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他們送了‘那個’？”見雷哲沒有否認(rèn)，做著日光浴的‘海獅’扭著頭奇道：“你還保留著？我以為你早把那種東西都銷毀了，沒想到……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癖好。”

不知他原本想說什么，話到嘴邊又轉(zhuǎn)了話鋒。

“不過，你能這么隨便地把它給那兩個孩子耍，是真的不介意了吧……”須臾，他又低聲嘟囔。

雷哲興致不高，獨自喝著酒不作聲。

‘海獅’早已習(xí)慣，最初的他本就是自娛自樂的性格，總不會寂寞，亦不會覺得被誰冷落，等了一會兒便又說道：“真不明白你干嘛把那兩個小崽子丟進(jìn)那里，按我說當(dāng)初既然屠殺了那些玩意兒，也該把那個鬼地方一并夷為平地，你倒好，還完整地保留著，這么多年都沒有動手。留著不覺得膈應(yīng)得慌？難道說我哥自虐的基因傳染給你了？”

“提他做什么？”雷哲慢慢飲酒的手頓了頓，一個仰首把剩下的半杯酒喝下，又重新倒?jié)M。

“還不讓人提了，呵，我不提，你是不是真的就打算這么放過自己，也忘掉他了？我是無所謂，都死了那么多年的人了，連尸體我都沒見到呢，關(guān)不著我什么事。反正你現(xiàn)在也有別人了，連他給你的定情信物都那么隨便地送出去，幸好他是死了，沒跟我一樣賴活著，否則非對著你掉眼水不可。”

似乎想到那個畫面，‘海獅’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笑聲。

他的哥哥啊，那個從小就愛一驚一乍又矯揉造作的膽小鬼，為了一個男人卻化身勇士，為了所謂的愛情義無反顧。他無法理解一個人怎么會為了另一個不想關(guān)的人付出那么多，生或死，苦或樂都系在自己以外的人身上。

這么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模糊，盡管當(dāng)年覺得他是那樣面目可憎，可現(xiàn)在他卻可恥地懷念著。

如果他還活著……

定情信物？雷哲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起身離開——是該要到讓那個小子兌現(xiàn)承諾的時候了，離別的時間就要到來，現(xiàn)在的他卻反常地想要再挽留，哪怕讓那個人再多陪自己一日……

路，越走越荒蕪。

在凱撒的引導(dǎo)下兩人往禁區(qū)的西北方向走去，路上白骨皚皚，從尸骨上可以看出這一片領(lǐng)域的所有者是怎樣兇悍的異獸，哪怕只是尸骨存留在這里，卻依舊讓外圍的異獸們不敢靠近。

也正是因此，這一片才顯得異常僻靜。

是屠殺。

林臻想到，這些異獸掩埋在黃沙中的尸骨保留地十分完整卻凌亂地橫七豎八，可見當(dāng)時屠殺這些異獸的人是怎樣的暴躁和憤怒。而這樣強大的實力……他想到了雷哲還有凱撒口中的另一人，他們必然還藏著王牌，一張足以抹殺這些兇悍的異獸更威脅到他們的王牌。

凱撒見過相關(guān)資料，那樣血腥混亂的局面只有寥寥幾句文字的日記記載了那些歲月

——里斯找到了解救雷哲的辦法，卻因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我想雷哲并不高興，盡管他從來沒有接受里斯的感情。啊，活著吧，我已經(jīng)不想再失去他們?nèi)魏我粋€人，讓這些鬼東西見鬼去吧，帝國萬歲！

在荒漠中走了一日，光線下沉的時候，凱撒才喊停。

他們在一個異獸胸腹空曠的骨頭中搭起一個帳篷，為了在外應(yīng)敵之便兩人并沒有再綁著手腕，卻也無法離得太遠(yuǎn)，相對無言地躺在床上，在被黑暗吞沒的夜色里沉默仿佛也披上了黑色的蓑衣，靜默地矗立。

林臻微微往他身邊靠了靠，凱撒忽的開口道：“三年，他們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才殺了這些異獸，用星艦，用機甲，用戰(zhàn)用機器人，到最后只有幾個人活下來。”

他抬了抬手指向一個方向，“而他們?nèi)恳揽颗c異獸共生，才活下去。”

“共生？”

凱撒哼了聲，“不錯，就像我們植入的契蟲，這種異獸非常特別，他們利用這個讓人類或者野獸實現(xiàn)生命的共享。另外也有人，把自己的大腦、生理組織和異獸交替，成為一種長壽的變異異獸。”

“這些自稱帝國的人確實非常厲害，就是他們之中的一個博士實現(xiàn)了他們的永生。他自己同樣擁有這樣的資格，最后卻請求他的同伴殺了自己，你猜猜是為什么？”

見林臻沒有搭聲，凱撒自說自話一般地道：“因為，他太瘋狂，也太自以為是，最后卻被融入了異獸的本能，大腦漸漸被異獸同化，他承受不了這樣的結(jié)果。”

“真是自作自受。——你說話。”

“嗯？”

“……你不覺得越來越熱了嗎？”

凱撒沒好氣地扯了扯衣領(lǐng)，要不是急于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怎會無聊到和林臻分享自己在資料系統(tǒng)里發(fā)現(xiàn)的訊息。

“嗯。”林臻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

凱撒嘖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林臻，顯然不愿再多言。林臻隨之翻身，他伸手，手腕搭在凱撒左手手腕上，半晌才道：“凱撒，把平安樹的胸針拿出來。”

臉上散發(fā)著一陣熱氣，身體的水分在沸騰，血管里的水分子和血細(xì)胞在分離，鼓脹地每根血脈都快要破裂。林臻的腦袋陣陣刺痛，啞著聲音對凱撒說道。

“做什么？”

“……”

回應(yīng)他的是林臻貼在脖后略微急促的呼吸，凱撒翻了個白眼，倒是干脆地從壓縮空間里把從林臻手上搶來的胸針遞給他。

這枚胸針?biāo)坪跽娴挠刑貏e的能力，林臻的思維很快清晰起來，他先拿出軍用腰帶將兩人的左手綁起來，繼而從壓縮空間里去處一個細(xì)小的針管，在自己的手臂上取了些許血樣，用壓縮空間內(nèi)的分析器分析毒素。

這個袖珍的毒素分析器是某次凱恩博士給林臻的謝禮，能讓凱恩博士有這樣自覺的表現(xiàn)自不提那次林臻給他帶回了怎樣新奇的東西，而這個毒素分析器的特點在于，他不僅能分析人類所感染的毒素，更能列出解毒所需的物質(zhì)成分。

血液滴入分析器的試管后不久，很快就發(fā)出黃色警報。

分明今天是契蟲發(fā).情的最后一天，卻比之前幾天還要來得不安分，寄生者已經(jīng)足夠‘親密無間’，它們卻還得寸進(jìn)尺，不依不撓地折騰。

凱撒扭頭看了一眼，用f星球的方言罵了一聲林臻聽不懂的臟話，對林臻道：“上面的解毒劑你能配出來嗎？”

幾個小時的時間，凱撒自覺難熬，契蟲分泌出的毒素不可輕視，他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酸堿物質(zhì)腐蝕地疼痛，可能沒撐過契蟲的發(fā).情期，他的身體就要率先告磐。

林臻的表情古怪，凱撒再要看，林臻卻已經(jīng)把分析器收了回去。

見狀，凱撒冷哼了一聲，索性轉(zhuǎn)回頭不再有任何表示。

半晌，林臻的低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凱撒聽他說道：“我能配出解藥。”

“哦？”

“……我需要你的配合。”

“你說。”

凱撒表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聽從，實在是解藥的誘惑太大，堅韌如他也不愿意受這種活罪，林臻若能配出解藥是再好不過。

“你的右手。”頓了頓，林臻道：“給我。”

他抬起自己的手，很快在半空中遇到另一只溫度異常高熱的手掌，林臻的動作頓了頓，凱撒不明所以地道：“要我做什么？”

“……”

林臻用自己的行動替代了語言的回答。

凱撒猝不及防，毫不準(zhǔn)備地被林臻扣住手腕，等他意識到不對，右手已經(jīng)被軍用腰帶纏上，和自己與林臻的左手牢牢地綁在了一起！

“你在做什么？”凱撒沒有暴怒，冷靜的語氣帶出十足的危險。

林臻左手手肘撐地，借力側(cè)身抬高身體，他的右手在凱撒的脖子上停頓了一瞬，經(jīng)歷了凱撒所無法想象的掙扎，摩擦過凱撒堅實的胸肌和腹部，停在目的地上。

他的聲音仿佛也蒸發(fā)出霧氣，喉嚨在發(fā)燒，短短幾分鐘，契蟲分泌的毒素已經(jīng)增強了一倍不止，凱撒同樣也不好過，他忍著難受，扭著身體想要回?fù)袅终椋瑹o奈，林臻的兩只腿壓在他身上，他的雙手又束在頭頂和林臻的左手捆綁在一起，錯失了先機，要掀翻林臻都不可能。

“你不是想要知道解藥的物質(zhì)成分嗎？”林臻的手貼著男人致命的部位，不知是他的體溫全部集中在了自己的手心，還是那里是凱撒最炙熱的溫度區(qū)域，總之，很燙，燙的他的指尖微微發(fā)麻。

“5%活性基因體，90%的腺性激素，大量的水、果糖、蛋白質(zhì)、多肽、糖分、酶、無機鹽……”

“閉嘴。”凱撒暴躁地打斷了他，他咬著牙床，聲音緊繃，“用你自己的。”

林臻的右手開始又了動作，直切主題，毫無技巧地揉按擠壓，他的氣息不穩(wěn)地解釋道：“不行，契蟲不會接受寄生者自己的體液，這是常識，我不想浪費時間。”

“……放開。”

“我說了，我需要你的配合。”

凱撒狠狠地閉了閉眼，呵，這個句式他太熟悉了，上一次他說著‘我說了……’的下一刻，自己就被丟進(jìn)星艦的垃圾清除管道！而現(xiàn)在——

凱撒吃痛地嘶了聲，林臻的動作實在他差勁了，可就是這種毫無章法的動作依舊刺激男性生理的勃動，不爭氣地發(fā)硬，發(fā)熱。

他忍了忍，粗聲道：“放開，我自己來。”

林臻的動作頓了頓，下一瞬卻以極快的速度打開凱撒緊實的腰帶，再沒有任何阻擋地貼在他需要提供解藥的器官。

他依然理智，“不，我看過研究報告，外力帶來的刺激會大大降低男人的自制力，我們不需要浪費無謂的時間。”

“——操，你t媽的輕一點，到底會不會！”

“你有反應(yīng)，快點。”

袖長的手指，細(xì)膩，卻很熱，骨節(jié)分明，是屬于男人的強有力的硬邦邦的手。而他的手心，每每摩擦而過，卻有著一樣的溫潤，汗?jié)竦恼菩募涌炝四Σ恋乃俣取?

終于……

手心上掬起他想要的解藥，林臻冷不防聞到屬于另一個男性最狂野的氣息，他不適地皺了皺眉，卻沒有任何遲疑地低頭，將手心的液體喂進(jìn)嘴里。

凱撒的呼吸微微一變，黑暗中他緊緊盯住林臻，看到他吐舌輕輕碰了碰手中的殘液，很快沒有任何阻滯地舔干凈自己的整個手掌。

凱撒的喉結(jié)狼狽地上下滑動了一下，那并不關(guān)系做這樣行為的對象是誰，哦，不，也正是做這樣的動作，舔.舐他的體液的人是林臻。

那種高潔無暇的臉，布滿紅暈卻冷靜自持的眼神……他的舌頭上沾著他的津液，在微弱的光線中異常黏潤，還有他濕漉漉的手心……

如果此時林臻留意到凱撒，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散發(fā)出異于正常人類的光芒，他的記憶里非常好，一定會想起，那是屬于他曾經(jīng)交手過并屠殺過的赫魯獸的眼睛，那雙眼睛在夜色中視如白日，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看的分明。

“放開我。”

凱撒一字一頓地道。

感覺到契蟲平息滿足地平靜下來的林臻，沒有任何異議地解開了凱撒，被狠狠推倒在地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反抗。

凱撒扯下了他的皮帶，一手報復(fù)性地將他的兩只手腕鉗制住按在頭頂，一手扯開他的腰帶，粗魯?shù)貙⒌K事的神圣的軍褲扯到腿彎下。

林臻閉上眼睛，只淡淡地留下一句：“動作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