安分了一點,他低頭欣賞林臻袒露的風情,只覺自己某個部位激動得有些疼痛起來。
他哼聲道:“老子都這樣了,你還能讓我這樣出去?難道要我隨便找個女人解決嗎?”
不知為什么,凱撒說話的時候,林臻竟然一瞬間想到了那位美麗而意圖明顯的圖特小姐,他皺了皺眉,不贊成道:“你還沒有成年,不應該考慮這些。”
凱撒像是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他笑得肩膀都顫抖,聲音卻異常森冷:“老子操你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我成沒成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