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現在……”遲敏望了眼司任,猶疑地問著。
“你聽好,現在,你先回去,就照你出來時編好的借口,盡量磨著你爺爺,盡量不讓他助理靠近他,我會想辦法,讓遲御早點醒過來,然后讓他打電話給你,制造出他沒事的假象……”
“可以嗎?這樣真的可以嗎?”
“試試看吧,實在瞞不住也沒有辦法,看他們兩人的造化……”司任說著走向醫生辦公室。
遲敏站在那里望著遠去的司任頎長的背影,心里亂跳個不停,深吸了口氣,轉身朝大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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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和可可買了好多吃的東西,一個人一邊,直哄著蘇婧將一整碗的粥喝下,之后又喝了一杯牛奶,然后削了個蘋果。
蘇婧話很少,卻很配合,她們給什么,她就吃什么,乖巧的樣子,讓井之惠想起昨天早上她吃了吐吐了吃的景像,心里陣陣酸楚。
她知道,她又在努力,像那天一樣在努力著,只是上一次的努力是為了留住孩子,這一次的努力,是為了誰?
可能一下子吃得太多,一陣惡心,她又將所有的東西全都吐光了。安寧和可可在一邊急得都快哭出來,井之惠柔聲安慰她們:“少量多餐,蘇婧好久沒吃東西,一下子不能承受那么多,只能少一點,次數多一點,慢慢來……”
于是,兩人又細心地重新開始喂她。
晚上的時候,醫院規定只能一個人陪護,可可自告奮勇留了下來,蘇婧吃了東西后就一直睡著,睡得很安靜,幾乎都可以讓人忘卻這個空間內還有她的存在。
可可睡在一邊的陪護床上,起先睡不著,老是擔心蘇婧會突然之間醒來,可是大半夜過去了,她還是那樣睡著,紋絲不動。而她,慢慢的眼皮開始打架,然后終于跌入夢鄉。
蘇婧醒過來的時候,天空開始范白,冬日的夜來得特別長,時間不是很早,外面卻還是黑黑的。
她望了邊上的可可一眼,還在睡夢中,掙扎著起身,感覺比昨天有力氣多了。她輕手輕腳得出去,像是幽靈般,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肩上,臉色依然蒼白無血色,大大的眼睛顯得空洞無神,而那件罩在身上的病號服,顯然過于肥大,讓她整個身子更顯得瘦削。
她走出病房,才走到走廊上,便看到了那個坐在走廊長椅上的男人。
她怔怔望了好久,而對方在看到她的時候,慌忙起身朝她奔來。
同樣沒有說話,但能從他望著她的眼神里看出,他很緊張她,雙眼滿布血絲,胡子又比昨天長了些,她知道,他是一直都等在外面,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就如他向她所保證過的,哪怕是全世界都遺棄了她,還有一個他,永遠都等在這里。
風聆海望了她眼,沉默地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動作輕柔地披在她肩上。
“我……想去看他……”她動了動喉嚨,然后出聲道,聲音很輕很沙啞。
風聆海什么話都沒有說,看到她出來,他就知道她的動機,哪怕對他有再多的恨,她也依然放不下他。
他走到她身邊扶住她,以行動代替默認,朝著遲御的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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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御在凌晨的時候又醒了下,看到床前的司任,朝著他舉了舉手,示意他將他的氧氣罩拿掉。
司任聽從他的話,將氧氣罩子拿開,露出他依然俊美的臉,嘴角的弧度也緩緩向上,動了動唇,模糊地說出幾個字。
“為什么我……每次睜眼……看到的都是你……”他說的很慢,也很吃力,眼里臉上,卻是疲憊的笑容。
司任也笑出聲:“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我也不想見到你,能怎么辦呢?”
遲御依然是那副表情,略帶笑意的臉至少讓他看起來有絲生氣:“不要告訴……其它人……”
“呵……你也怕被笑話啊?一向無敵的赤鷹居然受傷了,我想,這事得轟動整個帝集團?”司任一副驚訝外帶崇拜的樣子,對著病床上的人涼涼地說道。
遲御實在沒有精力和他耍嘴皮子,眼睛閉了閉,又睜開,望向司任,想要說什么,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放心吧,藍獅最近很忙,自己都顧不過來,夜狼還在國外,紫鳳也不可能知道,所以……”司任頓了下,笑得像只狐貍,“我只告訴了老大……”
他不顧病床上的人聽到后突然沉下來的臉,伸手看著腕上的表:“嗯,一會兒我還要去接他,應該快下飛機了吧……”
“銀狐你……”遲御想要掙扎著揍他,但上半身是被固定的,頭部不能動,他只能放棄掙扎。
“別動別動,你放心,我會叫老大瞞著的……還有啊,我想老大應該給你帶來了美國最好的腦外科,所以,你想好快點,還是配合點吧……”他替他扯了扯被子,口袋里的手機剛好響起,“老大來了,你乖乖躺著別動,我出去下……”
“銀狐……”身后,遲御又叫住了他,司任的腳步在門口停下,沒有轉身,靜待他的話。
聽到遲御所說的兩個字,他才無奈的轉身:“遲二少爺,拜托先管好你自己吧……”說完,拉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