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藍大大咧咧地往院子裡的石桌上一坐,等著看好戲。
帝龍也感到不對勁了,院子裡擠的人太多,她和姜懷憂身邊被修仙勢諸勢力的強者圍個水泄不通。這是來保護姜懷憂的?姜懷憂現在沒閉關了,危險也解除了,他們不走還圍在這裡做什麼?
姜懷憂知道這些人圍住她做什麼,她未等他們開口,輕輕地吐出句:“仙府的事與我無關。”轉身回屋,衣袖一拂,連房門也關上了。
青藍的嘴巴一張,差點把下巴掉落在地上。她大聲叫道:“哎,姜懷憂,我可是親耳聽帝龍說仙府是你轟封天法陣時轟出來的?”
姜懷憂清冷的聲音從屋子裡飄出來:“那又怎樣?仙府又不是我蓋的。”話音一落,濃郁的天靈地氣萬物精華紛紛朝姜懷憂的房裡涌去,女帝繼續練功,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在場修仙者面面相覷,即又朝還站在院子裡的帝龍看去。
帝龍見到這麼多人朝她望來,當即胸脯一挺,說:“你們把瀚海聖朝的那幫老東西搞定,封天法陣的殘缺陣柱交給我來解決!”
衆人無語!要是能解決瀚海聖朝的那幫老東西還用得著求你?然後再次無語,帝龍居然把瀚海聖朝的那些隱世不出的蓋世高手稱爲老東西!
瀚海聖皇退走了!女帝不出面,他們還敢強攻祖廟不成?即使強攻,他們也不怕!十幾萬年攢下的底蘊不是輕易能攻破的,他們要攻,勢必付出極大的代價。外有魔界虎視眈眈,沒誰敢貿然引發內戰。
帝龍往石桌上一蹦,挨著青藍坐下,說:“青藍,我聽說你侄女讓瀚海聖朝的人追殺幾萬裡。”
青藍扭頭瞥一眼帝龍,哼道:“什麼聽說?你不是親眼見到瀚海聖朝的人追殺我徒弟麼?在邊鎮差點打死瀚海盛朝的一個大乘境高手、殺掉瀚海聖皇嫡長孫東方戰救的人不正是你麼?”
此話一出,在場所人有都朝帝龍望來,在場的瀚海聖朝的人更是盯住了帝龍。
帝龍當即面露怒色,叫道:“你別給我提這茬,瀚海聖朝的人欺人太甚,做事太絕。要不是他們非要殺我,我也不會殺他們。”
青藍冷冷地哼了聲,說:“何止是絕,還有點無恥,以大欺小,以衆敵寡,不然我也不會讓蛟龍族大妖到盛京城來殺人還他們顏色!顏兒被封印四千多年,修行不過十幾年,修爲只在元嬰境,瀚海聖朝卻是先後出過六個大乘境初期的高手從盛京一直追殺她到南疆。她的護道者以一敵三、拼死瀚海聖朝的一個大乘境初期高手隕落,東方戰和東方明兩兄弟帶著兩個大乘境初期高手像貓戲老鼠一樣一路追趕她到邊鎮,然後痛下殺手。若非你出現,只怕顏兒難逃一死。你與她分開後,還有三個大乘境初期高手一直路追殺,九死一生才逃回南疆。”她說完冷冷地掃了眼在場的瀚海聖朝的仙修者,眸光一片冰冷,說:“若非與姜懷憂有約在先,死的就不是那幾個出手的人,我必親自率衆殺到盛京屠光他年輕一代還以顏色!”
帝龍“呃”了聲,說:“姜懷憂現在打不過你,你不用給她面子,想出手就出手,不用顧忌!”她樂得看青藍和瀚海聖朝的人打起來,最好是把那些老古董全從祖廟裡引出來。
青藍傲然道:“我妖神一諾千言,應承過的話絕不反悔。”
帝龍立即鄙視地哼了聲,說:“纔怪,我把你從封印裡救出來,你還答應過要保護我,結果你卻向我出手還想吃我網遊之醉行天下。”
青藍輕哼一聲,說:“知足吧你!弱得一巴掌就能拍死你,還敢跟我談條件!我脫困後沒一巴掌直接轟死你,那是我仁慈。”又掃了眼帝龍,說:“再說,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麼?”
這一龍一妖坐在一石桌上聊起天來,全不把在場的修仙者看在眼裡。女帝又不願插手此事,幾個勢力的掌門相邀移到別處“一敘”。剛欲離開時,便聽到青藍提到“仙府”的事。
青藍問帝龍:“你不打算向封天法陣殘缺陣柱所顯的仙府出手?顏兒親眼見到仙府出世,說面霞光彩瑞異相紛呈有驚世異寶,甚至懷疑那法陣聯通仙界。”
“不可能連通仙界,這封天法陣的存在就是隔絕仙界的一切。不過,異寶是一定有的,且這些異寶放在仙界也是奇寶,絕對是仙帝級的寶物。我遠遠地看到過被封天法陣封印的存在,我懷疑被封印的就是仙帝級的人物。楚汐顏見到的應該是仙帝級異寶衍生出的靈物或顯化的祥瑞,封天法陣存在這麼多年,那些異寶應該衍生出許多強大的仙物,若有機緣得到,立地成仙不是妄言。”帝龍話音一頓,望向天空,說:“說不定封天法陣的殘缺陣柱能直通陣外,不用再去強破法陣。”
青藍不信,說:“既然如此,你和姜懷憂爲什麼不出手?”
帝龍的嘴巴一噘,說:“我倒是想出手,你沒看那仙府在瀚海聖朝的祖廟裡擱著,他們寧和全天下爲敵也要獨吞的架式,我能衝上去強搶?寡不敵衆,就算我元神不死不滅,那被轟碎了也很痛的好不好?”
青藍樂了,望向瞪圓眼朝她倆望來的諸位修仙界勢力之主,說:“這不是正有許多修仙強者麼?你們一起攻上去還怕打不過他們?”
“人家的祖廟蓋在祖龍脈的龍頭靈海穴上,那地方埋一個死人進去都能讓死人變活飛仙,在這顆星球上來說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仙根寶地,靈氣極厚,他們以那寶地爲根基建下護山法陣,那法陣力量雖不達真正的仙級,卻不是這一界存在能破的半仙級。”帝龍跳下石桌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說句:“那法陣佈下至少有十萬年了,受龍脈靈氣滋養已經活了,可勾動龍脈的力量相抗。從外面很難強轟進去……至少以我現在的力量轟不開,姜懷憂修爲沒回歸巔峰時期也絕難轟開。”
青藍問帝龍:“你是真龍,竟然也沒法子?”
“有,但死傷太大,有違天和,瀚海聖朝的人還沒把我得罪到那份上!”帝龍說完,回屋。
青藍跳下石桌也準備離去,她離去前又問句:“我的妖神弓加上姜懷憂留下的法仙級法寶能轟開那法陣麼?”
帝龍推開房門,聽到青藍的話,又停下步子,說:“五件姜懷憂的半仙法寶或者你的妖神弓三箭之力,替我將那法陣轟出一絲縫隙撐開一柱香的時間,我就能讓那法陣崩潰。”她回頭掃了眼青藍,說:“法陣好破,瀚海聖朝祖廟裡的那些老東西難擋。”說罷,回屋,關門。
“哎!”青藍又隔著屋子問句:“瀚海聖朝的人得到那仙府能成升麼?”
帝龍的聲音隔著屋子傳來,說:“能,但每根封天法陣陣柱都設有防禦,即使那殘柱殘了,那還是仙帝級別的殘柱,餘威也夠他們喝一壺。稍有不慎就會觸發禁制讓封天法陣會從歸虛空。”帝龍的聲音一頓,說:“青藍,你要是願意,等姜懷憂重歸巔峰境界時,和我們一起劈開虛空破陣唄。”
青藍笑著爽快應道:“好啊!”樂呵地走了!她臨走時暗暗傳音帝龍:“你是想坑這些修仙勢力吧?想讓他們去逼瀚海聖朝的人?”
帝龍傳音青藍:“倒不是全坑他們,我只是不想等那麼久。封天法陣的殘缺陣柱一定有大殺機,瀚海聖朝的人進去定然會遇到大兇險,當然,絕對也會有大機遇,裡面確實有仙寶,如果得到裡面的仙寶,哪怕沒辦法傳過封天法陣成仙,也絕對能成這一界最巔峰的存在。我現在不是那幫元神大成者的對手又被那幫老傢伙盯上,自己沒辦法下手,只能等姜懷憂恢復武極破界。”
青藍心動了!她飛到高空的身影停了下來,問帝龍:“若我助你,有幾成把握?”
帝龍說:“裡面有不弱於你的半仙級存在,即使老了,戰力不足,但有仙寶做後盾,兩個打你一個絕對不成問題!你扛不住。那是他們的老窩子他們佔有地利,又先得仙府佔了天時,除非修仙界諸勢力聯手,每個勢力都請出幾個老傢伙,在同等戰力的人數上佔優勢纔有把握攻破。你妖族能請出這麼多這等境界的戰力麼?”
青藍心說:“我妖族要是有這麼多這等境界的老傢伙,何至於被修仙者擠到南疆一隅窩著!就是把那些不知道多少萬年不出世的老古董請出來,也湊不出五個!”她要是有這實力,早率領衆妖過來奪仙府了,何至於得到消息還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尋找機會!她傳音帝龍:“若要我出力的地方,儘管吱聲,整個妖族都是你的後援。”有幫著帝龍出點力纔好分一杯羹,不然,一定會被人族修仙界聯手清理走!妖族實力不夠,至多能與兩三個修仙勢力戰平,對上整個修仙界,她和妖族都扛不住。
在場有上萬的修仙者,各勢力都有掌權者在場,甚至七大勢力的掌門都在這裡,妖神青藍與帝龍的談話他們一字不落地全聽清了。意思很清楚:一,得仙府即可得仙緣,即使不成仙也絕對能成爲這一界絕巔存在,且,有極大的成仙希望;二,若讓瀚海聖朝獨得仙府,瀚海聖朝將成這修仙者最強的存在,甚至有可以以仙府爲根基擴張,把整個修仙者都變成瀚海聖朝一家的天下!在瀚海聖朝的統治下是容不得別的修仙門派存在——只有一個聖門,前車之鑑仍在。三,仙府有禁制,隨時都有可能觸發禁制讓仙府重歸虛空,而一旦仙府歸回虛空,就只有姜懷憂、帝龍和青藍三人可得,他們誰都得不到!因了除了帝龍沒誰能從虛空中把封天法陣找出來!
消息傳得飛快,面對這麼多修仙勢力,瀚海聖朝想封都封不住。瀚海聖朝的人聽到青藍與帝龍的談話,狠得牙癢癢,但衆目睽睽,當著全天下的修仙者,在諸勢力聖主、掌門、聖皇面前,敢向戰力驚絕的青藍和不死不滅的帝龍下手?
全天下的修仙勢力都派出強者、甚至掌門親自動身趕向盛京城,大小門派齊聚,逼向瀚海聖朝。
幾百個修仙勢力、門派一起聯手向瀚海聖皇遞出通諜:不把仙府交出來,他們將聯手攻擊祖廟把仙府轟回虛空!
我們得不到,你瀚海聖朝也休想獨吞!全天下的修仙者齊攻瀚海聖朝的祖廟,你的根底再深厚也得給你滅了!
瀚海聖皇被逼無奈,只得答應出來與衆修仙勢力商談如何共享仙府,但他們需要時間,因爲仙府在祖廟深處,瀚海聖朝不能讓外人直接進入他們祖廟,得讓他們開出一條路讓他們直抵仙府門口,還有仙府有禁制,萬一觸發禁制將把進入仙府的人同仙府一直封入虛中,家衝進去看到仙寶馬上就會亂套然後所有進去的人就都完了!爲避免出現這種情況,大家得商議出個妥善的法子,制定一些規則。
以十大修仙勢力爲主的數百修仙門派開始協商開啓仙府細節,包括怎麼分配仙寶等,爭執不斷,商量了三天三夜還沒個結果。
帝龍窩在院子裡,已經關注他們的議會關注了三天。
源天聖主提出要請真龍與大家一起進入仙府破陣,碧霄宮的紫天君第一個站出來否決:“女帝閉關,真龍爲她護法,且女帝無意仙府,還是不要驚動真龍爲好。”
許多人紛紛附和紫天君的說法。
其中一個直腸子當場吼出:“真龍那麼能吃,出入各種陣法禁制如入無人之境,萬一她衝進去直接把我們撂下自己把仙寶全吞進肚子怎麼辦?她是真龍,打不死她關不住她,還有女帝護她,她把仙府裡的仙寶全部獨吞我們也只能乾瞪眼。”
帝龍聽到後氣得直瞪眼,暗罵:“你要不要這麼直白啊!”她憤恨地在心裡反駁:“我怎麼可能獨吞,再怎麼我也會分一半給姜懷憂的!”